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冊第七章小試牛刀
    呆若木雞，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活的？這個水潭居然是一活物？如果它是活的，那么我就在它的肚子里？
    螭道：“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从瘟艘荒辏舱也坏教兜讍幔恳驗樗恢痹谏L，長的度比我們游得更快。第一次現(xiàn)這個水潭時，它還在那排柏樹的前方，后來逐漸移動，如今挪到了后面。為什么水潭附近寸草不生，連柏樹都會枯黃？是因為養(yǎng)分被它吸食的緣故。上面一層粘稠的潭水，其實就是保護內(nèi)丹的。”
    我震驚得合不攏嘴：“一直在長？那它有多大？”
    螭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以這么驚人的度長下去，總有一天，它會把靈寶天的地底鑿穿。還磨蹭什么？飛升的時限快到了，難道你要入寶山而空回？”
    我精神一振，以一個餓虎撲食的姿勢沖向內(nèi)丹。不管水潭是什么玩意，蘊含這么強大力量的內(nèi)丹是大補啊。不等內(nèi)丹再次噴射出巨力，我大嘴一張，把它吞進肚子。
    “轟”的一聲，內(nèi)丹一進肚，就像一粒火星濺在了干草堆里，立刻炸開。內(nèi)丹時不時地噴出一股股強橫的力量，象瘋的猛獸群，在腹內(nèi)橫沖直撞，五臟六肺似要被硬生生沖碎。連丹田內(nèi)的鼎爐也被巨力強行壓制住，動彈不得。
    “快！以神識感應(yīng)它！”螭急急地道，我來不及多想，神識的觸角延伸向內(nèi)丹。雙方接觸的瞬間，內(nèi)丹消失了。我剛松一口氣，異變頓生，在我神識的天地中，妖異般地出現(xiàn)了這粒內(nèi)丹。
    “轟”的一聲，神識猶如天崩地裂，掀起狂濤駭浪。一時間。亂象紛呈，群魔狂舞，再也無法控制。在混亂的神識下，我的**也失去了控制，手舞足蹈，有如瘋癲。
    “假龍，你搞什么？這玩意好像不能吃啊！”我聽到月魂不安地喝問。
    “一會就好。”螭的口氣有點做賊心虛的味道。
    神識的天地幾乎崩潰，時而像有柄鐵錘猛烈敲砸；時而像無數(shù)根尖針齊刺；時而猶如千萬刀絞，把神識切割成凌亂的碎片。足足承受了一個多時辰的痛苦，神識才慢慢恢復(fù)了平靜。
    我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連開口罵娘的力氣都沒了。這時，內(nèi)丹似乎完全和我的神識融合，緩緩地旋轉(zhuǎn)，也不再噴出強大的力量了。
    “感覺怎么樣？神識有什么改變嗎？”螭小心翼翼地盯著內(nèi)丹，問道。
    略一察看，我驚駭?shù)貌铧c要暈過去。浩瀚廣闊的神識正在以極其緩慢地度，一點點收縮。而罪魁禍正是這粒古怪的內(nèi)丹！它在悄悄吸噬我的神識！
    “日他***。你是故意的！該死的假龍！”我忽然明白了螭的用心，破口大罵。
    螭地臉脹成了尷尬的豬肝色：“這個嘛，我現(xiàn)你的資質(zhì)還不算太爛，值得造就。所以才讓你吞吃這粒內(nèi)丹。有了它的吸噬，你的神識會不斷縮小，最終凝聚成一個點。甚至進一步壓縮成凹陷的神識。這么一來，你就有機會射出傳說中越極限地一槍了。”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滔滔不絕地道：“你不是問我想要什么嘛，讓你吃這粒內(nèi)丹就是我的要求。再說了，能使出傳說中地一槍，你應(yīng)該覺得很驕傲才對。一個凹陷的神識，那是北境的奇跡啊！到時候，你就是北境古往今來的第一高手！”
    月魂冷冷地道：“你能保證這小子的神識一定會凝聚成一個點嗎？你對這粒內(nèi)丹了解多少？也許它會把這小子變成一個白癡！北境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活人能把神識凝聚成一個點，更別說聽都沒聽過的凹陷神識了。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胡亂猜測的吧？”
