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療養院,格蕾推開門的時候律師和公證人已經到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路上有點堵車。”格蕾跟在座的人道歉。
療養院的代理人說:“沒關系,親愛的。”
“別告訴我公證人還沒來?”
代理人憐憫的看著她:“噢,大家都來了,只是你媽媽她·····”
格蕾走到愛麗絲面前:“媽媽!”“媽媽!”
“你們到底想讓我干什么?”愛麗絲抱著肩膀抗拒的坐在沙發上。
格蕾蹲下跟她解釋:“我們需你簽署一些法律文件。”
“我半小時后有個顱骨手術,”愛麗絲的病情加重了,她沉溺在過去的時間里:“我得走了。”
“好的,媽媽,我們都來了,還有公證人。我需要你集中精神,然后把文件簽了。”格蕾苦口婆心的叮囑。“媽媽,看著我。”
愛麗絲皺著眉:“這是一個急診手術,我沒時間簽文件。”
代理人在一旁說:“她現在沒辦法簽字。我們本該早點辦完的。”她了解他們的病情,這種情況在這里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沒辦法早點過來,”格蕾說:“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現在已經來了。”
“那只能等明天她清醒的時候再來了。”代理人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為什么她把這件事拖了這么久?”格蕾這一天過的不順利,一下子爆發了:“為什么你們看著也不管?你們沒覺得這很不負責任嗎?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律師和公證人都沉默的看著這個可憐的女孩發飆······
克瑞斯緹娜去辦公室歸檔文件,從窗戶里看到貝利和伯克在辦公室爭執著什么。距離太遠沒能聽清楚他們說的什么,但是最終貝利將克瑞斯緹娜找到五年前醫療事故的舊檔案遞到了伯克手里······
昏暗的燈光下,伯克獨自在辦公室里看著舊檔案沉思著······
格蕾最后一無所獲開車離開里奇療養院。
車子接近自己家的庭院時,她突然發現院子里車來車往,人來人往······到處是陌生的、或者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自己的房子透出震天的音樂轟轟作響······
“伊茲,我要殺了你!”
受邀而來的沒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們已經都到了。
克瑞斯緹娜穿著便裝在吃東西,剛想拿起旁邊的空盤子,旁邊的貝利過來拿走了:“你可以拿走,但我會殺了你。”克瑞斯緹娜放棄了跟貝利搶東西的打算。
“那,那條毛巾的事······”克瑞斯緹娜終于找到機會單獨詢問貝利那件事了。
“已經處理好了。”貝利說。
“好吧。”克瑞斯緹娜有點不相信。
貝利看了她一眼:“這件事不用你來操心。”
“那接下來會怎么樣?”克瑞斯緹娜跟在貝利身后問。
“我們不會再討論了,明白嗎?”貝利說:“還是你酒喝太多了,腦子糊涂了?”
“我明白了。”克瑞斯緹娜看著她。
“好。”貝利專注于食物,不再理她:“你那邊有波旁酒嗎?”
“你不能讓疼痛的病人出院。”病人坐在輪椅上哀求,他不想離開這個能很容易弄到藥物的地方:“你弄疼我了。”
“是你自己在制造麻煩,別反抗了。”伊茲勸他自己老老實實的離開,三個人圍著他,想把他弄出醫院。
“那就給我點demerol吧。”病人哀求。“那就給我點demerol吧。”
“dilaudid的藥效還沒過去呢。”埃里克斯拒絕。
“不,我不走。”病人大喊。“我不要走!”
“我去叫精神科醫生。”伊茲覺得這樣不行。
“不,不。”病人突然從硬賴著不起來的輪椅上站起來追伊茲:“別叫精神科醫生。”
“等等。”“等等。”“等等。”他和埃里克斯以及護工糾纏在一起······
“杰瑞,停止!”他掙扎著頭狠狠撞上了正在轉移的儀器上,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腦震蕩嗎?”伊茲問。
“他的左眼瞳孔擴張,呼叫謝帕德醫生。”埃里克斯扒開他的眼瞼用手電筒照了一下說:“我們送他去做CT。”
CT做完后片子送到診斷室,謝帕德把片子全部夾到燈箱上研究。
“摔的很嚴重。”謝帕德說,“你們看到了什么?”
“硬膜下出血。”伊茲說。
“腦中線移位。”埃里克斯說。
“我們現在必須清理這些出血。”謝帕德說:“你們還有其他活動嗎?斯蒂文斯醫生?”他拿起電話準備訂手術室。“還是參加手術?”
“讓我參加腦手術嗎?”伊茲問。
“是啊。”謝帕德說,都這個時候了醫院里的實習生不多了。
“沒開玩笑吧?”伊茲簡直不敢相信。
“當然沒有。”伊茲和埃里克斯對視一眼暗暗竊喜。
格蕾最終還是走進家門。家里到處都是陌生人,很大一部分都拿著酒或者食物、到處高談闊論······
她經過臺燈的時候,她前面的人卻將它碰了下來——格蕾接住了。她使勁將插頭從插座上拔下來。
滿屋子的人,她只找到喬治,“伊茲在哪里?”
