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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冊 第五章 戰(zhàn)亂

    第十四冊第五章戰(zhàn)亂
    四周,燃起了熊熊的火把,像無數(shù)條舞動的臂爪,在夜空挖出了一個個通紅的窟窿。
    在呼延重的風(fēng)雷電火四翅輪番猛擊下,碧菌坪仿佛變成了一個狂暴混亂的世界,火蛇噴吐,雷電交轟,丁蝶被迫現(xiàn)身,呼延重抓住機(jī)會,揮翅拍擊,鮮血立刻染紅了丁蝶的紫衣。
    丁蝶手捂?zhèn)冢尕?fù)退下。我的心怦地一跳,冒出了一個荒謬的念頭——詐敗!丁香愁是故意暴露身形,輸給呼延重的。補(bǔ)天秘道術(shù)堪稱隱蹤匿跡的第一法術(shù),只要丁蝶愿意躲起來,對手很難現(xiàn)。當(dāng)日,以楚度的強(qiáng)大,也找不出丁香愁的位置,何況是呼延重?
    為什么清虛天各大名門要故意輸?shù)舻婪〞窟€非得帶傷下場?隱隱中,我仿佛捉摸到了一點(diǎn)頭緒。
    “璇璣宗,黃亮。”清虛天陣營中,一個農(nóng)夫打扮的樸實(shí)漢子緩緩站了出來。
    “少爺,大事不妙。”我正埋頭苦思,鼠公公驀地竄出來,目光慌亂不安地掃過四周:“我們快逃吧,再晚來不及了。”
    我心中一緊:“出了什么事?”
    “通殺城內(nèi),所有的賭坊都閉門歇業(yè)了,城內(nèi)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魔剎天的妖怪們把城內(nèi)的珠寶金銀全都運(yùn)往了城外,城門口已經(jīng)被徹底封鎖了。”
    “妖怪撤出了通殺城?”
    “沒錯。”鼠公公咬著我的耳朵,悄聲道:“我在城門口,聽到幾個妖怪說,紅塵天通向羅生天的天壑也被封鎖了。”
    “你說什么?”我失聲驚呼,“誰封鎖了天壑?”
    “聽他們的口氣,應(yīng)該是魔剎天干的。”
    我愣住了,魔剎天竟然封鎖了通往羅生天的天壑!他們到底想做什么?莫非魔剎天要對羅生天下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從一開始,魔剎天與羅生天就是盟友的關(guān)系,難道其中突然有了變故?
    “北境一定要大亂了。少爺,我們溜吧,找個安全地地洞躲起來,沒必要趕這趟渾水。”鼠公公急不可耐地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老奴在各地備有十八個隱秘的鼠窟,足夠我們躲上好幾年了。”
    我苦苦思索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目光掃過,如今的碧菌坪附近。九成是人類。觀戰(zhàn)的妖怪走了大部分,還有不少妖怪6續(xù)離開。因?yàn)樗麄冇杏媱澋胤峙纷撸由闲袆与[秘,四周喧鬧混雜,不留意很難現(xiàn)。
    “砰”,當(dāng)黃亮口噴鮮血,被呼延重?fù)麸w出去時。我恍然明白了。這個法術(shù)絕對不在呼延重之下的高手也被擊敗,那么只有一個答案,清虛天早已打算放棄本屆的道法會。
    清虛天不但要敗,還要各派掌門個個重傷而敗。霎時,我腦中靈光一現(xiàn),所有的變故像一顆顆散亂在地的珠子。被合理地串連在了一起。
    “羅生天要完了。”望著碧菌坪上的海妃眾人,我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所料無差。就在道法會時,魔剎天地大軍已經(jīng)大舉入侵羅生天了。”
    鼠公公瞠目結(jié)舌:“少爺你怎么知道的?”
