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不明白像阿奈這樣的勇士,怎么能找一個連圖騰紋都不完整的雌性?</br> 勇士應該得到更好的雌性,比如她。</br> 她感激麥救了她,但心里更喜歡阿奈。阿奈也救過她。</br> “巫蛋殼已經全部在這了,我得要去草藥地去看看。”阿希說。</br> “去吧,這里我看著。”巫說。</br> 柏給阿希做個鬼臉。</br> 阿希讓阿奈先一步去草藥地,她拐個彎回去把小鳥帶出來,帶它們去捉蟲子。</br> 果跟著阿奈身后,想打破沉默但不知該說些什么。</br> “阿山是個勇士,你如果真的想可以考慮一下。”阿奈主動打破沉默。</br> 咬著下嘴唇,想了想說:“阿山比你好么?”</br> 沉默。</br> “阿山會像你對阿希一樣對我么?”</br> “會的,多多少少會有影響,阿山會對你好,如果你先對阿山好。”</br> “你為什么只喜歡阿希?”</br>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果以為阿奈不會回答。</br>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選擇阿希,我與她一同長大,一同生活在部落里。我不知道沒了她之后會怎樣過下去,阿希糊里糊涂的時候我沒想過要找雌性,阿希醒來了我更沒必要找雌性。”</br> “我知道了,我會與阿山好的。”</br> “如果你不能對阿山好,你還是不要選擇阿山。”阿奈勸道。</br> “這我會考慮,不用你擔心。”果越過阿奈向前走去。</br> 阿奈聳聳肩慢慢走,順道等等阿希。</br> 牙頂著小號豬頭出現,看著果離去的背影,“追求你的雌性正被趕走,你不可惜?”</br> “她又不能進入山林,有什么可惜的?”</br> “進山林的雌性很好?”</br> “難道你不認為能進山林的雌性好?”阿奈反問。</br> 想起麗的樣子,牙點點頭,“還是能進山林的雌性比較好,比較有樂趣。”</br> 牙把嘴里的口水咽下去,“我明日出發,讓阿希多去看看麗。”</br> “會的。”</br> 牙抬著頭不讓口水留下,“我去了一趟山洞,尾蟲獸已經離去,可以把兇獸肉放進去了。”</br> “好,首領會處理的。”</br> 想起首領那個大號豬頭,阿奈忍不住笑起來,牙見阿奈笑隨即明白阿奈笑什么。自己也跟著笑。</br> “我回去陪麗,其余的事你與古商量著處理。”牙拍拍阿奈離去。</br> 阿希帶著三只鳥出現,見果披著兇獸皮蹲著拔草。</br> 草藥地里的大坑上已經沒了鳥影,“帶走了?”</br> “嗯,他們說有口氣殺著好吃。”</br> 阿希把手里的小鳥放出去,讓它們自己去覓食。</br> “阿希,遠遠見著你就是追不上,你怎么走得這么快?”雌性明拖著兩只小當扈鳥出現。</br> “這是古說給你的當扈鳥,他沒空讓我給你送過來。”</br> 阿希拿過去繩索,當扈鳥不服管教上下跳動。“好,謝謝你明。”</br> “順路,不礙事,我還有活走了。”</br> “好。”阿希把想逃跑的當扈鳥拉回來。</br> 果不看好阿希,“當扈鳥不好養。”</br> “沒事。”說著阿希又一拉,這么一拉直接把想往西邊去的當扈鳥拉甩到東邊。</br> 果是看出來了阿希這是力量訓練鳥,看這手勢像是要把當扈鳥給甩暈。</br> 那三只被馴服的小鳥,見當扈鳥也如此開心地吱吱喳喳。</br> 被古當寶貝一樣伺候著的小當扈鳥根本不知阿希的厲害,繼續奮起反抗。</br>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可當壓迫的力量大于反抗的力量時,反抗的只會更加悲慘。</br> 阿希拉著繩索,把當扈鳥當石頭一樣拋來甩過去,要不是當扈鳥被養得好,還真的會被弄暈死過去。</br> 阿希把暈倒的兩只當扈鳥綁在邊上的柱子上,與三小只說:“這大的是大黃,小的是小黃,你們可不要欺負它們。”</br> 果:這些鳥能聽懂?會聽話?</br> 阿希像是能看出果的想法,與果說:“沒事它們能很好相處的。要是太鬧了就殺了吃。”</br> “啾啾。”小鳥像是聽懂了,表示自己不會欺負新來的。</br> 阿希蹲下去,看著這一片藥草,“那一片被壓成這樣大概不能活了,拔回去給巫制藥。”</br> “這些長的跟山里的差不多,像是還要好一些。”果說。</br> “因為有澆肥,肥力夠了也就能長好。”</br> 兩人陷入了沉默,沒有繼續聊下去的話題,只能默默地拔著眼前的草。</br> 阿希聽到一人的腳步聲不像是部落里的人,摸著腰間的武器,慢慢轉身看向身后。</br> 看清楚來人放在腰間的手放下,“你們過來了。”</br> 靈對阿希招手,“阿希,你想我嗎?我可想你了。”</br> 靈現已亭亭玉立,比上一次長高了十幾公分,有一米七了吧。</br> “我看完蛇部落的獸皮就過來找你了。”