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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二章宮女綠珠

    人身安全?!
    林清樾細(xì)細(xì)地品味著這四個字。
    “你說得也沒有錯。”林清樾輕聲說道,“在宮里,朕確實能多照顧她一些。”
    說到這些,他的嘴角不自覺地?fù)P了起來。
    婉兒就是這樣,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前面,也都考慮地十分周全。
    她之所以進(jìn)宮里,便是想到了,會有人拿她做人質(zhì)嗎?
    不管怎么樣,能夠得到木婉的信任,他的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吩咐下去,讓人對香榭那邊嚴(yán)加防守。定要保護(hù)好婉郡主的安全。”
    “具體該如何做,不需要朕來教你吧!”
    吳順躬身答應(yīng)道:“陛下的意思,奴才明白。要做到外松內(nèi)緊。”
    就是保護(hù)的人都安排在暗處,明面上,還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林清樾冷哼一聲,“別自作聰明!若是差事辦砸了,你知道朕的脾氣的。”
    他的語氣輕柔,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可吳順卻硬生生地打了一個激靈。
    莫名的,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話,“若是將這件事情搞砸了,朕會讓你的家人下去陪你的。”
    吳順越想,心里越?jīng)鲲`颼的。
    現(xiàn)在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香榭里的祖宗照顧好。
    林清樾見吳順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說了。
    只是,誰都不知道,他的心里還是很緊張的。
    他不知道事情會朝著一個什么樣的方向發(fā)展。
    會如同他預(yù)期的那般,還是·········
    他不敢想下去,更是不愿意去想。
    轉(zhuǎn)頭對吳順吩咐道:“讓人好生盯著王府的周圍,還有,盡快找到莫問。”
    “是,陛下!”吳順知道,陛下之所以沒有將這件事情交給禁軍,或是京都守備,那就是想讓暗衛(wèi)去辦這件事情。
    吳順雖然沒有親自執(zhí)掌暗衛(wèi),可他知道,這個宮里,到底誰才是暗衛(wèi)的首領(lǐng)。
    林清樾盯著吳順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便垂下頭,將目光重新放到了桌案的奏折上。
    ·····················
    木婉對流珠吩咐道:“走吧,我們出去走走。”
    雖然心里還是很擔(dān)心莫問,可她也清楚,自己必須照顧好自己。
    否則便會成為拖累。
    流珠對木婉言聽計從,她給木婉穿好鞋后,便扶著她走出來。
    “哇,這里還真是不錯啊!”木婉坐在廡廊下,整個湖面上鋪滿了碧綠色的荷葉,其中點綴著或粉,或白的荷花。
    這些荷花,有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有的是含苞待放,有的卻已經(jīng)完全盛開。
    微風(fēng)拂過,荷葉微動,荷花隨風(fēng)搖曳,美不勝收!
    流珠:“也難怪那些人非得要到這里來游玩。”
    雖然有些人目的不純,可這里的景色,確實值得一賞的。
    木婉點頭,“你說的沒錯!”真是沒有想到,流珠不僅武功高強,說話也是如此犀利。
    流珠:“王妃,奴婢覺得,我們象眼下這般悠閑的賞花看景的日子不會太多。”
    這丫頭,還真來勁了。
    “為什么呀?”木婉隨口問道。
    流珠扭頭看了木婉一眼,王妃這話問的,還真是不走心啊!
    行了,既然王妃不想動腦子,那就由她來說吧。
    流珠:“奴婢覺得,像這樣一個沒有秘密的皇宮里,您住在香榭里這件事情,很快便會被人知道的。”
    “很快,便會有人過來的。或者是為了賞荷,或者是為了和您套近乎,又或者········”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木婉,后面的話,奴婢不說,您也知道吧?!
    木婉笑著說道:“行吧,無論是誰來,我都在這里等著。”
    過一會兒,她忍不住說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免得我在宮里悶得慌。”
    好,您覺得好便好!
    只要您想得開,做什么奴婢都支持您。
    流珠笑容堅定地看著木婉:“奴婢陪著您!”
    木婉挑眉笑了笑,“好啊!”人狠話不多!
