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酒會(下)
秦蓁怎么也沒料到這樣的一種情況,她這一點頭、一承認,就是徹底昭告在場眾人,秦默是同性戀,并且還是沈卓云的戀人。
可不點頭能怎么樣?公然發飆讓在場所有人看笑話么?沈卓云可以不要臉面,難道她也不要?
秦蓁著實憋屈得很,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看見沈卓云同她碰了碰杯,笑著說:“表姐不用擔心我們,我這輩子認定秦默就是他了,怎么也不會放棄的?!?br/>
這還公然挑釁!
“你們好好相處?!鼻剌枘樕闲Φ淖匀?,不動聲色瞟了一眼秦默,意思是回去算賬。
秦默這下頭真的大了,眼前的兩個人還在虛以委蛇、笑語盈盈,他幾乎能想象到出了門秦蓁要跟他說些什么了。強勢的家人,更強勢而擅長挑釁拉仇恨的伴侶,這簡直就是年度婆媳大局,而他就是那夾在中間受夾板氣的可憐男人。
更何況周圍的目光已經從單純的詫異窺測變成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了,圈子里不是沒有性取向特殊的人,可光明正大到這種地步的,這兩個人還是獨一份。
等這兩人客套完了,秦默覺得自己都要被盯成篩子了,等眾人目光四散開,沒人注意他們了。秦默才悄悄捏著沈卓云的衣袖,把人拉進了洗手間的隔間里去。
“沈卓云,你他娘的又給我惹事!”秦默咬牙切齒:別人他不在乎,秦老爺子可還不知道他跟沈卓云搞一起去了。老爺子年紀大了,能不能接受還是個問題,本來他還打算鋪墊鋪墊,自己跟老爺子說的。被沈卓云這么一鬧,估計明天老爺子就能給他來電話了。
“你難道要我給你當地下情人?”沈卓云居然還理直氣壯,湊過來咬著他的耳尖,手直接把秦默的西裝外套剝下來了,一只手還忙著往襯衫里鉆。“你要是喜歡玩這種也不是不行,我把你藏在辦公室里,我陪你偷情,你想在哪做都”
“別給我轉移話題!”秦默捏著沈卓云的手低喝。“你早想過的吧?你想出柜為什么不跟我說?”沈卓云這事辦得這么流暢迅猛,一看就是早有預想,他想出柜就不能跟他商量一次?非得這樣突然襲擊搞得他和秦蓁都嚇一跳?
沈卓云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抵著他的,呼吸交纏竟然有些頹然:“萬一你不同意呢?”
秦默忽然覺得有些明白了,明明兩個人都是男人,可偏偏一直都是沈卓云追著自己表白心跡,自己連個表示都沒有,也難怪沈卓云不敢跟自己提。
可沈卓云那頭想的卻是,萬一秦默拒絕了自己的要求,恐怕他會控制不住想直接掌控秦默的*,干脆把人鎖起來放家里,這樣就再也不需要對外蓋章宣示主權了。
秦默抿了抿嘴唇:“沈卓云,我”
話還沒說出口,洗手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秦默這才覺得有些窘迫,剛剛出完鬼,他現在就和沈卓云兩個人,呆在一個男士洗手間的隔間里,這怎么看都覺得狀況不太對。
只能等洗手間沒人再出去了,秦默正想著,忽然聽到了隔間外男人的聲音。
“我還真當沈卓云是個什么人物,還不是個抱著大腿往上爬的東西?!蹦腥说穆曇衾飵е髂繌埬懙某爸S。“還是抱著秦家繼承人的大腿當□□,連臉都不要了,還能爬的不快?”
“不能這么說吧”另一個似乎有所顧忌,低聲說?!吧蜃吭七€是有些手段的?!?br/>
“艸,有個屁手段!我說上次招標怎么就被他個黃毛小子拿下了,原來是借著秦家的勢狐假虎威呢!”男人忿忿不平地叫罵著?!澳乔丶业囊簿褪莻€變態,女人玩膩了玩男人,他也不嫌臟,我看秦家那點產業早晚要落到秦蓁那小丫頭頭上去”
秦默的臉色已經有些冷凝了,雖然他不介意流言蜚語,但這人說話未免太過難聽了些。想著瞟了一眼沈卓云,本以為這人會有所反應,結果對方只顧著解他的衣服。
秦默湊到沈卓云的耳邊悄聲問:“這是什么人?”
沈卓云咬著他的耳根說,臉上還帶著笑意:“死人?!?br/>
秦默居然有些想笑,可等到沈卓云一顆一顆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啃噬他胸前的時候,他便笑不出來了:“你來真的?”
