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的話讓阿希很氣憤，“為什么要一個雄性兩個雌性一起生活？難道不結成伴侶就不能活了？”</br> 阿希扛著石鍋氣沖沖地回去。</br> 大力地把大塊的肉扔進鍋里，好像這樣做能出氣。</br> 阿奈帶著今日分得的食物進帳篷，“你需要弄多一點，還有幾個人需要來吃肉。”</br> 阿希一個眼角放過去，怒等阿奈。“首領的命令你都知道，你想怎么做？”</br> 被阿希這么一弄阿奈糊涂，她想說什么？</br> “你想要什么樣的雌性？”阿希追問。</br> 恍然大悟，阿奈明白阿希想問什么。他故意不說。</br> “能打能活的雌性就好。”</br> 阿希不去看他自己生悶氣去，撩撥火塘里的火，火有多大她心里火就有多大。</br> 他看著她偷笑，她這個樣子挺好看的。</br> “怎么突然問這個？”他故意地問。</br> 不出聲。</br> 坐在她邊上，“你聽到了什么嗎？”</br> 推他，“離我遠點，我不喜歡你。”</br> “我喜歡你就行了，你說說你看上誰了。”</br> “你走開，熱。”阿希一臉嫌棄。</br> 這個家伙明知故問，非要惹她生氣。阿希打算不理這個人。</br> “你說說你看上誰了，你看上誰我帶誰回來。”</br> 看著阿奈的笑臉，阿希憋一口氣。</br> “我看上誰了？是你看上誰了，你看上誰了我替你說去，讓她住進這個帳篷來。”</br> 她去收拾石器，收拾她的東西。</br> “你要在什么？”</br> 扯嘴角冷笑，“讓出這個帳篷，好讓你和別人恩恩愛愛，讓你夜夜當新郎倌。”</br> 阿希說的話他不懂，沒聽明白，不過他知道一點，阿希生氣了要離開這里。</br> 從后面一把抱住她，不讓她動，強有力的雙手緊緊扣住。“我看上誰了？看上了一個傻傻的雌性。以前是傻傻的，現在也是傻傻的。”</br> 說著他呵呵地笑，胸膛發出的聲音帶有幾分魅力。</br> “放開。”</br> “不，得聽我說，剛剛沒有騙你。”</br> 嘿，沒有騙人，那么剛剛說的看上誰帶誰回帳篷是真的。</br> 這個雄性色心不改。</br> 阿希一腳踩下去，只踩著他的腳趾頭。</br> 阿奈只是哼哼兩聲，“你先聽完，聽完再打我。我不怕痛，怕你痛。”</br> “我與首領說，我能養活其余雌性，但不與她們結成伴侶。如果這個雌性以后找到伴侶，我也會讓她離去。”</br> 阿奈的魅力很大，一句話就讓阿希的火氣盡去。</br> 回頭怒懟他，“你剛剛是不騙我，但你在戲弄我。”小拳拳打你胸口。</br> 突然阿奈放開阿希，“人來了。”“今后雅會和我們一起吃食，雅聽你指揮。今日起你是小小頭目了。”</br> “阿希？”雅帶著小崽子角進帳篷。</br> 幸好兩人分開快，要是被雅見著兩人這個樣子必定引起她的傷痛。</br> “雅，快進來。”阿希迎出去，拉著角進帳篷。</br> 可雅帶著不是一個小崽子，而是三個小崽子。</br> 跟著雅后面的小崽子有些羞澀，有些退縮，還有些擔心。</br> 一個將近一米高的小雄性大膽地叫，“阿母。”</br> 阿母？</br> 阿希指著自己看向雅，轉向阿奈：我什么時候多了個小崽子？</br> “阿母。”另一個小崽子也跟著叫。</br> 還兩個小崽子？</br> 雅看出阿希的心思，把手邊的角遞過去，“是三個。今后你就是這三個小崽子的阿母。你和阿奈負責養活他們。”</br> “我？”</br> 傻傻的阿希很惹人笑。阿奈忍著笑。</br> 阿希想問他們的阿母呢？但又不好意思問。</br> “沒有雄性的家庭，比較容易重組，前一個家庭留下的小崽子如果能被接納最好，要是不能被接納就會被部落養活。