    “婉郡主,這是御膳房送來的銀耳蓮子粥,您看您是現(xiàn)在喝,還是等一下。”小宮女提著食盒,笑盈盈的走了進(jìn)來。
    木婉掃了食盒一眼,“現(xiàn)在喝吧!”我正好也餓了。
    “我記得你,你是先前來送消息的那個小宮女,你叫什么名字?”
    小宮女一邊手腳麻利地將粥擺好,又細(xì)心地將勺子擺放好。
    然后回答木婉的話,“會郡主的話,奴婢名喚綠珠。”
    “綠珠?!”木婉笑著看了流珠一眼,“這名字聽起來倒和你挺像的。”
    綠珠:“若是婉郡主不喜歡,奴婢便換一個名字。”
    木婉吃了一口粥,笑瞇瞇地說道:“我是說你這名字很好聽。”
    “在這個宮里,我們也不熟悉,以后你便留在我身邊伺候吧!”
    綠珠一臉驚喜地看著木婉:“多謝郡主!只是·······奴婢只是一個二等宮女,還沒有資格·······”
    “如今,我是這個宮里的主子,你能否來到我身邊伺候,便由我說了算。”
    木婉輕聲說道,“其他的話不必說,你便說你愿意還是不愿意?”
    綠珠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滿臉喜悅地說道:“愿意,奴婢愿意的!”
    愿意就好!
    木婉笑著說道:“行了,起來吧!”
    “多謝婉郡主!”綠珠笑盈盈地站了起來。
    木婉一邊吃著粥,一邊說道:“你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陪我說說話吧。”
    綠珠雙手疊于腹前,恭敬地問道:“不知道婉郡主想聽奴婢說什么?”
    木婉笑著說道:“你便跟我說說,今天過來賞荷的那些人,都是哪個宮里的?”
    綠珠想了想后,便說道:“有聽雨軒季嬪身邊的莊嬤嬤·········”
    “莊嬤嬤?她過來賞荷?!”木婉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問道。
    “哦,不是!”綠珠連忙搖頭,“她是過來采荷葉的。說是要給季嬪娘娘做荷葉雞吃。”
    木婉了然地點頭,這丫頭是將跟金嬤嬤爭執(zhí)時,所在場的人都要說一遍,“你繼續(xù)說!”
    綠珠說道:“除了莊嬤嬤外,還有江貴人、劉嬪等人。”
    等人?
    這個丫頭雖然只是一個二等宮女,可人卻是夠機靈。
    那么一大堆人,她卻只說了三個。或者說,這三個人才是關(guān)鍵,其他人不過是陪襯而已。
    這些話,到底是會要她跟自己說的呢?
    她轉(zhuǎn)頭看著她,“你進(jìn)宮多長時間了?”
    綠珠心下一驚,“郡主為何問這個?”
    木婉接過流珠手里的茶,漱口過后,笑著安撫道:“你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一問,我們閑聊家常而已。”
    這句話沒有讓綠珠情緒放松,反倒是更緊張了。
    要知道,這宮里的主子可是從來不會跟奴婢聊家常的。
    每次這樣和顏悅色說話時,那便是自己要大禍臨頭時。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回婉郡主的話,奴婢進(jìn)宮四年了。”
    “四年?”木婉上下打量了綠珠一眼,“這個時間,對于宮里的人來說,不算短,卻也不算長。”
    “這四年,你一直都在這香榭里當(dāng)差?!”
    綠珠笑著搖頭,“那倒是沒有。奴婢剛進(jìn)宮時,是跟著尚宮局的嬤嬤學(xué)規(guī)矩。”
    “后來,被分配到雜役處做雜活兒,在后來,被分配到香榭里。”
    木婉嘴角含笑,認(rèn)真地聽著她說,心里卻迅速轉(zhuǎn)開了。
    這個丫頭這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到底誰才是她的真正主子呢?
    她輕聲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你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居然還到了不少地方。”
    “這宮里的人,都如你這般,要換許多地方的嗎?”
    “也不是!”綠珠笑著搖頭,“有的人進(jìn)到宮里學(xué)過規(guī)矩后,便自己分配到主子身邊了。”
    木婉饒有興趣地問道:“這樣說來,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自己的主子嘍?!”
    “郡主!”綠珠嚇得心差點跳了出來,她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在這個宮里,每個人都是陛下的奴婢。”
    你剛才的話可是犯了大忌的,可不能再這樣胡亂說了。
    木婉了然地點頭,“這樣看來,你便是陛下的人嘍?!”