    螭坦然承認：“沒錯。我是猜的。至于猜得對不對，以后自然會知道。”
    日他奶奶地，我氣得吐血，居然被螭擺了一道，成了他的試驗品。想到今后變成白癡的無限可能性，我恨不得把螭千刀萬剮，凌遲車裂，再銼骨揚灰！
    報應(yīng)啊！我喜歡用胎化長生妖術(shù)吸噬別人的妖力，現(xiàn)在自己的神識也被吸噬了。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無論我怎么變化神識。內(nèi)丹紋絲不動，仿佛一直以來就是神識的一部分。
    了好一會愣。我覺自己正在慢慢下沉，而潭水的水位也不斷降低，很快到了我的脖子。散異香的潭水，如今開始隱隱臭，變得越來越稀薄。
    “它已經(jīng)死了。”螭漠然道，隨即充滿了興奮：“這個前所未有的生物將會造就北境一個前所未有地高手！哈哈，它死得好，死得其所！”
    “不對你動大刑，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我在神識中對螭露出猙獰的笑容，冰雹大雪鋪天蓋地砸下，酷厲地嚴(yán)寒覆蓋了神識的世界。從今以后，它要在冰天雪地里度過一生了。
    沒等我欣賞螭暴怒跳腳，狼狽不堪的模樣，四周驟然被無窮無盡的白光淹沒，我向光海的核心沉去。霎時，我又生出時空錯開的玄妙感覺。
    下一刻，我回到了九疑寶窟。半空中，黑暗的氣息紛紛撲來，我閉上眼，神識的天地?zé)o盡延伸，感知到每一處黑暗氣息的軌跡，洞徹它們的節(jié)奏，然后施展羽道術(shù)輕松飛避。練出神識后，這些黑暗氣息的精神攻擊猶如螞蟻撼樹，對我沒有一點影響。
    我一路迂回前飛，前方的黑暗氣息越來越濃烈，交織成一片密集的大網(wǎng)，再也無法閃避。我全力運起神識，正面迎上。
    情況突變，神識里的內(nèi)丹陡然加旋轉(zhuǎn)，黑暗氣息猶如磁石一般，紛紛被我的神識吸噬。
    “哈哈！內(nèi)丹能吸噬任何精神力，你小子又能吸噬法力，你們真是天造地合的一雙啊！”變成雪人的螭樂不可支。
    一時間，我也不知吸噬了多少黑暗氣息，只察覺到神識的天地在不斷擴大，感知更加敏銳，甚至能現(xiàn)在右前方二十八丈的地方。有一絲若有若無，飄渺不定的神識，也在悄悄潛行。
    是隱無邪！我心頭一凜，不愧是羅生天十大名門地掌教，不但擁有神識，還具有一種類似隱身的功效。如果不是我的神識增強，根本察覺不到他的神識。只是我吸
    識全都等于是為內(nèi)丹無私奉獻，它一直在緩慢吸噬我獲。
    當(dāng)我小心地把眼睜開一條縫時，墨汁般的黑色已經(jīng)漸漸淡下去，噬光菌的黑暗氣息幾乎被我一個人全部吸光。四周雖然還很幽暗，但已經(jīng)略微能看出人影。
    瑯瑤落在了最后面，披頭散，神色痛苦不堪。不過畢竟是登峰造極閣出來的高手，她還沒被噬光菌的精神攻擊弄成瘋子。她騎著一頭漆黑地怪獸，蛇頭蝠身，雙眼翻白。雙耳尖尖翹起。寬薄的雙翼輕輕振動，在空中滑出一道道優(yōu)美的軌跡。怪獸的腹部伸出千百條黑軟細長的觸手，纏繞成一頂嚴(yán)密的頭盔，護住瑯瑤的頭部。
    “小丫頭黃巾里封印地藏貨還不少嘛。”月魂道：“這是盲蝠，天生就是瞎子，全靠靈敏的耳朵感應(yīng)目標(biāo)。在噬光菌滅絕之后。它就被稱作黑暗之王！”
    我不解地問道：“它也能擋住噬光菌的精神攻擊嗎？”
    螭搶答道：“一般的盲蝠不能，但這只卻可以。被登峰造極閣的黃巾封印的怪獸類似于半生半死之體。靈智早已泯滅，像個只知道聽話地僵尸。今后你若是和登峰造極閣作戰(zhàn)，不要和這些怪獸多做糾纏，直接破壞黃巾，它們自然暴斃。”
    我沒好氣地道：“除非萬不得已，我才沒必要去惹羅生天十大名門呢。你這個頭腦簡單、四肢達的家伙，整天就知道打架，沒一點修養(yǎng)。”
    螭被我氣得哇哇亂叫，這時。隱無邪地身影在視野中隱隱浮出，瑯瑤駕馭盲蝠，飛趕了上來。我們終于穿過了噬光菌的領(lǐng)地，重新會合。
    “南宮平這個狗娘養(yǎng)的！”出乎我的意料，瑯瑤像個潑婦不停地咒罵著南宮平，臉上充滿了怨毒之色，再難聽的臟話都罵得出。
    看到她唾沫橫飛，蓬頭亂的鬼樣子，真是很難相信，她就是前一刻狠辣狡詐的嬌媚美婦。
