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留手了,送這幾個人全部上天吧。太上長老怪罪下來,他反正也不敢殺了我們?!?lt;/br> 為首那人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身份,只是在不斷的冷笑道:“太上長老都不敢殺了你,那說明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br> “嘁嘁嘁……”</br> 他還想再說什么嘲諷的話。</br> 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嘴巴張開也只能發出一陣嘶嘶的風聲,接著便是咽喉當中有著一陣劇痛。</br> “噗!”</br> 一股鮮血直接噴出來,在他的面前如同噴泉一樣噴涌,他下意識的捂住了脖子,感覺力量漸漸消散。</br> 然后眼前一黑,尸體就這么落了下去,墜入無邊星河之中。</br> “自不量力。”</br> 徐長生出現在他原本出現的地方。</br> 甚至殘影都還沒有消散,面帶寒笑,道:“現在換做我對你們說話了,馬上去稟告太上長老,讓他親自過來?!?lt;/br>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全部人都給我滾,如果不滾的話,每一個人都要死?!?lt;/br> 冰冷的聲音回蕩在虛空之中。</br> “嘶!”</br> 剩下的弟子原本要動手,這個時候全部愣在半空上,你看我我看你,都十分確定自己根本就不是徐長生的對手。</br> 幾秒鐘之后就全部做鳥獸散了。</br> 徐長生并沒有松懈,而是目光看著前方,盯著一名在虛空中緩緩踏步而來的男子。</br> “面對兩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就做了逃兵,以后如果是宗門有難,你們全部跑了,那我培養你們有什么用?”</br> 那男子嘴角緩緩掀起一點弧度。</br> 也沒有絲毫猶豫,伸出一巴掌就拍了下來。</br> “轟隆!”</br> 跑在最前面的一名男子當場就被拍得四分五裂了,殘肢斷臂到處亂飛,死的更徹底。</br> 剩下的人全部愣在了原地,前進也是死后退也是死,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他們本來沒有錯,錯就錯在他們的智商太低了是非不分,只會拿著一點令牌就狐假虎威?!?lt;/br> 徐長生看著那人,道:“你還知道有宗門兩個字,還是說九曜星宮已經自立宗門了,脫離天樞教管制?”</br> 那人抱拳道:“在下李淵,我們當然不會脫離管制,仍然是天樞教的一份子。”</br> “但是九曜星宮和天樞教本來就是兩個整體,彼此互相沒有管轄權,這一點你們應該也清楚才對。”</br> 徐長生目光一凝,道:“但這就意味著,你們連掌教令牌都可以不承認嗎?太上長老雖然位高權重,可以凌駕在所有人之上,卻不能凌駕在宗門之上!”</br> 李淵苦笑道:“這件事是我們的規矩出了錯誤,等下次見到太上長老,我會勸說他的?!?lt;/br> 徐長生沉聲道:“下次?再不見到他,我們恐怕就沒有下次了?!?lt;/br> “我不管他是在閉關還是什么,我現在就要見他。大長老和掌教雙令牌都在此地,我想應該有這個資格了。”</br> 他同時也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在面前微微搖曳而動。</br> 李淵似乎自己也知道,現在自己再拒絕就顯得敵意很深了。</br> 他深吸口氣,只能無奈道:“你且隨我來?!?lt;/br> 其他人早就走的一干二凈了,虛空中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而已。</br> 徐長生走了一半,倏然問道:“趙思怡呢?”</br> 他十分關心趙思怡,而且也知道這等層面的大戰,趙思怡絕對避不開被卷入進去。</br> 李淵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她鎮守九曜星宮的邊疆,三天的時間打退了星空古魔的三輪進攻,但自身也受了傷?,F在被太上長老召了回去,應該正在修煉之中?!?lt;/br> 徐長生這才松了口氣。</br> 無論趙思怡現在再什么地方,只要她能沒事就好。</br> 漸漸地,周圍的星辰似乎慢慢稀疏了起來,只剩下夜空中無數輝光不斷搖曳,如同水波一樣層層擴散,不像是正常的星辰。</br> 而在徐長生的不遠處。</br> 則是立著一個巨大的門,看起來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了,呈現有淡淡的青銅色彩,第一眼看上去就讓人有幾分異樣的感覺。</br> “星宮之門?”</br> 徐長生吃了一驚,道:“你的意思是……”</br> 李淵淡淡抱拳道:“抱歉,太上長老之面,我也無緣通報。或者說除了趙思怡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越界聯系到他。”</br> “但唯一聯系到他的方式,就是眼前這星宮之門了。凡是能跨越這星宮之門的人,都有資格能成為他的弟子,自然能夠見到他了。”</br> 鐘修然怒道:“誰要做他的弟子!”</br> 李淵道:“沒說要讓你成為他的弟子,但只有通過這個方式你才能見到他。這是你們唯一的辦法了,自己想想看把。”</br> 他說完這句話后,看了一眼徐長生,有些意味深長。</br> 卻什么都沒有說,一陣欲言又止后,就緩緩轉身離去。</br> “你給我回來!”</br> 鐘修然明顯是有些憤恨,想要追過去。</br> 卻被徐長生一把拉住,緩緩搖頭道:“沒有必要追過去了,他決定不了什么?!?lt;/br> 鐘修然轉過身,有些不滿道:“那怎么辦!?”</br> 徐長生看了一眼那星宮之門,道:“那就按照他說的來吧,區區一個星宮之門,有何過不去的?”</br> 徐長生在這之前,甚至從未聽過九曜星有星宮之門這個東西。</br> 但他卻極為自信,這個東西根本攔不住自己!</br> 所以他一步步的抬頭走了上去。</br> 似乎是從這一瞬間開始,他每抬頭走出一步的距離,眼前的世界就會更加絢爛一份,化為無數的光圈飄散在他的腳下,最終默默成型了一道階梯。</br> 讓徐長生踩上去,走的反而更為穩當。</br> 他的聲音也漸漸傳來,道:“你斷了一條手臂,實力暫時并不穩定,所以你還是先跟著我吧。若是我體力不支了,再換成你。”</br> 鐘修然撇了撇嘴,眼中有些許倔強,似乎不愿意這樣在徐長生的庇護之下。</br> 徐長生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淡然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千百年來太上長老所收弟子不過三五人而已,證明這星宮之門本來就沒那么容易被人突破。你我聯手,可能性才更高一些?!?lt;/br> 鐘修然這才點頭道:“好?!?lt;/br> 他站在徐長生的身后,這么上去,才感覺到周圍的壓力忽然大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