    這句話像是順著綠珠的話往下說,又像是別有深意。
    綠珠愣怔地看著木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木婉卻笑得一片天真地問道:“怎么,我說錯了嗎?”
    “沒有!”綠珠僵硬地?fù)u搖頭,“婉郡主說的是,是奴婢的錯,奴婢走神了。”
    “沒事!”木婉十分寬容地說道,“行了,我們今天便說這些了,你先下去吧。”
    “待會兒,若是有事,我再喊你。”
    “是,婉郡主,奴婢告退!”綠珠行禮過后,便手腳麻利地將桌子上的碗筷及食盒收拾下去。
    看著她的背影,木婉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這是被嚇到了?”
    如若不然,怎么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流珠很認(rèn)真地點頭,“沒錯,王妃您是真的嚇到她了。”
    木婉無辜地攤攤手,“我也沒有說什么啊?這膽子怎么就這么小呢?”
    流珠:“········”
    她轉(zhuǎn)頭看了木婉一眼,便默默地站在一旁。
    這誰有您的膽子大啊?!
    您可是連陛下都敢甩臉子的人!
    木婉不滿地瞪著她,“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有什么話就說!”
    流珠:“·······”
    她敢說么?她的膽子很小好吧?
    木婉也不逗她了,“你說,她的話可信嗎?”
    流珠轉(zhuǎn)頭問道:“王妃指的是什么?”
    是指她的經(jīng)歷,還是她說她是陛下的人。
    木婉歪頭想了想,“都算吧!”
    雖然這樣問,心里卻有自己的思量,。
    她換了許多地方這件事情,若是真的,那她還真有可能是林清樾的人。
    或者說,她是先皇留給林清樾的人。
    以前,她聽娘說過,吳順當(dāng)初可是從這個局被貶到那個局的。
    如今這個綠珠有著同樣的經(jīng)歷,那是不是說這個人有著過人之處呢?
    木婉轉(zhuǎn)頭問道:“你覺得這個綠珠的身手如何?”
    流珠詫異地問道:“王妃是看出什么了?”
    木婉搖頭,“那倒是沒有。我只是好奇,這個人如此機靈,不應(yīng)該就這樣被埋沒在這香榭里。”
    流珠:“奴婢都是和王妃有不同的意見。”
    “這香榭是離御書房最近的地方,而且,她剛才也說了,她是陛下的人。”
    木婉緩緩地點頭,“我明白了!”她應(yīng)該就是林清樾的人。
    而只有她這樣的,才更方便林清樾調(diào)遣。
    當(dāng)然了,這個皇宮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也不能隨意相信任何人的。
    “也不知道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這突然間靜下來,木婉便想起自己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還有莫問。”
    ····························
    “阿嚏!”莫問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這是婉兒在念叨我么?”
    他揉揉鼻子,忍不住嘀咕道。
    “殿下這是想皇子妃了?”阿玄低聲詢問道。
    莫問雙手背后站在廡廊下,抬眼眺望著遠(yuǎn)處,“其實,你那天的故事,也可以說給別人聽的。”
    “這個世上,有野心、有夢想的人很多,真是不知道,你為何非得跟我死磕?!”
    “殿下?!”阿玄不贊同地喚道,“您才是正統(tǒng)!那些人怎么能跟您比呢?”
    莫問:“這從小到大,我都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怎么到了你這里,便成了正統(tǒng)呢?”
    阿玄呵笑道:“殿下何必跟奴才揣著明白裝糊涂呢?您是什么樣的身份,奴才不相信您不知道。”
    “而且,那天的話,奴才不過是重復(fù)一遍而已。”在這之前,一定有人將這話告訴過你。
    莫問無奈地?fù)u搖頭,“你這個人還真是固執(zhí)········不,不應(yīng)該說是固執(zhí),而是瘋狂,對就是瘋狂。”
    “為了銀子,為了權(quán)勢,為了地位,你什么都敢去想。”
    阿玄:“殿下何必在這里跟奴才東拉西扯,說這些沒用的呢?”
    “奴才坦白說吧,老夫人等人,便是奴才接過來的。”
    “你·········”莫問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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