    “你應(yīng)該去問問楚度,或是公子櫻。”我不住冷笑:“我全明白了。好一個楚度,好一個公子櫻,把北境所有的人都給耍了。”
    鼠公公抓耳撓腮地道:“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當(dāng)日,與其說是兩個絕代高手驚天動地的一戰(zhàn),不如說是雙方達(dá)成了一個骯臟的交易。利用道法會期間,羅生天名門精銳盡出的機(jī)會,魔剎天率兵趁虛而入。直接端了羅生天的老窩。嘿嘿,道法會上,清虛天名門掌教個個重傷,自然不會再有余力去支援羅生天了,這就堵住了天下攸攸之口。也是丁蝶他們故意受傷落敗地原因。”
    鼠公公呆呆地道:“難怪妖怪們要封鎖通往羅生天的天壑,原來真打算對付羅生天啊。”
    “這些妖怪只是牽制住羅生天十大名門的人而已。說不定,清虛天也會在其中添油加火呢。最多一個月,楚度就會徹底占領(lǐng)羅生天。到時,珠穆朗瑪、海妃他們無家可歸,只能四處流亡。本屆道法會上。清虛天又挑起北境各地對羅生天的不滿,孤立無援的羅生天名門。除了要疲于應(yīng)付魔剎天的追殺,還要提防清虛天地落井下石,可謂窮途末路了。”
    “魔剎天和羅生天不是早就勾結(jié)了嗎?怎么又鬧起窩里反?”
    “楚度的目標(biāo)是統(tǒng)一北境,和羅生天地勾結(jié)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隨時可以推翻。同樣,喜歡涂脂抹粉,錦衣玉食的羅生天,也斷然瞧不起粗魯野蠻的妖怪。雙方怎么可能結(jié)成真正的盟友?不過是謀求自己最大的利益罷了。”
    “楚度殺了那么多清虛天名門掌教,公子櫻為什么還會和他聯(lián)手?”
    “因?yàn)槌葔蚵斆鳎驗(yàn)楣訖褖蚝荨3嚷斆鳎撬軐彆r度勢。如果與公子櫻決戰(zhàn)后,魔剎天強(qiáng)行入侵清虛天,雙方很可能兩敗俱傷,被羅生天漁翁得利。所以楚度索性掉轉(zhuǎn)槍頭,突襲羅生天,來個攻其不備。而清虛天一直對羅生天暗含怨恨,自會袖手旁觀,樂得見羅生天遭殃。楚度不必?fù)?dān)心腹背受敵。何況清虛天十大名門掌教已被他殺了八個,對他的威脅暫時大減。至于公子櫻,”
    我冷哼道:“為了清虛天的大局,他可以把死去的名門掌教當(dāng)作過河小卒,無情地犧牲掉,而選擇和死對頭楚度合作。如果不夠狠,不夠忍,怎能做到這一點(diǎn)?借楚度的手除掉羅生天,然后利用魔剎天實(shí)力大耗地機(jī)會,再干掉魔剎天,應(yīng)該是公子櫻的如意算盤吧。”
    鼠公公半晌才回過神,道:“怪不到破壞島一戰(zhàn),楚度會和公子櫻握手言和呢。”
    我滔滔不絕地道:“現(xiàn)在想來,楚度向清虛天各大掌教挑戰(zhàn),只是一次試探。為了察看羅生天、清虛天的反應(yīng),再決定將來的動向。”
    鼠公公幸災(zāi)樂禍地道:“反正羅生天、清虛天、魔剎天打來打去,不關(guān)咱們屁事。對了,少爺,羅生天既然快完了,咱們得趕緊和它一刀兩斷。花生皮一家也是羅生天的名門,我們是不是要和他們撇清關(guān)系啊?省得以后連累我們。還有影流,你干脆辭掉長老的身份算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么不要臉地話你也說得出口?花生皮一家是我的好朋友,我林
    能做翻臉不認(rèn)人的勾當(dāng)?”沉吟了一會,道:“我還和影流保持關(guān)系。如果影流是吉祥天的一招暗棋,那么以后勢必會和楚度產(chǎn)生激烈地沖突。有了吉祥天做靠山,哪怕是莊夢,也不敢輕易動我。”
    月魂輕輕嘆息了一聲:“這種勾心斗角的東西,實(shí)在齷齪得很。林飛,你如果一直沉于此,魅舞很難再做突破。臻至完美。”
    “所以魅滅絕了。”我淡淡地道:“因?yàn)槭郎细静淮嬖谕昝赖貣|西。如果有,也會漸漸消失。”
    “如果不存在完美,又怎會存在信念呢?”
    “信念通常是被逼出來的東西。”
    “可你不是一直懷著活下去的信念嗎?在紅塵天的大海里,在葬花淵地雪山上,在與碧潮戈的決戰(zhàn)中,你不是依靠美好的信念才拼到最后的么?”
