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來的是誰,反正不會是齊商應(yīng)。
但送來的東西,確實(shí)是以齊商應(yīng)名義的送來的。
云思回挑挑練練,好心情感覺一下子就沒了。
文若嫻陪在她身邊,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在一瞬間心情低落起來。
她嘆了口氣,輕輕摸了摸云思回的腦袋瓜,道:“好了好了,總有一日你會習(xí)慣的。”
云思回嘆了口氣,撲過去一把抱住文若嫻,撒著嬌:“可是我一點(diǎn)都不想習(xí)慣啊,若嫻,要不你就別嫁給宋旻了,陪我一起吧……”
文若嫻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便也沒當(dāng)真,摸著她的頭笑道:“好啊,回頭我就搬去公主府與你同住!”
“好啊好啊,這個好!”云思回瞬間高興了,沖邊上宋旻一挑下巴,“你要來了公主府,我養(yǎng)你啊!”
宋旻臉一跨,將云思回從文若嫻身上扒拉開:“去去去,別打你嫂嫂的主意!”
“喲喲喲,”云思回?fù)溥^去與宋旻拉扯起來,“這還沒過門了,才不是我的嫂嫂,她是我的若嫻,你還給我……”
兩人拉拉扯扯之際,方才齊國來送禮的人上得前來了,他恭恭敬敬對云思回一拜,道:“這位是定國長公主吧?”
正在拉扯的人動作一頓,轉(zhuǎn)過頭看向說話的人,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瞇瞇眼——倒不是說他眼睛小,而是他笑起來時雙眼像是月牙,彎彎的。
“是我。”云思回瞬間收起玩鬧的心思,端出長公主的氣度來,“你有何事?”
那人便道:“小生檀允禮,是燕王的侍衛(wèi)。”
云思回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重新道:“燕王?齊商應(yīng)?”
對于云思回直呼他家王爺?shù)拿郑侨撕盟埔膊簧鷼猓畾廨p輕睜開了一些眼,看著云思回道:“正是。”
不待云思回問,檀允禮便又從衣袖中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遞給了云思回:“這是王爺吩咐小生轉(zhuǎn)交給公主的。”
那是一封信。
信封上的字跡確實(shí)是幾齊商應(yīng)的字。
云思回遲疑了一片,到底還是將信接了過來,但他并未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信件打開:“他還說什么?”
那人笑了笑,道:“王爺還說,讓公主等他。”
云思回忽然就笑了一聲,笑容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只是掛在眼底的神情隱約帶著一點(diǎn)不屑。
檀允禮愣一愣,睜開的雙眼里好似帶著一點(diǎn)不不可置信。
云思回沒給他多觀察的機(jī)會,淡淡道:“勞你廢心……來人,帶這位檀先生下去歇歇,等會過來喝一杯喜酒。”
梨落便立即出現(xiàn)在云思回身后,對檀允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邊上文若嫻和宋旻一直不曾出聲,直到那些人都走遠(yuǎn)了,宋旻道:“你不看信上是什么內(nèi)容?”
云思回將信件往衣袖里一塞,神情比方才還要冷淡:“你覺得齊商應(yīng)會說出叫我等他的話?”
宋旻想了想齊商應(yīng)那瘋起來就如同狗一樣的性子,最后搖了搖頭:“不會。”
他們幾個好歹是一同的長大的,齊商應(yīng)對云思回是什么心思,他同容遇看得最清楚。
從一開始或許真的只是將云思回當(dāng)妹妹一樣疼愛著,可隨著年齡增長,齊商應(yīng)的心思就變了。
他依舊疼云思回,也寵她,容不得旁人委屈他一點(diǎn),就是他自己也不行。
同樣的,若是要云思回受苦的事情,他也不會做。
即便,他深愛云思回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也寧愿他自己受罪,也不肯看云思回難過。
“那你的意思是……”文若嫻眼神閃了閃,“難道是他那位……”
后面的話沒說,但云思回同宋旻都知道她要說的是什么。
文若嫻懷疑這封信是出自齊華蘭之手。
但不管是齊華蘭還是齊商應(yīng),或者是齊國那位昏聵無能的皇帝,云思回都不打算管。
她不是那種會為了愛情沖昏頭腦的人。
旁人或許會為了愛情不顧一切,拋棄身份也要同對方在一起。
可云思回不同,她越是喜歡,越是冷靜,越冷靜越無情。
“你打算怎么辦?”宋旻擔(dān)憂的看了云思回一眼。
說實(shí)話,她有些擔(dān)心云思回會因?yàn)樘^冷靜的性子,做出一些無可挽回的事。
“放心,我現(xiàn)在很冷靜,”云思回淡淡一擺手,轉(zhuǎn)頭準(zhǔn)備去找容遇,“在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不會輕易做出判斷。”
宋旻動了動嘴,剛要說話之際,就被文若嫻在暗中拉了拉衣袖。
她對云思回道:“那就好……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便來問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
云思回想說不用,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又將這話咽了回去,重新對云思回道:“放心,我會的。”
說罷,同他們打了招呼,帶著東西匆匆去尋容遇去了。
此時容遇正在應(yīng)酬,站在一旁不知道同柳同舟和鐘衍說著什么,瞧見云思回過來時,便淡淡一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云思回到了近前,他才撩起眼皮問道:“聽說齊國的人給了你一封信?齊商應(yīng)送來的?”
“不大像。”云思回把信遞給容遇,“我還沒拆開看,你替我拆吧。”
容遇多少知道這位妹妹在想什么,他猜必然是方才送信的那人說了什么話,引起了云思回的懷疑,所以才覺得這信不是齊商應(yīng)送的。
他將信件接過來,沒直接開,而是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后,才道:“確定?”
云思回給自己倒了杯茶,點(diǎn)點(diǎn)頭:“你拆吧。”
容遇便沒在遲疑,果真將信給拆開了。
撕掉信封的那一瞬間,先掉出來的不是信紙,而是一張黃色的銀杏葉。
大約是經(jīng)過長途跋涉,銀杏葉的顏色稍微有些變色,但依舊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葉子上什么都沒寫,干干凈凈的,就好似某些人的心思,從一開始就沒變一樣,趕緊如初。
云思回卻突然紅了臉。
容遇瞬間明白過來,把銀杏葉遞給云思回:“真會玩。”
云思回猛地把葉子搶過來,塞進(jìn)懷里,瞪了容遇一眼:“要你管!”
容遇哼笑了一聲,眼底全是戲謔。
直到這時,他將信紙拿出來,兩眼一掃,笑了:“阿回,這次咱們怕是都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