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 !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幻
華沖卻是不理會靳秋的調(diào)侃嘲弄,只是嘿嘿笑道:“我畢竟在天云門幾十年,不說結(jié)交了多少人物,要論消息靈通,怕是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我,你寒秋又是天云門的弟子,對你的了解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包括你跟本教弟子的幾次交手,哪一次不是意外頻頻,完全出乎意料?!?br/>
“一次二次,可以說是意外,運氣,但不算你回歸天云門之前發(fā)生的事,幾乎每一次動手,最后勝的必然是你,這么多次戰(zhàn)例,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一些東西,你手里的底牌之多,恐怕都沒有一個準(zhǔn)確的計算。”
“要真像你說的,我能調(diào)動更多的人手,絕對不會客氣,能調(diào)動十個,那就十個,能調(diào)動二十個,就不會只來十九個。只是本教這次收獲不小,損失同樣也不少,得到消息的時候,時間緊急,我也只能調(diào)動這么多人?!?br/>
“沒辦法,只好讓離痕來湊數(shù),畢竟你們在郢空山之時,表現(xiàn)出來的交情,你也不忍心將他一個人丟在這里不管吧。真要這樣,我只能說你太不仗義了,連交情甚篤的老朋友,死活都不顧,這樣的人,值得讓人敬仰佩服嗎?”
靳秋面對華沖的侃侃而談,面對著其它幾人冷漠的盯住,始終平靜,除開看到華沖和離痕時的驚訝,后面一直都是冷靜沉穩(wěn),思維清晰,說話條理也分明,仿佛是在跟人交流經(jīng)驗,驗證道法,而不是身處幾乎無解的危局之中。
靳秋淡淡的說道:“你也不用這樣處心積慮,更不用什么激將法,離痕的事,我既然碰上了,焉能不管,什么道義,仗義的,虛名而已,若他真屈服投敵,貪生怕死的棄了心氣,也就不是我認(rèn)識的離痕,我只當(dāng)他在那一刻就已經(jīng)死了?!?br/>
“你真以為區(qū)區(qū)一個血靈境都能擋上我片刻,方才我要真想走,此地便會多一具尸體,絕對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不過師兄確實在天云門待久了,知道我們不像你們血教一般,只顧自己死活。也算是壓對了寶?!?br/>
華沖心下有了一絲不安,雖然他在傾訴這些年壓在心頭的得意,但自始至終都在觀察靳秋的神色,若是以勢壓人,不動刀兵,就將靳秋壓服,那是最好不過,畢竟都是聰明人,在絕對的劣勢之下,不會如莽漢一般,非要撞個頭破血流不可。
只是這許久時間,靳秋神色始終如一,即便是最開始的驚詫,也是驚訝居多,受到的震動,沒有一會就平復(fù)下來,這一點,不是他底氣完足,就是鎮(zhèn)定功夫已經(jīng)爐火純青,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但此時他又說了這樣的話,就像被數(shù)倍力量壓制包圍的不是他寒秋,反而占了下風(fēng),處于絕對劣勢的是他們幾個保圍者一樣。
華沖也就不再拖延,直接說道:“既然你認(rèn)清了現(xiàn)實,那就跟我們走吧,見到血圣大人,自會有你的好處,到時離痕也交給你處理。”
靳秋一直淡然的臉上帶上了一絲譏笑,輕笑道:“沒想到華沖師兄到了血河魔教之后,不僅立場變了,久是這說起大話來,眼睛都不帶眨的。血河魔教是什么所在,我也看得夠多了,別說心劫杳冥境界的修士,就是凝元修士,怕也是沒有多少投入到你們陣營的吧,大多都是威脅而已?!?br/>
“你方才嘲笑我不知你的底細,我確實不知,但你的態(tài)度不也說明了問題嗎?若非早就是血河魔教之人,你覺得一個心劫修士可能會轉(zhuǎn)投你們嗎?至于什么好處yin*,什么樣的好處,能比得上長生道途的追求,難不成還要我等心劫修士重修你們血教功法?”
“其它的好處,能換得了我求我道,我心自由嗎?恐怕你們就是有,也給不起吧?”
