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身心俱疲地剛剛回到家,就被一個酒鬼緊緊抱住了。
“蓉兒……蓉兒你終于回來了!”盜跖緊緊地抱住白鳳,臉用力地在白鳳的白色襯衫上蹭了蹭。
“郭少俠你抱錯人了。”白鳳一把將盜跖推開,撣了撣襯衫說。
盜跖笑嘻嘻地看著白鳳,指著白鳳的臉說:“蓉兒你還不承認,全天下就你從來都沒給我好臉色,連那個‘愛大鳥’吃過我做的紅燒排骨之后都難得表揚了我……你呢,無論我做什么你都冷著臉……對!就像現在這樣冷著臉,嘿嘿,蓉兒我真沒想到你力氣這么大!嘿嘿,不過……嗝……不……不要緊,我聽老人家說,力氣大的媳婦兒好!能超持家,還能生大胖小子!嘿嘿……嘿……”
白鳳大步走到盜跖面前,一把薅起盜跖的衣領,與他怒目而視。
盜跖看著白鳳,又眨巴眨巴眼睛,接著又笑起來說:“蓉兒你生氣了?!蓉兒你生氣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還在乎我……誒?蓉兒你干……干嘛脫我衣服?我……嗝……我們是不是進展的太……太快了啊?”
盜跖正廢話間,白鳳已經把他拖到了浴室,并脫下了盜跖的上衣。
白鳳黑著臉把盜跖按在浴缸邊上,打算讓他淋淋水清醒一下,卻沒曾想,盜跖把浴缸當成了馬桶,哇地一聲,吐了起來。
白鳳看著盜跖,在心底默默發誓,租期一到,這家伙必須滾蛋!
本著“反正他也就還有四個多月就滾蛋況且房客死在屋里總不太好”的原則,白鳳最后還是將迷迷糊糊的盜跖送回了他的臥室。
“龍(蓉)兒你的胸好平啊……”白鳳放下盜跖的同時,盜跖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
然后盜跖就帶著一只熊貓眼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白鳳通過顏路了解到了事件的全部真相。
他認識端木蓉,跟蓋聶是一個醫院的同事,還是老板衛莊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曾經跟她見過一面,是個冷淡寡言的女子,就算白鳳見過許許多多的漂亮空姐,端木蓉的臉也仍是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白鳳承認她是個美人,卻不知道盜跖一直以來掛在嘴邊的女神就是她。
難怪那晚送盜跖回來的會是蓋聶……想必盜跖看蓋聶就像衛莊看端木蓉一樣反感吧……
白鳳一回到家,就看到盜跖坐在地上,抱著一罐啤酒,縮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的肥皂劇。
又是一地的垃圾……
白鳳走到盜跖的房間,拿起盜跖的外套,丟到盜跖的臉上,平靜地說:“穿上。”
盜跖把罩在頭上的外套拉了下來,眼神呆滯地看向白鳳,說:“干嘛?”
“跟我走。”白鳳說完便轉身出門,打了個手勢示意盜跖跟上。
白鳳帶著盜跖到了市中心的商業大廈,直奔女裝樓層。盜跖無精打采地跟在后面想:這個家伙終于想跟他坦白他有變裝癖了么?不僅長得像女人,還愛穿女裝?
白鳳停下腳步,用手生硬地把盜跖的頭扳過來,指著前方說:“你看,那是誰?”盜跖順著白鳳的手看過去,忽然間瞪大了雙眼,很快地扭過頭沉默著。
“怎么?看到女神連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不是。”
“你抬頭,看看清楚,看看她笑得多開心,看看她現在多幸福。她對你笑過么?她這樣對你笑過么?”白鳳再一次扳起小跖的臉。
對面的端木蓉正在挑選裙子,她的新婚丈夫在為她出謀劃策,倆人有說有笑。
盜跖承認,他從來都沒有看到端木蓉笑過,對他,哪怕一次……可是她現在笑的那么美,她盯著那個男人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愛意。盜跖覺得自己要嫉妒死了。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盜跖紅了眼眶,扯著白鳳的衣領低吼。
白鳳冷冷地看著盜跖,反手一推,盜跖一個踉蹌退到了墻邊,白鳳用胳膊死死抵住盜跖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從婚禮結束到現在,整整兩星期了,你每天除了窩在家里喝啤酒之外你都做了些什么?我希望你看清楚,不管以前端木蓉是你的女神也好還是你的初戀也罷,人家現在都已經嫁為人妻了!以后哪怕她病危了在手術同意書簽字的都不會是你!”
“呀啊!”盜跖砰的一拳打在了白鳳的臉上,白鳳被打翻在地,坐了起來擦了擦嘴角,輕笑說:“懦夫。”
“你tm說誰是懦夫?”盜跖大吼。
白鳳輕哼一聲,繼續說道:“你說你不是,可你為什么打我?不是因為我說中了你最不愿意面對的事么?你生氣,這不是你自找的么?人家沒選擇你,你就大大方方地祝福,瀟瀟灑灑地離開不行么?像個娘兒們一樣唧唧歪歪,哭天搶地就能換來同情么?你看看顏路,看看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因為感情受挫就一蹶不振了!你就算失去了她你的生活不還是要繼續么?這么點兒問題就把你困在原地了你說你不是懦夫是什么?”
盜跖這次沒有動,站在原地喘著粗氣。
倆人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小型群眾圍觀,不過保安很快趕來,把倆人請了出去……
一路無話。
回到家,白鳳正要回臥室,盜跖突然開口說:“今天……謝謝你。”
白鳳的手頓了頓,說了聲“不謝”就進了臥室。
或許是我該謝謝你,也讓我想通了一件事。是時候該放下了,對么?
白鳳拿出手機,盯著照片半晌,最終輕輕按下了刪除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