沈卓云桃花眼似笑非笑地一掃,竟然勾的秦默心頭猛跳了一下:“你把我拉進來了不就是想做?公共場所公然偷情,不是挺刺激么。是不是,秦少爺?”最后一句話幾乎是貼在他耳根說的,那熱氣吹進了秦默的耳蝸里,讓他的手忍不住一抖,趕緊把人推開,板著一張臉把扣子系回去。
秦默這頭本來都不想聽外面男人胡沁些什么東西了,卻又聽外面那男人說:“秦家那小娘皮也是個能耐的,長得也夠辣,要真能睡一晚,秦家那些產業不就都是我的了!”
秦默的臉立時陰沉下來了。
“秦蓁那是個厲害的,你就別想了?!绷硪粋€嘲笑他,卻讓男人激動起來,生怕自己被人瞧不起似的:“我跟你說,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你看著她干脆厲害,指不定跟多少男人睡過!一準兒是個缺不得男人的貨色,你沖她勾勾手指,她就能乖乖張開腿讓你睡!要不是她還有秦家那點錢,跪著求我我也不帶看她一眼的!嫌臟”
秦默連外套都不穿了,“嘭”一聲就把隔間的門給踹開了。
“你他媽有種再給我說一次?”秦默那臉色冷得跟冬天水里剛撈上來的冰坨子似的,嚇得男人直愣愣后退了一步。
沈卓云理了理衣領,從隔間里走出來,動作自如的就跟從奧斯卡紅毯一端走下來似的,盯著男人恍然大戶,嘴跟淬了毒似的:“這不是王公子么?最近是接手王家春風得意了,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了,連什么話是人說的,什么話是狗說的都分不清了是不是?”
男人氣的臉通紅,本來一絲懼意也跑到了九霄云外:“一個是腦子不如畜生公母都分不清的!一個是明明帶著把卻自己甘愿當母狗的!你跟我說到底誰是畜生!”
倒是他身邊的男人覺得不太對了,拉了拉他的衣袖,卻被男人一把拋開。
“怎么?我說的不對?”男人扯著嗓門喊?!皭盒陌屠耐詰?!他姐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一個女人能爬的那么快,誰知道跟多少人睡過!”
秦默把手肘處搭著的西裝往沈卓云懷里一拋,冷笑:“你跟這種聽不懂人話的畜生說個什么?”
男人剛想接著罵,迎面一個拳頭就直接砸了過來。
秦默身體不好,不代表他真的不會打架。相反,當初在那鬼學校呆了半年,單論起打架來,他比這群只會吃喝玩樂去健身房練身材的公子哥要強得多了,哪里疼,哪里要命,他就往哪打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比他更狠的沈卓云。
沈卓云極淡定地按下了洗手池的下水器,看著秦默這頭往男人臉上猛擊了兩拳。
男人鼻梁都被砸塌了,鼻血橫流了一臉,這才從劇痛中反應過來,剛掄起一拳想要還手,拳頭卻被握在了沈卓云手里。
“你”
沈卓云一句話不說,手上一擰,把男人疼的嗷嗷直叫,就勢直接把這人的頭按進了洗手盆里。
另一個同行的男人見事不對,幾乎是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兩人倒也不甚在意。
“我看王公子還不清醒,洗把臉清醒一下。”
沈卓云聲音慢條斯理地響起,洗手池是感應的,水嘩嘩地往下流,很快就裝了半個盆子,那男人因為窒息嗆水而不停掙扎著,沈卓云才松手。
男人剛一起來想要還手,卻又被沈卓云按了回去。
“還沒清醒啊,那再洗一會好了?!?br/>
秦默發現,沈卓云比六年前壞多了,原來還只會動手,現在不但動手還冷嘲熱諷,看著是溫和了,可那壞水都藏在肚子里了。
反復數次,男人最后幾乎已經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翻白眼了,沈卓云才動腳踢了踢他:“王公子,別以為我們會跟你玩正常的那一套,你既然敢說,我就敢把你往死里整?!?br/>
都說警察總是時候才來,姓王的都半死不活了,那姓王的親戚朋友才闖了進來,看見跟落水死狗一樣的男人,幾個人都呆住了。
再抬頭一看,秦默跟沈卓云兩個正神定氣閑地立在一邊,沈卓云樂呵呵地說:“地上這位你們認識么?王公子剛才一不小心栽馬桶里了,我們費好大勁才把人給□□的。”他說的跟真的似的。
秦默差點沒維持住那冰塊臉,沈卓云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是首屈一指了。
幾個人礙于沈卓云和秦默,沒敢說什么,陪著笑臉把人拖走了。
沈卓云在這群人走前,笑著說:“讓王公子在家等著,我最近就給他送一份大禮。”沈卓云幽暗的桃花眼里甚至帶著那么一絲戲謔的愉悅,讓秦默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你也就這些欺負小學生的把戲。”
“我還有欺負你的把戲”
秦默:
#沈董是個磨人的小妖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