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秀薇瞥了他一眼,道:“你回去吧!”
宋無極干笑著,又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才走了出去。在底下望了望在屋頂發呆的李頑,搖了搖頭,轉身走去。
屋頂上,李頑道:“無求,你說一個人在遇到明顯對自己不利,或許還會因此喪命的事,是選擇避開,還是勇往無前,堅定不移地去做呢?”
東無求從茫然中恢復神智,問道:“你說什么?”
李頑笑了笑,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
東無求思索一下,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李頑本想他能說出一個道理,誰知這位這么回應,有些氣結地道:“你還知道什么,就知道在這里發呆,我看你已經徹底癡呆了。”
東無求看著李頑,道:“你不也一樣,我跟你學的。”
好吧!與這每日里可能腦袋空空的東無求無法說下去,李頑閉嘴不語,繼續望空發呆。
他的視線每次都恰好與楚飛櫻直直對視,這讓她每次都能清晰望見他那略顯呆滯的眼神,有些茫惑,卻是還那么清澈,動人心肺。
楚飛櫻盯著李頑的眼睛,道:“這夢魘也是古怪,折騰這里的人又是想做什么?”
游清月道:“誰知道呢!我對夢應該有完全的掌控力,偏偏他的夢,總是那么古怪,難以度測的。”
楚飛櫻微笑道:“不管如何,在這里才能認識真實的他,不會去虛偽作假。”
游清月點頭道:“據我的了解,他是個真性情之人,想到就做,很少猶疑,現在這個抉擇也是讓他為難了,怕自己的娘受難,又不想去違逆自己的本心,可能在想著兩全其美之法。”
楚飛櫻冷哼一聲,道:“若不是太過遙遠,又是身在他的夢中,還有可惡的異靈限制,以我的神力也難以破除這夢魘,不然這誰做的事,我就讓誰自討苦果吃,便是毀滅所有,我都會去做。”
游清月瞟了她一眼,道:“誰不知你脾氣火爆,性子超烈,只是這里是下界,人間界,何至于與那等微末力量置氣。我看那夢魘力量從幽冥界而來,似乎這么做別有深意,估計快了,我們就能知曉答案了。”
底下李頑發了一會呆,又是下去進屋,看著騰秀薇欲言又止。
騰秀薇美目中有著一絲傷悲閃過,嘆息一聲,道:“頑兒,你到我這里來。”
李頑過去,騰秀薇把他摟在懷中,溺愛地撫摸他的頭發,道:“頑兒,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別顧及我,我能照顧好自己的,到時我就避向城外,從此再也不入城。”
李頑抬頭道:“娘,城外太危險,還有著許多強盜,我便是死去也不放心啊!”
騰秀薇道:“別說死,我相信我兒命大福大,絕不會死……你還有血海深仇未報……你……”
李頑見騰秀薇張著小嘴,目現茫然,心知她又不知道是什么了。便如自己一般,明明知道一件事情,卻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心念中,原因為何。
突然,騰秀薇目光一怔,道:“我想起來了,你的爹是上官歸全……”
又是茫惑,看著李頑的臉,道:“為何我感覺自己已經替他報了仇,你與他一點都不像,你又為何叫做李頑?”
李頑也莫名所以啊!好吧!現在知道自己的爹叫上官歸全了!
見騰秀薇宛如魔障,雙目癡呆,怕她出什么事,忙道:“娘,您還是多歇歇吧!”
騰秀薇置若罔聞,李頑慢慢扶著她到了床邊,讓她睡下,輕輕給她蓋上被子,掖好被角,在旁看著她漸漸沉睡,才安心地趴伏在床邊睡去。
第二日,所有的遺忘城大力氣者都接到了城主公孫秀穎的通知,全部趕赴城主府。
城主府占地并不太大,卻沒人進來過,據說只要你擅闖,就會被詭異地阻止。
大力氣者都是第一次為允許進來,頗為好奇,進去后更是驚訝,因為內里只有一個大廳,一座府邸內只有一個大廳,這是什么建筑,也夠詭異的。
更詭異的是大廳四壁貼了許多畫,眾人順著游目下來,畫中內容竟然是一個神奇世界中的愛情故事。
一位英俊男子愛上了一位美麗女子,美麗女子也對英俊男子深有好感,表達過愛意,卻是美麗女子的爹卻極力阻止,他看中的是另一位遙遠而來的邪異男子。
英俊男子為此煩惱,變的有些古怪,在美麗女子家族內大鬧,為此惹翻了那地方,甚至是別的地方許多人。
連番戰斗下,英俊男子轉戰四方,越來越有名氣,卻因得罪了太多人,眾叛親離,美麗女子更是與他漸行漸遠,最終在她的爹極力勸說下,要嫁給邪異男子。
英俊男子為此傷心難過,恨美麗女子移情別戀,又愛她至深,難以自拔,向那邪惡男子下了決戰書。
結果,邪惡男子更加強大,戰勝并殺死了英俊男子。
這是個悲情故事,眾人看著看著,陡升詭異的感覺,這與現在四大城主之間的糾葛是何等相像啊!
