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不是一無所知?”馬小妮聽出了左濤話里的弦外之音,稍等片刻見左濤毫無反應,就說,“中午留下來吃飯吧,昨天真是對不住你,今天中午單獨給你補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優待,左濤心里樂得開了花,可臉上還繃得緊緊的。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怎么,不賞光嗎?”馬小妮拉下臉來。
“哪能呢,我是那種給臉不要臉的人嗎?”
“那就好。”馬小妮淡淡地說。左濤不明白,馬小妮臉上的微笑為什么瞬間消失了,冷漠得讓他感覺陌生。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臉,娃娃的臉,六月的天!不管怎樣,馬小妮主動留他下來吃飯,這在他一生的感情線上又濃墨重彩地畫了一筆。
“有什么事要做,妹妹盡管說,我早上吃了三個饅頭,兩碗稀飯,現在這胳膊腿正需要好好伸展伸展。”
馬小妮淡淡地笑了,可左濤分明看見她微鎖的眉頭。
“怎么,不相信哥?”
“今天你是客,我哪能指揮你呢?你好好歇著,看看電視吧,我一個人就能擺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我怎么舍得袖手旁觀呢!”左濤動了憐香惜玉之心,瞬間他做出決定:馬小妮做什么,她就搶著做什么。
馬小妮去洗白菜,左濤搶過白菜,說:“這大冷的天,水太冷了,你的手不禁凍的。剛才你的手是那么的冰涼,生凍瘡了嗎?”
他的聲音是那么溫柔。馬小妮微微有些羞澀,也有些感動。
“讓我看看你的手。”左濤鼓足勇氣說。他原本以為這有些曖昧的話語會招致馬小妮的反感,可馬小妮伸出手來,但左濤再也沒有勇氣拉住她的手了。
“喲,都凍紅了。”左濤說。
“沒有的事兒。我從不生凍瘡的。”
“真的?”
“我騙你干什么?”
“敢不敢把另一只手也伸出來看看?”
“伸就伸。”馬小妮乖乖地把另一只手也伸出來,亮在他的面前。他不知道,這是一種引誘呢還是她已經回心轉意的暗示。
他愛死這雙手了,真正的芊芊玉指!
“妹妹,你這雙手應該彈鋼琴,而不是理白菜!”
馬小妮真心實意地笑了。這坦誠的微笑讓左濤心里比喝了蜜還甜。
“你看我這手。”左濤亮出自己的手,“妹妹,你看,我要是有機會彈鋼琴也不會比你差吧?”
馬小妮看到一個男孩子也有修長的手指,不覺又笑了。
“你也沒生凍瘡耶,你是天天拿著暖手袋吧?”
的確如此,左濤的手從來沒受著凍,凍瘡都沒機會找他的茬兒。
“我這是鋼筋鐵骨,小時候我還練過鐵砂掌的。怎么會生凍瘡呢!”
這時善玉進了廚房,說:“濤娃子,廚房的事兒就讓妮子來吧!你去歇著,看看電視吧。”
左濤說:“嬸娘,應該歇著的是你呀。今天你看起來氣色不大好呀,有哪里不舒服給侄兒說,侄兒給你請醫生去。”
“難得你一片孝心,聽到你這話我的病就好了大半了。”
“嬸娘你放寬心,我看你身子骨硬朗著呢。好好將養著,等著將來小妮孝敬你享清福。今后小妮準能找著個膀大腰圓荷包鼓鼓的妹夫,你就等著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