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頑懷疑那不知名的無極宗創始祖師爺其實前世也是神,這神法就是他的本命力量,才為他明悟出來。這種事尋常修煉者也許一輩子都遇不上一個,他卻是經常身邊有人會如此,單不提他的神妻們,就如那宿命之敵陳子虛和陸展,還有陸雪,他所不知的花妖花都是明悟了自己的本命力量。
李頑既然修出大無極歸原神法,便意念一動,傳授給了所有的血靈。血靈們為此欣喜,選擇適合自己的五行之力,都是開始修煉起來,李頑能感到他們身體內的異動,血力越來越有所增強。
待血靈們修通后,就可以在關鍵時刻為李頑傳輸五行血甲,增加他的防御力。那時血靈們便可以領悟三歸,再化為三清,從此后他們便可以自行修煉力量。
到時間,李頑也可以把他們放出去,讓他們自由自在享受生活,清滌了戾氣后,個個都會是行善使者。若是李頑遇到強敵,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只是一動念間,不管他們身處多遠,都是能借到大力的。
大無極歸原神法就是這么神奇,李頑就是原,他們是他的血奴,永遠不會背叛他,想要他們歸來,就會尋到歸來。他們絕對不同于分身的靈氣之身,而是活生生的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的力量等同于分身的力量。
而且,李頑有個感覺,血靈們也是可以煉制血靈的,不過這待以后修至更深的奧妙,才能明白是不是這么回事。若真如此,那他擁有的血靈數將會更多,甚至不用他多煩神,只是血靈煉制之法太過殘忍,還需不需要再多呢?
無道嶺,只是一個光禿禿小山嶺,這里沒有道義,就是最奇特之處,想必也是因此才被大盜地圖特別標示出來吧!
李頑在這里什么都沒尋到,沒感知到,除了那土石,還有遍山的靈氣,別的都是空無,為此深深感到奇怪。
站在無道嶺的山巔,李頑皺著眉在沉思,便是末影世界里都隨處有相對微弱得多的小道義,有了道義,修煉者才能去深深領悟各種奧妙,卻是這里沒有道義,那么便是他都感到僅憑在外,想去領悟某個奧妙,成百倍地有了難度。
站了許久,李頑依然無所獲,也是想不通,便待離去時,忽然心中一動,驚喜起來。
沉睡已久的童子樹,母樹蘇醒了,很是突兀地能與他溝通,此時它道:“道法自然,是謂取道術與自然,億萬道術力量都與自然脫不開聯系。而有道無術,是指有道就沒有異術,這異術是超越了自然之道的術法,反之就是無道有術,那么這無道空間,必然會有奇異之術。你在這里用心去感悟,或許會有大收獲,領悟出奇異之術?!?br/>
李頑點頭,喜悅地問道:“您現在已是能與我對話了嗎?”
母樹道:“是的,你是我的孩子,我們一直有心靈感應,我現在又恢復了部分力量,已是能與你隔著世界對話了。”
李頑問道:“我從修煉之初,就知曉一切修煉與道脫不開關系,那這無道又是什么形式的力量?”
母樹道:“你之存在,只有超脫,而欲超脫,就要跳出道的范疇,無道空間就是你最好的修煉領悟之地。在這里,你應該還是無法達致超脫,或許以你的靈慧會尋得一絲超脫的寓意。”
李頑反復自語:“超脫,超脫,超脫……”
聽母樹之言,他盤坐在無道嶺上,不久就陷入深層領悟中。
春去秋來,夏至冬臨,一年復一年,任它春光明媚,秋意瑟瑟,夏日炎炎,冬寒徹骨,他都是一動不動,深深領悟中。
又一年的冬天,大雪飄飛,很快就遮蓋住他的身體,讓他淹沒在厚厚冬雪中。
一只被凍得發抖的啾雀飛至一座雪堆上,啾啾地鳴叫著,欲展翅而飛,卻是翅膀已僵硬,再也無力飛起來。無助的它便是叫喚聲都已無力,在掙扎著,不愿意就此死去。
無奈嚴寒凜凜,大雪深厚,越是掙扎,陷得更深,直至快要深陷進去。
一座船輦飛來,竟然是八十萬倍速船輦,其上有一俊朗白衣郎君站在其上。
忽然,他操控船輦停了下來,很是詫異,自語:“好古怪的地方,竟是沒有道義存在,以我的淵博知識,周游各界,所知已然很多,也是沒聽說過這等之地。”
一只啾雀從山巔飛起,在這里盤旋三圈,啾啾鳴叫著,似乎是在感謝,不久飛去。
白衣郎君目視啾雀飛起處,目光有異,運力拂去,皚皚白雪瞬間化去,現出一個偉岸身形。
白衣郎君看著那身體,又是微微詫異,自語:“這無道義的山巔,還會有一個小嬰圣在修煉,他難道不知在這里修煉將會成百倍的艱難嗎?”
