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瑤氣得就想上前罵姜知意,卻聽黃先生說道:“好了,都到一旁休息去吧,一會到騎射場來,你們考試要是過不了,我可不管。”
“哼,過不了的肯定是某些在莊子上長大的病秧子。”白璐瑤諷刺地說。
崇明學院的考試有六項,成績分甲乙丙丁,只要有三科甲等,三科乙等就可以得到優(yōu)秀。
武學的考試是射箭和騎術(shù),姜知意之前跟安世樂練習了那么久,應(yīng)該還是能考過的。
不理會白璐瑤的諷刺,往騎射場的方向走,白璐瑤過來撞了她一下,沖到了前面。
松柏堂院中種了很多花木,花兒開得正艷,許多蜜蜂正在采蜜。
白璐瑤剛一走過,蜜蜂們紛紛往她身上飛,她的好姐妹們立馬尖叫著離她遠遠的。
“啊,走開!”白璐瑤一邊揮著袖子一邊大叫到。
大家都遠遠地看著她,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魏萱芝走到了姜知意的身邊,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是你干的吧?真是好手段啊。”
“魏小姐,說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讓蜜蜂聽我的話。”姜知意面上很平靜,心中卻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是自己哪里露了破綻。
事情確實是她做的,金翅蟲有一種特性,死之后會散發(fā)很濃的味道,吸引同類來把尸體吃掉。
姜知意把盒子里的金翅蟲弄死,用小瓷瓶泡著,剛才白璐瑤撞她的時候,就把瓷瓶里的水,灑在了她衣服上。
“蜜蜂?那是金翅蟲吧。”魏萱芝是武將之后,小時候跟著父親四處征戰(zhàn)過,見過這種蟲子。
剛剛姜知意和蔣傲霜打開盒子的時候她看見了。
姜知意從容應(yīng)對樣子,根本不像其他人說的,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
她心中好奇,所以跑步的時候才會跟在姜知意的身邊。
“我不知道魏小姐在說些什么。”姜知意心中慌得很,嘴上依舊裝傻。
不能慌,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不能把任何把柄落在其他人手里。
魏萱芝忽然笑了,聰明又會裝,白璐瑤那個蠢貨怎么會是姜知意的對手。
轉(zhuǎn)身從另一邊要繞到騎射場的方向。
“快來人啊,救救我。”白璐瑤還是揮著手趕著。
有幾個膽大的學生已經(jīng)上前,幫白璐瑤趕著金翅蟲。
姜知意害怕誤傷了其他人,打開小瓷瓶的蓋子,偷偷丟到了一個樹叢里。
金翅蟲立馬從白璐瑤身上離開了。
白璐瑤臉上被咬了好幾個包,頭發(fā)凌亂,衣裳松松垮垮,狼狽至極。
突如其來的變故,白璐瑤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自己是否毀容,而是幸好今天安世樂沒來書院,沒有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一抬頭就看到安世樂正坐在松柏堂中,笑得前仰后合。
白璐瑤因為有金翅蟲的解藥,剛剛被咬都沒有哭,看到這一幕,只覺得丟臉委屈,眼淚忽然涌了上來,嗚嗚地跑出了書院。
安世樂昨天夜里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斗蛐蛐去了,玩得太晚,今天起來就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吃過午膳才來的松柏堂。
一來就趕上了這一出好戲。
他看到金翅蟲是時候,就想著要好好警告白璐瑤,沒想到姜知意竟然自己出手了。
果然是和自己一樣是不肯吃悶虧的性子。
現(xiàn)在看來,這丫頭的手段還真是不一般。
經(jīng)歷了這一場風波,黃先生就提前散學了。
姜知意看時間還早,就又往藏書閣去了。
輕車熟路地拿出了自己之前臨摹的字帖,坐在窗邊認真寫起來。
“做了這么件大事,還能安靜地坐下來寫字,還是姜姜比較厲害。”安世樂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姜知意原本工工整整的字,手一抖寫差了一筆,抬頭問道:“你怎么來了?”
“就是想來謝謝你讓我看了一場精彩的戲。”安世樂的俊臉忽然湊了過來,姜知意嚇得立馬抬頭,撞在了安世樂好看的下巴上。
姜知意連忙說道:“干嘛忽然湊過來,你沒事吧!”
丟下筆伸手去查看安世樂的下巴。
安世樂抓住了姜知意的手,滿眼戲謔的笑意說道:“我沒事,就你還撞不傷我。”
這人怎么被撞了還那么高興的樣子,姜知意愣了好一會才抽回自己的手。
“你在寫什么?”安世樂拿起桌子上的宣紙看了一會,哈哈笑道:“這次怎么不畫豬畫兔子了。”
姜知意拿著筆在紙上畫了一只豬和一只兔子,安世樂拿起宣紙哈哈地笑著:“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么畫兔子。”
“我就喜歡這么畫,這么畫好看。”
“白璐瑤的臉一時半會應(yīng)該好不了了吧。”
見姜知意不高興,安世樂立馬就歇了逗弄她的心思。
“她自己買的蟲子,應(yīng)該也有辦法弄來解藥吧,不過就算有解藥也要一段時間才能痊愈,怎么,你心疼啊?”姜知意難得調(diào)侃安世樂。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她就是真毀容了,也是自找的。”安世樂對白璐瑤本來也沒有多討厭,只是覺得很吵,但姜知意和她不過就是小小的過節(jié),她就下此毒手,心中只覺得厭惡,這次被姜知意反擊,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
“金翅蟲是很常見的蟲子?怎么魏小姐也和我說了?”
安世樂和魏萱芝都知道,在這個時代,金翅蟲不會是很常見的蟲子吧?
“只在南疆那邊有,自然不是常見之物,魏萱芝?她是將軍的女兒,知道也不奇怪。”
白璐瑤應(yīng)該是花了大價錢才弄到那幾只蟲子,最后卻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安世樂從懷從掏出了姜知意丟在樹叢里的小瓷瓶:“這種東西可不要亂丟。”
姜知意立馬將瓶子收了起來,剛才人多手雜,她想著等回去的時候,再把瓶子撿走。
被安世樂一鬧,姜知意也沒心思再寫什么字了,收拾收拾東西,就跟安世樂告辭了:“我先回家了。”
“那你先走,我再待一會。”安世樂也知道姜知意跟自己走在一起太過招搖。
姜知意出了藏書閣的門就看見安世謹站在院子里,禮貌地打了招呼:“安助教。”
“今日怎么回去這么早,不練字嗎?”安世謹溫柔問道。
這幾日,姜知意每日下學后都會在藏書閣停留一段時間,看看書,練練字,安世謹都會進去假裝整理書籍,和姜知意說說話,剛剛聽說松柏堂提前下學,就立馬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