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也立馬趕過來了,連連給安世樂賠罪,安世樂卻黑著一張俊臉,一言不發,拉著姜知意的手直接走了。
“我勸你還是省省眼淚吧,之后有你哭的。”掌柜冷冷地看了眼旁邊不斷哭泣的何飛鶯,冷聲道。
她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若不是何飛鶯自作多情把安知樂請來這里,怎么會發生刺殺?
這樣一來,何飛鶯嫌疑最大,說不定還會被當成細作,弄不好就要小命不保了。
即使最后查出這事和她無關,估計也得脫一層皮。
安世樂帶著姜知意來到一個雅致的茶室坐著,要等外面排查,確定沒有別的刺客才能離開。
整個鳳至樓,這會早被定國公府的人圍了個滴水不漏,里面的人也在一個個進行盤查。
紫檀木桌上燃著線香,煙直直地升起,讓人心情寧靜。
姜知意握著茶杯,茶水隔著杯壁傳來的溫熱。
“阿秀呢。”姜知意坐了好一會,喝了幾口熱茶,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她還在門口等你呢,這里發生的事情,外面是不知曉的。”
姜知意滿腦子的疑問想要問安世樂。
為什么會被刺殺?
是否知道是什么人要刺殺?
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一個小小的姜府都這么多事,整天鬧得雞犬不寧的,自己的原身更是一不留神,就小命不保了,何況是定國公府。
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她一個小女子不能攪進這些事情里。
安世樂見姜知意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只是受了些驚嚇,現在沒事了。”姜知意平靜回答。
她上輩子死得慘烈,已經活了兩世,早已不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
安世樂心中不免有些佩服,一個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情,竟然沒有哭哭啼啼。
兩人相對無言,都在思考地各自的事情,半響,有人來報告,已經確認安全了。
安世樂把姜知意送到戲院門口,就去處理刺殺的事情了。
“小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現在才出來?”阿秀在門口等了很久,要進去找姜知意,卻被攔住不讓進,在外焦急地等了好久。
“沒什么,就是和掌柜是多說了幾句。”姜知意不愿阿秀擔心,裝出一副輕松的樣子。
“那就好,那就好,方才還不讓進,我還擔心里面出了什么事呢。”
“能有什么事啊,走吧,我們去給露珠買點小玩意。”姜知意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我們的茶點錢,安公子已經付過了,省了一錠銀子呢。”阿秀眉開眼笑地將那錠銀子放回姜知意手里。
姜知意看著手里的銀子,安世樂這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阿秀又逛了會,兩人買了一些小東西,就回姜府了。
回去后,姜知意將買的小物件賞了院中的那四個下人,幾人雖然很不屑,還是收下了。
姜知意洗漱過后,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今天太緊張恐懼都沒太注意,安世樂一個紈绔子弟不但會武功,而且一個人就擋開了那么多箭,把她護得好好的。
難道是一個隱蔽的絕世高手?
不過生在那樣的家庭,看個戲都被刺殺,能活到那么大,定然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姜知意想起今日穿著絳色衣袍飄揚的安世樂。
不得不說,保護自己那個游刃有余的樣子,真的很帥。
姜知意搖了搖頭,摒棄掉腦子中的胡思亂想。
那個紈绔子弟有什么帥的,雖然今天他是救了自己,但一切都因他而起,自己白白受了這么大的驚嚇不說,之前他還訛了自己一百兩銀子呢?
姜知意迷迷糊糊的想著,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里,她在從前的莊子后山采藥,有人一箭射爛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株很珍貴的藥材,卻反口污蔑她嚇跑了他的野物……
那人鮮衣怒馬,意氣風發,仿佛畫中人。
她卻一直看不清他的臉,依稀只聽到那不可一世的語氣,很像安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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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去方府赴宴的日子。
姜知意起了個大早,很是費了一番心思,給自己畫了個別出心裁的妝容。
姜知意特意選了桃紅色的上衣,袖子上還繡了金色的蝴蝶,明黃色的褙子,一條紫紅色的繡紅牡丹下裙,這一堆搭起來,簡直是艷俗至極。
她磨蹭了半天,小丫鬟來請了三次,才姍姍前來。
今日,老夫人親自帶著她還有姜知妍,姜知敏,姜知琴一起去方家赴宴。
姜家所有女眷都聚在一起歡送,除了還在別院休養的沈曼君。
老遠見姜知意走了過來,走進一看。
厚厚的粉底,描粗了眉毛,打了過量的腮紅,口脂也涂了好幾層,整一個血盆大口,鬢間還別了兩朵碩大的牡丹絹花。
再加上那艷俗不堪的衣裳,簡直多看一眼都嫌眼睛受罪。
壓抑不住的笑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盯著姜知意,臉上都是樂不可支的神情。
除了姜知琴,不僅沒笑,還冷漠地皺起了眉。
姜老夫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抖著手指著她:“你!你這畫的什么?給我滾回去洗了再來。”
張姨娘趕緊上前給老夫人順氣:“老太太,您保養著身子,萬不可氣壞了。”
柳姨娘暗中得意,這姜五小姐,還真不負她所望。
她強壓著著笑,附和道:“是呀,老祖宗,看看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可不能因著五小姐,就誤了時辰,這不知道的,還當姜家連這點子禮數都沒有呢。”
姜老夫人聞言,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當做默認了。
姜府里,除了姜山一個人希望姜知意高嫁,其他人都樂見她這幅鬼樣子。
姜知妍用帕子捂著嘴,掩飾不住的笑意。
“妹妹啊,你這幅姿容真是絕美啊。”
“真的嗎?這可是我花了好長時間打扮的,今早天沒亮就起了呢。”姜知意假裝沒聽懂她的嘲諷。
姜知妍一噎,一時有點分不清她是真傻還是假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