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胡鬧了這一會兒,二人起來時已經(jīng)快午時了。
陸遇寧伸了個懶腰,心情很不錯地打開房門,然后就被蹲在門口的“蘿卜頭”嚇了一跳。
“靈兒?你在這兒干嘛,剛才差點踩到你了。”
席則靈默默站起來,渾身散發(fā)著哀怨之氣。
“姐姐自己的,讓我早點叫你起床,你倒好,讓杉姐姐和柒姐姐守在門口,自個兒睡懶覺,地里的活都還沒干呢,好的以身作則呢!”
“呃……”陸遇寧尷尬了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
但美色當(dāng)前,她也是全部忘在腦后了。
“怎么了?”
這時,穿戴整齊,整個人又重回清雅高貴太子風(fēng)范的謝昶宸走到陸遇寧身后,開口詢問道。
“姐姐姐……姐夫!”
似乎想到了什么,席則靈驟然嗆了下,臉色微紅。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姐夫來了,你們就當(dāng)我沒來過,繼續(xù)繼續(xù)……”
她完就轉(zhuǎn)身打算溜走,卻被陸遇寧眼疾手快地拎住了衣領(lǐng)。
“繼續(xù)什么?姑娘家家的,你這腦袋瓜想什么呢?走,去用午膳。”
就這樣,席則靈被陸遇寧“拎”著走了,謝昶宸跟在二人身后,笑得無奈又縱容。
阿寧還是這么愛“欺負(fù)”人。
……
飯后。
按照慣例,陸遇寧等人休息片刻就該下地干活了。
干上個把時辰,看看風(fēng)景,消消食,不算太累,卻又強身健體。
但現(xiàn)如今,太子親臨,莊子上所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非常自覺地徒兩人看不見的地方,給他們留足私密空間。
陸遇寧坐在銅鏡前,任由謝昶宸鼓搗完她的頭發(fā),又?jǐn)[弄她的手。
“這就是做出來的肥皂?”
“嗯。”謝昶宸打濕肥皂,揉搓出綿密泡沫,再給陸遇寧的手做按摩。
“肥皂廠建成之后,工人按照制作方法,試了幾次,先做出了肥皂,剛開始比較粗糙,基本只能用來洗衣,經(jīng)過多次改進(jìn),這其中添加了不少女子脂粉所用的香粉純露,更為滋潤留香,能潔手沐浴,可喚作‘香皂’。”
陸遇寧聽到這里,不禁感嘆,“你這動作還真是快啊……”
短短數(shù)日里,居然就舉一反三,做了更好的東西出來。
陸遇寧抬手湊近鼻端聞了聞,一股清新香氣撲鼻而來。
的確比之前用過的鮮花汁子更加香醇,而且沒有胰子那般厚重油膩福
陸遇寧道,“照如此,這香皂可以在外觀和香味上多下功夫,力求新穎獨特,如此便可吸引那些達(dá)官顯貴的目光,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肥皂的話, 盡量便宜些,讓普通老百姓們也能買得起,用得上。”
謝昶宸點零頭,“正有此意。”
“來此之前,我給父皇母后,和皇祖母試了試,都贊不絕口,想來必能風(fēng)靡盛京。”
想到這兒,謝昶宸按捺不住內(nèi)心涌動的情愫,牢牢握緊陸遇寧的手,“阿寧,謝謝你……”
“謝我作甚?這些辦成了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我也能因此受益……再了,我只是臺前之人,幕后功臣另有他人。”
陸遇寧本想謝謝六,但看了眼在她腦海中興奮翻滾的落毛鸚鵡,有些無奈。
也就是這幕后功臣有些上不得臺面罷了。
也不知道六對外在有什么執(zhí)念,一會變成貍奴,一下又是兔子,現(xiàn)在變成個傻鸚鵡,甚至還在簌簌落毛,看來這系統(tǒng)出品的東西,質(zhì)量著實有些堪憂啊。
陡然擔(dān)心這土豆到底能不能長起來。
“對了,你這次來能呆幾?”
不知道話題為什么能轉(zhuǎn)變?nèi)绱酥欤x昶宸還是道,“兩,后日一早我再走。”
本來想把謝昶宸也拐去種地的陸遇寧頓了頓,就待兩,他在盛京也忙,路上也累,還是別去干苦力了。
下次有機會再。
“我想去地里看一眼,然后陪你到周圍看看風(fēng)景,你去嗎?”
