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奈瞄準了大個子的眼睛，不聲不響先放箭。</br> “咻咻……”破風箭離開樹葉，直接射入大個子的眼睛。</br> “啊啊啊……我的眼睛。”大個子捂著眼睛跪在地上。</br> “咻……”又一箭出來，直入大個子的胸膛。</br> 大個子吐血倒下而死。</br> 阿希告訴過他，人的什么位置最脆弱，要是刺入胸膛的某個地方，這個人必死無疑。</br> “小心。”對面的人喊道。</br> 可是再怎么小心他們也進入了阿奈等人的視線。</br> “放箭。”阿奈一聲下去，七八箭羽飛出去。</br> 有的中，有的沒中，這些人有了防備，沒讓襲擊成功。</br> 不過地面上草叢里的人死了，被阿奈射破了腦袋，看有白色的粘液流出。</br> “在那，樹葉里。”</br> “投矛。”</br> “退，撤退。”阿奈大喊。</br> 帶出來的都是行動快速的，撤退對于他們來說沒有點兒問題。</br> “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不能等天黑，殺過去。”</br> “必定是這里的巫，該死的巫，殺過去，殺了雄性，搶走雌性。”</br> “殺……”</br> 阿奈與阿山邊戰邊退，一路跑出山林。</br> 出了山林發現牙與古等人也離開了山林，進入部落的草地。</br> 阿奈故意落在最后，拿著弓箭對著人，能不能射中已經不在乎了。</br> “紅”的人不傻，第一次見這樹木做起的圍墻，不敢一下子追過去。</br> 那些跟著過來的人，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不敢貿然出去。</br> 第一怕“紅”的人殺他們，第二怕前面有什么陷阱。</br> “看，那些人一下就翻過去了，我們也能，等我們翻過去，讓那些人去搶雌性。”一個胳臂上有紅色花印的人說。</br> “殺過去。”頭目大喊。</br> “殺。”跟著的人跳出山林，一路跑下去。</br> “啊……”有人沒看準，踩了個空，一下落到個人高的陷阱里，陷阱不但深下面還有尖銳的木刺。</br> “啊啊……”</br> “救我，救我。”</br> “啊，該死的山林人。”</br> 落入陷阱的人不少，但少有是有紅胳膊的人。</br> 躲在部落里看著這一切的人，可惜落入陷阱的人怎么不是“紅”的人！</br> 阿山父在部落里拉起繩索，外面的草地上突然出現一排兇獸骨頭排子，一下釘死三四人。</br> “首領我們見著‘紅’的人有三十個！”</br> 這比巫見到的數量還要多上十個，看著從山林里出來的人，這里已經不止一百人。</br> 他們是要虎部落滅亡啊！</br> “投矛。”一個人喊道。</br> 木頭外投來長矛，部落里的人快快躲下去。</br> 長矛從上面落到地上，進入帳篷的有不少，幸好帳篷里沒人，不然就忙亂起來了。</br> 等敵人的矛過去，首領站起，“投矛！”</br> 阿奈拿著長矛對著一個紅胳膊的投射出去，中了，他看見中了。</br> 投矛出去就躲起來，閃開敵人的下一輪投矛。</br> 躲在樹木上的藍，拉滿弓，瞄準敵人的頭目，那個整條臂膀都是紅色的人。</br> 就要翻入部落的人頭目，突然感受到威脅，連連向后退，拿著骨頭刀擋過去。</br> “鏗鏘”一聲后，敵人頭目的胳膊在顫抖。</br> 是誰？是誰有這個力氣？</br> 撿起地上的箭，“找出這個人來，不要殺。”</br> “是。”</br> 虎部落的人站著木頭墻里，端著一鍋油，兩個人抬著一二三潑出去。</br> “啊啊……燙死了，燙死了。”</br> “快來幫幫我。”</br> 有人靠近了木頭墻壁，虎部落的人拿著骨頭刀從縫隙里刺出去。</br> 靠著木頭墻壁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刀刺入身體，吐血而死。</br> 虎部落的人把刀拔回去，被刺傷或刺死的人倒在地上。</br> 那些不是“紅”的人害怕了，他們只是想跟著“紅”的人后面分一些東西，可沒想過要送命。</br> 膽小的人開始后退，“紅”的人見第一次不能拿下，也后退幾分，免得被里面的熱油給潑到。</br> “他們離開了，他們離開了。”</br> “他們離開了。”</br> 虎部落的人高興極了，他們真害怕紅胳膊的人會進來，他們已經做好準備要殺人。</br> 他們沒也沒高興多少，紅胳膊的人是離開了，但走的路不多。</br> “他們在等天黑，他們打算天黑以后再攻進來。”</br> “首領要不要殺出去？”</br> “如果等天黑對我們不利。”</br> 首領看著外面，“點燃外面的草，熏走他們。”</br> 現在是旱季，地面的枯草能點起。</br> 由于潑出去的熱油，外面的草一點即燃燒，沒有向部落里走，都向外面走去。</br> 本想在草地上休息的人，被迫走進山林。</br> “他們進山林了，藍點燃山林里的火。”阿奈大喊。