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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沙門島:咒殺先天!【求月票!】

    ,從道果開始 !
    碧海藍天。
    青山號航行在天地之間,直奔西去。
    按著海圖所示,白玉島距離內(nèi)陸東岸足有三萬海里。青山號白天黑夜不間斷的航行,也要三四個月才能抵達。
    但其間一要避讓風(fēng)浪,二要在沿途海島補給水源、糧食、蔬菜、瓜果等等,耽擱起來,大約半年才能趕到內(nèi)陸西海岸。
    “半年。”
    “等趕到之后,就盡快尋個地方落腳,然后便恢復(fù)正常的節(jié)奏。”
    陳季川在房間中取出這幾年買來的簡易海圖以及內(nèi)陸的簡易區(qū)劃圖查看,心中盤算著。
    六年來。
    頭開始因為在玉泉山中,在余成波跟悟元仙師的眼皮子底下,陳季川不好回到現(xiàn)實、消失太久。
    后來到了白玉島,又有玉泉丹閣牽扯,也不好一個月一個月甚至半年半年的消失。
    無奈何。
    陳季川只能在現(xiàn)實中枯坐六日之久。
    如今離開玉泉島、白玉島,上了青山號,一時間有種擺脫束縛的輕松感。
    不過還要再等半年。
    “正好閉關(guān)修行,將《草木訣》內(nèi)力轉(zhuǎn)化為《劍圖》內(nèi)力,再將《元一功》內(nèi)力嫁接過去。等到了岸,也差不多轉(zhuǎn)化完,可以著手準備突破先天、暗勁、出竅。”
    陳季川收起海圖、區(qū)劃圖,心中期待。
    轉(zhuǎn)修功法并非易事。
    內(nèi)力屬性的轉(zhuǎn)化,經(jīng)脈路徑的轉(zhuǎn)化,各種細枝末節(jié)、運功習(xí)慣、功法特性都需要花費時間跟精力改換過來。
    轉(zhuǎn)化之后,內(nèi)力也有損耗,修為便不可避免的要倒退。
    因此。
    修行中人一般都是‘從一而終’,除非遇著比原先功法高明許多的功法,否則輕易不會轉(zhuǎn)修。
    陳季川則方便許多。
    他此前修的便是《劍圖》,修行數(shù)十年,早就熟門熟路,對初期的各種關(guān)竅都知之甚詳。
    即使內(nèi)力損耗,他還有《元一功》的內(nèi)力可以直接嫁接,到時修為只怕要不退反進。
    唯獨開辟新的運功路線需要耗費些時間。
    但也在接受范圍之內(nèi)。
    摒棄雜念。
    專心修行。
    時間一天天過去。
    青山號乘風(fēng)破浪,陳季川每日修行《劍圖》,修行暗勁,修行神魂。因環(huán)境不便,一些破壞性的術(shù)法沒辦法修行,修習(xí)劍法也多有不便。
    因此倒是難得的空出許多時間。
    每日練功完畢,陳季川就到甲板上,仰望星空,疏解船艙中的壓抑。
    倒也愜意。
    青山號規(guī)模不小,共分為上下三層。除了船員之外,乘客大約有百余人。
    這些人有的是在海外賺夠的銀兩,準備回陸上過幾年富家翁的日子。
    有的是修行有成,但煉氣無望,準備回凡塵俗世中闖蕩一番,爭一番生前身后名。
    也有如陳季川糊弄余成波那套說辭,回去省親的。
    他們漂洋過海來求仙問道,僥幸拜入仙門,有所成就。終是血脈親情難割舍,于是回去看看,留下些銀兩、符箓等等,保親人一生無憂、歲歲太平。
    后兩種人多為先天。
    內(nèi)功六層、卡在后天極限的也有不少。
    青山號并非從白玉島起始,在白玉島之前、之后,也載了不少人。
    人多來自玄幽海各處、陸上各處。
    陳季川人在船上,與這些人時常攀談。
    一來交流修行經(jīng)驗,激發(fā)靈感。
    人常在船艙中待著,極容易壓抑,靈思靈感也受到壓制,不利于修行。與人交流,可以開拓思維。
    二來嘛。
    也在打聽陸上的一些情況。
    比如說什么地界較為安定,什么地界高手較多。
    以便日后上岸,可以更快的尋找更合適的方位落腳。
    同時也聽到不少玄幽海的消息,對這處海外修行界更為了解。
    時間流逝。
    一晃半年。
    青山號走走停停。
    終于。
    前方一座海島出現(xiàn)在眼前,越過海島,又看到一望無際的海岸線蜿蜒。
    陳季川遠遠看到,心底忍不住涌上一股喜悅:“到了!”
