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基金公司的辦公大廳空無一人，管莓和投資公司的保安打了招呼，保安有些詫異，這個漂亮的管小姐還是第一次來加班。
    管莓走到自己的工位，打開了電腦，把自己做了一半的分析報告調(diào)了出來，皺著眉，咬著嘴唇看了一遍，最后嘆了口氣，從抽屜里翻出自己的名片夾，一張張的翻看著。
    很快，她拿起了手機，聲音甜的有些膩人，“王哥，還記得我嗎？
    我是天譚投資的小管啊！上次我們在深市開會見過面，對，對，王哥，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小妹我有事相求，領(lǐng)導(dǎo)讓我做一份對國內(nèi)互聯(lián)網(wǎng)上市公司的行業(yè)分析，你也知道，我剛剛工作沒多久，對這方面不太熟悉，我聽說王哥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厚著臉皮打電話請教了。”
    “小管，我記得你，什么請教不請教的，咱們共同學(xué)習(xí)。”
    對面的王哥一聽到美女用這種嬌滴滴的聲音和他說話，骨頭當(dāng)時就酥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聊開了。
    樓上，談小天的辦公室，燈依然亮著。
    龔新宇正在向談小天匯報今天白天的調(diào)查情況。
    “老師，今天我們收繳了所有封閉工作員工的手機，經(jīng)過檢查，發(fā)現(xiàn)韓小東果然用親屬的名字開辦了股票賬戶，購買了兩只滬市本地股，時間是前天的上午，這兩只股票分別是外高橋和陸家嘴。”
    談小天手里握著一支筆，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太吃驚，“買了多少？”
    “兩支股票加在一起不到一萬五？”
    “啊？”
    這回談小天吃驚的抬起頭來。
    方才那個消息都沒讓他驚訝，聽到這個數(shù)額反而不淡定了。
    這實在是太少了。
    “他會不會還有別的股票賬戶？”
    “到目前為止，我們只在他的手機發(fā)現(xiàn)了一個炒股軟件。”
    龔新宇偷偷看了一眼談小天，“老師，還有個情況要跟你說。”
    “哦？”
    談小天的濃眉一揚。
    “除了韓小東，其余九名員工，除了張總和關(guān)總外，也全都用親屬的身份證開了股票賬戶，他們都多多少少買了滬市本地股，少的十幾萬，多的幾十萬。”
    啪！談小天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他本想發(fā)火罵人，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他懂，這些操盤手也好，基金經(jīng)理也好，利用工作上的便利，信息的超前，自己偷偷炒股這不是什么秘密，任何一家公司可能都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這種事，是抓不完殺不凈的。
    他點了一支煙，靜靜抽著。
    龔新宇就站在他對面，不時偷眼看一下。
    小談老師，好像不年輕了。
    這個念頭在他心里一閃而過。
    談小天抽完煙，拿起手機，撥通了許芯的號碼。
    談小天緩緩地將龔新宇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講給許芯聽。
    許芯也沉默了半晌，“老板，雖然公司一再強調(diào)不許從業(yè)者利用公司信息為自己牟利，但購買股票太容易了，他們就算不自己買，也會通過自己的親屬，朋友偷偷買，我們又不是公安機關(guān)，不可能對員工實行全面監(jiān)控的……”談小天又點了一支煙，“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咱們就這樣聽之任之？”
    “老板，那你打算怎么辦？”
    “繼續(xù)強調(diào)紀(jì)律，另外……”談小天的聲音換了一種口氣，變得殺氣騰騰起來，“殺一儆百，讓他們知道害怕。”
    “老板，你有目標(biāo)了嗎？”
    “那個叫韓小東的新人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我很奇怪。”
    許芯聽他這么說，就知道老板殺心已起，不過韓小東是新員工，拿他開刀，對天譚投資影響最小，不像其他幾個老員工，總有些感情因素在里面。
    “好，我堅決執(zhí)行老板的命令。”
    放下電話，談小天捏了捏雙眉之間這塊肉。
    “新宇，你盡快給我找出韓小東的實質(zhì)證據(jù)，最重要的是，究竟是誰告訴他那個消息的？”
    “明白，老師，保證完成任務(wù)。”
    龔新宇跟在談小天身后，走出辦公室，方欣和保鏢急忙迎了出來，一行人走進(jìn)電梯。
    談小天突然按了一下18這個鍵，他是想到天譚投資看看，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公司應(yīng)該沒什么人了。
    結(jié)果卻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夜里的天譚投資就像兩個世界，大部分辦公室都大門緊閉，空無一人，但證券部的辦公室卻大門敞開，里面燈火通明，不時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談小天信步而入，一看，原來是證券部負(fù)責(zé)歐美市場那幾個操盤手正在工作。
    歐美股市開盤時間和華夏正好相反，他們幾個只能晚上工作。
    這幾位一見大老板來了，紛紛起立，談小天打了一圈招呼，“你們忙，我就是隨便過來看看。”
    他又退了出去，緊鄰證券部的基金公司里也有燈光亮出，雖然微弱，但也被談小天看到了。
    他很奇怪，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在里面？
    那個喜歡加班的韓小東不是已經(jīng)封閉了嗎？
    他推開玻璃門，走了進(jìn)去。
    玻璃門發(fā)出輕微的一聲。
    “誰？”
    一個女聲傳來。
    談小天定睛一看，一個穿著紫色露背晚禮服的女生慌慌張張站了起來。
    燈光不是很亮，更顯出一種朦朧美，燈光下的這個女生，膚白如玉，體態(tài)婀娜，再加上她微微有些恐懼的表情，簡直就像一幅撩人的畫。
    方欣上前一步，“談總過來看看，你是誰？”
    管莓這才意識到，門口站著的高大男人是談小天。
    她的心當(dāng)時就砰砰亂跳起來。
    談小天，老公，男神。
    那可是所有金融女生的夢中情人。
    管莓當(dāng)時應(yīng)聘天譚投資，真就是有幾分原因沖著談小天來的。
    只可惜她入職后談小天在外地，她從來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最帥老板，不然怕是關(guān)心水一點機會都沒有。
    “談，談總，我是新入職的員工，我叫管莓，我有份報告沒做完，所以來加個班。”
    管莓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
    她是真的有些緊張了。
    如果說金融圈里分等級，呂遼處于金字塔的中端，關(guān)心水處于高端，那談小天就是塔尖那一小撮人。
    在他驚人的財富面前，恐怕沒有人不會戰(zhàn)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