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遠緒半暈半睡,身上只覺情火四起。
那燥熱像是蟲,淺淺慢慢地爬過全身,一寸寸的噬咬著,讓她又癢又疼。
她耐不住,便輕輕的*了聲。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對話,讓她的神智有了片刻的清明。
“他是誰?”說話的是個男人,有著閑散的調(diào)子與邪魅的聲音。
“給主子帶回來解毒的……小倌?!庇钟腥藷赖拇鹬?。
她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只熊。
覆住顏面的長發(fā)被一只冰涼的手拂開,手指輕輕的從她的額面一直滑向唇間。她皺眉躲過,壓抑著身上因這樣的碰觸而起的暢快之感。
“你們可找了個好東西?!蹦悄腥肃托α艘宦?,即使閉著眼她也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灼灼。
“什么意思?”
男人沒回話,只是低笑兩聲,商遠緒聽見他走開去的聲音,然后又是他愉快的聲音:“帶去爺那兒吧。不用給他洗浴了,如今這時候他大概也不會計較這些?!?br/>
商遠緒直覺這個男人不好惹,她想要睜眼瞧清他,可卻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費盡了力也只是讓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
模模糊糊的有人靠進她身邊,探身將她抱起,她皺眉想要躲卻只能像個嬰孩一樣任人擺布。
抱著她的是那只熊。
她瞇著眼努力的瞧著四周的景物。
她是在一處房舍中,有著簡樸的裝飾與干凈的環(huán)境。她轉(zhuǎn)過眼珠,看向前方的一個背影。
藍色的薄軟長衫,在這已見秋寒的驛城他卻絲毫不覺冷意,必然又是一個練家子。
想及此,商遠緒便閉上了眼。
如此高手環(huán)顧,她要成功脫逃的可能又減了幾成。
她自嘲的想,自己出使后的第一次與冰炎皇相處,竟是在這種尷尬處境。
大熊的腳步停了下來,有人輕敲木門的聲音。
“主子?”那藍衣人輕聲的喚著。
商遠緒聽見房內(nèi)傳來的一聲帶著壓抑的男音。
“進來吧?!?br/>
她的心一跳,不知道是為了房內(nèi)的那個男人還是為她越來越危險的境地。
她被人放進床間,心中不止一刻的想著自己的假鳳虛凰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后的場面。
她微睜了眼,在明明暗暗的燭光中瞧著房里的其他人。
藍衣的男人正垂首說話,那只熊已經(jīng)不見人影。
她轉(zhuǎn)過眼,瞧見那個坐在桌邊上背對自己的男人。
黑中帶赤紅的發(fā)散散的披在身后,一身青衫罩著修長身體,瞧不見臉,也不知他神情。
“主子可以把口中的藥吐出來了,喝過清水漱漱就成?!彼{衣人一臉正色,說話間還朝她的方向瞧了瞧。
“知道了,回去的事你安排如何?”迥烈起了身,腰間的一處在燭火下反射出七色光彩,她不由得閉了閉眼。
“穆頡已經(jīng)辦妥,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今天的事。”
穆頡!
商遠緒心中一跳,慘然道:這男人果然是迥烈。
她已落他手,由她服過的藥來看,想必是為解他的合歡毒。不管他對她的女子身份作何反應(yīng),她終究是逃不過失身的下場。最讓她著惱的是,她被人制住穴,又下了藥,對著這個冰炎皇帝她連半分急智也使不出。
只怕到最后,她連命也要丟在這個男人手上。
因為以他皇帝之尊,今夜的事都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伤麄冇鲆娏?,讓這‘不可能’有了變數(shù),所以只能滅口。
讓一切被人知道的‘不可能’繼續(xù)不被人知的方法,官府自然有千千萬種。而殺人,是最直接的鎮(zhèn)壓。
她想著要如何脫身,一個溫暖的手指卻沾到頸間并緩緩的往下劃著,她原本就行動不便的身體在一瞬間僵硬。
“小倌?”迥烈上揚的調(diào)讓她心中一緊。
藍衣男人沒答,只是避重就輕的解釋道:“我的藥只能推遲藥性發(fā)作,若要解毒,還得需要與人交合。”
商遠緒被那只在自己身上四處游走的手弄得酥麻不已,頭昏腦漲之際也無法再有思考。
“你出去吧。”迥烈淡淡的說著。
商遠緒聽見木門合閉的聲音,身上那只原本只是輕撫的手突然使力扯開她的腰帶。
她忍不住喉間欲嘔的吐意,可服下的藥卻又讓她想更一步的親近那雙溫暖干燥的手。
她心中苦澀,今日之事對她可真是無比譏諷。
商遠緒再如何會算,也絕沒料到有一天會落到如斯下場。
她腦中漸漸清明,身上的藥性也開始陣陣發(fā)作。
衣衫褪盡,在看見她纏滿身子的長巾后迥烈停了半刻,然后吃吃笑起來。
“那群廢物。”他淺笑著罵了一聲。
商遠緒睜著眼看他從靴間取出匕首,只輕輕的往最上面的長巾一劃,她便感覺原本縛得她有些氣息難平的長巾便整個散了開來。
她對上他的眸子。
迥烈有趣的覆回到她的身上,與她喘息交錯。還沒開口,他突然動了動鼻子,輕嗅道:“處子的氣味,你扮男裝是為了什么呢?”