    “不。你說錯了。”我笑了笑,懷中的七情六欲鏡驀地滾燙如火。情不自禁地。我摸出了七情六欲鏡。明晃晃的鏡光,映出了我略帶風(fēng)塵的臉龐。
    鏡子里不再有少年地稚氣。
    “是殘酷的信念逼迫我拼到了最后。”我輕輕撫摸著七情六欲鏡,鏡框上的十三只蜘蛛怪物仿佛同時蠕動了一下。
    “我只是相信自己。即使在最絕望的時候,我相信的也不是信念,而是我自己。”鏡子里的我,默默地念道:“我——就是自己地信念。”
    十三只蜘蛛怪物突然閃耀著奇異的光芒,霎時,我感到心靈與七情六欲鏡相通。喜、怒、憂、懼、愛、恨、欲,生、死、耳、目、口、鼻。眾生無不在七情六欲地掌控中。
    哪怕是知微高手的楚度、公子櫻,也逃不了七情六欲的大網(wǎng)。
    收好七情六欲鏡,我望著石菌上,被呼延重?fù)魯〉臓t火峰掌門,諷刺地道:“呼延重一連擊傷清虛天六位掌教,相信羅生天自己也覺得不對勁了吧。”
    羅生天各派掌門默不做聲,顯然較法出乎意料的順利,反倒使他們忐忑不安。珠穆朗瑪使了個眼色,慕容玉樹訕訕一笑,開口道:“原來清虛天各位刻意相讓。呼延掌門才僥幸得勝,這未免有些勝之不武了。”
    莊夢冷笑道:“羅生天連勝六場還要說風(fēng)涼話。這未免有些不地道了。”引起場下一片附和聲。
    公子櫻眉頭輕蹙:“柳丁、沉舟真人個個身負(fù)重傷,掌門不覺出言刻薄了么?若是瞧不起清虛天,我就下場,與呼延掌門一較高下好了。”
    場里場外一下子沸騰了,無數(shù)人高呼公子櫻的名字。羅生天各派掌教神色尷尬,如果公子櫻真的出戰(zhàn),羅生天丟臉告負(fù)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V槟吕尸斪旖菭縿恿艘幌拢瑵暤溃骸案魑徽`解了我的意思。”
    莊夢不依不饒地追問:“掌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心念電轉(zhuǎn),清虛天六個新任掌門全部重傷,公子櫻可以順理成章地出手,利用道法會,將羅生天各派掌門一一擊傷。這么一來,這些人就很難逃過魔剎天接下來地追殺。
    一旦羅生天完了,公子櫻和楚度無論誰得勢,都不會放過我。這決不是我想要見到的結(jié)果。
    群情洶涌,呼喚公子櫻出手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莊夢忽然對公子櫻深深一揖:“為了清虛天的聲譽(yù),請公子出戰(zhàn)。”
    “請公子出戰(zhàn)。”清虛天眾人仿佛演練了無數(shù)遍,齊齊對公子櫻長揖。
    羅生天徹底傻眼了,像公子櫻、珠穆朗瑪這樣尊貴的“第一人”身份,是不可能親自下場,在道法會上斗法的,所以羅生天才會肆無忌憚地派出呼延重。打壓清虛天。眼下弄巧成拙,逼得公子櫻戰(zhàn)出來應(yīng)戰(zhàn),同樣不是他們想見到的結(jié)果。
    “羅生天要做縮頭烏龜嗎?”“羅生天只會欺軟怕硬?”刺耳的聲音像一柄柄尖刀,從場下各個角落突兀地刺出,滿場一片鼓噪哄然。羅生天各派掌門微微色變,到了這個地步,他們?nèi)缤夏肛i進(jìn)夾道——進(jìn)退兩難。
    “本屆道法會這樣的比法,對清虛天太不公正了。”我突然氣貫丹田,以攝魂音秘道術(shù)高喝道,同時運(yùn)轉(zhuǎn)息壤。恢復(fù)了原貌。
    一瞬間,無數(shù)驚訝地目光落在我身上。鼠公公嚇得嘴唇直哆嗦:“少爺,您怎么啦?咱們看熱鬧就好,干嗎沒事找事地飆啊?”
