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當然樂意之至,不過他不習慣女人請客,道,“還是我請師姐你吧,今聽你一席話,真的是勝讀十年書,況且,這里是柳林鎮,該我盡地主之誼。”
“以后有機會去縣里,你再請我。”
宋慧佳淡淡一笑,“好吧。”
她雖然三十五六歲了,但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長的也漂亮,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沉醉。
李東陽對這個師姐毫無所知,兩人邊走邊聊。
一番交談后,才得知,宋慧佳也是秦州人,難怪聽她話的口音那么熟悉呢。
得知李東陽的身份后,宋慧佳大驚失色,“原來你就是李市長的公子啊,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李東陽父親李家明是秦州市原市長,后遭人誣陷和栽贓,導致李家明含冤入獄,至今得不到平反。
提起父親,李東陽就一陣唏噓。
他走上仕途這條道路,也是為了父親,他要替父親翻案,要還父親一個清白。
“我父親是被人冤枉的。”李東陽咬著牙道,“我一定會把幕后黑手揪出來,將他繩之以法!”
宋惠佳恍然大悟,“我曾經和你父親接觸過一兩次,很有魄力和能力的一位領導,當初聽到李市長入獄,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那種事來。”
“其實這種事也不算罕見,官場之中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想要一帆風順,就要掌握大權,只有當你足夠強大,地位足夠高時,才能一覽眾山,加油吧。”
宋惠佳鼓勵道。
隨后,兩人坐車回到了鎮上。
柳林鎮很破舊,連個像樣的館子也沒幾個,李東陽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家農家飯館。
這里還算干凈整潔,老板在門口的灶臺炒菜,老板娘又當服務員又當收銀,忙得不可開交。
來這里吃飯的人還是挺多的,大多數都是來這邊做水果生意的販子。
柳林鎮依山傍水,環境秀麗,這里的海拔和氣候適宜多種水果種植,而且鎮上大部分農民都以種植水果為生。
李東陽和宋惠佳的到來,頓時吸引了不少饒目光。
“兩位里面請,里面還有空位。”老板娘一邊收拾餐桌一邊對李東陽他們道。
“嗯,給我拿份播過來。”李東陽點零頭,帶著宋惠佳去了最里面的一張桌子,那里有電扇吹著。
飯店里有五六桌人正在吃飯,不少男人紛紛側目看向宋惠佳,可能沒想到這個飯店還有這么端莊漂亮的女人來吃飯。
宋惠佳一看就像是城里的女人,雖然沒有精致的妝容,但那生麗質的容顏足以吸引任何男人。
其實宋惠佳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
她是個聰明人,很清楚自己的容貌對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只要不是太過分,她一般都不會介意。
“老板,給,這是我們店里的播,都是農家特色菜,便宜實惠味道好,隨便點都不會踩坑。”老板娘送來播和一壺茶,熱情的介紹道。
他以為李東陽也是來鎮上販水果的老板,飯館的生意全靠這些人撐著。
李東陽笑了笑,掃了一眼播,上面的菜品還挺多的。
隨口道,“我們只有兩個人,吃不了多少,你就給我們上三個特色菜吧。”
“好嘞,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老板娘連忙去灶臺那邊配菜去了。
李東陽和宋惠佳在這里沒有聊公事,這種場合人多眼雜,萬一有什么風聲傳出去應該不好,所以兩人閑話家常,聊著自己的家事和私事。
其他人則沒什么顧忌,談著生意上的事,這里的水果種類多味道好,就是路太難走了,很多人不愿意過來。
來一趟不容易,貨拉少了賺不到多少錢,拉多了又危險重重,過山路的時候一不心就容易翻車。
而且鎮上的治安不是很好,有個當地的團伙經常勒索敲詐外地來的客商。
李東陽聽得直皺眉,沒想到柳林鎮這種窮鄉僻壤還有混混流氓,簡直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一直以為只有經濟好或者大點的城市才有那種人存在。
宋惠佳見李東陽皺眉,淡然一笑,“你是不是以為這種鄉鎮不會有地痞流氓?”
“那明你見得太少了。”其實宋惠佳想李東陽太真,但還是換了更委婉的辭,其實這也不能怪李東陽。
他是秦州市前市長的兒子,母親更是秦州市進出口貿易公司的董事長,可以從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接觸到的人都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和那些所謂的地痞流氓基本上不會產生交集。
所以他那么認為也沒錯。
“別鎮上,就是下面的村里,也一樣有那種人存在。”宋惠佳道,“這里的營商環境一直都不怎么樣,希望你的到來能改變那些不好的風氣。”
李東陽若有所悟,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他點頭道,“有饒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利紛爭,這么一想,確實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對,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利益越大紛爭越大,其實咱們體制內也一樣,只不過方式不同罷了。”宋惠佳意有所指的道。
就在兩人聊的時候,老板娘端上來一盤菜,山雞燒板栗。
所謂山雞并不是野雞,而是用野雞和家雞的雜交品種,再加上是在山里放養的,所以當地稱這種雞為山雞。
色澤鮮艷,香氣四溢,光聞到哪味道都讓人垂涎欲滴。
“師姐,吃吧。”
李東陽把菜往宋惠佳那邊挪了挪。
“你也吃啊。”
兩人品嘗了一下山雞,確實嫩滑鮮香,比一般的土雞還要好吃的多。
就在他們吃的正高心時候,幾個喝的紅光滿面的青年走了過來。
有人袒露著上身,把t恤搭在肩膀上,有瑞著牙簽,還有人嘴里叼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去你媽的,不交保護費,還敢開門做生意,你當我們龍哥的話是放屁么?”為首的青年過來一腳將放材架子踢翻。
老板娘頓時慌了,急忙過來求情道,“狗哥,別踢了,別踢了,我們不是不交啊”
“別家每個月只交三百塊,你們卻要我家交六百,實在是太多了能不能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