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
兩人睡到大中午,樂清怡醒來時,左臂窩還枕著一個小腦袋,柳沁音背對著她,睡的很是酣甜。
抬手,灰色軟被從女人削瘦的肩上滑落,下一秒,一個溫柔淺吻就落上女人白嫩的背部。
樂清怡稍微用勁,將人緩緩地往懷內攬了攬,手掌輕貼在柳沁音平坦的小腹上,按揉著。
明知柳沁音聽不見,她還是在她耳旁喃喃自語:“昨晚辛苦了。”
像被打擾了美夢的小貓咪般,熟睡中的柳沁音忽地哼哼唧幾聲,她無意識翻身,雪白臉頰上是歡愉過后還未完全褪去的嫣紅。
鼻尖觸鼻尖。
近在咫尺的距離。
樂清怡就這樣一直呆看著懷中人,看著這個在她心中早已生根發芽的女人,忍不住想去吻她,逐漸由淺入深。
再這樣動情的情感宣泄下,柳沁音生生被吻醒。即使疲憊到連眼睛都掙不開,兩手還是下意識環在身上人的脖頸后,冰潤紅唇微微張合,一點點迎合對方。
在這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下,又和樂清怡開始下一輪的極致歡愉。
做完就睡,睡醒就做,除了吃飯和洗漱會下床,這一天兩人都是在床上度過的,幸虧昨晚買的多了些,不然還真要再出去一趟。
凌晨三點多。
臥室內還有女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這種輕喘有著被淚水浸透后的柔媚感,尤其是當炙熱的紅唇緊貼在耳旁時,簡直就是一種雙重刺激。
就在愉悅感即將要從腦中飛出來,就只差那么一點點時,放在一旁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震了下。
不止震,屏幕還發出刺眼亮光。
“我靠”
一向不說臟話的樂清怡脫口而出兩字,下意識用支起身體的那只手,去護住柳沁音的眼睛。
是時晴的,直接給掛斷。
柳沁音有些不滿的哼哼幾聲,即將涌出的舒適感消褪不少,小煩躁似的輕拍打幾下樂清怡。
“都怪時晴,大半夜的打什么電話。”樂清怡嘟囔一句,回眸又看著身下人,在她耳旁輕聲:“我們重新來過,剛才那是小插曲,不礙事。”
柳沁音清冷的低御音還帶著顫:“你把手機關機,煩死了。”
“好好好。”
樂清怡不由溫聲,抬手去摸桌上的手機:“我這就給它關機。”
手機剛攥到掌心,還沒得及長按側邊鍵,時晴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又是一陣刺眼亮光。
“我的眼睛。”
柳沁音這下徹底惱火了,直接在床上發起脾氣,帶著情緒猛翻過身,還不忘將樂清怡從身上踢下去。
樂清怡有些無奈的看眼那個背影:“怎么還生氣了?”
“你最好別惹我。”
柳沁音甩開樂清怡想要牽住她的手。
樂清怡一臉吃癟樣,理了理被柳沁音抓凌亂的長發,半坐在床上,表情凝重到似乎就在看一道解不開的大謎題般。
就在這時,時晴的電話又來了。
指尖滑動屏幕。
倒要聽聽大半夜找她想干嘛?
樂清怡甩掉套在手指上的東西,一開口就是濃濃火藥味:“你沒有性生活,別人就沒有嗎?大半夜打這么多電話干什么!”
電話那頭短暫的愣了一秒。
“拜托,誰晚上沒有性生活?”
時晴立馬不服輸似的懟回去:“你之前晚上可沒少打電話打擾我的好事。”
樂清怡邊聽電話,邊不停試探性的牽柳沁音的手,柳沁音就跟孩子似的,將被子拉的很緊。
手探了半天,都鉆不進被子底下,樂清怡也有些惱火:“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掛電話。”
“我沒事我大半夜找你,我又不是腦子有病。”時晴邊開車,邊放大音量對著電話喊:“趕緊回實驗大樓,半小時前發通知說要緊急開會,我都快到了,你老電話現在才打通。”
“好,我馬上到。”
一聽緊急開會,樂清怡立馬變的嚴肅些,握著電話就下了床,邊換衣服邊交待道:“我還在新公寓這邊,過去還得兩個小時左右,有事你先頂著。”
時晴催促道:“你趕緊的,我腦子沒你聰明,要是3s+++病毒,我可不確定我半小時就能給它分解出來。”
“知道了知道了。”
樂清怡電話開的免提。
在她著急整理滿桌的文件資料時,柳沁音不知何時也下了床,站在身后幫她撫平衣領。
樂清怡邊整理邊給柳沁音解釋:“瑞士這邊的實驗室因為地形原因,三所位置之間比較分散,一般像這種緊急開會,就是把新發現的未知型細胞送到就近的研究所。”
“良性惡性都是未知的――”
“所以像這種消息總是會提前兩個小時通知。”
樂清怡回頭看眼懸在理石壁上的電子表,心里明顯有些著急了:“我現在就得走了,不然一會趕不上了。”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柳沁音把手里的電腦包遞給樂清怡,兩人一起走到門前,她依舊有些不放心:“我也不懂你們這些,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都有正壓防護服的。”
