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不像后世那樣網(wǎng)絡(luò)訂票,一站式服務(wù),她得從縣城到省城,到省城再買去京城的火車票,到京城后,她得轉(zhuǎn)車,才能到盛開執(zhí)行任務(wù)的糖山。
總之,得坐一天一夜的火車,一天一夜跟火車上的人相對而坐,難免會引發(fā)車上的人關(guān)注。
沒有臥鋪,沒有軟座,只有硬座,坐一天一夜火車,聞著火車上憋悶的空氣,時間長了有點煩躁。
煩躁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同一個車廂內(nèi)的乘客。
這個時候出門的人基本都是因為公事,男人居多,她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還是引發(fā)了有心之人的關(guān)注。
“妹子,到京城下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主動搭訕:“京城哥熟,要不要哥給你引路?”
班瀾半低著頭搖一搖,沒有說話,對方不甘心,繼續(xù)說道:“餓了吧,哥這有餐車剛買的米飯,來來來,妹子,你吃點。”
班瀾再搖搖頭。
旅途勞困,有萍水相逢的人能聊天,也給旅途增加不少樂趣,可眼前這個妹子餓了吃自己帶的燒餅,渴了喝自己帶的水,中途拿出個甜瓜補充,愣是不搭腔。
不搭腔不搭腔吧,問題是那甜瓜又黃又大,太吸引人了,要是搭腔,他至少能討要一個,拿米飯換也行。
搭訕的男人無奈的閉嘴了。
十五號出發(fā),十八號上午,她順利到了目的地,路上比原計劃多走了一天,沒辦法,綠皮火車晚點,一路上停靠給別的火車讓路,這在這個年代,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
不像后世,全國鐵路網(wǎng)發(fā)達,坐高鐵和動車基本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她站在這座城市的火車站廣場,看著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群。
不由自主的,眼前浮現(xiàn)出馮導拍攝的災(zāi)難大片,二十四萬條鮮活的生命,十六萬重傷人員,實際上最慘痛的地震災(zāi)難。
這座百萬人口的工業(yè)重鎮(zhèn),遭受到滅頂之災(zāi),瞬間夷為平地……
通訊終端,交通終端,這個城市的人展開艱難的自救……
不知怎么的,班瀾想到這些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或許再過十天,眼前這些鮮活的生命都會被埋在地下,永遠閉上雙眼,成為冰冷的尸體。
她從四十年后來了,她要盡她所能提醒大家災(zāi)難降臨,保護生命安全。
她當然想過親自出現(xiàn)告知百姓,可馬上否定了自己,不管用,在這個年代,如果真的有人憑空說這里十天后會有地殼大變動,絕對會被當成神經(jīng)病。
告知政府相關(guān)部分,她還是自我否定,一樣的下場,她說不定會成為潛入勞動人民內(nèi)部,蠱惑人心人人得而誅之的破壞分子。
她只能盡力,用她全部的力量向人們示警。
越河村。
楊大海是莊稼地里的一把好手,正值盛夏,玉米地里的野草叢生,楊大海扛著鋤頭,招呼媳婦一塊去山腳下的玉米地除草:
“愛珍,記得帶水壺和干糧,今天中午咱們就在田里吃喝,一口氣干完,一個人十分公就掙下了。”
“好咧,太陽毒的很,咋戴了頂破草帽,也不怕曬脫皮?”
“媳婦,你皮膚嫩,你戴新的,我有戴的就成。”
兩口扛著鋤頭背著干糧和水,邊走邊憧憬美好未來。
“今年玉米長得不錯,雨水也足,秋天一定能大豐收。”
“豆子也長得不錯,小時候我媽媽給我煮毛豆吃,那味道甜絲絲的。”
“饞的,到七月十五毛豆才能吃,到時候我給你煮一鍋。”
“那敢情不錯,放點花椒大料,五香的味道才好。”
迎面走來了村里的老楊頭,揚大海高興的打招呼:“五叔,也分到山腳上工了?”
