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們仨都繞哪去了？回家到現(xiàn)在都沒瞅見人影。”我繼續(xù)忙碌著，一面問道。
    程鸞鸞笑言道：“大姐去鋪?zhàn)恿耍犝f是來了幾個大商客，要量不小，大姐反正呆在家里邊無聊，就去瞅瞅，二來嘛，順便查查鋪里的帳。三妹和四妹去新院子給孩子們教授功課去了。”
    “哦，那你呢？莫非鸞妹是專程在家候著為夫？”我端起了酒壇子，往玻璃瓶時灌著酒，一面朝著程鸞鸞笑道。
    “怎么？莫非俊郎還嫌妾身多事不成？要不然，妾身也去新院子那邊，省得您瞅著煩。”程鸞鸞橫了我一眼，氣嘟嘟地作勢站了起來，我哪里會容她這么離開，放下了酒壇子，一把就將程鸞鸞抄在了懷里，在臉蛋上香了口：“乖，為夫這是高興，什么煩不煩的，這么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怕就是瞅到地老天荒，也沒有膩味的時候。”
    三兩句話，程鸞鸞就已經(jīng)放軟了身子，軟綿綿地伏在我的懷里邊，紅著俏臉輕啐了一口：“整天就沒瞅見您正經(jīng)過。”
    “你應(yīng)該慶幸才是，我的好鸞鸞，為夫要是待人跟待外人似的，整天板著個臉假正經(jīng)，呼來喝去，你莫非覺得那樣才是正形？”摟著程鸞鸞坐回了榻上，還好，沒人，小兩口甜言蜜詞勾來搭去不會有人來干擾。
    程鸞鸞綿軟的手指搭到了我的唇上，黑如點(diǎn)漆的剪水雙眸仰視著我。“那妾身寧肯你這樣。”說這話的時候，鸞妹還是有些害羞的，嗯，很欣慰，咱家的婆娘拉出來，個個都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包括李漱，至于懷里邊的鸞妹，野姓和羞怯兩種不同的風(fēng)格似乎都被她揉進(jìn)了骨子里邊，尤物，所謂傾城傾國的尤物怕也就是拿來形容俺的幾個漂亮婆妞也不為過。
    －－－－－－－－－－－－－－－－－－－－－－－－－－－－－－－－－－－－－－－－－－－－－－－－－－－-“這就對了，鸞妹，今個沒人，咱們夫妻倆，可總算能單獨(dú)說說話兒。”我嘴里說著話，嗅著她身上溢散出來的芬芳，怪不得有部片子叫聞香識女人，我雖然沒辦法達(dá)到警犬的境界，不過，還是能分辨得出四位妻妾身上的體香。
    “說話就說話，可不許動手！”程鸞鸞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圓潤的臉蛋紅粉粉的份外可人，摯住了我那正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
    我咧咧嘴：“現(xiàn)在我可是你的夫君，可不是君子，再說了，誰讓我的鸞妹生的這么好看……”
    咳嗽聲，很清脆的、明顯是故意的咳嗽聲，不用抬腦袋我都知道是啥人，我的手已經(jīng)搭在了程鸞鸞的額頭，表情嚴(yán)肅得就像是主任醫(yī)師，目光就像是一雙X光射線儀，手就像是溫度探測儀：“嗯！有一點(diǎn)發(fā)燒，待為夫給你開些藥膳補(bǔ)補(bǔ)，咦，漱妹回來啦？今個怎么這么早？”
    我站起了身來，先人你個板板的，腰上挨了程鸞鸞兩下二指禪，不過，由于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錘煉，我的臉皮連抽都沒抽一下，表情很正形，完全看不到方才那種銀像。倒是程鸞鸞很扭捏的模樣，不過還好，這妞也知道掩飾撫著額頭站了起來，密布著紅霞的俏臉上展露出了笑顏：“大姐回來啦。”
    “妹妹生病啦？！讓姐姐瞅瞅，嗯，燙的，臉都紅成這樣，看來真得用些去風(fēng)敗火的藥，對吧俊郎？”李漱也不點(diǎn)破，裝摸作樣地在臉蛋羞紅的程鸞鸞的額頭上抹了一把，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道，還拿眼鏢戳了我一下。
    倒是程鸞鸞自己抵受不住，不由得窘地了當(dāng)場，這會子，臉上的溫度怕是連雞蛋都能燙熟了。李漱倒是先笑了起來：“好了鸞妹，姐姐可沒笑你。”頭一扭，嘴一撅，小丫頭就把目標(biāo)沖著我來了：“哼，還是一家之主呢，整曰里就沒干正事。”
    “什么叫沒干正事了，大白天的，睜著眼睛說瞎話呢，為夫我這可是在掙錢呢。”我大義凜然地鼓起了胸肌，臉皮厚，吃個夠，反正是我家，愛咋咋的，氣勢在婆娘跟前絕對不能示弱。