商遠緒根本就不能答話,因為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身體上四處游走,引起她陣陣顫栗。
她屈辱的閉上眼,使出最大的力氣壓抑著已到唇邊的*。
身體雖然已放棄抵抗,可心里卻有藏掩不了的惡心與痛恨。
她怎么能讓自己落到這樣的境地?她怎么能!
藥物讓她的感官比往日更敏感,他的手,他的溫柔與粗魯都有了百倍的威力在她的身上肆虐。
商遠緒睜開眼,視線掠過男人的頭側(cè)落在遠遠的一點。
疼痛襲來的時候,她也是睜著眼,沒讓一點淚意成珠掉出。
與過去告別的那一瞬間,她看見出賢、離塵、西臣,甚至是穆頡,他們都在半空俯望著她,看她的痛苦與悲哀。
夜那么長,冰涼似水,慢慢的浸過她的身體,讓她也跟著冰冷了心。
一切結(jié)束后,迥烈半撐起身像個俯看大地的神祗一樣望著渺小的任他欺凌的她。
“居然沒哭?”他的聲音還帶著事畢后的微喘,可那雙眼卻自始自終都是冷漠自持的。
他甚至沒有為自己寬衣,真正的把她當(dāng)做了解毒的一個小倌。
商遠緒調(diào)整自己恍惚的視線,終于看清了面前的那張臉。
鷹目桀驁,擁有睥睨蒼生的傲慢姿態(tài)。即使是這樣將自己的私欲強加在無辜的她的身上,他的神色卻也絲毫不見波動。
這樣的神情,才是一國之君該有的漠然。
她恥笑自己到現(xiàn)在還留有的冷靜,這樣的冷靜只不過讓自己更受傷。
迥烈起了身,兀自打理著自己凌亂的下擺。
事情結(jié)束了,她的命大概也只會留到他走后的那一刻。
“肖青?!卞牧覍㈤L發(fā)束起,喚道。
肖青,那個藍衣男子立刻走了進來,先是望了眼神色淡然的迥烈,而后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看見了他,不知怎么的,商遠緒覺得自己不會死在今日。
“主子,可以起程了?!毙で嘈≥p稟道。
迥烈嗯了一聲,臨出門的時候他回身看了床上的她一眼,眼中閃過了什么,到最后卻也只留了一句:
“你來處理,別給我惹麻煩?!?br/>
肖青點了下頭,等他走遠了才回頭看向她,語調(diào)舒緩,讓人覺得有沐春風(fēng)。
“多有得罪,商相委屈了。”
商遠緒忍不住扯出一個笑來。
果然。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在答迥烈的話時才挑了那么模棱兩可的說法。他,想必就是西臣說的那個來客棧找穆頡的藍衣人。
肖青抿著笑,突然呀了一聲,假意驚道:“我可沒殺過人呢,這種事,還是找別人的好?!?br/>
他側(cè)頭淺忖,慢慢騰騰的往房外走。
商遠緒看見他推開了門,往走廊上叫了一聲誰。
聽見那個名字,她原本因為能保住性命而放柔下來的身體又在一瞬間僵硬起來。
心中泛起了一絲悲哀的笑。
肖青這人,果如她之前所想的不是善類。要讓他施恩,必也是能引起他玩樂興趣的人。
有腳步聲往這里接近,近到房門處時,商遠緒忍不住閉上了眼。
這樣的場面下再見來人,她實不知要做何表情。
腳步繼續(xù)往她這里走來,近到咫尺時來人卻生生的頓住。
商遠緒越發(fā)的感覺悲苦難忍。
“遠、遠緒!”(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