華沖終于失去了所有耐心,既然以勢壓人,不戰(zhàn)而屈人的計劃行不通,再加上心中的一絲不安,那就索性以力壓之,干脆的下命令道:“一齊動手”
靳秋自施展出飛羽流星之后,就一直戒備著,保持著八顆血色流星護衛(wèi)著周身,從幾人包圍他之后,精神始終高度集中,哪怕是跟華沖對話,也沒有改變。
這種時候,要是寄希望于血河魔教規(guī)矩,真有好機會,卻不出手,那就太不現(xiàn)實了。自己套取消息,以解心中疑惑。對方同樣可以就近尋找時機,在自己恍神的剎那,攻擊立至。
在敵對之始,兩方都高度戒備,哪有可能給對方輕易抓住破綻,都是經(jīng)驗老到,斗法無數(shù)過來的,如果靳秋沒有半點機會,對方又不是做事做絕,窮兇極惡的血河魔教,對方再不善,真得以這個陣容請自己去,也不是沒有暫時低頭的可能。
只是現(xiàn)在嗎?靳秋凝神應(yīng)對這次齊攻,可以說是自己面對的最強一次攻擊,不知道有著怎樣的驚喜等著自己。
先是華沖一手斜指向天,烏云匯聚,水氣彌漫,只是一會的功夫,淅淅瀝瀝的雨水便從開而降,從豆滴大小慢慢變大,原本只有黃豆大小的雨滴,成了蠶豆大小,還尤不夠,仿佛頭頂天空裂開了一個口子,傾盆大雨,只在片刻就形成了規(guī)模。
而烏云蓋頂,原本雖然并不晴朗的天,陰沉如夜,連天色都暗淡下來,只余下淡淡光線。置身在這雨水劇烈沖刷的世界,靳秋甚至被如決堤似的大雨影響身形,在半空中不得不不停的調(diào)整平衡,而對方幾人卻仿佛置身在煙雨朦朧之中,根本沒有受到太大的印象。
只憑這施展出來的斗法領(lǐng)域,戰(zhàn)斗空間的規(guī)模威力,以及仿佛活過來一般的區(qū)分?jǐn)澄遥筒皇撬疵髂沁€粗糙的冷凝漫雪可比,這就是資深的老到心劫修士,跟新晉的心劫修士表現(xiàn)的最突出的問題。
因為更加新嫩的靳秋,甚至連斗法領(lǐng)域都不能完全的施展出來,那怕是像霜未明那樣粗糙初始的斗法領(lǐng)域也沒有,只能牽引天外星力,形成力場,排斥集聚在頭頂?shù)拇箢w雨滴。也算是聊勝于無,能起到一點作用就是一點。
而在這樣惡劣的暴雨之中,那兩個血幻修士。一人以血色長河自身體起,化為河帶纏身,在陰沉甚至有些漆黑的雨幕之中,顯得格外鮮紅刺眼,耀眼生輝。
這便是血河魔教血幻修士的本事,已經(jīng)將自身精血祭煉得精純無比,甚至已經(jīng)能延展到體外,以做延伸攻擊,幾乎跟自己一體,仿佛多出來的血肉手腳,念動便能反應(yīng),當(dāng)真是攻防一體,犀利異常。
能將精血做為攻擊手段,幻化為擊敵利器,便是血幻修士的招牌手段,跟正統(tǒng)心劫修士的斗法領(lǐng)域,有異曲同工之妙。
另外一血幻修士,直接幻華出血色蛟龍,張牙舞爪,翻云覆雨,不可一世,仿佛要將眼前一切吞噬一般,較之那道血色長河,氣勢上還要超過,當(dāng)真都是硬茬。
很不好對付,以靳秋現(xiàn)在的水準(zhǔn),只怕對付這樣實力的血幻修士,一個都夠嗆,更不要說三人,而且一個比一個強。
華沖在施展這暴雨水幕的斗法領(lǐng)域之后,并沒有再次施法,而是遙遙盯住靳秋的一舉一動,配合這斗法領(lǐng)域,當(dāng)真是配合的默契異常,讓靳秋都生出一股無力感。
縱使晉升,相比老牌修士,自己確實缺乏時間的磨礪和經(jīng)驗的積累,特別是在這種硬碰硬的正面斗法之上,更來不得絲毫取巧。
靳秋只能被動應(yīng)付,冰封劍,冰封球,水晶指,玄冰指,銳金指,靈犀指隨勢而出,飛羽流星更是須臾不離身三尺。
而居于劣勢,對于靳秋最重要的便是加持羽落無痕,雖然暴雨豆滴無處不在,但面對血幻境兩修士的夾擊,場面看上去兇險之極,但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候閃避開來。
這便是靳秋自習(xí)得羽落無痕以來,最得其用之時,當(dāng)真是在刀尖上跳舞,幾乎就要在下一刻被攻擊到一樣,甚至后來靳秋連反擊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了。
不說只在最開始施展了一次冰封球,甚至后面施展冰封劍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偶爾施展劍氣劍指,便只能亡命閃避,以飛羽流星閃擊從各個方向襲擊而來的攻擊。
血色長河洶涌,血色蛟龍更是上下翻飛,兇暴非常,讓靳秋始終處于被動挨打,難以還手反擊。這還是靳秋第一次如此憋屈的只挨打而還不了手,當(dāng)真郁悶之極,卻無法可解,只能驚險的堅持下去,耗到對方罷手。
這還是在那華沖并沒有動手,只是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若是他再加入,以血河魔教的術(shù)法圍攻,那就完全沒有懸念了。
所謂久守必失,這是顛破不變的道理,哪怕靳秋再是戰(zhàn)斗意志堅強,也免不了疏忽,被血色長河跟血色蛟龍合力一擊,打得飛羽流星亂串,自身也是一頓。
而一直威懾在旁,讓靳秋不能全心對敵,必須分神防備的華沖,終于抓住機會,斷然出手,要將靳秋一舉成擒,鼎定勝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