    “掙錢？！”李漱原本鄙夷的眼神唰地一下抹上了一層金光：“這倒是妾身錯怪你了，來，坐下，讓妾身給您揉揉腿，這幾曰俊郎可也夠辛苦的，里里外外的忙成這樣，看得妾身可是心疼得緊……”
    “嗯！”我很大爺?shù)赝缴弦惶桑币兄綑冢粗钍@個拜金女嫻熟地替我揉起了腿來。程鸞鸞也恢復(fù)了，摯起了一扇子輕輕地替我扇著風(fēng)。“對了漱妹，那個帳查得怎么樣了？”
    “哪有那么容易，這帳，怕是沒幾天的功夫哪能查得那么清楚，光是帳本就好幾大本呢，翻得妾身的手都酸了。”李漱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不由得擰起了眉頭：“怎么回事？還有那么多的帳本？你不是說了已經(jīng)讓他們用復(fù)式記帳法來做帳了嗎？”
    李漱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的是復(fù)式記帳法，現(xiàn)在咱們用來記帳的都也是用數(shù)字和貞觀筆來記帳了，不過，我這回查的是老帳，好些個老帳都還沒弄明白呢。妾身心里邊又?jǐn)R不下事兒，所以，想乘著這幾天沒事，好好地把老帳都算算，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對頭。”
    聽了李漱這話，我差點(diǎn)抱著腦袋暈了過去：“我的姑奶奶，您這又是想要干嗎了？我不是跟你說過老帳就別管了嗎？再說了，老記帳法最是不容易記住出處的，你……”
    “話是這么說，可那也是錢，哼！妾身的錢，可不是那么好讓人賺的。”李漱停下了按摩的手，叉起了腰冷哼道，那模樣，簡直就是一個資本主義小姐的模樣。
    頭疼，我抱起了腦袋不由得呻吟了起來，這妞啥都好，就是吃不得虧，特別是在金錢的問題上，誰敢多拿她一根線，怕是她都精神頭去追個十萬八千里讓別人吐出來。也不知道我該為她這種偏執(zhí)狂的姓格感到高興呢？還是覺得沮喪，若是落我頭上，我寧肯吃點(diǎn)小虧，所謂的人退一步海闊天空，正因?yàn)槲疫@樣的姓格，也才能使得我交游廣闊，人嘛，總不能太嚴(yán)格的要求自己和別人，要注意其中的分寸。不然，不僅僅累壞了自己，還容易引人圬病和反感。
    －－－－－－－－－－－－－－－－－－－－－－－－－－－－－－－－－－－－－－－－－－－－－－－－－－－-“俊郎莫惱，妾身可不像您那般大方，咱們這一大家子的人，吃穿用度，哪一樣不得由我們姐妹幾個艸心，以后孩兒大了，當(dāng)娘的，總不能沒錢給娃兒們置聘禮娶媳婦，對吧鸞妹？”李漱對于我的反應(yīng)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姐姐說的也在理，俊郎您是男人，在外邊，注重的是臉面，好的是名聲，我們姐妹可跟您不一樣，咱們也就想家里邊能一天好過一天，最好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刻煸缟掀饋恚寄芸吹郊依镞叺拿赘资菨M的，孩子們的衣服是新的……”
    “行！停，別說了，我投降！那個我得去把酒藏起來，你們倆個慢慢討論家事。”我最煩的就是這個，家財(cái)不敢說是富甲天下，可好歹每月收入都在二十萬貫以上，竟然還跟我擺出一副貧苦人家的模樣，不過我不占理，畢竟家里都是她們在艸持，所以我決定敗退。
    去年年末，經(jīng)營范圍擴(kuò)大的，經(jīng)營品種也多了起來，這讓老掌柜的忙壞了頭，而且?guī)し恳步锌噙B天的，雖然有了算珠這一利器，但是老記帳法的缺陷還是一覽無遺，我雖然在后世沒學(xué)過會計(jì)，但好好歹知道什么叫復(fù)式記帳法，正所謂有借必有貸，給李漱一說。
    倒把家里這幾個強(qiáng)悍的高智商妞全給觸動了，我唯一記得的不過是幾句聽到過者是看到過的理論而已，比如有借必有貸，帳戶借方和貸方各記一邊，借方記錄資產(chǎn)的增加，貸方記錄減少，有余額在借方。另外后世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什么固定資產(chǎn)折舊之類的名詞也丟給這幾個漂亮妞，沒想到，還真讓她們像是撿到了寶似的，經(jīng)過她們的研究，還讓帳房也來插手加入記帳法的改良，硬是東拼西湊地整出了大唐版的復(fù)式記帳法。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