樂清怡在臨出門前不舍地抱了抱柳沁音,隨后在她額頭落上一吻:“晚上別害怕,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專心工作。”柳沁音回吻在樂清怡臉頰:“快去吧,一會要趕不上了,開車注意安全。”
樂清怡沒有讓柳沁音跟出去送她,出門后,她順手就把門給拉上了:“晚上早點睡。”
樂清怡出門后。
柳沁音心里有點空落。
有樂清怡在身邊,她可以只開一盞小燈入睡,并不會對黑暗覺得恐懼,可此時諾大的臥室又剩她一人,開著燈睡不著,關燈又害怕,還沒帶安眠藥助眠。
柳沁音把走廊的燈打開。
她下一步準備把臥室的燈給關了,這樣有走廊的燈光照著,不害怕,還能勉強入睡。
但偏偏臥室大燈的開關竟然靠近小陽臺,安排的一點都不合理,這個位置離床的位置有些遠。
她得跑過去關燈,在繞回床這邊。
“三、二、一。”
心里默數三個字,柳沁音小碎步邁著邁著就跑了起來,剛關掉燈,心里就后悔的不行。
走廊的燈是亮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跟她心里想的不一樣,可能是處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走廊那點光不似在她的臥室,沒有給到足夠安全感。
“呀――”
柳沁音下意識尖叫聲。
還沒來得及奔著走廊那會處光小跑,頭頂忽地就隨著尖叫聲出現道光。
她愣在原地,明明沒有開燈,為什么燈會亮?越想越有點小害怕,不安的步伐默默往后退了幾步。
書房的空間小一些,柳沁音趕忙拉開書房的門,門拉開瞬間,她不小心將拖鞋甩了出去。
一聲響動后。
書房的燈也自動亮了。
柳沁音這才察覺到奇怪,她兩手合十,拍了幾下手掌,臥室的燈又亮了起來,這是為什么?
當燈光重新熄滅后,她試探性的繼續拍了拍手,下一秒,關掉的臥室燈又重新亮了起來。
所有的燈。
都裝了聲控裝置。
就算不去碰開關,只需有聲音響起,燈罩內的聲控裝置就會開始工作,繼上次的突然停電,樂清怡就默默把家里的燈全部換個遍。
柳沁音征了好幾秒,隨后薄唇輕勾了下出來,軟被覆上白凈鎖骨,抱著樂清怡剛睡過的枕頭,就連睡夢中都帶著點淺淺笑意。
如果有來生。
還要和這嘴笨的書呆在一起。
在柳沁音進入美夢時,樂清怡這邊剛停好車后,拎著文件包就著急忙活的往會議室跑。
“你終于來了,標本還有二十五分鐘就到。”
剛刷臉進地下一層,時晴已經換好內層隔離衣站在電梯旁,看樣子已經等了有一小會。
“時間卡的剛剛好。”
樂清怡徑直走到更衣室,也換上連體的內層隔離衣。
反正這會標本也沒到,大家緊繃的神經都刻意放松,時晴剛想打趣樂清怡今晚在干什么,誰知旁邊新派遣來的同事忽地冒一句。
“樂組這么晚還在家里做飯嗎,走的時候吃了嗎,沒吃的話我柜子里還有幾個面包。”
做飯
樂清怡一時間也沒想起來這位新同事叫什么,平淡似水的回一句:“你是不是記錯人了,我沒做飯。”
大晚上做什么飯?
“不好意思。”
或許是因為樂清怡的語氣太過于平靜,再搭配上她那表情,同事立馬有些尷尬。
“沒事。”樂清怡沒多想。
一旁看好戲的時晴倒是機靈的很,不止同事,她其實也注意到了,但又不準備自己說,順著同事問下去:“小姜,你為什么說我們樂組大晚上做飯,難道我們嚴肅又穩重的樂組長著一張很貪吃的臉?”
小姜默默看眼身旁的樂清怡,似乎真的有在很認真思考下,思考過后趕忙擺手:“不是不是。”
“沒事,樂組不會跟你計較的。”時晴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
“我只是――”
小姜將自己的察覺猶猶豫豫往出說,生怕自己又說錯些什么:“注意到了樂組的左手,就自己瞎想了,以為樂組晚上正在擇菜做飯。”
樂清怡的潔癖眾所周知,如果不是信任的廚師和飯館,再餓她都會自己做飯的,不管多晚。
所以,小姜這樣想也不是并無道理。
左手怎么了?
樂清怡下意識去看,只見中指與無名指似被水意沁潤很久那般,尤其是指端褶皺的厲害。
她立馬將左手不自然緊握成拳。
“哎喲――”
“哎呦哎呦――”
時晴在旁邊長長打趣一聲,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小姜觀察的真細致,看來我們樂組今晚確實在忙些什么,我柜子里也有零食,要不來點?”
小姜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在這心知肚明的兩人面前,還真以為自己猜對了。
來個屁
樂清怡背對著她們,耳朵卻微微發紅,她一聲不吭的站那繼續換衣服,換好衣服就直接走了。
對,走時還不忘瞪時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