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的雙手被他扣在門上,雙腿也被他給頂住,一時之間掙扎無望。</br> 她瞪著眼珠子看他,氣勢洶洶的說:“你干嘛!你這是要干什么!本來整件事就是你不對,我是喝多了,但你沒有,你是一個有理智的,并且有超強忍耐力的成年男子。”</br> “咱們之前也約定好了,在你完全康復之前,保持最純潔的男女交往。你當時還點頭說好的,你是不是了?我手里可拍著視頻呢。你放開我,我拿出來給你看。”</br> 她嗓門扯的很大,以此來給自己強大的底氣。</br> 她掙扎了兩下,“快點放開。”</br> 應淮序當然不會放手,他低眸看著她的虛張聲勢,那轉來轉去的眼珠子,藏著她的心虛。</br> 應淮序說:“我自己說過的話,我記著。不用那視頻給我看。”</br> 南梔努力仰著下巴,“那你還不給我道歉。”</br> “對不起。”他非常順從,說:“是我沒有抵擋住誘惑,破壞了我們的約定。既然破壞了一次,再破壞第二次,也沒什么關系吧?”</br> “你……”</br> 她的話還沒說出來,應淮序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br> 這個吻很短暫,南梔都還沒反應過來,他便松開,只是兩人的距離越發的近。</br> 應淮序靠的太近了,導致她不得不仰起頭。</br> 他空出一只手來,摸了摸她的下巴,說:“下巴抬那么高,是想接吻嗎?”</br> 她用力推他的胯骨,想要低頭,但應淮序已經不給她機會了,只能迎著他,說:“呸,我才不想。”</br> 她往后避了又避,但已經完全沒有空間了。</br> 他那樣的近,鼻子擠著她,呼吸絞著她。</br> 嘴唇就近在咫尺,要落不落。</br> 指腹劃過她下巴的曲線,怪癢的。</br> 南梔的心跳逐漸加速,昨夜里的快樂開始侵蝕她的腦袋,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br> 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扯開他的手,可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力氣了。</br> 他的手指一點點覆上她的臉頰,帶著令人舒服的溫度,骨節分明的手,手背上的脈絡盡顯,透著力量和血管下的熱烈。</br>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耳畔上。</br> 南梔睫毛顫動,艱難的咽了口口水。</br> 應淮序低聲說:“昨晚的話,再說一遍。”</br> 南梔現在是清醒的,可她的腦袋已經被應淮序炙熱的氣息侵襲,卷走了他的理智。</br> 她手指發緊,抬起眼簾的一瞬,對上的是應淮序充滿掠奪性的眼神。</br>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小白兔,即將要被他吃干抹凈,骨頭都不剩下。</br> 她緊抿著唇,到底是沒有說出來。</br> 只道:“你休想!”</br> 應淮序笑起來,而后吻了下去。</br> 南梔開始還是有些抗拒,但很快就繳槍投降了。</br> 應淮序掐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抱起來,不用她再費力仰著頭。</br> 南梔的脾氣,在他一次又一次溫柔的擁吻中,慢慢消停下來。</br> 她抱著他的脖子,手指戳他的鎖骨,說:“你不許再說,就當沒聽過。”</br> “不行。”應淮序可不答應。</br> 南梔又要發火了,應淮序親親她,說:“這只是我們的秘密,在我面前,你怎么樣都行。害羞的,放肆的,無理取鬧的……”</br> “誰無理取鬧了!”她噘著嘴,拉扯他的領子,然后低頭,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才無理取鬧,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都是你的錯,我一個喝酒的人,我哪里有理智?必須是你引導我的!你這個可怕的男人,你先嫌我無理取鬧!”</br> 她就這樣,雙腿夾住應淮序的腰,掛在他身上,一邊被他抱著走,一邊控訴他的罪行。</br> “我就問問你應大律師,一個女人在喝醉酒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能有幾句真話?還有,一個女人在喝醉酒的情況下,你跟她發生關系,你是不是犯罪?”</br> 南梔的臉一直都是紅的,跟染了胭脂一樣,嬌艷又明媚。</br> 兩條眉毛擰在一起,生氣都十分的可愛。</br> 應淮序:“酒后吐真言。你那點酒,沒讓你到醉死的程度,頂多是幫你助興。南梔,你昨晚上根本就很清醒。你看,你記得你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自己對我做的每一個舉動。”</br> 他走到沙發邊上,將她丟在了沙發里。</br> 南梔一下子坐起來,想要撒腿就跑,被應淮序迅速拉住了腿,把她給摁了回來。</br> 他俯下身,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禁錮在身前,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說:“你何必不承認,其實你早就想了,只是找個醉酒的借口,讓自己得逞。”</br> “高興了,你還要怪我不守約定。南南,你怎么那么滑頭?”</br> 南梔屈起雙腿,雙腳頂在他胸口,紅著臉,說:“你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你拿出證據來,否則,你這樣就是污蔑!”</br> 他再次靠近,南梔完全頂不開他,被他壓縮成一團,他拉開她的腿,整個人一下擠進她的身前,說:“我就是證據,我的身上全是你的味道。每一處都是。”</br> 南梔的臉更紅了,她奮力一推,旋即往邊上一滾,從他身前掙脫出來,立馬跟他拉開距離,“這是人家家里,你……你走開點。”</br> 應淮序沒再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開了一天車,他也挺累,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說:“這里原本也是我家。”</br> “嗯。你家真多,哪兒都是你家。”</br> 她背過身去。</br> 三秒不到,應淮序便伸手勾住她的腰身,將她牢牢的鎖在身側,不讓她再亂跑。</br> 南梔倒是沒再折騰,靠在他臂彎里看電視。</br> 她的耳朵還是很熱,應淮序盯著看了許久,她的耳朵莫名的動了動,勾起了他心思,他低頭輕輕吻了吻,說:“在想什么,耳朵一直那么紅,褪都褪不下去。”</br> 南梔當然不會說,自己被他撩的不上不下,有點難受。</br> 南梔轉過臉看他一眼,張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整個人撲上去。</br> 應淮序的手指撥弄她的耳朵,聲音低沉溫和,帶著一點兒蠱惑,說:“sara今天帶著孩子住在鄰居那兒,今晚不會回來。”</br> 男人的夾子音,正當受不了。</br> 南梔整個人懸在他上方,長發垂落,掃過他的脖頸,癢癢的直入心扉。</br> 他的手掌壓住她的腰,喊她的名字</br> “南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