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路程十分順暢,倒是沒遇著什么。</br> 不過出現一件怪事,阿希身體里冒出一股異香。</br> 大伙能肯定這是吃了欽原蛋后冒出來的,至于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異香大伙都不清楚。</br> 這種香氣十分吸引人,看把阿奈吸引得舍不得離開阿希一步。</br> 兩人幾乎黏在一起,到哪都在一起。</br> 很快回到部落外圍,涂靈問赤,“這魚怎么吃?”</br> “生吃。洗干凈吃了就行。”赤說。</br> 洗干凈就這么啃,阿希想到就抖抖,什么時候才能改變這吃食習慣啊?</br> 與涂靈分別,赤帶著靈回熊部落,阿希等人進入虎部落。</br> “阿奈回來了。”</br> “阿希回來了。”</br> “阿希,你帶了什么回來?這么香。”</br> “阿希是什么好吃的?”</br> “阿希你身上有什么?”</br> 遇著他們的人都把目光放在阿希身上,以為阿希帶著什么好東西回來。</br> 明明吃的都在阿奈身上,他們硬是想要從阿希身上找。</br>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股香味的緣故。</br> 阿希不想一一解釋,拉著阿奈向巫的帳篷跑去。</br> 巫見著這魚,再看向阿希,“你們說你們回來的時候遇著了欽原?”</br> “是的。”阿奈把欽原蛋以及一些蛋殼拿出來給巫。</br> 巫看了看欽原蛋再看向阿希,“有一種蟲子十分小,進入人的皮膚就會產生一種香味。可能是去的路上你碰著了這種蟲子。</br> 產生了一種細小的香味,吸引了欽原。等你吃了欽原蛋才把這種香味擴大。”</br> 阿希看看自己,“那蟲子還在不在?”</br> “早已經死了,進入人肌膚里就會死去。不用擔心。”巫笑著與阿奈說,“你回去仔細找找看看這香味是從什么地方發出來的。用你的口水去涂抹,很快就會沒。”</br> 阿奈想到巫想的方向,在巫面前面色掛不住,有些紅紅的。</br> “這魚你想怎么處理?”巫問阿希。</br> “這魚必定是交于部落的,我們要一條就好了。”阿希說。</br> 巫點點頭,看向麥與喬,“你們呢?”</br> “我想要一些草藥。”麥說。</br> 喬說:“我沒有什么需要的,回去問問我阿母阿父看看他們想要什么。”</br> 巫點頭,“好,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了吧。等會讓人把你們想要的東西送過去。”</br> 四人點頭離去。</br> 阿奈出了帳篷抱著阿希就跑,像是去做見不得人的事。</br> 喬對麥笑笑便離去,麥感嘆如果自己也有伴侶該多好啊!</br> 聽說阿奈與阿希回來了,與阿希相熟的又有空的雌性想去找阿希說說話。</br> 但沒到阿希的帳篷就轉身離去。</br> “怎么走了,不是說去找阿希嗎?”雌性雅問。</br> 一個雌性點點雅,“你仔細聽聽,這是什么聲音?”</br> 雅豎起耳朵聽,從阿希的帳篷里傳出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br> 雅笑著說:“他們是忍了多久,在外面沒機會結合嗎?”</br> “誰像你們這一對伴侶,出了部落盡是找機會結合。”</br> “聽聽阿希的聲音,多厲害。”</br> “阿奈才是厲害的那個,聽把阿希弄得。”</br> “走走走,聽多無益。”</br> 她們打算入夜再過來看看。</br> 在部落里在自己的帳篷里,阿希有一種安全感,舍不得起床。</br> 看著阿奈走進走出,就是不想起。</br> “這個魚你想怎么弄?”阿奈問床上的雌性。</br> 阿希抱著帶毛的兇獸皮看向那魚,“留著今夜做魚生,你去請他們今夜過來嘗嘗。”</br> “好。”“我去帶兩桶水回來。”</br> “嗯嗯。”阿希起來穿上獸皮,遮蓋紅色的印子。</br> 這個阿奈就是喜歡留下些東西。</br> 阿希以為蓋上了,可是她不知道她后背的腰間還有許多紅印子沒被蓋住。</br> 這就惹人笑。不過這個笑都是好意的笑。</br> 阿奈順道把這兩天的食物也給領回來了。</br> 在部落就是好,只要你去做的不是私事,都會有食物留給你。確保你回部落有食物吃。</br> 阿希磨刀把兇獸肉切割好,弄一大鍋肉湯。</br> “阿希,你在嗎?”明掀開簾子進內。</br> “明,你回來了。她們也回來了嗎?”</br> “出去采摘的都回來的,給你帶些果子。都是你喜歡的。”</br> 阿希拿過一個香甜的果子,聞聞,瞇瞇眼,“真香。”</br> 掰開兩半,先把果子里的液體倒進嘴里,再吃果子肉,三五下吃完一個。</br> 伸出手去,“還要。”</br> 明一把把懷里的果子給她,“都是你的,小饞鬼,像小崽子一樣。”</br> “對了,狩獵隊像是回來了。阿奈你需要去幫忙一下。”