“嗯。”楊五叔點頭:“我和老二從西頭除,你們夫妻從東頭除,今天爭取干完。”
“這不,我們帶了干糧和水,一定不辜負今年的好天景。”
……
艷陽高照,田里有十幾個村民全神貫注的除草,汗珠從楊大海的頭上滾落下去,太熱了,他走到地頭,拿起水壺仰頭喝水。
猛然間,他扔了水壺大喊道:“快跑,大家快跑,滑坡,有滑坡……”
喊叫聲在田間回蕩,所有人除草的人都轉(zhuǎn)頭看去,不遠處的山坡“轟隆隆”一聲巨響,半座山滑落下來。
田里干活的人撒腿就跑,這田地就在山腳下,滑坡滾落的山石泥沙下來,跑不及會出人命的。
“快跑,大家快跑,有滑坡……”
喊叫聲響徹了整個山村,村民們跑出村外,站到安全地方再回望自家的房子,山石泥沙滾落到村里,有的房子被淹沒了,幸好跑的及時,沒有人員傷亡。
楊大海心有余悸,安慰著痛哭的媳婦:“不要心疼咱家那房子,只要有命在,一切都會有的。”
“鄉(xiāng)親們,咱們村的房子已經(jīng)是危房了,大家集中起來到那邊的平地上搭建窩棚暫時居住,村集體會為大家考慮吃喝。”
現(xiàn)在還能在窩棚里居住,冬天來臨前,但愿能給村民們建好房屋。
小王莊生產(chǎn)隊的王隊長犯起了愁,一大早就召幾個村骨干開會:“這幾天附近好幾個村跟咱們村一樣,都發(fā)生了山體滑坡,我看咱們村的民兵要行動起來,日夜巡防觀察附近的山體,一旦有問題,立馬讓全村人撤離,保護人民生命安全。”
“隊長,有的人說了,即使是山體滑坡了,他們也不想離開,他們家房子牢固著呢。”
“不行,有這樣的人,讓民兵強行帶走,生命重要還是家里的房子重要?”
“是。”
“我馬上給縣里匯報這里的山體滑坡嚴重程度,申請上面的地質(zhì)人員到這一代勘探,查清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隊長,不會是地龍要翻身吧?”一個老農(nóng)忽然猜測道:“我聽我爺爺說過,地龍翻身前,總有征兆?”
“是不是地龍翻身,地質(zhì)人員來了再說。”
縣里,老馬主管農(nóng)業(yè),可這幾天他感覺不對勁。
“王隊長,你說你們小王莊也發(fā)生了山體滑坡?”老馬實在頂不住了:“這可咋保證糧食豐收,越河村,李家山村,陸家山村,五里河村,小王村的山體都動了,還不止一個地方滑坡,村民受災(zāi)情況嚴重,我得上報市里,減免我們縣的公糧任務(wù)。”???.??Qúbu.net
還沒等老馬匯報到上面呢,上面的領(lǐng)導們更頭疼了。
市區(qū)里的一處道路忽然莫名其妙的發(fā)生了塌陷,危及了路邊的一棟筒子樓,整個筒子樓里的居民被迫轉(zhuǎn)移。
還沒等這邊的居民安置完,另一處的道路又塌陷了。
接二連三,整座城市發(fā)生了好幾處應(yīng)急搬遷。
“嘎嘎嘎……”居民家里養(yǎng)的鴨子一到晚上就亂叫。
“咕嘟咕嘟……”平日里沒有水的井口竟然涌出了大水。
“吱吱吱吱……”老鼠成群結(jié)隊的奔跑。
動物們都騷動不安,加上城里好多人住的樓房成了危樓,市里專門動員大家到簡易帳篷里先湊合居住。
“地龍要翻身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地龍翻身的說法傳了出去。
“不可能,我不搬。”有的人根本沒把著當回事,堅決不愿意搬走,可等民兵強行把他喊出來,那人身后的樓就塌了。
馬路上,工廠里,天坑越來越多,樓房受牽連的越來越多,再沒有人敢賭了,他們可以嘴硬,可命不硬,還是聽上面的安排趕緊保命吧。
有的人總感覺這里太邪門,直接離開了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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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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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