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達成協議,虎部落的人就需要馬上回部落,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去做。</br> 靈來送別,給阿希搖搖手,“實在不行就到這里來,我們歡迎你。”</br> “會的。”阿希背上獸皮包離去。</br> 這些都是她從靈那里要來的藥草,大戰就會有犧牲,就會有受傷,她需要大量的藥草。</br> 過了一天半,阿奈等人回到了部落。</br> 部落沒有點兒生氣,這是怎么了?</br> “巫回來了,巫回來了。”</br> “巫,你可回來了。”</br> “巫!”</br> 看他們這一張張傷心的表情,部落定是發生了什么事。</br> “怎么了?”巫問。</br> “山洞沒了。”</br> “山洞被那東西給弄沒了。”</br> “我們雪季怎么辦?沒了山洞該怎么過啊?”</br> 阿希看向峭壁上的山洞,本該有個洞口的地方被一堆石頭給堵住。</br> “那東西在山洞里亂撞,把山洞上的石頭給撞碎,把我們的山洞給塌了。再也進不去了!”</br> 那山洞是虎部落人雪季里唯一的去處,那山洞幫助虎部落人渡過一個又一個雪季。</br> 如今山洞沒了,虎部落人的心坍了一塊,這對虎部落人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br> 渡過了這個劫,雪季又該去哪里?</br> 巫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那個山洞確實太過于重要,她也沒想過有這么一天。</br> “讓我與首領商量一番。”巫撐著拐杖進入部落。</br> 那些人嘆息地跟著巫身后,希望巫能想出好的法子。</br> “你們到熊部落去怎么樣?”一人問。</br> “很順利,熊部落愿意出二十人幫助我們殺‘紅’。”阿奈說。</br> “那真的太好了!”</br> 這個消息就是雪天里的一把火,把他們心里的寒冷吹去。</br> 只要不死還是有機會的。</br> “巫。”首領帶著愧色看巫。</br> “我都知道了,我們進去說。”</br> 重要的人物都進了帳篷,一行人圍在一起。</br> “要是熊部落愿意出二十勇士,那就一大幫助,我們欠他們一份大情。”</br> “是的,沒想到他們這樣大方!過了這一次得要好好謝謝他們。”</br> “只是辛苦了阿希,阿希到時候我會讓阿奈與你一同去,你放心他們不會欺負你的。”</br> 阿希點頭,“有阿奈在他們欺負不了我。阿奈可比他們厲害多了。”</br> 阿奈對阿希笑笑。</br> “巫山林那邊已經看過了,目前我們得到這個法子,我們在東邊,南邊,西邊設置陷阱,讓他們不走那一邊,逼迫他們從北邊過來。我們集中人力在北邊。與他們殺一殺。”</br> “或許阿希有更好的法子。”巫說。</br> 其他人看著阿希,喬也看著阿希。為什么阿希總是能說出不一樣的東西來,為什么給出好建議的總是她。</br> 阿希說:“首領剛剛說的那個法子很好,到時候我們需要在北邊點上一把火,讓他們燒死在里面。”</br> “動物的油能點上山林的木頭等東西,和天火、兇獸噴出來的火一樣。”阿奈補充說。</br> 阿希說:“只要這把火足夠大,山林里所有東西都能燒起來,即便燒不死他們也會驅趕他們。”</br> 山林里的濃煙可不是輕松就能躲過的,沒好的法子只能被憋死。</br> “阿希這個法子不錯,不過我們得要商議一下,怎么樣在另外三邊設置陷阱。既要讓他們發現,又讓他們不敢走。”一個老人提出。</br> 在這里的人都會設套,他們說話的速度快而簡,阿希聽不懂。</br> 只看著他們那石頭在地上畫來畫去。</br> 阿奈在說話,邊上的人一直點頭,阿奈拿著石頭在地上畫一條條線,他們紛紛說好。</br> 阿希只能看著阿奈動,心想這個阿奈不簡單!感嘆上輩子做了什么好事,能得到這么一個文武雙全的阿奈!</br> 阿希盯著阿奈出神,不知想到了哪里去。</br> 阿奈說著說著發現邊上的人有一動,停下手里的東西,看向邊上的人。</br> 之間阿希一直盯著他,眼睛不動一下。</br> “阿希?”他輕輕叫喚一聲。</br> 巫攔住阿奈,不讓阿奈動。</br> 阿希滿意地盯著阿奈,看著看著就不知道看哪去了。眼前有一把火。</br> 火散去后她見到了一個軍營,中國古代的軍營,木制闌珊,低矮的圍墻,木制的防護墻,還有簡單的投石器。</br> 這個古代的軍營比較簡陋,沒見什么好的帳篷,沒見什么好的武器。</br> 奇怪的是這里居然沒有人,只見著帳篷沒見人影。</br> “阿希。”</br> 像是有人在叫她,她回頭看,沒發現人。</br> 對了阿奈在哪?怎么到這里來了?阿奈他們商議好沒有。</br> 她想著想著視線慢慢模糊了。</br> 突然感覺眼睛好累,眨巴眨巴眼睛,一陣酸澀。</br> 阿奈一直盯著阿希,突然阿希的眼睛眨了眨,她低下頭去揉眼。