</br> 藍拿著點上火的箭，瞄準放在山林里的油，放箭。</br> “嘭啷”一聲響，一道火焰從一棵樹上冒起。</br> 火焰似乎有自己的路線，從樹上向下走，落到草地向邊上蔓延。</br> 不會燃燒的山林燃燒起來，帶有濃濃大煙。</br> 儂鹽也會殺死人，他們不得不向來路回去。</br> “山林著火了，快跑出去。跑出去。”</br> 紅胳膊的人不甘心，他們策劃了這么久，盯了一段時間居然沒有得手，真是不甘心。</br> 這是“紅”組織的人第一次遇到的失敗，以前他們去攻打山林里的部落哪個像今日這樣難？</br> 逃竄離去的頭目不甘心地看著虎部落所在的位置，都是這些木頭，如果弄走這些木頭，看他們怎么得意。</br> “傲虎，傲虎，他們跑了，他們跑了。”</br> “傲虎，傲虎！”</br> 部落人這次是真開心，看著一直害怕的人逃進山林，狼狽地離去。</br> 他們歡呼著，他們嚎叫著。</br> 他們知道“紅”的人不是那么強大的，他們知道“紅”的人還是能殺死的。</br> 地洞里的雌性和虛弱的雄性，聽見上面的呼叫聲，好奇地豎起耳朵，呼吸都不敢大聲。</br> 突然一個地洞出口被打開了，“巫，我們贏了，我們贏了，那些人跑了。”</br> “真的嗎？”</br> “是真的，大家快出來。”</br> 首領打開另一個出口說：“不，還不能出來，等天亮更再出來。這樣安全一些。”</br> 阿希已經被吵醒，醒來才知道外面已經結束了。</br> “有人受傷嗎？”阿希大喊。</br> “沒有，我們都很好，你們先留在里面。”</br> 得到了這個好消息，地洞里的氣氛好多了。</br> 是的，敵人是打跑了，但他們不相信。由于大火還在燒著，他們就沒能進山林，不知道敵人是真的還是假的離去。</br> 夜幕降臨，大家吃上一頓，這一次他們吃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愉快。</br> “好飽！吃不下了，但還想吃。”有人說。</br> “這是我吃得最飽的一頓。”</br> “過了今夜我們就安全了，要是他們再來，我們就殺過去。”</br> “讓他們跑不了，哈哈哈。”</br> 上面的人可開心了，差點兒跳起來。</br> “今夜不能放松警惕，吃了起來去巡邏。”</br> “是的首領。”</br> 牙撞一下阿奈，“你不下去問問？”</br> “問什么？”</br> 牙意味看一眼阿奈，“小心她讓你好看。”</br> “我不怕。”</br> “哈哈。”</br> 這一次阿奈不用外出，雙手放在后腦勺，躺下去看著天上的星星。</br> 以前和她看星星的時，她說這里的星星最好看。</br> 他也這么覺得。想著阿希漸漸入睡。</br> 地洞下的人早早入睡，黑暗里巫突然睜開眼睛。“阿希。”</br> 已經睡醒的阿希，后面一直沒睡，突然聽到巫的叫喚。一腳下地，站起，到巫邊上去。</br> “巫。”</br> “出去，告訴他們，敵人來了。有兇獸。”</br> “好。”阿希拿著石器，跳起打開地洞入口。</br> 雙手撐著身體上到底面，周圍黑漆漆的，她見不到任何人。“阿奈！”</br> 睡夢中的阿奈突然聽到阿希的叫喊聲，骨碌爬起，下意識地向著聲源跑去。</br> “阿希？”</br> “阿奈，敵人來了，還帶有兇獸。”</br> 阿希的叫喊聲驚醒部落里所有人。</br> 阿奈闖入帳篷，“你說什么？”</br> 阿希才想起出口在帳篷里，走過去說：“敵人來了，從山林里來，帶著兇獸。”“他們帶著兇獸來攻擊部落。”</br> 敵人帶著兇獸來，這比剛開始還要嚴重。</br> 阿奈留阿希在原地，走出去，向著部落的人大喊，“準備，準備，敵人帶著兇獸過來。”</br> 首領從部落盡頭跑過來。“敵人帶著兇獸過來？”</br> “是的，是巫說的。”</br> “‘紅’的人怎么能驅趕兇獸？”</br> “如果是兇獸也來，我們就危險了。”首領想著部落圍墻走去，邊走邊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br> 已經放下石器的人，去拿起石器，回到自己的戰備位置上去。</br> 藍背著一包箭爬上樹上去。</br> 阿奈去點火，燒熱鍋里的油。</br> 熊部落的人也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赤想不明白為什么“紅”的人能驅趕兇獸。</br> 月亮離開了云層，月光落到地面，除了蟲子叫聲沒有其他的雜聲。</br> 又過了一把火的時間，沒見有什么出現。</br> 如果這話不是巫說的，這里的人必定會認為這話是假話。</br> “啾啾，喳喳！”山林里的鳥叫了起來，夜鳥叫得兇。</br> 鳥叫聲告訴虎部落的人，敵人來了。</br> 阿希既然上了地面就沒打算下去，她拿著石器看著四周，想著有什么法子對付兇獸。</br> 阿奈進入了戰備狀態忘記了阿希的存在，忘記讓阿希下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