這正月十五元宵一過,兵部尚書立馬就向皇上上了辭呈,告老還鄉了。
直到兵部尚書離開了京城,君王妃的病還是沒有一點起色。
這日,國公府辦了個春日的宴會,宴請了朝中的夫人。
顏如玉大著肚子不方便,便由姜知意協助著舉辦宴會,經過長平郡主的同意,便將魏萱芝和蘇佑慧請到了府中赴宴。
姜知意還是第一次參加這么大型宴會的籌備,才知道宴會之事如此繁瑣,在門口迎完客之后,才得空閑和魏萱芝,蘇佑慧說說話。
“可算是可以歇會了。”姜知意在魏萱芝和蘇佑慧的身邊坐下。
“所以我母親除了過壽很少舉辦這些什么宴會啊,就是覺得太麻煩。”魏萱芝撐著下巴說道。
她已經許久沒有參加宴會了,能來還是挺開心的。
剛剛姜知意在忙的時候,她已經和蘇佑慧聊了許久了。
“意兒你這樣的名門望族往后總是會習慣的。”蘇佑慧寬慰地說道。
此時此地人多眼雜,不好說起這個話題,魏萱芝便開始說她最近在大理寺辦的案子:“我跟你們說我上次在城郊看到的那一具尸體……”
“哎呦,你們怎么凈說這個,真是可怕。”一位坐在旁邊的夫人說道。
姜知意今日在門口迎客,已經能認出這位夫人了,御史大夫的妻子馬夫人,也就是君王妃的姑母。
三人談話的聲音并不大,坐的也是比較偏的位置,御史夫人若是害怕大可以離開。
說這話也不知道是何意圖。
三人還未說話,便聽那御史夫人說道:“安少夫人,聽聞你之前給德貴妃娘娘治好了久治不愈的咳嗽之癥,還被人譽為神醫,今日見你才知道你如此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啊。”
“我沒有那么厲害的,外面傳得太夸張了。”姜知意微笑著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安少夫人就別謙虛了,君王妃不就是你救的嗎?我還聽說你有個醫館,初一十五都免費為百姓們義診,可是真是善良大度。”御史夫人夸張道,對姜知意還真是了解,一看就是對姜知意做了調查了。
“御史夫人謬贊了。”姜知意依舊露著標準的微笑,御史夫人這么上趕地夸自己,不會是有求于自己吧。
“不知道平日里,安少夫人可有空閑?”御史夫人一頓夸之后,終于進入了正題。
“御史夫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吧。”
“想必安少夫人也聽說了吧,君王妃最近的情況。”
“過年期間一直在忙,就沒關注過君王妃的情況,王妃最近怎么樣了,除夕那夜落水之后也過了十幾日了,君王妃現在應當有好轉了。”姜知意一臉疑惑地問道。
魏萱芝和蘇佑慧相視一笑,姜知意怎么會不知道君王妃的情況呢,演戲演得可真好。
“這安少夫人真是有所不知了,君王妃現在情況可不太好,初一那日就咳血了,之后情況便越來越不好,這個春節啊,一直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我這可憐的侄女啊,我昨日去看她都瘦得不成人樣了。”御史夫人說著話,還裝模作樣地抹了一下眼淚。
“是嗎?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不過這女人,這么冷的冬日里到冰水中走了那么一遭,確實很傷身體,但是好好養還是能養好的,最重要的還是要心情舒暢。”姜知意說道,御史夫人不會是想要自己去君王妃診病吧,先不說自己愿不愿意,君王妃估摸著會怕自己下毒害她吧。
“是啊,太傷身了,太醫也請了,名醫也請了,就是不見有好轉,所以我就想看看能不能請安少夫人到王府去給王妃瞧瞧身子。”御史夫人說道,她也聽說姜知意和君王妃那點過節。
兵部尚書不知道是為何忽然告老還鄉了。
馬夫人擔心自己的女兒,離開京城之前,特意讓她來找姜知意去給君王妃診治。
這種請求,御史夫人只覺得為難,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了。
“這……我和君王妃的關系可不太好,御史夫人可曾問過君王妃可愿意讓我上門醫治。”姜知意反問道,就算君王妃惜命同意了自己幫她診治,怕是君王也不想看到自己。
況且,這對夫妻倆一直想殺自己,自己上門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這……”御史夫人確實沒去問過君王妃,可是馬夫人既然會拜托自己,君王妃應該是同意了才是,于是便說道:“那些不過都是一些小事罷了,君王妃早就忘了,我相信安少夫人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我自然是沒有記在心上,但是我想御史夫人還是去問問君王妃吧。”姜知意說道,自己這樣上門了,君王妃不可能給自己好臉色,自己又何必熱臉貼她的冷屁股。
御史夫人剛想說話,便被打斷了,太仆寺卿的夫人說道:“御史夫人,你又何必為難安少夫人呢,若是她也治不好君王妃,這神醫的名頭可就沒了。”
說話之人便是在衍王府里對姜知意冷嘲的王夫人。
除夕那夜,她也看著姜知意救治了君王妃,可是直到君王妃醒來,她都覺得姜知意用的辦法是錯的。
若是別的大夫,把君王妃帶到有火爐的室內,給有她扎個針,君王妃指不定早就好了。
君王妃現在之所以病得這么重,肯定是因為姜知意把君王妃脫得只剩里衣,在寒冷的湖邊按壓了那么久。
“王夫人說話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客氣呢。”姜知意笑笑說道。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若不是徒有虛名,那怎么就不敢去給君王妃診治,我看你也是有自知之明,別去禍害人家君王妃了。”王夫人冷哼著說道。
“王夫人,你怎么說話呢,你是被意兒診治過,沒把你治好嗎?說話這么難聽。”魏萱芝聽王夫人說話這么難聽就忍不住了,出來替姜知意說話。
“我說話怎么就難聽了,我說的可都是事實。”王夫人說道,她就是討厭這些狐媚子,仗著自己有副好皮囊便勾引高門世家的男人,野雞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
“王夫人,你是會醫術嗎?你是如何評斷出我醫術不行呢?”姜知意一直覺得這個王夫人對自己有莫名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