</br> “怎么了?”</br> “痛。”</br> 她眼里里溢出淚水,阿奈伸手過去幫她擦擦,“好點了沒?”</br> “先閉上眼睛,不要睜開。”巫建議說。</br> 其他人想問什么,被巫一個眼神制止了。</br> “阿奈你先帶阿希回去,回去休息一番再過來。”巫說。</br> “好。”阿奈扶著阿希起來,低聲與她說:“你怎么這么傻一直睜著眼,也不動一下。”</br> 阿希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見著你好看我就想多看幾眼啊。”</br> “下次不許這樣。”他心痛她,舍不得她受點兒傷。</br> 阿奈帶阿希離去,他們帶著一種期盼的心情看巫。</br> 巫與邊上的喬、柏等年輕的說:“你們幾個出去。”</br> 等人出去后,首領迫不及待地問:“剛剛阿希是怎么了?”</br> “她被神靈叫了去,神靈聽到了我們的祈禱,這是大好事。”</br> “阿希一定得到了什么。”</br> “不如現在去問問,早一點知道早一點做準備。”</br> 巫搖頭,“得要她自己想清楚,現在問她也說不出來。”</br> 巫與首領說:“以后不管如何,你必須要讓阿奈在阿希的身邊。”</br> “為什么是他?”</br> “阿奈能為阿希死,能為保存阿希而死自己,他第一個人想到的是阿希。而不是別的。</br>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們在喬與阿希之間選一個。記住阿奈必須與阿希在一起。”</br> 巫的意思他們都懂了,不在那就是死。</br> 如果巫死了,他們必須在喬與阿希之間選一個新的巫出來。</br> “巫!”</br> 他們不敢去想巫死這一件事。</br> “我看不到明日的太陽,只能靠你們了!”</br> 他們十分震驚,“看不到明日的太陽”預示著虎部落就會不存在。</br> 是什么不想讓他們不存在?為什么要這樣?</br> 不僅兇獸不讓人活,連人也不讓人活!</br> 他們該怎么辦才好?</br> “或許還有別的法子,巫你還是不要去做那么危險的事。”</br> “一直都是你在看著,你不能在這關頭離去會大亂,部落里的人會很傷心的。”</br> 巫笑著說:“不需要擔心我,我會留到最后,現在你們還是先去看好山林里的地形,布置下陷阱。”</br> 聽巫這么說他們放心了一些,但還是想著有什么好的東西拿來給巫補補。</br> 巫的身體不好,越來越不好。這是大家都能看到的。</br> 巫真的打算留在最后,最后一刻用生命去保護族人。</br> “巫需要休息一下,我們先回去商量別的,等阿希醒來再到這里來。”首領說。</br> 他們都同意,巫的精神是能看得出的。</br> 阿奈帶阿希出巫的帳篷,就背起她。沒走幾步發現后背上的人睡著了。</br> 他的腳步更快,迫切想回到帳篷,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br> 當阿奈背著阿希回到帳篷,果與阿山端著肉湯出現。</br> “知道你們會餓,專門帶一些過來給你們墊墊肚子。”果說。</br> 果已經與阿山結成伴侶,接受果的好意不會讓阿希不高興。</br> 阿奈同意了,掀開簾子讓他們進去。他小聲說:“阿希睡著了。”</br> “知道你們會很快回來,這里的果子都是新鮮的,你可以弄些給阿希吃。”果說。</br> “好,謝謝你們了。”</br> 阿山也是剛剛從山林里回來,他有些事想與阿奈說。</br> 得到阿山的暗示,阿奈點點頭,慢慢地放下阿希。</br> 抱著她的頭讓她躺在石頭床上,或許是換了地方讓她的眉頭皺了起來。</br> “回到帳篷了,你放心睡,我就在邊上。”</br> 阿希輕輕出一個鼻音繼續沉睡。</br> 放好阿希,到阿山邊上,阿山指著阿希問:“她怎么睡得這么沉?”</br> “中間出了些問題,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巫也不說。”</br> 他很擔心她,不知她怎么了。</br> 阿山把他在山林里發現的東西給阿奈,“這個東西你還記得嗎?”</br> 拿著尖銳的小木刺,阿奈仔細看了看,“這個是大腳部落的木刺,這一次他們也來了?”</br> 阿山點頭,“阿父說有可能是,大腳部落的人離我們這里只有四天的路,他們必定比我們更早知道‘紅’要來的事。”</br> “他們見有機可趁就不會放棄。不需要出什么就能得到一個雌性,這是多好的事情。”阿山嘲笑那些想渾水摸魚的人。</br> 隨即又擔心起來,大腳部落的木刺能刺入兇獸的皮肉,用起對付人更是利器。</br> 他們的敵人又多了一個,越是知道敵人越是害怕,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保護部落。</br> “會有法子的。”阿奈拍拍阿山的肩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