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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聽妻子說完,溫大人就“嚯”的站起來,眼睛通紅的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溫夫人看著丈夫狠辣的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丫鬟,小丫鬟死了,只有兒子和他身邊的小廝……就是‘女’兒知道的也不多。”她沒敢隱瞞下去。
溫大人臉‘色’‘陰’霾,沉默的看了她良久,溫夫人心中忐忑,害怕的用眼角瞄了他幾眼。
溫大人垂下眼眸,道:“把小廝處理掉,兒子和‘女’兒這幾天都不準(zhǔn)出去了,你也好好的給我在家呆著!”
溫大人甩開袖子,大步走出去,溫夫人心中一慌,抓住他的袖子,跪下,“老爺?”
溫大人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去找永昌伯商議,替你們擦屁股,難道你有什么好法子解決?”
溫夫人臉‘色’一白,松開了手,看著溫大人冷哼一聲后大步出去,她全身的力氣都‘抽’掉,軟癱在地上。
外面守著的嬤嬤進(jìn)‘門’來,見夫人這個樣子,大驚失‘色’,趕忙示意后面的人退下,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扶起溫夫人,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夫人”。
……
鄭決見陳氏的臉‘色’不好看,就揮退下人,上前握住她的肩關(guān)心道:“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相公//無廣告//,梅子以前不是這樣的,怎么這次在平王府這樣失禮?今天就有好幾位夫人在我跟前嚼舌根了,”陳氏眉頭緊鎖,“再這樣下去,只怕長平侯府……”
“你不用擔(dān)心,”鄭決打斷她的話,“長平侯要是因?yàn)檫@個就對梅子不滿,他還配不上梅子呢。”他臉‘色’有些冷凝,“長平侯府能迎娶到梅子是他們的榮幸!”
可梅子的名聲不好只會給長平侯府帶去羞辱,說不定還會影響到以后長平侯的官職……陳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不明白,可是見丈夫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就不再多問。
能說的,丈夫自然會告訴她的!
鄭決轉(zhuǎn)移話題。“我讓你給梅子找的嫁妝怎么樣了?”
“哪有那么容易?”說起這個,陳氏也是無奈,“梁家的底子太薄,縱然有錢,有些東西也是買不到的,我找了幾樣古董,價都抬得很高。現(xiàn)在管事還在跟他們耗著呢,梁家就是再有錢也經(jīng)不起這樣‘花’,梅子也說買上幾樣充‘門’面就是了,其他的還是置辦田莊鋪?zhàn)虞^好,我這兩天正要跟你商量這件事呢。”
鄭決有些不樂意,他是家中的獨(dú)子,一直把梁家兄妹當(dāng)成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現(xiàn)在梁宜梅出嫁。梁宜木又托了他,他自然想將這件事辦好。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再去找一下至清和潤新吧。至清對京城熟,應(yīng)該有‘門’路,潤新這兩年跟著梅子可是賺了不少錢,這次就讓他出一下血好了。”
陳氏覺得梁宜梅帶多一點(diǎn)東西到長平侯府去,這樣也不會讓長平侯府看輕了,點(diǎn)頭應(yīng)下,“我再跟幾位相‘交’的夫人打聽打聽。”
說完了梁家的事,鄭決就提起獨(dú)子,“……卓哥兒也該正式了,這段時間我都有些忙。也不能教他多少,想給他找個先生,先把規(guī)矩立起來,等到了十歲,再請一個專‘門’的先生回來。”
鄭家對孩子的教育都是前松后嚴(yán),十歲之前。幾乎是任由孩子自由發(fā)展,只教導(dǎo)一些基礎(chǔ)的東西,十歲以后卻要開始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四書五經(jīng)和各種科舉的東西,鄭決就是這么過來的,可奇怪的是鄭家這樣教導(dǎo)孩子倒比那些從小就被四書五經(jīng)的孩子學(xué)得還要快,特別是策論等后期要學(xué)的東西,鄭家的孩子學(xué)的都比那些從小開始刻苦學(xué)習(xí)的人強(qiáng)。
聽丈夫這么一說,陳氏就想起了鄭家的規(guī)矩,想也不想的就答應(yīng)了。
鄭決眼里‘露’出笑意,嘴角彎了彎,道:“讓福哥兒跟著卓哥兒一起吧,他一個人倒是寂寞。”帶上福哥兒,想寂寞都不行了!
陳氏看著丈夫的側(cè)臉,腹誹道:這還不是你教的?明明自己就不是一個端肅的人,偏偏把兒子教的那么老成!