明說。</br> “嗯。”阿奈拿著骨刀出去。</br> 出去狩獵的人已經很累了,不能再讓他們去處理兇獸肉。</br> 部落的人處理好兇獸肉再讓狩獵隊的人分。</br> 明揶揄阿希,“聽說你們一回來就守不住了。”</br> 阿希面紅,“都是阿奈。”</br> “你什么時候帶上小崽子,如果不在草季帶上,小崽子生下來難養活。”明為阿希擔憂。</br> “巫說我身子不好,這個草季或雨季都不會帶上小崽子。”</br> 明拍拍阿希,“不用擔心,這個草季不行,就等下個草季。會沒事的。即便沒有小崽子阿奈也不會放棄你的。”</br> 阿希笑笑,“今夜我弄這種魚,你過來吃口。”</br> “夠吃嗎?這點魚這么多人。”</br> “這魚不是吃飽肚子的,是拿來治病的,一人一口預防脖子病。”</br> “好。帶小崽子過來。”</br> 雄性部落里有安排,明顧著小崽子就行了。</br> “能行。”</br> 受到阿希與阿奈邀請的人,都不會空手上門,他們或是帶著兇獸肉,或是帶著新鮮果子。</br> 星星剛剛出來,阿奈的帳篷里就已經十分熱鬧。</br> 阿希磨好石頭刀,弄暈多螣魚。</br> 多螣魚沒有魚鱗,表面光滑,不知里面的肉怎么樣。</br> 阿希輕輕一刀割下去,劃破魚皮,剝去魚皮,露出淡青色的魚肉。</br> “看著沒問題,好看得緊。”</br> “會好吃的吧。”</br> “這是藥魚,應該是好吃的。”</br> 觀望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魚。</br> 阿希小心切割一片薄片,“誰來嘗嘗。”</br> 人多想去嘗嘗但又不敢爭先,第一他們不是德高望重的老人,第二他們不是主人。</br> 阿山父上前捏著薄薄的魚肉,“就這樣吃?”</br> “先嘗嘗是什么味道的。”阿希說。</br> 阿山父把魚肉放進嘴里嚼食。</br> “怎么樣?”大家緊張地看著阿山父。</br> “有些苦,嚼食之后會有點點甘,不過苦的多。還能吃。”阿山父說。</br> 原先不知是什么味,沒放調料,現在知道什么味了。阿希拿出酸甜果汁。</br> 阿希又割一片魚片,“沾點這個果子汁再去吃,會好吃一些。”</br> 阿山父再試一試,直點頭,“恩,可以了。小崽子會喜歡的。”</br> 小崽子能吃下就好,帶著小崽子來的雌性比雄性更開心。</br> “這個帳篷不夠大,把食物搬到外面去吧。”阿希建議道。</br> “好,到外面去。”</br> 外面地方大,能讓小崽子玩得開心。</br> 眾人把食物端出去,阿希在里面滑動著刀,一刀一片薄薄肉。</br> 沒見過魚片的人們見著阿希弄出的薄薄的一片肉,有些擔心這么一點肉能吃嗎?</br> 不夠塞牙縫的魚肉,只能嘗嘗鮮了。</br> “阿希你這手法是跟誰學的?怎么把肉弄著這么薄?”明上前問。</br> 阿希看著手里的石頭刀,說:“殺兇獸殺出來的。不信你回去讓你家雄性弄一下,保管比我的好。”</br> 每個人都有一種屬于自己的使矛手法,勇士們使用矛十分有心得,用矛像用刀,能把兇獸肉給切割。你想要多厚都行。</br> 明點點頭,“回去讓他弄弄。”</br> 阿希笑笑,部落人吃肉喜歡大塊大塊吃,誰像她這樣切成小塊?</br> 浪費時間不說,還打擾他們吃飯樂趣。</br> 一大盆魚生出去,一人一片。</br> “一人一片啊,不要吃多,這是藥不是肉。”阿希托著大盆子走在人群里。</br> “有我們的嗎?”牙帶著麗過來。</br> 阿希數著人數切割魚生,知道有多出來的。“當然,來吃一片。”</br> “沾點果汁不苦。”一個小崽子笑著說。</br> 牙拿了一片,一口吞了下去。“這樣就不苦了。”</br> “對啊。”小崽子們恍然大悟,一口把魚生吞下去。</br> “你這樣吞下去還怎么知道這魚的味道。”麗責怪牙。</br> 牙對小崽子笑笑,“你們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嗎?”</br> 手腳快的小崽子一口吞了,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后悔了。</br> 怎么就這樣上當了呢?后悔的小崽子去找自己的阿母阿父,想再吃一片,想知道是什么味道的。</br> 牙看著小崽子后悔的面孔直笑。</br> 阿希笑了許久,“牙你逗著小崽子們玩。小心以后他們欺負你的小崽子。”</br> 牙哈哈大笑,去找阿奈要肉吃。</br> 麗到阿希邊上去,“你們出去一趟帶著這么多好東西,真是厲害。”</br> “也十分危險,差點兒回不來見你了。”想起那個情景阿希還有些害怕。</br> “不要站著了,來吃肉。”明招呼著。</br> 麗把一塊烤好的肉遞給阿希,為最求力量最大值,部落人吃肉吃得多。凡是去別人家吃飯,都會帶上十幾斤肉。</br> 免得把請客的人家給吃垮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