    ……
    “青山號只將我們送到前面的‘沙門島’,要想去陸上,我們還需另雇船只。”
    “陳兄可曾確定要去何處?若是順路,不如同雇一船,彼此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錢濟邦看向陳季川問道。
    在他身旁,錢濟民也點頭附和道:“大哥說的沒錯。這船上的歹人可不少,他們乘船歸來,一個個目的都不單純,為的就是到了沙門島,截殺我等,將我等身家洗劫一空。”
    錢濟邦與錢濟民是兄弟倆。
    二人來自玄幽海豐原島,拜在一位散修先天的門下。
    這次歸來是為‘衣錦還鄉(xiāng)’,送些銀兩、珠寶到家中,之后還要再回玄幽海。
    陳季川在船上與兄弟二人交流劍法,表面上關(guān)系還算不錯。
    如今快要下船,二人又來邀陳季川一道。
    “多謝二位錢兄美意。”
    “只是海上顛簸半年,陳某著實疲憊的緊。這次下船,要在沙門島住些時日,好好緩緩,再決定到底去何處。”
    陳季川出言婉拒。
    他與這兄弟二人萍水相逢,不過是切磋劍法的交情。
    二人來邀他同行,說是一同抵御防備歹人。陳季川反倒要擔心二人心懷歹意,欲要害他呢。
    好不容易到了沙門島,內(nèi)陸在望,陳季川不愿冒險。
    更別說他有其他計劃。
    “也好。”
    “那陳兄自己要多留心才是。”
    錢濟邦聞言,似乎也看出陳季川心中顧慮,當下不再勸。
    倒是錢濟民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被大哥一道眼神掃過來,也不敢多言。
    ……
    大約半個時辰。
    青山號終于駛?cè)肷抽T島港口。
    還未下船,就聽到岸上喧囂傳來,一瞬間,仿佛重新回到人間。半年來的疲憊、厭惡都被沖淡不少。
    “陳兄,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下船上岸,不斷有人沖陳季川抱拳拱手,紛紛道別。這些人都是陳季川在青山號上相識,有些交談過幾句,有些僅是一面之交。
    但畢竟同行半年,往后不論是在內(nèi)陸遇著,還是回到玄幽海,總有一份情誼在。
    打個招呼總不是壞事。
    陳季川一一應(yīng)著,背著包裹、提著行囊,徑直往碼頭外走去。
    這一行屬實折磨人。
    他拒絕錢家兄弟的話也不全是胡謅,確實有心要在沙門島歇息幾日,一面調(diào)整,一面確定最后的去處。
    “大爺,住店嗎?”
    “大爺,門頭溝走伐?”
    “來來來,去小陽坡的去小陽坡的還差一位還差一位,上車就走上車就走...”
    ……
    碼頭外,喧囂更甚。
    一個個拉客的、拉車的,你一嗓子我一嗓子叫嚷不停,有的人甚至上手就要幫陳季川拿行李。
    被陳季川看了眼,頓時被嚇住,站在原地不敢動。
    “哼!”
    陳季川冷哼一聲,快走幾步,出了碼頭。
    后方。
    錢濟邦、錢濟民兄弟倆看著陳季川遠去,后者遲疑道:“陳兄弟身上似乎有兩件法器,身家不菲。這一路上只怕不少人都盯上他,獨自一人,禍福難料啊。”
    “管不了太多。”
    “他天生戒心強,根本不信任你我,是生是死自求多福吧!”
    錢濟邦搖頭道。
    他這弟弟是熱心腸,但他則理性的多。
    青山號靠岸。
    下來的不僅僅是一肚子臟水的歹人,還有些臨時起意、不介意順路干一票的人物。
    混亂的緊。
    錢濟邦邀請陳季川,僅是看中陳季川身上法器和一身本事,想要借助其實力,以保全自身罷了。
    既然不成,也不作他想,帶著錢濟民就往沙門島內(nèi)部走去。
    ……
    沙門島規(guī)模不小,遠比白玉島、玉泉島大。
    陳季川出碼頭,一路疾行,進入一片林中。臉上沒有表情,右手卻將‘飛虹劍’握緊了。
    入林中不久。
    “來了!”
    陳季川臉色一沉,猛地頓住,然后將身一轉(zhuǎn),看也不看就凌空將劍劈出。
    鏘鏘鏘!
    就見空中一陣火星四濺,三枚鋼針被劍磕飛。
    “找死!”
    陳季川手上不停,腳踏連環(huán),一身力量爆發(fā),急速突進時,又將飛虹劍揮舞,施展出‘潑墨披麻劍法’。左手掐訣,四旁就有藤蔓生長,向著林中那道黑影纏繞過去。
    空中顫動。
    風(fēng)刃襲來。
    被陳季川一劍劈散,在這瞬間,他已經(jīng)棲身上前,在黑影正在擺脫‘纏繞術(shù)’的時候,一劍晃過,斬下一顆首級。
    來人當場身死。
    “實力不濟,也敢學(xué)人打劫?”
