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br> “父王——”</br> 外面敵軍在叫戰,慕容驍準備上戰場殺敵。</br> 這時兩只奶乎乎的小團子跑過來撞到他大腿邊,一人抱住他一只大腿,仰頭眼巴巴看著他。</br> 孩子幾乎跟他小時候一個模樣刻出來的,粉雕玉琢,機靈可愛。</br> 不過模樣長得像他,性格卻是十足的像他們的母妃。</br> 兄弟兩人奶聲奶氣,“父王我們也想上戰場殺敵。”</br> 慕容驍看著兩個孩子有些恍惚。</br> 流光飛逝,一晃就四年多過去,當年抱回來的兩只小奶團也長大了,今年滿打滿算四歲半。</br> 記得剛出生不過貓兒那么一點,很小很小一只,因為早產兩個月,開始很虛弱。</br> 不過好在鳳明薇有先見之明,她早早留下了一些可以讓嬰兒身體強壯的東西,丹藥,奶粉等東西,甚至孩子的衣服她都準備了,可見她一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么一天。</br> 那奶粉的確世間僅有,孩子喝了身體慢慢才強壯起來。</br> 他抱著孩子來了軍營跟鳳王請罪,鳳王看到孩子時老淚縱橫,竟然一句指責的話都沒有,只說讓他做好父親的責任,將他們撫養長大,因為這句話他才茍活到現在。</br> 大寶,二寶,從小跟著他在軍營長大,特別的調皮。</br> 慕容驍一邊手把手親自帶孩子一邊還要打仗,也是累得夠嗆,不過還好有兩個孩子陪伴……</br> 兩個兒子天天粘著他,就怕他想不開尋死去見娘親和妹妹。</br> “聽話,待在軍營不許出來。”</br> 慕容驍抬手一邊拎一只扔給暗衛,“看著他們。”</br> 說著就出去投身戰場殺敵。</br> 疾風和追云一人接住一個,大寶在疾風懷里,“哎!父王是不是又想母妃了?”</br> 二寶搖了搖,“我哪里知道,不過外面好吵!”</br> 疾風抱著大寶,“大寶,我們一起玩吧!”</br> 整個營帳全是孩子的玩具,都是木頭人,還有一些木制的玩具,小三輪之類的。</br> 兩人早就玩膩了!</br> 心里只想陪爹爹一起去上戰場殺敵。</br> 大寶哼了聲,“砍的都是木頭人,有什么好玩?”</br> 二寶張嘴打了個呵欠,有點犯困,“每天都跟你們兩個人玩,我都想睡覺了!我想跟父王玩。”</br> 只是他們父王太太高冷了!</br> 一天到晚除了打仗,就是打仗。</br> 平日里陪著他們也很少說話。</br> 不過呢!他們還是好喜歡父王,想跟他一起玩。</br> 可父王太忙了,總有殺不完的敵人。</br> 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br> “疾風叔叔,要不你們帶我們去鎮上玩吧!天天待在軍營,我倆都悶壞了!”</br> 兩個寶寶跟她母妃一樣都是待不住的人,一會就要出去溜達一圈。</br> 烈王平時沒少在附近遛娃。</br> 疾風和追云感到頭大,每天帶兩個小祖宗,還不如上戰場多砍幾個敵人。</br> “二寶,現在王爺在殺敵外面很危險,等會兒回來,王爺會帶你們去鎮上玩。”追云摸了摸懷里的小寶貝耐心勸說。</br> “我們看你們就是怕父王怪罪,不敢帶我們出去玩吧!”大寶笑道。</br> 二寶仰頭看了眼追云,烏黑的眼睛眨了眨,“追云叔叔就是膽小鬼!”</br> “真沒意思!”</br> 兩人齊齊從暗衛懷里掙扎跳下地。</br> 心里尋思著怎么溜出軍營自己去玩。</br> 兄弟兩個躲開暗衛,到了一個角落里不知道嘀咕什么。</br> 疾風和追云都不敢過去偷聽,畢竟兩個小主子都四歲半了,從小就十分機靈聰明,要是他們偷聽被抓住,兩人會生氣,發起脾氣來誰都招架不住。</br> 他們又不會哄孩子,平時只有王爺才能哄得住,怕出事所以只能看著軍營大門防止他們偷溜出去。</br> “哥哥,我們去找娘親和妹妹吧!”</br> “怎么找,你知道她們在哪里嗎?”</br> “大家都說母妃和妹妹葬身大海了。”</br> 說著大寶有些傷感,從小就沒有母妃,自然想念母妃的。</br> 二寶也想娘親,兩人坐在玩具堆里百般無聊,“父王說母妃沒有死,肯定會回來找我們。”</br> “父王每年都會說一次,可每次都是騙人的,只有你信。”大寶覺得弟弟單純好騙,要是母妃真活著,父王還會每天都不開心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