    月魂嘻嘻一笑：“她有點瘋了。沒有神識的人很難擋住噬光菌的精神侵襲。要不是盲蝠相助，她早變白癡了。”
    隱無邪平靜地看看瑯瑤。又看看我，訝然道：“林公子一點沒感到不適嗎？我這里還有安神定心地丹丸，如果公子需要的話，請盡管開口。”
    我心思轉(zhuǎn)了一個彎，瞇起眼，裝腔作勢地道：“就是腦袋有點疼，不過沒受傷，應(yīng)該不礙事吧。”
    隱無邪正色道：“噬光菌的精神攻擊能令人思緒混亂，不可不治。”從懷中掏出一個長頸木瓶，摸出一顆紅棗大小的丹丸，遞給我。
    我微微一愣，這個木瓶古色斑斕，木紋泛著瑩潤的光澤，一看就很珍貴。丹丸更是芬芳撲鼻，異香傳得幾丈外都是，明顯是上佳補品。只是隱無邪為什么要對我如此賣好？論關(guān)系他和瑯瑤要親近得多，卻完全不管她的死活。看來羅生天十大名門，實際上并沒有抱成團。
    接過丹丸稱謝后，我裝作仰頭服下，悄悄把丹丸塞入袖口。小心使得萬年船，萬一這家伙給我吃的是什么怪藥，老子可虧大了。
    瑯瑤早已率先向前沖去，前面的地勢更加險峻，幽暗的光線下，無數(shù)個大大小小的洞窟串連成一條深邃地曲道，洞窟兩邊是冰龍高大嵯峨的骨，猶如鋒銳地戟林，森森聳立。在洞窟之間，分布著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鐵筍，仿佛猙獰的猛獸，無聲匿伏。
    沒走多遠，瑯瑤已經(jīng)陷入了激烈的交戰(zhàn)。從一個洞窟里爬出無數(shù)白色的巨蟻，揮舞著大螯，潮水般包圍了她。另幾個洞窟里飛出了密密麻麻的蝗蟲群，有的鐵筍里冷不丁噴出腥臭的毒液。幸虧她黃巾里的怪獸足夠多，加上六丁六甲環(huán)護左右，一時倒也無恙。
    這個時候，面對洞窟里層出不窮的怪獸，三人只能各自為戰(zhàn)。我一面運轉(zhuǎn)胎化長生妖術(shù)，吸噬周圍的生氣；一面蕩出璇璣氣圈，在周圍形成重重漩渦。撲來的怪獸剛一近身，就被氣圈轉(zhuǎn)得暈頭轉(zhuǎn)向，偶爾有幾頭兇悍的，被我凌厲的脈經(jīng)刀斬得開膛破肚。
    足尖一點，我施展羽道術(shù)飛上半空，繞開一棵鐵筍里暴射出來的針雨，神識準(zhǔn)確感應(yīng)到，左前方一個洞窟里，冒出一大片異物，正向我飛來。那是一片色彩斑斕的云彩，出嗡嗡的轟鳴聲，運轉(zhuǎn)鏡瞳秘道術(shù)細看，居然是密密麻麻的毒蟲。
    我收縮璇璣氣圈的范圍，在身側(cè)形成一層凝厚的壁障，妖力大進以后，我的各項法術(shù)都提高了不少。我不停頓地噴出三昧真火，火團紫中帶青，大如桌面，當(dāng)先的毒蟲立刻被燒焦了一大片，紛紛墜落。以我現(xiàn)在的神識感應(yīng)，即使是暴急的雨點也可全部擊中，何況這些根本進不了璇璣氣圈的毒蟲。不一會，地上堆滿了厚厚的蟲尸。
    “呼”，高處的幾個洞窟里同時撒出大網(wǎng)，向我兜頭罩來。我一記脈經(jīng)刀劈去，金黃色的刀氣和大網(wǎng)接觸之下，出“叮”的一聲，大網(wǎng)居然絲毫無損，也不知是用什么古怪材質(zhì)做成的。我暗叫不妙，向旁斜斜下飛。同時噴出一口口三昧真火，射向洞窟。熊熊火焰中，幾十個手執(zhí)大網(wǎng)，形狀像黑猿的怪獸慘叫著滾成一團。
    還沒松口氣，四周風(fēng)聲呼嘯，無數(shù)藍汪汪的毒箭從鐵筍里射出，交織成密集的箭網(wǎng)，將我躲閃的角度完全封死。這些毒箭又粗又長，來勢凌厲，幾根毒箭強行穿過璇璣氣圈，雖然被氣圈蕩偏，但也嚇出我一身冷汗。危急中，我身體蜷縮成一團，雙臂化作盾牌，護住身體，雙目清澈如鏡，施展鏡瞳秘道術(shù)將射向面門的毒箭盡數(shù)彈出。
    “叮叮叮”，數(shù)不清的毒箭擊在手盾上，震得我身形不穩(wěn)。與此同時，從正前方的洞窟里飛出兩頭龐大的怪獸，頭生螺旋似的獨角，丑陋的臉上長滿藍靛色的粗毛，雙目大如銅鈴，額頭中央還嵌著一只墨黑色的眼睛。怪獸的一雙翅膀又厚又大，叢生倒刺，兇猛地扇向我。還沒近身，翅膀帶起來的強悍風(fēng)聲已經(jīng)壓得人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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