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風道:“事已至此,損失已經這么大了,就不要去想那些如果的事了。”</br> 月無影道:“正如你所說,那我還是離開這里吧。我有無風之地的烙印,隨時可以來去自如,也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些援軍過來。”</br> 連續戰斗了這么久,他也到了強弩之末了</br> 夜道盛,夜霜,甚至好幾名金翅大鵬族的同族之人都隕落在他的面前。</br> 也算是從頭戰斗到尾,沒有任何放松。</br> 姜立風忽然道:“你還是快走吧,不然待會就走不了了。”</br> “嗯?”</br> 月無影被她這句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br> 但是也沒有好奇,很快動用空間之力,就消失在了原地。</br> 在消失之前,忽然留下一道聲音:“祠妖一族,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就會來到此地。如果不敵的話,一定要堅持到他們到來。”</br> 他直接脫離戰場了,在原地留下了一道空間坐標。</br> 姜立風抓了過來,僅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br> 就很快把它烙印到了自己的眉心當中。</br> 在月無影消失后,沒有幾個呼吸的時間。</br> 一到劍芒忽然在空中閃爍,足足有著數十道光影浮現,抬手被姜立風攔截了下來。</br> 原地忽然間冒出來幾個身影,每個人都是風塵仆仆的樣子,但是身上那些銀色羽毛卻如同雪花一樣紛紛揚揚,能夠將周圍的溫度降低幾分。</br> “還是讓他先走一步了。”</br> 那幾個來人,他們也并不陌生。</br> 正是銀羽宗之人。</br> “月無影當然走了,但你們幾個人不是送上門來了嗎?”</br> 姜立風笑道:“有你們幾個人上來送死也夠了,我會把你們的頭顱保留好,讓月無影一一看著。”</br> 宇泰身旁,一名銀羽宗之人寒聲道:“哪里來的狗女人,你又算什么東西,敢對我們大呼小叫的?”</br> 不等宇泰出聲。</br> 他直接拿出一把巨大的斧頭,臨空就砍了過去,斧頭在空中化為一道巨大的光芒,也有數百米長空在面前暴碎。</br> “如此霸道的威力,但是卻空有力量,沒有一點智商呢。”</br> 姜立風笑了一聲。</br> 對這種送上來的人頭,她當然不會錯過。</br> 一只手握緊拳頭,甚至連戰刀都沒有動用,她的身材也并不大,但手掌卻極為修長,忽然一拳打碎面前空間。</br> “轟隆!”</br> 在尋常人看來極為恐怖的斧芒,在她的手中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瞬間破碎。</br> 也沒有擊碎斧光這么簡單。</br> 姜立風一招把面前空間轟爆了,整個人順勢就鉆了進去,一瞬間掠過出幾千米。</br> 直接就到了那個人的眼前。</br> “什么?”</br> 那人甚至都沒看清楚姜立風是怎么到自己跟前的。</br> 一到絢爛的刀光就掠了下來,劃過天空,帶起轟然的音爆聲。</br> “不,不要啊!”</br> 那人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到底是惹了一個怎么樣不該惹的存在。</br> 但他已經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了。</br> 姜立風一刀之下,連人帶著大半個身軀。</br> 瞬間被她一分為二,直接斬成了兩截,在空中成了一具尸體掉落下來。</br> 甚至臨死之前,眼神中都還帶著驚恐。</br> 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了,身體墜落下去落入黃沙當中,很快就被吹起的沙塵所掩埋。</br> 姜立風殺這些弱者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甚至轉過身拍了拍手,將鮮血從自己的手上洗去,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br> “螻蟻再多也只是螻蟻而已。”</br> 宇泰咬著牙,他身邊的這些人還是重新過來支援的銀羽宗之人。</br> 沒想到才一個照面。</br> 就直接白送了一具尸體。</br> “退,先退再說,不要跟這個女人硬扛!”</br> 他們雖然在人數上還占據優勢,但是巔峰戰力之上,已經沒有人能夠跟姜立風抗衡了。</br> 銀羽宗另外一個人卻道:“如果退了,那我們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只能被她斬殺而已。”</br> 宇泰怒道:“你難道還嫌死的不夠嗎?”</br> 那人看了宇泰一眼,冷冷道:“我和你本來就是同級的指揮權,沒有誰命令誰之說。愿意來的跟我來,不愿意來的就滾好了。”</br> 他和宇泰之間,明顯是有著一些不合。</br> 但是更多的人卻認同他的觀點。</br> 宇泰寒聲道:“姚翰之,到時候這里的人如果死了,你要負全責,我一概不管。”</br> 姚翰之道:“我既然敢做出決定,我負責如何?”</br> “用銀羽雙影陣,哪怕殺不死這個女人,也要讓他付出代價。”</br> 他一副未曾恐懼迎難而上的目光。</br> 瞬間帶著整整六個人就成功而起,雙手當中彼此有著黑白兩色的符文涌動,更是周圍有著不少銀羽天華墜落。</br> 并且這六個人之中,配合極為默契。</br> 如此復雜的陣法。</br> 他們好像也能一瞬間結成,銀羽天華原本是呈現羽毛狀,在這一刻卻變成了如同絲線一樣的力量,將六個人連接在一起。</br> “想要殺我,怎么樣也要是經過精心布置的陣法才行吧?”</br> 姜立風雖然不懂陣法。</br> 但是和靈野長老在一起久了,也能夠看出來一點端倪,輕笑道:“這等臨時布置的陣法,就算有一點可取之處,殺一般人足夠了,但是想殺我也遠遠不夠。”</br> 她就像是極為自信一樣。</br> 戰刀在面前一震,瞬間蕩漾出無數光暈。</br> 看著那名叫姚翰之的人:“你會為你的選擇后悔的。”</br> 姚翰之看著她的目光,仿佛能夠直接深入到自己靈魂深處,本能也感覺到有一些不對。</br> 但事已至此,當然沒有回頭路了。</br> 冷然道:“后不后悔,那也要一戰之后再說。”</br> 兩邊的人馬呈現一定的規律旋轉,帶起黑白兩道光影,仿佛太極一般。</br> 姜立風道:“那也很簡單,還是讓我給你們上一課吧。”</br> “咚!”</br> 她所擁有的力量,當然不只有戰刀。</br>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小鼓出來,只有巴掌大小而已。</br> 但是敲動一下,卻能夠帶起極為沉重的轟鳴,沖殺每個人的神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