“阿寧,明日再看吧,我想給你個東西。”
陸遇寧好奇,“什么東西?”
謝昶宸溫柔笑笑,卻沒有明,“等看到你就知道了。”
行吧,又是他那套神神秘秘的驚喜。
……
這次某人似乎準(zhǔn)備得格外齊全,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然后一彎腰就把她抱走了。
一路上人聲漸漸減少,腳下似乎是樹枝枯葉的沙沙聲音。
這是去哪兒,深山老林?
懷著對某饒信任,陸遇寧也沒什么,靜靜等待著。
又過了許久,謝昶宸終于停住腳步,將陸遇寧放了過來,“好了,到了。”
陸遇寧扯掉黑布,面前是一個山洞,四周雖然不是深山老林,卻也差不多。
“這是哪兒?”
“南山上。”
“這么遠(yuǎn)你也不嫌抱著累,騎馬來不好嗎?”
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謝昶宸氣息稍稍有些不穩(wěn),但他偏偏還樂此不疲,就喜歡親親抱抱。
陸遇寧攤了攤手,“太子殿下你的驚喜呢?”
謝昶宸牽著陸遇寧朝山洞里走去,“在里面。”
山洞內(nèi)潮濕陰暗,隱隱約約能聞見濃烈血腥氣息,夾雜著獸類瀕死的喘息聲。
陸遇寧逐漸警覺起來,護(hù)在謝昶宸身前,
“鈞之,你的暗衛(wèi)在附近沒?里面是什么東西?”
“在附近,影伍今早發(fā)現(xiàn)了這處山洞,里面有只重贍母虎,約莫是被其他野獸重傷,還剩下一口氣……”
二人邊走邊著,陸遇寧還是有些不解,“你是想讓我救它?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
在獸類的世界中,弱肉強食是性,人不該去干預(yù)過多。
她救得了一只,救不了所櫻
謝昶宸搖搖頭,“母虎傷勢過重,救不活了,但它生了只老虎,我想著你可能會喜歡。”
話音剛落,他們正好走到山洞的開闊處。
這里本該是唯一干燥之地,但鮮血淅淅瀝瀝灑滿一地,地面泛著血腥氣,濃烈刺鼻。
陸遇寧視力很好,借著山洞縫隙的微光,看清了里面情況,母虎果然深受重傷,腹部有猛爪留下的尖利爪痕,傷口深可見骨,隱隱可見內(nèi)臟,鮮血汩汩涌流而出,半邊耳朵已經(jīng)被啃噬掉,氣息奄奄。
但它身下卻有只安睡的虎崽子,渾身毛絨絨的,黑白條紋交錯,奶聲奶氣地打著呼嚕。
陸遇寧驚喜道,“這是……吊睛白虎?!”
她連忙拿出火折子點燃,定睛看仔細(xì),果然是吊睛白虎,毛色極為純粹美麗。
火光搖曳,似乎這才察覺到陌生的氣息,母虎氣息微弱,但仍警惕地直起身子,目光銳利地盯著二人。
陸遇寧將火折子遞給謝昶宸,然后緩緩朝母虎靠近。
母虎恐嚇般地豎起尖牙,發(fā)出低沉的呼嚕聲,仿佛在警告她不要靠近。
但陸遇寧仍一步步堅定地朝前走去,低緩的聲音格外溫柔,“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
漸漸地,似乎感受到陸遇寧的善意,它目光中的警惕有所消散,但仍舊注視著陸遇寧的一舉一動。
陸遇寧走到母虎近前,緩緩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輕安撫著。
“乖啊,不怕……我會好好幫你照顧它的,你放心地去吧……”
終于,母虎放松了所有警惕,親昵地蹭了蹭陸遇寧的手。
仿佛托孤一般,輕輕地將老虎叼到陸遇寧手里,眷戀地舔了舔它的腦袋,隨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隱藏在暗處的影伍和影流差點吐血,有沒有搞錯!
他們倆費盡千辛萬苦都近不得母虎的身,差點被啃了一大口,甚至被殿下罵廢物,為什么主子去就這么容易將老虎騙到手了?
難道這母虎也是看臉的嗎?!
不公平!
——
劇場:
謝昶宸冷哼一聲:“本來是想直接把老虎送到阿寧手中的,如今還要麻煩她親自去一趟,你們不是廢物,誰是廢物。”
影伍和影流(淚流滿面):“殿下別罵了,我們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