被部落公家養活的小崽子自然不能與在父母身邊的小崽子相比！”</br> “你要好好養活他們。”雅說。</br> 阿希僵硬地說：“都進來坐。”</br> “嗯，我還沒做好肉，請你們幫幫忙。”阿希與三個小崽子說。</br> 到別人家生活，他們已經做好被欺負的準備。</br> 阿希問最大的小雄性，“你叫什么？”</br> “曼。曼獸的曼。”一種兇猛的小型兇獸。</br> “她呢？”</br> “菁，青果子的意思。”曼幫著回答。</br> “你們是同一家的？”</br> “不是，住在附近。”</br> “你得要讓她回答，你去幫阿奈把今天的肉給切割了。”阿希說。</br> 指揮走曼，阿希對著菁。“我見過你，你很會編織繩索，你編織的繩索都給先任巫用了對嗎？”</br> 膽小的菁猛地點頭，她原先有些害怕阿希，現在不怎么怕了。因為阿希像巫那樣對她。</br> 可惜巫死了！</br> “你去把帳篷邊的果子割破再拿過來。”阿希讓菁離去。</br> 阿希與雅說：“對不起！”</br> 雅搖搖頭，“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提起。這不是你的錯。”</br> 在這個時代的算法，角已經兩歲了，兩歲的角會說話，能聽明白話語的意思。</br> “阿母不怕，角會保護你的。”</br> 雅與阿希說：“以后我倆得要靠你養活了。”</br> “不說這話，我們是搭著肩膀走路，你扶著我，我靠著你。”</br> 阿希看看邊上的兩個小崽子，偷偷地說：“有你在我更放心。”</br> 要是讓阿希這個沒帶過小崽子的人去帶小崽子，怎么帶得來？</br> “他們很懂事，不但不會有麻煩，還是幫很多忙。你說是不是曼？”</br> 那個小雄性鄭重點頭，“我會很快長大的。”</br> 阿希摸摸邊上的菁，“我沒帶過小崽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大膽和我說。”</br> 阿奈拿著處理好的肉過火塘，架上烤肉架。</br> “我們需要再建一個帳篷，這里需要擴大。雅你帶著角住一個，他們兩個跟著我們住。”</br> 阿希贊同阿奈的做法，只是心里有些尷尬，要是她與阿奈做起那事時。</br> 被這兩小崽子碰見了怎么辦？</br> “直接把我的帳篷搬過來就行，不需要再做帳篷。”雅說。“想要做一個好帳篷皮需要大量的兇獸皮，現在沒有那么多兇獸皮。”</br> 有三個人在很快把一頓晚餐弄好，吃著兇獸肉阿希想到一個問題。</br> 等阿奈帶兩個小崽子回去收拾東西時，阿希問雅。</br> “那些沒死的人去哪了？”</br> 阿希問的是外部落人。一群人里不可能個個都死。</br> “這些人都不是好人，被扔進大河里。都死了吧。”</br> 對于這些人雅沒什么好說的，恨不得來過虎部落的敵人都死光光。</br> “角睡著了，我明日再過來。”</br> “好，我送你過去。”</br> 今夜沒有月亮，路上石頭多，阿希不放心。</br> “有件事想告訴你，聽好笑的。”雅輕輕地笑。</br> 阿希拿著火把在邊上引路。“跟我們的巫有關是嗎？”</br> “你聽說了？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她以為誰都沒看見，卻不知道部落太小，稍微大一點聲人人都能聽見。”</br> 阿希想今日她與喬說的話是不是也被聽了去？</br> 想想那個時候附近沒人，水潭子離部落圍墻也有些遠，他們應該沒聽見。</br> “喬是心急了些，如果她遲一點或許能成。”