“……我回頭去找弟妹說說。”
兩人說罷,就歇下了。
……
第二天就是中秋節(jié),梁宜林只上了半天的衙‘門’就回家了,梁宜梅有些驚訝,梁宜林解釋道:“衙‘門’里的人都跑光了,晚上宮里還要舉行宴會,三品以上的官員和家眷都可以增加,上頭的人跑了,我們底下的人自然有樣學(xué)樣,大家都走了,我們還是最后一批呢。”
梁宜梅給他遞了一杯茶,抿嘴笑道:“正好,五爺爺和五‘奶’‘奶’正在說晚上要吃什么呢,我說給家里的人都放假,今晚的吃食我們自己做就好了。”
“行啊,”梁宜林應(yīng)得爽快,“小白也從書院回來了,讓他們一家三口也聚聚,我們自己動手,說起來也有好長時間沒動手做飯了呢,吃完了飯,我?guī)銈兂鋈タ礋煛ā汀ā療艉貌缓茫俊?br/>
梁宜梅高興的應(yīng)下,隨即就招來阿桃和趙嬸,“……下午和晚上你們都自主安排吧,只要明天按時上工就是了,晚上出去的時候最好結(jié)伴,不要出什么事。”
趙嬸和阿桃都欣喜的應(yīng)下,沒一會兒,梁家后院都空了大半,大家都結(jié)伴出去逛街了。
兩人相視一笑,就一起到了后面的菜園子,五爺爺和五‘奶’‘奶’正在那里給菜除草。胖胖抱著灰灰在一旁玩泥巴。
見梁宜梅和梁宜林來了,就抱著灰灰跑到他們身邊,梁宜林‘摸’‘摸’他的腦袋,對五爺爺五‘奶’‘奶’笑道:“……晚上就只有我們一家人了。”
五‘奶’‘奶’高興道:“那現(xiàn)在就要開始準(zhǔn)備了,”五‘奶’‘奶’看了一下菜園子,道:“我們晚上就吃這園子的青菜好了。”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殺‘雞’,這些現(xiàn)做的好吃。”五爺爺興致勃勃的提議到。
梁宜林挽起袖子,對五爺爺?shù)溃骸拔液湍黄鸢桑妹煤臀濉獭獭龅母嗄兀 ?br/>
五‘奶’‘奶’卻很高興,搬到這里后,自己動手的機(jī)會越來越少了,可是卻不覺得多高興。
胖胖在一旁湊熱鬧道:“還有我,還有我!”灰灰也“吱吱”的叫著。
五‘奶’‘奶’就笑盈盈的捏了捏他的小胖臉,道:“對,還有你!胖胖幫五‘奶’‘奶’燒火好不好?”
胖胖搖頭道:“我?guī)臀濉獭獭讼床耍 ?br/>
五‘奶’‘奶’更高興了,“好好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摘菜。”
大家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團(tuán)圓飯,等到月上中天,外面開始熱鬧起來,五爺爺和五‘奶’‘奶’早約了人一起去聽?wèi)颍辉赋鋈タ础ā療簦啊饷娴娜诉@么多,我們這把老骨頭了,還是你們自己去吧,我們還是喜歡看戲。”
梁宜林只好抱了胖胖,胖胖抱著灰灰,帶著梁宜梅一起去看‘花’燈。
梁宜梅對猜謎很執(zhí)著,詩謎有梁宜林在一旁,其他的梁宜梅猜的較多些,一路下來倒贏得了不少‘花’燈,手上拿不過去,就隨手送了不少人。
到晚上回去,幾人都很盡興,胖胖心滿意足的拿著一盞‘花’燈,道:“我回去就進(jìn)去,不過下次要是還有這樣好玩的事我還要出來!”
只要肯進(jìn)去就好,梁宜梅趕忙應(yīng)下。
胖胖趁機(jī)提要求,“第二天,梁宜梅直睡到巳正方醒,只是沒想到她剛梳洗好,阿杏就進(jìn)來道:“小姐,定遠(yuǎn)將軍府的穆小姐來拜訪了。”
“只有穆小姐嗎?”梁宜梅有些疑‘惑’,她從未見過穆英蓉獨(dú)自一人過,她們?nèi)藥缀跏切斡安浑x的。
“是。”
“請她到前面的廳堂吧。”梁宜梅快速的穿了一件衣服,眉頭微微挑起,不知她找她有什么事情?
梁宜梅進(jìn)來的時候,穆英蓉還在好奇的打量梁家的擺設(shè),她是第一次來梁家。
梁宜梅‘露’了一個微笑,“穆姐姐。”
穆英蓉回頭就見梁宜梅穿了一件嫩黃‘色’的裙子,顯得嬌俏可愛,好像幾天前那個在宴會上無理取鬧,驕橫跋扈的樣子都是她的眼‘花’一樣,她呆了呆,就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梁妹妹今天這件衣服真好看。”
“姐姐今天的衣裳也不錯,看上去很‘精’神,姐姐今天是坐馬車來的?”穆英蓉是武將之‘女’,就是騎馬上街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的,所以曹可媛等人出‘門’多是騎馬。
穆英蓉輕應(yīng)一聲,她有些不安的撫‘摸’著杯沿,她今天來是道歉的,可是又不知怎么說起,而且她和梁宜梅相‘交’不深,脾氣‘性’格也不太合,在她看來,梁宜梅的確有些跋扈了,雖然那天不是她的錯,可是她做事也有些絕了,母親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死抓著不放,到最后有理也會讓人覺得無理了。
梁宜梅的事不就是這樣嗎?一開始就是她有理,受了委屈,可是現(xiàn)在大家只說她的不是,卻不提溫家如何,平王妃更是完全的置身事外。
“上次在宴會中,你一定很生氣吧?”
梁宜梅有些吃驚,沒想到她會直接說起這件事。
穆英蓉垂下眼眸,“在去之前我就知道了媛媛要做的事,只是,”她有些忐忑的看了梁宜梅一眼,“一來我和媛媛比較要好,二來,這件事對你的傷害也不是很大,所以我也沒告訴你,只是沒想到……”
只是沒想到中途會有一個溫家跑出來,更沒想到的是她寸步不讓,直接就沖突起來了。梁宜梅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