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張姨娘連忙應道，本來還想若幾日看看姜山能不能氣消，放張文一馬，現在鬧成這樣，張文不走，她自己就要走了。

“姨娘還是把心思放在安胎上吧，情緒起伏太大對身子可不好。”姜知意幽幽地說道，張姨娘最近的做法著實讓她不高興，只希望張文離開以后，她能收斂收斂，好好安胎。

“姨娘知道，之后一定注意。”張姨娘連忙答應。

“好了，都散了。”姜山不悅地說道，他后院的這些姨娘真是一個比一個能折騰，若不是看在張姨娘懷孕放份上，他一定好好懲戒她。

第二日，張文只能帶著一身傷和他的姨娘葉兒灰溜溜地坐上了回村子里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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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意這次回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是要拜訪她的外祖司家。

姜知意的母親司念是司家的嫡長女。

司家早前也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司念生下姜知意不久就去世了。

后來大舅舅司墨考上了狀元，官至國子監祭酒。

大女兒司晴夏選秀入宮現在是得寵的昭儀。

大兒子是大理寺正。

司家一躍成為京中新貴。

自己若是能讓司家成為自己的依仗。

姜家的人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揉捏她。

只是姜知意沒到莊子上以前，是沈氏養著，一直給她灌輸著司家不好的思想。

姜知意心中埋怨司家，并不親近。

到京城之后，姜知意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拜訪。

現下卻有一個好機會擺在眼前——司老夫人的五十大壽。

司老夫人之前一直在黃覺寺中修行，最近因為要過大壽，才回到了京城。

只是該送什么生辰禮物呢，姜知意真是絞盡腦汁。

司家現在的地位，朝中世家巴結的對象，什么奇珍異寶沒有。

只能往心意上準備了。

刺繡，寫字著方面她都不行。

姜知意思慮良久，終于做好了決定。

今日便是司老太太五十大壽的日子，姜知意怕像上次一般，被人阻攔，早早就梳洗打扮。

一身長輩最喜歡的打扮。

月白色的繡長竹上襖，同樣式的長裙，帶了一套玉質的竹子發簪。

姜知意拿著禮盒，帶著露珠翻墻出去，將阿秀留在鳶尾閣給她打掩護。

姜知意帶露珠在街上逛了好久，到了時辰便往司府去了。

司家今天格外熱鬧，來道賀的客人絡繹不絕。

姜知意帶著露珠上前。

司家的管事見來人是陌生的小姐，并沒有露出任何不敬的神色，說出的話也有禮有節。

“這位小姐，今日是我家老夫人壽宴，需要請帖才能入內。”

“劉管家，麻煩您通報一下，外孫女姜知意來給外祖母拜壽了，回京匆忙，沒能遞上帖子，還請外祖母見諒。”姜知意恭恭敬敬地說道。

“原來是意小姐啊，快請進，快請進。”劉管家立馬將姜知意迎了進去。

剛剛他就看姜知意眼熟，只是今日人多事雜，一時間忽略了。

多年未見，姜知意女大十八變，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姜知意被安置在了偏廳。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

一個身姿挺拔，豐神俊朗的少年郎急急走了進來，爽朗的聲音也隨之而至。

“小表妹，還記得我嗎？”

姜知意起身，笑意盈盈地施禮：“當然記得，大表哥。”

其實，姜知意腦海中，有關這位表哥司少卿的記憶不多。

只是幾年過去，對方似乎更高更俊了。

“你呀，總算是回來了，祖母時常念叨著，你這幾年杳無音信，說你這個小丫頭怕是忘了我們了。”司少卿半開玩笑地說道。

這幾年，司家的東西沒少往莊子上送，卻沒得到一點回應。

司老夫人覺得姜知意已經被姜家養歪了，跟她們司家一點也不親。

有些心灰意冷，甚至說過氣話，說就當做司念沒生過這個女兒。

“勞祖母掛念了，這幾年身子一直不好，在莊子上養著，也沒有京城的任何消息。”

她的外祖母看來是對她有抱怨，才派了表哥來見她。

怨不得別人，之前原主做的確實不妥。

“還不是那刁奴……”露珠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露珠住嘴。”姜知意立刻出聲制止。

現在說莊子上的事，有賣慘的嫌疑。

今天這大喜的日子，實在不應該提這種事情。

“什么刁奴？”司少卿聽到了露珠的話，立馬追問道。

“沒什么，今天是外祖母的生辰，就不提這些事了。”姜知意笑著說道。

“走吧，我帶你去見祖母。”司少卿也不追問，姜知意不說，他也有辦法查。

司少卿還是頗為喜歡這個妹妹，帶著姜知意到前廳，和司老夫人耳語幾句便去忙了。

前廳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司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白發紅顏，精神矍鑠，正和幾個世家太太在說話，見姜知意進來也只是看了一眼。

看來這幾年的疏離真的傷了老太太的心。

記憶里，老太太對她這個外孫女是很疼愛的。

“知意給外祖母請安，祝祖母生辰快樂，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姜知意上前行禮恭敬地說道。

司老夫人打量著自己的外孫女。

看著氣色還不錯，樣貌比她的孫女們都要出眾，跟宮里那位比也是不輸的。

這小模樣真是像極了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啊。

這丫頭都已經長這么大了，她的念念也已經去世這么久了。

“你有心了，出去玩吧。”司老夫人語氣平和卻疏離，可見心中還是存有芥蒂。

司老夫人就算是心中不喜，也沒有當眾下她面子。

這就是司家和姜家的不同。

若是能得他們真心相待，那自然是極好的。

姜知意并沒有離開，而退到了一旁靜靜地聽幾位夫人說話。

司老夫人見此，不禁多看了她兩眼，覺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太過冷漠了些。

再怎么樣姜知意都是司念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自己還能真的不管不顧不成。

她舍不得呀……

“老太太，你看看，你的兒輩孫輩都如此孝順，你可真是好福氣。”旁邊一位夫人的話將老夫人的思緒拉回，繼續寒暄著。

時不時地會按一下自己的腰，姜知意看見，知道老夫人的腰傷又犯了，便悄悄到了老太太身邊的黃嬤嬤身旁，小聲說道：“嬤嬤，意兒有話單獨要和你說。”

黃嬤嬤便跟著姜知意到一邊：“意小姐要說什么呢？”

黃嬤嬤知道司老太太只是在生悶氣，并不是真的不理姜知意了。

“意兒就是看到外祖母頻頻扶腰，就想問問嬤嬤外祖母腰傷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