李頑忽然睜開眼睛,望向白衣郎君,問道:“大道無形,卻為何有清有濁,有動有靜?”
白衣郎君微微一笑,真有意思,這小嬰圣還問道自己起來了。
白衣郎君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動靜相宜,大道本就無限,自然有著無限可能。”
李頑問道:“觀空為空,亦無空,到底是空無所空,還是所空既無?”
白衣郎君微一沉吟,道:“無所不空,空為實相,非虛妄,無自性?!?br/>
李頑問道:“心生欲,欲生亦可能無心,心又何生欲,欲又豈能生?”
白衣郎君沉默半響,道:“欲生為靈,欲不生則為靜物,這是大道自然的規律,不然何來這冥冥眾生,億萬生靈?!?br/>
李頑問道:“大道本就無情,生靈當會亂于欲心,念及過往,虛妄自生,清濁不分,實相欺世,那又何須要有大道呢?”
白衣郎君苦苦思索,無法解答,最后怒道:“大道本就存在,這是無法抹去的事實,你管它是不是無情?眾生造孽,咎由自取,那自有大道去懲罰,這是周天循環的必然道理?!?br/>
李頑陷入沉默中,過了好一會,才道:“我明白了凌駕于道之上的義,那就是懲罰,我可以嚴懲一切,包括道?!?br/>
白衣郎君吃驚地望著他,道:“你這個小嬰圣是不是失心瘋了?”
李頑長身而起,微笑道:“我沒有瘋,我領悟出了主宰一切的力量,命之為大懲罰圣力,這是我融匯無數心得領悟創建的超越功法,仙法和神法的力量,也許這才是我真正的本命力量?!?br/>
白衣郎君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指著李頑,道:“還說沒有失心瘋,你個小嬰圣,竟敢大言不慚說出此等話來?超越功法,謂為仙法,超越仙法,謂為神法,這世上有沒有傳說中的神法,我是不知道的,卻怎么會有凌駕于神法之上的力量呢?”
李頑微笑道:“你不相信,不代表就沒有,所謂無無亦無,空空亦空,道道亦道,我說什么,就是什么,這才是主宰一切的懲罰力量。”
白衣郎君搖頭嘆息,道:“我真不該理睬你,見你在這無道的山上修煉,就應該知道你是個異于常人的瘋子??!”
李頑望向遠處,那里曾逗留在他的頭頂,奄奄欲斃,卻是為他救活的啾鳥又飛了回來,口中還銜著一粒果。
啾鳥落與李頑的手中,仰著頭,努力地一頂一頂,這是欲要恩人吃了果實。它雖然是渺小的存在,卻也懂得報恩,這果實只是它的感謝方式。
李頑取過果實,塞入口中,咀嚼下肚,這是接受了它的報恩。
啾鳥在李頑的手掌心中不停地跳著,啾啾直鳴,為自己能報恩而歡悅。
李頑看著它,笑道:“你懂得報恩,就是有善的生靈,我既然與你有此因緣,便給你一個造化吧!”
李頑的手掌心起了白霧,把啾鳥包裹住,改造著它的小小軀體。
不久,啾鳥體型逐漸變大,化為人的軀態。
最后,它已是化為一個俊俏少年人的模樣,站在山上,萌萌地看著李頑。
李頑向他點頭,道:“你若修成人形,需要極為漫長的時間,還機會渺茫,如今我懲罰了你無數世的業障,給了你這個造化,從此后你就能自由修煉人類的功法?!?br/>
啾鳥明白了,向他拜下,道:“多謝神仙賜緣?!?br/>
李頑微笑道:“我已在你的腦海里傳授了一套修煉功法,希望你能修煉有成,以后的命運就要靠你自己了,去吧!”
啾鳥點頭,向山下走去,不時回頭看一眼,很是依依不舍。
已是在那里發呆的白衣郎君終于回神,震詫地問道:“你……你怎么會讓一只鳥化為人形?”
李頑道:“我方才也對他說了,懲罰了他無數世的業障,才能讓他化為人形?!?br/>
白衣郎君拼命搖頭,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你怎么能做到懲罰他無數世的業障?”
李頑道:“我曾修有許多力量,包括老君化身大法,本體變幻大法等等,我還擁有擊滅虛妄的異能,領悟無數奧妙,便讓我擁有了懲罰業障這類虛妄存在,還有化形之能,圣力可讓我做到為他化形的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