靈十分真誠,阿希九分信她。</br> “看到有其他能用的嗎?”</br> “有好多樣,我已經寫下來了。”靈指指赤身上的背蘿。</br> “你進部落里去,我還有事要做。”</br> “好,我有帶好東西給你,記得來找我。”靈與赤進入虎部落。</br> 果看著兩人談論,她也想不明白阿希為什么被這么多人喜歡。</br> 為什么她也喜歡阿希,明明阿希搶走了阿奈。難道是阿希是勇士,所以不討厭她?</br> 想不明白!</br> “果把這個帶在身上,這個能防蟲。”阿希給果一個藥包。</br> 果認出這是巫給的藥包,知道里面的草藥都是好東西,也不拒絕阿希直接掛在自己腰間。</br> “你會做這種藥包?”</br> “很簡單的,改日教你怎么做。這樣你就能做一個送給你喜歡的雄性。”</br> “如果我送給阿奈你會介意嗎?”</br> “會,定會,不過阿奈不會帶你送的藥包,他有我給的。”阿希十分自信。</br> 看著阿希自信的笑容果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能靠近阿奈,“我已經不喜歡阿奈了,你放心好了。”</br> “阿希,我想問你已經是勇士了,你為什么要拒絕別的雄性?”</br> “有阿奈已經足夠了,為什么還要接受別的雄性呢?”阿希反問。</br> “我只喜歡阿奈,其余的都是別的雌性的。一個就夠了。兩個人一起慢慢地變老,更好。”</br> 阿希的話就是這雨水,打在果身上清清涼涼的。</br> 誰也不敢說自己會與伴侶一同變老而死,部落里鮮少有伴侶一起老死,不是死在山林里,就是生小崽子而死。</br> 如果真的能與伴侶一起老死也是一件好事。</br> “果一旦決定了就要努力去做,不要猶猶豫豫,這會給人的感覺不好。”</br> 果似懂非懂,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br> 不知果懂不懂她說的話,阿希打算到此為止。</br> 經過阿希的提點,果去找阿山。</br> 阿山光著膀子幫阿父打石器,腿腳一前一后立著大字步,十分穩當。</br> 輪著石頭錘子,腰間發力,那肌肉一上一下,打得石器星光四射。</br> “果你過來是為了什么?”帳篷里其他石器師最先發現果。</br> 果先準備一番再開口,“我想找阿山。”</br> 哦,有雌性找阿山!</br> “阿山有雌性找你。”帳篷里的人揶揄一笑。</br> 阿山拿著石頭錘子回頭看,發現是果,想起早上果的哥哥在山里說的話。內心一熱,放下錘子走出去。</br> 阿山父第一次見他兒子這樣傻笑,這個小崽子難道找到雌性了。</br> “你能出來一下嗎?”</br> “好。”阿山跟果出去。</br> “你要和我結成伴侶嗎?”</br> 阿山打個突兀,他才剛有個準備果就這樣說了。果比他更膽大啊。</br> 果本來就是個膽大的不顧一切的雌性,決定了就去莽撞地去做。開口就說這么一句話確實是果的性格。</br> 阿山裂開嘴巴,露出潔白的牙齒,“你確定?你可想好了?”</br> “如果你能養活我,我要和你結成伴侶。”</br> 真的是太好了。阿山收斂面上的喜色,心里卻冒著泡泡。</br> “如果你能成為一個好雌性,我想我能養活你。”</br> “好,我要和你結成伴侶。”果確定了。</br> “旱季我們就結成伴侶怎么樣?”</br> “能行。”</br> “行,你回去與你阿父說,我去和我阿父說。”</br> 就這樣這兩個沒有經驗的年輕的雌性與雄性達成了初步的協議,三兩句決定了在旱季結成伴侶的大事。</br> 當阿山把這個消息告訴阿希的時候,阿希一口果汁噴出去,“真的嗎?”</br> “阿希你不能這樣浪費食物,你會被月罵的。”</br> “月才不會說我,你快說說是怎么一回事。”</br> 阿山昂起腦袋,驕傲地說:“是果親自過來與我說的,她愿意和我結成伴侶。”</br> “速度真快!”</br> “果是個想做就做的雌性,這件事一點也不奇怪。”阿奈說。</br> “我要和阿奈說點其他事。”說著拉阿奈離開帳篷。</br> 阿山捆著阿奈肩膀把人拉到山林邊緣去。</br> “你找我出來是為了什么?”</br> 阿山有些不好意思,阿奈看著糾結的阿山腦子一轉想到阿山大概想問的事情。</br> “你是想問怎么樣與雌性相處?”</br> “對。”阿山指著阿奈,“你快說說你為什么要與阿希嘴對嘴?那個滋味是什么樣的?”</br> 阿奈開始回味他與阿希相處的這段日子,想的東西多了臉上的笑容就出來了。</br> “這滋味不好說,但很棒。你會喜歡的。”</br> “該怎么做?”</br> 阿奈得意一笑,“這就需要我教你了。聽著……”</br> 這兩雄性在林子嘀嘀咕咕老半天,讓一直偷聽的古臉紅不已,沒想到與雌性相處還有這么刺激的事兒。古也好想找個雌性來試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