    “你真是鼠目寸光。”我白了他一眼,施展羽道術(shù),飄然飛上石菌。
    霎時,“林飛”地叫喊聲響遍全場。我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向四下抱了抱拳。看來在北境,我還是混出了一點(diǎn)虛名。忙著和花生皮、無顏打招呼,我又和隱無邪寒暄一番,施足了禮數(shù)。見到我,公子櫻、莊夢、珠穆朗瑪、海妃等人表情各不相同。仿佛七情六欲鏡的十三只蜘蛛變成了最真實(shí)直觀地臉譜。
    “臭小子,聽說你把鳩丹媚拐跑了?”我笑嘻嘻地抓緊無顏胸襟:“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無顏沒好氣地道:“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小人。是我救了她。不過前幾天她自己悄悄走了。”
    “走了?不會是受不了你的虐待吧?”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擔(dān)憂。眼下兵荒馬亂,她可別出什么事。
    隱無邪笑道:“林長老是特意趕來參加道法會的么?怎么不早些來找隱某?我也好安排。”
    我故意看著瞥海妃,話里有話:“早些時候,我還是楚度的階下囚哩。”
    隱無邪目光閃動,道:“林長老說笑了,你和楚度、拓拔峰把臂同游清虛天的事,早已傳為北境地一段佳話,何來什么階下囚一說。”
    海妃嫣然一笑:“林長老,我正想找你。上次托你帶信物給紅塵天的朱家。不知辦成了沒有?朱家滿門被殺一事,你可否提供一些線索呢?”
    我心里直罵這個女人毒辣,分明是朝我身上潑臟水,把我和朱家滅門牽纏在一起。當(dāng)下反唇相譏:“姐姐和我到底是一家人,一見面,就和妹夫打趣起來了。我在羅生天的地盤被楚度擒獲,天下皆知,哪能再變出一個林飛去朱家呢?楚度對我的行蹤如此清楚,不會是姐姐你走漏了風(fēng)聲吧?”
    海妃不緊不慢地道:“聽說林長老和楚度把臂言歡,又是海龍王碧潮戈的結(jié)義兄弟。到底你們唱的是哪一出苦肉戲,我可猜不透了。”
    我打了個哈哈:“苦肉
    就有。可惜姐姐看不出來。”
    海妃微微一愕,露出沉思之色。
    “林飛。”甘真的聲音倏然傳來,我和她明澈地目光相遇,心里一陣恍惚。她被碧落賦的弟子眾星捧月般圍繞,宛如藏在玉壺里的一顆冰清玉潔的蓮心。原本脫口而出的“小真真”,此時此地,卻怎么也叫不出來了。
    “你,還好吧?”她走到我跟前,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很好。”我竭力讓自己地聲音顯得很平靜;“睡得好,吃得香。”
    “既然沒事了,就該早點(diǎn)來找我。掌門師叔說幾個月前,你已經(jīng)脫困了。”
    我聽得心里一暖,卻又覺得她的口吻仿佛高高在上,疏離淡漠,望著碧落賦弟子一雙雙警覺地眼睛,我心中莫明地生出一絲怨氣:“有必要找你嗎?你又保護(hù)不了我。”
    甘檸真靜靜地凝視著我,我避開她的目光,不安地想自己到底怎么了。重逢不是應(yīng)該感到高興嗎?怎么我又忽然患得患失,鬧起別扭來?
    “林長老先前語出驚人,說本屆道法會對清虛天不公,到底何意?”珠穆朗瑪忽然問道。
    羅生天各派滿臉不解地看著我,海妃冷笑:“怎么影流的長老,反倒為清虛天鳴不平來了?”
    珠穆朗瑪哼了一聲:“海殿主稍安毋躁,林長老必會有所交代。”對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林長老但請直言,如果道法會對清虛天確有不公之處。羅生天也不敢厚顏再戰(zhàn)了。”
    我微微一笑,珠穆朗瑪人老成精,必然瞧出了我突然話,其實(shí)是為羅生天尷尬的局面解了圍。沒有我站出來打岔,羅生天迎戰(zhàn)公子櫻在所難免。
    隱無邪對我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閃過激賞之色。
    我欣然道:“道法會十場比試,應(yīng)由十大名門各出一人。如今清虛天只有八大名門,以八戰(zhàn)十,豈不擺明了吃虧?”
    莊夢雙目精光一閃:“我清虛天的事,似乎輪不到林長老操心。”
    “此言差矣。”我連連搖頭:“清虛天、羅生天本就親如兄弟。何況——”
    我厚著臉皮,大聲道:“我林飛只是影流的供奉長老,徒占了個虛名而已,至于本人的真正身份,乃是清虛天破壞島地謫傳弟子!”