這是不是預示著,秦純一必敗亡,孫英奇必獲勝,抱得美人歸呢?
大廳中響起一道嬌柔女聲:“諸位,三日后不忘城和萬惡城將在遺忘城下決戰,我希望你們保護好遺忘城,免得城民受戰亂之苦。”
公孫秀穎沒有現身,只是發出了聲音,讓眾人面面相覷,隨后也是紛紛出言,謹遵城主之令。
忽然,又有聲音道:“城主,我們俱聞秦純一是為了您才會與孫英奇之間有了戰爭,您會作何選擇?”
眾皆看去,見是陳俊峰在說話,也是極欲知曉公孫秀穎會如何選擇,最近城內人心惶惶,也是有少部分大力氣者不知該怎么辦好!
沉寂了一會,公孫秀穎道:“秦純一是我的初戀,我本是與他相好,可是他現在瘋狂地……讓我不喜。”
眾皆明白,看來公孫秀穎有了決定,心已傾向于孫英奇了。
忽然,風雅麗道:“城主,望您三思,秦純一對您深情一片,您不能漠視他真摯的愛啊!”
陳俊峰面色一沉,道:“秦純一已瘋,難道還要城主嫁給一個瘋子不成。”
風雅麗道:“他是為愛而瘋,為情而癡,這樣的男人不是最珍貴,最值得珍惜的嗎?”
陳俊峰冷笑道:“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男人嗎?你太幼稚了,你們這些女人不是說男人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嗎!又豈能有那真情?”
風雅麗道:“不管如何,我相信真摯的愛情,也相信秦純一的愛是真的。”
陳俊峰搖頭道:“你還是幼稚,自己都得不到真愛,還認為這世上有真愛。”
說著,陳俊峰有意無意瞥了一眼李頑,陰陰地笑了笑。
風雅麗也是不由自主看了眼李頑,怒道:“你自己與花妖花只不過肉體上的依戀,憑什么斷定這世上就沒有真愛,我……我也只是沒遇上真愛而已!”
陳俊峰哈哈大笑,又是有意無意看了看李頑,滿臉嘲弄地道:“不是你沒有遇上,而是你無法得到真愛罷了,可憐的人,你就是個可憐女子。”
陳俊峰兩次向自己瞥一眼,李頑頗感莫名其妙,就聽風雅麗已是暴怒,道:“陳俊峰,上次打得你跪地求饒,你都忘了嗎?”
陳俊峰本是笑意的臉,立時轉為陰沉,怒火也從目中噴出,盯著風雅麗。
募地,公孫秀穎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們都退出去吧!”
簡單一句話,打斷了陳俊峰和風雅麗的爭吵,兩人互相怒視一眼,同時重重怒哼一聲,轉身出去。
只是風雅麗經過李頑身邊時,還怒氣滿滿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走了過去。
李頑發呆,我又沒招你惹你,你干嗎這么針對我?
李頑不解這妞,只覺太暴躁了,向外走去。
閆欣榮面帶笑意從他身邊走過,看了他一眼,頗有深意。
李頑又是微微一愣,這閆欣榮是啥意思,自己與他沒有交情,也很少說話,這般看自己一眼是何意?
此時,柳念寒走到他的旁邊,笑道:“李頑,你這是要回家嗎?”
李頑點頭道:“回去。”
東無求也走了過來,道:“李頑,我們一起回去望天吧!”
李頑頗為無語看著他,不知該說什么好,你就知道發呆望天了。
宋無極走過來,笑道:“小頑,正好,我要去你那里坐坐,我們一起走吧!”
李頑冷聲道:“我娘心情不好,你就別去了。”
宋無極也是厚臉皮,道:“那我下次去看她。”
他方走,席向明和周國峰走過來,席向明道:“李頑,我們去喝酒吧!”
周國峰道:“是啊!昨日一回去,就發現兜里有錢了,這次我請客。”
李頑想了想,道:“好吧!喝酒去。”
柳念寒輕笑道:“那我也去湊湊熱鬧。”
東無求卻又道:“李頑,陪我回去望天。”
柳念寒,席向明和周國峰失笑,李頑一把拉走這二愣子,道:“不望天,一起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