</br> 阿希腦筋一轉，“阿奈拒絕了她？”</br> “你不知道的啊！還以為你知道了。是的，阿奈拒絕了他，阿奈堅決地拒絕了她。你不知道那時阿奈有多大聲，像是呵斥一個犯錯的人。”</br> 想象阿奈一板一眼地拒絕喬的樣子，阿希就撲哧地笑。</br> 把喬的話與聽到的話前后對比，發現喬不是省心的。</br> 沒經歷過多少事的喬，確實是做了一件傻事。喬太自以為是了。</br> 喬的腦子欺騙遠古部落人還行，想要在阿希她這得好處怕是難。</br> 阿希得意地撇嘴笑。</br> 次日阿希與阿奈一同出去狩獵，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依舊是一等兇獸。</br> 在山林里遇見了涂靈，涂靈坐在樹上，顯然是在等虎部落的人。</br> 涂靈在樹上晃蕩雙腿，阿希在樹下抬頭看樹上的人。</br> 阿希記得邊上這個雄性是涂靈的伴侶，她還記得這個人能一手撕碎紅胳膊。</br> 那個夜里被他撕碎的人不下兩個。</br> “聽說你醒了，我來看看是不是真。”涂靈說。m.</br> “謝謝你來救我們。”</br> “你確實該謝我，我帶了整個部落來救你們，還送了好些藥草給你用。你打算怎么謝我？”涂靈俯身看阿希。</br> 對著女王一般的涂靈，阿希不知有什么是涂靈心動的。</br> 阿希認為涂靈每一次出動都會有目的，所以她在等涂靈的下文。</br> 涂靈是聰明人，知道關子不能賣太久。</br> 她看向阿奈，“幫我殺個人。”</br> “誰？”</br> 涂靈坐直看遠處天空，“一個老東西，他會出現在你們狩獵地域里，你只要把兇獸驅趕過去即可。”</br> 就這么簡單？</br> “那個人是蛇部落的人？你想讓我殺了他，再引起兩個部落的紛爭？”如果是這樣阿奈是不會做的。虎部落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打擊。</br> “有兇獸在哪會想到你們？有我在蛇部落與虎部落就不會打起來。”涂靈撇一眼阿奈，“你做還是不做？”</br> “什么時候？”</br> “現在。”</br> 阿奈明白了，涂靈出來不是專門來看阿希的，她出部落是為了殺人。</br> 只不過是離開部落的時候聽說阿希醒了，所以才轉彎到這兒來。想要借他們的手幫她殺人。</br> “在哪？”</br> “翻過三個山頭你們就會見到他，你們只需要把兇獸驅趕過去，一切都不需要管。”</br> 涂靈站起，“這件事做了，虎部落就不再欠蛇部落什么。”</br> 涂靈看向邊上的人，“如果你們傻說出去什么，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br> 虎部落的一群里有阿奈、阿希、阿山、麥還有古。</br> 都比較可靠，保守秘密是簡單的事。</br> 阿奈與他們對視，做還是不做？</br> 古示意，得要商議一下。</br> “能不能成看你們了。我還有事，阿希改日再找你玩。”</br> 聽涂靈說“玩”字，讓阿希抽抽嘴角，能與涂靈玩到哪去？</br> 涂靈是個玩游戲的人嗎？</br> 涂靈兩人利索地離去，虎部落的人進入討論。</br> “我認為可以。只要把兇獸驅趕過去，就不是我們的問題。”</br> “可以對那邊的人說，我們在殺兇獸。”</br> “涂靈必定在那人身上放上吸引兇獸的東西。可以試一試。”</br> “我認為先去看看，要是可行可以試一試。要是不行，那就走。”</br> “行，走我們去看看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