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 !
青皮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的推到了門口,嘴里還塞著一團(tuán)破布,也不知小九從哪找來的,上面都是烏黑的機油。
半死不活的青皮垂著頭,被小九和栓子抬起來扔進(jìn)了一輛面包車。十多號人神色各異的瞧著面目全非的青皮,沒人吭氣。
“四喜,去弄條麻袋,沒有的話弄條床單被套也行,等會把人裹起來,再塞幾塊石頭扎緊了,省的扔到江里沒幾天就浮到水面上來了。”
當(dāng)著眾人的面我又吩咐了一句。
“到忘了這茬,寧哥你稍等會。”說著四喜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4S店。
“小九,你去陪笑笑吧,順便找?guī)讉€可靠弟兄過來幫幫忙,讓馮爺一直躺在這里也不是個事。”
光頭小九答應(yīng)一聲,也轉(zhuǎn)身進(jìn)了4S店。
馮爺名下的這家4S店離南碼頭很近,盡管直線距離與最繁華的外灘并不算太遠(yuǎn),可畢竟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市中心位置,這里離入海口更近一些,此刻已經(jīng)十點多了,行人很少,即便有路過的,遠(yuǎn)遠(yuǎn)瞧著這邊一群兇神惡煞的漢子,也都趕忙遠(yuǎn)遠(yuǎn)的饒了開去。
沒多會,四喜又回來了,懷里多了一團(tuán)東西。
“后面一共就兩床被套,全被我拿來了。”
我估計這多半是從員工宿舍搜刮來的,也沒說什么,示意他先上車。
“行了,都開上自己的車跟在面包車后面,我再提醒一句,誰要是耍心眼給自家兄弟找事,那對不起了,下回沉江的就是你了。”不遠(yuǎn)處停著一排小車,其中百萬起步的豪車就有好幾輛,全都是眼前這群人的開來的。
一群人剛剛見識了青皮那慘樣,這會誰還敢說一個不字,我的話音剛落,全都朝自己的座駕走去。
“四喜,開車!”我隨手拉上車門,面包車上只有栓子和四喜,都是絕對信得過的。
“寧哥,往哪開?”四喜一弓腰坐到了駕駛位上,又轉(zhuǎn)過頭來問道。
“江邊,人少水深的地方!”
“我還真知道這么個地方,離這不算遠(yuǎn),就是有一段路不太好走。”面包車上了公路,瞥了一眼后車窗,4S店前的那排小車也陸續(xù)跟了上來。
“栓子,等會到江邊之后,我會先下去把后面的人攔住,你和四喜趁機找點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裹在被套里,扎成個人形,再塞兩塊石頭進(jìn)去。”
栓子剛準(zhǔn)備點頭,面包車猛的停了下來,四喜這小子把剎車一腳踩到底,隨即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起我來。
“姓寧的,原來你也是個慫貨,我還以為你真打算為馮爺報仇呢,沒想到……”
“閉嘴,你個沒腦子的玩意,真要把青皮弄死了,那才更難給馮爺報仇了。”
四喜一愣:“啥意思?”
“趕緊開車,路上說!”我瞥了一眼后面緊跟著的十多輛車,因為四喜的突然剎車,其中大半沒來得及反應(yīng)追了尾,好在車速不算太快,問題應(yīng)該不大,不過修理費肯定會讓這群貨在車?yán)锪R娘了。
面包車再次啟動,后面的車不敢跟這么近了,始終保持著二三十米的距離,這樣更合我心意,等會到江邊若離的太近,栓子和四喜辦事就不方便了。
“你趕緊說,到底啥意思。”只因為一句話,四喜便把寧哥稱呼去掉了。
“笑笑說你是一根筋沒腦子我原本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她說的還真對,青皮這混蛋在馮爺遇害這件事里頂多算個嘍啰,弄死他有個屁的意義。”
“反正這混蛋脫不了干系!”四喜恨恨說道。
“這種人沉到江里也就頂多喂飽幾條魚,而我所要的是最大化的發(fā)揮他的價值作用。”我看了一眼窗外,面包車往右一拐沒多遠(yuǎn)就上了環(huán)城高架。
“啐!就這忘恩負(fù)義的狗東西能有什么價值?”四喜回頭過來,一口痰很準(zhǔn)的吐在了青皮身上。
“小九剛才從他嘴里挖出來的東西你都聽到了吧?這次對付馮爺?shù)目刹恢挂粌蓚€人,是多方勢力聯(lián)合出手,你覺得以咱們現(xiàn)在的實力,和對方硬拼,能有幾成勝算?”
“要是馮爺在的話,差不多勢均力敵,現(xiàn)在嘛……人心不齊,難說了。”
四喜還不算傻到家,至少還能分清眼前的形勢。
“所以要想報仇的話,只能智取,一味的蠻干是不行的,穆嵐和關(guān)小琴那些人,如今周圍肯定護(hù)衛(wèi)的周全,你再勇猛又能干掉幾個?”
這時,青皮清醒過來了,嘴里吱吱嗚嗚不知在說什么,不過看其神色,肯定不是什么好話,我沖栓子使了個眼色,他一掌拍在青皮的后腦勺上,這小子眼睛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那你有好辦法?”四喜的語氣中已經(jīng)沒了怒意。
“先利用這混蛋各個擊破,畢竟對方參與這事的人太多,咱們不可能全都?xì)⒘耍荒芴魩讉€罪大惡極的,其余的……就像先前吳曉說的,交給警察處理,到時候再把青皮丟出去,這小子走投無路,為了活命只能攀咬那群混蛋,也算是廢物利用。”
四喜好半天沒言語,不知是在琢磨我說的話還是在想別的。
“寧哥,你是個文化人吧?”許久之后,他重新開口,問的卻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我有些慚愧,高中還沒畢業(yè)竟被人當(dāng)成文化人,我懷疑四喜這小子是不是拿我和文盲比。
見我打了個哈哈遮掩過去,四喜又道:“都說文化越高心眼越壞,我算是體會到了。”
我沖著他豎起了中指,四喜從后視鏡了看到之后,只是嘿嘿一笑,便再次陷入沉默。
半個來小時后,面包車已經(jīng)漸漸駛離了城區(qū),下了高架之后緊接著便有一條小路,看方向應(yīng)該是朝江邊去的,隨著離岸邊越來越近,小路變得泥濘起來,路兩邊全是近兩人高的蘆葦叢,這種濕地在長江口附近倒是常見。
十多輛小車依舊不遠(yuǎn)不近的綴在后面,中途沒一個敢脫離隊伍。
“寧哥,不能再往前了。”四喜停下了面包車,我迅速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后面的車隊被我攔在了十多米之外的地方,在我的呵斥下,全都熄了前方的大燈,于是十多米外的面包車也就只能看到個輪廓了。
十多號人陸續(xù)下了車,走到我面前停住腳步之后,皆是一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