“她還沒和你說嗎?”格蕾突然冒出來嚇了喬治一跳,他可不想背鍋。
“這本來不就是個見見男友,聊聊天的小聚會嗎?”格蕾追在想找個洞藏起來的喬治身后。
“伊茲有很多朋友。”喬治幫她遮掩。
“伊茲根本不認識這么多人。”格蕾很大聲的喊,周圍太嘈雜了,各種音樂,各種聲音在耳邊轟轟作響。
“我告訴過她讓她跟你說清楚。”喬治說。
“我根本搞不定這種事情。”格蕾快瘋了。
“你想讓我把所有人都轟出去嗎?”喬治大喊:“我現在就把他們都轟出去。”兩個人都手足無措······
克瑞斯緹娜喝大了,還在一邊喝一邊跳來跳去。突然她看到格蕾和喬治了:“寶貝,你來啦!”
格蕾吃驚的看著克瑞斯緹娜,覺得放縱自己一下也不錯:“去他的!拿著這個。”她把剛剛接住的臺燈遞給喬治,又從喬治手里奪過酒瓶來。“把這個給我。”
她跑到克瑞斯緹娜身邊:“我來了。”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跳起舞來·····
“喬治,過來,快點!”克瑞斯緹娜喊喬治也加入他們。
喬治在一邊搖頭拒絕。
“快點,過來!”
喬治嘆了口氣,還是走過去加入她們······整個房子的人都在手舞足蹈······三個人站到桌子上邊喝酒邊跳起舞來······
手術室里。
“看見了嗎?”謝帕德說。
“很清楚。”埃里克斯回答。
“情況比他自己說的還要嚴重。”謝帕德說。
“對他來說也許是好事。”埃里克斯說:“或許他能脫離疼痛的深淵。”
“深淵?”謝帕德看了埃里克斯一眼說:“這個說法有點意思。”
“我父親的毒癮就很大。”埃里克斯自爆從來都沒有跟人說過的從前:“他是個音樂家,在他那一行,還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對家庭來說就是災難了。”
伊茲沉思的看著埃里克斯······
“我們究竟為什么要當外科醫生?”格蕾坐在地毯上,他們周圍是很多空酒瓶。
“外科是非常嚴謹的行業。”喬治說。
他們在玩牌,喬治輸給克瑞斯緹娜了——“脫吧小寶貝。”克瑞斯緹娜對喬治說。喬治開始脫上衣······
“外科真愚蠢。”格蕾說。
“你太性感了。”克瑞斯緹娜醉眼朦朧的說。喬治醉到不自覺把自己脫到只剩下大褲衩了·······
“給我,你喝醉了。”克瑞斯緹娜把酒瓶從格蕾手里搶回來,自己大喝一口。
“我又沒開車,我也沒值班,我在自己家里,我的生活一團糟。”格蕾說:“這是我的聚會,我想醉就醉。”她繼續喝著······
一個很帥的穿著機車皮衣的陌生金發男人走進來:“伊茲·斯蒂文斯在嗎?”
“你就是漢克嗎?”克瑞斯緹娜問,她站起來招呼他:“體格真棒,不愧是玩冰球的。伊茲現在不在。”
“你們倆生的孩子一定是個金發高個子。”喬治也在胡言亂語了。“跟個芭比娃娃似的。”
“伊茲說她會在家。”漢克說,“她沒說這里有聚會。”他來到這里也很吃驚。
“她把我們倆都惹毛了。”格蕾說:“你要來點龍舌蘭酒嗎?挺有用的。”
“她什么時候回來?”漢克問。
“不知道,我們的冰塊不夠了。漢克。”格蕾醉了。
“我是說真的。”漢克想
“我也是。”格蕾拿起撲克:“漢克,我們是實習醫生。我們屬于醫院,這是我們的工作。”
漢克不想跟醉鬼糾結,準備去別的地方找伊茲。
喬治醉眼朦朧托著腮說:“再見。”
“很高興認識你!”格蕾也醉醺醺地說。
手術結束了,大家在盥洗室里清洗著。
“你們在他恢復之前可以看護他嗎?”謝帕德問。
“我來吧。”埃里克斯說。
“不用,我可以的。”伊茲說。
“沒關系的,斯蒂文斯。”埃里克斯說。
“他現在也是我的病人了。”伊茲回答。
“我明白,去看你的冰球手吧。”埃里克斯說:“我是認真的。”
“好吧。”伊茲妥協了,她不能丟下男朋友一整晚。“謝謝,埃里克斯。”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