    四周嘩然一片,我裝出緬懷沉痛地表情:“各位想必都知道我和拓拔掌門把臂同游清虛天的事了。其實(shí)拓拔掌門初見我時,便極力夸贊在下的資質(zhì)。收我為破壞島的關(guān)門弟子。”掏出懷中的破壞六字真訣,遞給公子櫻:“這是拓拔掌門傳授我的破壞島秘道術(shù),由他親手所書,足可為證。”
    眾人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幾頁泛黃的紙。公子櫻瞥了幾眼,將秘芨遞還給我。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是拓拔兄的筆跡。”
    莊夢冷笑一聲,剛要話。我已經(jīng)搶在他開口前。向天嚎啕:“拓拔恩師啊,想不到你尸骨未寒,眾弟子已經(jīng)鳥獸四散,苦心創(chuàng)建地破壞島名存實(shí)亡。你為了清虛天勇斗魔主,死后卻連自己地心血也無法保留。現(xiàn)在的清虛天,再也沒有我們破壞島地立足之地了。”
    慕容玉樹急忙安慰:“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此乃世情冷暖,林兄弟不要太在意了。”
    珠穆朗瑪沉吟道:“林兄弟既然得傳破壞六字真訣,又是破壞島如今僅存的弟子。也算是破壞島的新任掌教了。若你無法在清虛天安身,我羅生天愿意為破壞島保留一個名門的位置。”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隱無邪。
    隱無邪會意接口:“林兄貴為破壞島新任掌門,影流不敢再行強(qiáng)留,供奉長老地職位就此作罷。”
    我為三個老狐貍的配合暗暗叫絕,風(fēng)骨錚錚地一擺手:“破壞島弟子生為清虛天的人,死為清虛天的鬼,羅生天的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
    “唉,林掌門真是性情中人,忠義可感天地啊。”慕容玉樹激動得手舞足蹈,老淚縱橫。牛郎嬌滴滴地遞過絲帕。
    清虛天眾人面面相覷,呆若木雞。公子櫻輕嘆一聲。道:“拓拔兄仙去后,門下弟子改投別派,我等也無法勉強(qiáng)。林兄得授破壞六字真訣,應(yīng)當(dāng)算是拓拔兄的弟子,但能否執(zhí)掌破壞島,還需清虛天各大名門再議。”
    我打蛇隨棍上:“我林飛并不在乎什么掌門、名門地虛位,只求將恩師的破壞六字真訣揚(yáng)光大。這一場,就由在下代表清虛天地破壞島,迎戰(zhàn)呼延掌門,領(lǐng)教一下風(fēng)雷電火之體的厲害。”話說到這里,終于步入正題。由我出戰(zhàn)呼延重,避免了羅生天與公子櫻的正面相抗,不但可以令羅生天對我暗生感激,還能挫敗莊夢的計劃,可謂一舉兩得。
    名義上,我還是為清虛天而戰(zhàn)。日后莊夢想要對付我,就只能暗地里使絆子,不敢明目張膽地進(jìn)行。
    羅生天眾人這才隱隱明白了我的用意,只要公子櫻不出手,他們自然高枕無憂,羅生天的顏面也得以保全。珠穆朗瑪笑道:“呼延掌門,你就和林掌門切磋一場。”深深地看了一眼呼延重,又道:“林掌門法術(shù)奇奧,你若不敵,切勿勉強(qiáng)。”分明是提點(diǎn)他故意輸?shù)暨@場比試了。
    呼延重一言不,目光和盤膝打坐的無痕相觸,似乎在詢問后者的意思。我暗暗搖頭,羅生天都快大禍臨頭了,還搞窩里斗。比起眾志成城,上下齊心的清虛天,差得太遠(yuǎn)了。
    莊夢淡淡地道:“林飛,即使你得到拓拔兄地傳授,又有什么資格在道法會上,代表清虛天名門出戰(zhàn)呢?”
    我針鋒相對:“莊掌門是瞧不起破壞六字真訣呢?還是人走茶涼,瞧不起我們破壞島了呢?”一拍胸脯,慷慨激昂:“頭可斷,志不屈!勝不了呼延重,我林飛當(dāng)場自盡,以大好頭顱向拓拔恩師謝罪!”
    一番熱血表白引得四下里掌聲雷動,連清虛天不少人,也默念“頭可斷,志不屈。”的口號。剎那間,我感覺人生就像一個大戲臺,只要演得足夠出彩,就可以操控下面不明所以的看客。
    “能一睹天下最剛猛的破壞六字真訣,羅生天深感榮幸。”珠穆朗瑪火上澆油。
    “請林飛兄出戰(zhàn)。”公子櫻沉思片刻,看了看莊夢,灑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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