    陳季川輕哼一聲,上前用劍將這人身上搜了一遍。
    沒發(fā)現(xiàn)什么像樣的法器,僅有六道中階符箓、一瓶低階丹藥‘服氣散’,兩粒中階丹藥‘蘊氣丹’。
    加起來大概價值五六十塊靈石。
    此外還有被陳季川磕飛的三根鋼針,乃是低階法器‘無影針’,用以偷襲再合適不過,大約能賣個十多塊靈石。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
    陳季川將這人身上符箓、丹藥全都收起,又將三枚無影針尋見收好。
    然后才轉(zhuǎn)身,繼續(xù)往林中深處走。
    途中。
    陳季川又殺一人,得戰(zhàn)利品若干,才在密林中停歇下來。
    跟蹤截殺他的兩個人也都是后天修為,對上三道齊修、根基深厚的陳季川,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長劍所指,劍氣破空,這二人便當場喪命。
    前前后后。
    不過幾個呼吸罷了。
    “后天修士好對付,但想要逆殺先天可沒那么容易。”
    陳季川取出銅鏡,將手一指,當即就有一道身影顯化,藏在林中角落,手中拿著一只海螺,鬼鬼祟祟不知在作甚。
    “哼!”
    “都想害我!”
    陳季川看清這人面貌,便將銅鏡收入懷中,踏罡步斗,口中咒道:“此油乃是非凡油,車侯賜吾燒邪師邪法油,弟子頭帶火帽,身穿火衣,腳踏火鞋,燒得東方邪師、燒得南方巫師、燒得西方邪法師、燒得北方鬼怪妖魔、燒得中央邪師邪法、懷胎婦人、一切魍魎化灰塵,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師急急如律令。”
    一聲咒起。
    不遠處,角落中,一個濃眉大漢忽的臉色一變,臉色漲紅如同火燒一般。體內(nèi)積蓄七日的‘灶火’頓時就被這道‘五雷油池火咒’引爆。
    一時間。
    大漢如墜火海,如臨油鍋,全身真氣都被點燃,心煩意燥,根本難以自持——
    “噗!”
    猛地一口,就有逆血噴出。
    “不好!”
    “被算計了!”
    這人心中警覺,有些要走,卻見四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身影,緊接著就看到七八個小人個個扛著戈矛、拿著大刀,來到他跟前就兀的變化為常人大小。
    “嘿!”
    “哈!”
    “殺!”
    呼喝著就向他殺來。
    這人一身先天二境修為,本該不凡。但一身真氣如同滾油一般沸騰難控制,根本施展不出任何術(shù)法。
    不但如此。
    真氣暴走,還在損壞他的丹田、經(jīng)脈,正在肆意破壞他的肉身。
    他不得已。
    只能從懷中取出幾道符箓,勉強激發(fā)真氣祭出。
    一道‘回春符’加持自身、壓制傷勢,一道‘冰川符’凍結(jié)四周,抵擋紙人。一道‘遁地符’包裹全身,意圖逃遁。
    “想逃?”
    陳季川臉色發(fā)冷。
    他憑借‘圓光術(shù)’,早就將青山號上意圖對他不軌的歹人提前察覺。
    后天修士不去理會,但對于先天修士,卻‘先下手為強’,施展‘煮飯煮肉法咒’,行法七日,埋下灶火。
    若是不來便罷,一旦敢來截殺陳季川,便立刻就有‘五雷油池火咒’引爆‘灶火’。
    燒的先天不能自理。
    這個名喚‘趙明長’的先天不長眼,此時想跑,陳季川豈能如他所愿?
    當下咒決一變,疾聲咒道:“天浩蕩、地浩蕩、天靈靈、地靈靈,弟子頂敬,洪州得道車侯先人,今日架起鐵圍城,四面八方不見形,銅墻鐵壁萬丈深,邪法師人站不攏,萬法不能侵其身,一根繩子八丈深,銅繩鐵繩加中心,不論金剪并玉剪、金刀玉剪不沾繩,弟子加下五雷邪法邪師化灰塵,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師急急如律令。”
    這是陳季川所修四十八法之中的‘鐵圍城’法。
    此法一出。
    四面八方皆是銅墻鐵壁,腳下更是萬丈深淵。任你什么飛天術(shù)、穿墻術(shù)、遁地術(shù),遇著‘鐵圍墻’都要抓瞎。
    果不其然。
    趙明長真氣難動,祭出‘遁地符’。黃光一閃,旋即破去,站在原地根本沒法動彈。
    “怎么可能?”
    趙明長心中一驚,真氣暴走,更是絕望至極。
    正在這時。
    一箭似從萬丈深淵中射來,似從鐵圍墻中射出,直取趙明長心口。他渾身似火燒,猶如墮入油鍋,非但真氣不受控制,全身都好似燃起火焰。
    竟連符箓都無法祭出。
    砰!
    一箭勢大力沉,趙明長眼見著,卻無法躲避無法抵擋,被這一箭貫穿胸口粉碎心臟。
    整個人倒飛出去,被釘在樹上。
    兩眼圓瞪,已無生機。
    “哈哈!”
    趙明長身死,不多時,被‘冰川符’冰凍的八個紙人掙脫出來,嘿嘿哈哈一通笑著,就上前將趙明長身上錢財、法器、符箓、丹藥甚至衣服全都扒光,拎在手上抗在肩上,活似山中的悍匪。
    嘻嘻哈哈,就去找陳季川復(fù)命了。
    遠處。
    巨鬼化為常人大小,也轉(zhuǎn)頭離去。
    紙人、木人離去后不久,趙明長身體忽的無火自焚,化為灰燼隨風(fēng)散去。
    堂堂先天二境,連對手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被戮殺,可謂死的憋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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