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點難受,葉默松開了柏得,挽住了諾頓的脖子,他低頭,用另一只手努力撥開自己身上被披上的外套,給諾頓看他已經(jīng)濕漉漉的睡衣下擺。
睡衣是絲質(zhì)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貼在了葉默身上,葉默自己把貼著自己的衣服往上提,“濕、濕濕的,在身上。”
然后接著用手去指著諾頓的衣服暈開的一片深色,“這里也濕濕。”
阿德萊德還沒回來。
諾頓嗯了一聲,他小心地換來另一只手托住葉默,讓他換到另一側(cè)干的地方,又調(diào)整了一下把濕漉漉的貼著葉默的睡衣下擺用自己的手隔開,直接托住葉默,盡量讓已經(jīng)濕漉漉的睡衣不要直接貼著葉默。
葉默開始委屈,“要洗洗。”
他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隱約的哭腔。
周圍幾個格蘭斯都開始手忙腳亂,雅各伯口不擇言,“洗洗,馬上就洗洗。”
諾頓身體僵硬著,他當初看的育兒書里面可沒有教人怎么給寶寶洗澡這一段,他去看柏得,柏得想了想,“我是把你們關(guān)進浴室,直接開自動清潔程序,很省事兒,還有無水模式。”
林秘書長推了一下眼鏡,心想柏得陛下果然靠不住,他的語氣就好像在說怎么把衣服塞進洗衣機,阿德萊德沒有將小殿下交給他真的很明智,然后他看向葉默還有諾頓他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德恩烈還有赫麗他們似乎真的在考慮這么做。
幸好阿德萊德在這時候回來了,他語氣嚴厲,“自動清潔程序禁止兒童使用。”
“我想我應(yīng)該提醒過您很多次。”
阿德萊德一邊說,一邊走進書房,他帶回來了毯子、幾件干凈的小衣服還有奶粉奶瓶以及一些輔食。
他將東西都順手放在辦公桌上,然后上前接過了葉默。
葉默跟之前一樣配合,他轉(zhuǎn)而去抱阿德萊德的脖子。
懷里的葉默被阿德萊德抱過去后,諾頓緊繃著的身體就放松了下來,但同時還有點說不明道不白的悵然,他緊接著去看葉默。
阿德萊德抱著葉默,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語氣輕柔道:“真乖,小殿下,這么久都沒有哭,我馬上帶您洗澡。”
阿德萊德一動,一群格蘭斯就緊跟著。
阿德萊德嘆了口氣,“浴室恐怕盛不下那么多人。”
他快速地安排道,“陛下,您跟來,學習一下怎么給小殿下洗澡,之后這種情況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殿下,我想小殿下洗完澡后如果有溫度適宜的奶粉可以喝,會很高興的。”
阿德萊德帶著諾頓進入了浴室。
剩下幾個格蘭斯,圍著奶粉還有奶瓶面面相覷。
雅各伯率先搜索到了方法,讀了一遍。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
赫麗先拿起了奶瓶。
原本本來打算告辭的林秘書長立刻打消了離開的念頭,還是留下來吧,為了格蘭斯的未來,林秘書長嚴肅地推了一下眼鏡。
浴室里,諾頓抱著葉默,阿德萊德手腳麻利地給浴池放滿了水,書房里的浴室安裝的浴池,對大人來說都稱得上寬闊,對葉默來說,就大的足夠游泳。
“之后我會準備幼兒洗澡盆,現(xiàn)在就只能麻煩您抱著小殿下洗了,順便您也需要洗個澡,換一身衣服了。”???.??Qúbu.net
阿德萊德挽起袖子,笑了一下,“來吧,陛下,我會指導您的,注意不要嗆到小殿下。”
阿德萊德接過葉默,讓諾頓可以脫衣服,葉默知道要給他洗澡了,很乖的待在阿德萊德懷里。
阿德萊德開了個玩笑,“請不要害羞,陛下,也許您不記得了,但你們幾個小時候,我也曾為您還有幾位殿下洗過澡,當然,有時候柏得陛下會插手。”
諾頓當然不是害羞,他有點害怕自己會弄傷葉默。
浴室里熱氣彌漫。
諾頓將上衣脫掉,平常被軍服包裹住的腹肌跟胸肌就展露無遺,在霧氣里若隱若現(xiàn),人魚線往下隱沒在黑色的軍裝下。
諾頓最后只留下了一條黑色的平角內(nèi)褲,
幾個格蘭斯身體條件都很優(yōu)越,寬肩窄腰,加上后天無數(shù)訓練的錘煉,身材極漂亮。
他將衣服丟在一邊,腰帶上面的金屬扣跟瓷磚相撞,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進入浴池的時候,濺起一點水來,水面波動了起來。
他朝著一邊的阿德萊德伸出手,接過了葉默,將葉默托住。
葉默則很開心,媽媽一直都把他放到盆子里,他第一次在這么大的池子里洗澡,他把手腳都放在水里,胡亂擺著,像只賣力往上游的小水母。
可惜,他被諾頓牢牢地扣住,再賣力也動不了哪怕一厘米。
阿德萊德笑了一下,他輕輕將水撩到葉默身上,為諾頓示范怎么給小孩子洗澡。
“……就是這樣,千萬要控制好力道,輕一點,陛下,小孩子皮膚很脆弱。”
“您先抱好他,我去給您跟小殿下拿套新衣服。”
諾頓點了下頭,頭發(fā)都半濕著貼在脖頸處。
他低頭去看葉默。
葉默還在全心全意地學水母游泳,偶爾停下來玩著小泡泡。
諾頓想了一下,小心地讓葉默往下放了一下,讓他可以大部分把身體都沉在水下面,只露出脖子小腦袋。
葉默果然游的更賣力了。
諾頓任由他玩著,只偶爾被葉默濺起的水濺到臉上才稍稍閉下眼睛。
葉默突然停了下來,諾頓低頭去看的時候,他閉著眼睛,扭身朝著諾頓摸索著伸手要抱抱。
諾頓動作有些生疏地把他抱起來,葉默熟練又安靜的枕在他的胸口——這部分很適合做枕頭,手也放在他的胸膛上。
他趴在諾頓胸口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是忍不住了,才用手去用力揉眼睛,“痛痛。”
諾頓握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動作,皺了一下眉,應(yīng)該是泡沫進眼睛里了,阿德萊德剛剛還提醒過,要注意泡沫。
他把葉默的手扣住,打開了一邊的水龍頭,用手試了一下溫度,“不要動,要用溫水洗一下。”
葉默就聽話的一動不動,諾頓小心地把水撩過去把泡沫沖走,等到過了一會兒,葉默才睜開了眼睛,他老老實實地待在諾頓懷里。
阿德萊德很快就帶著衣服回來了,他笑瞇瞇地一邊說話,一邊將葉默接過來,“我們的小殿下好乖,跟爸爸相處得很好啊。”
他將葉默用柔軟厚實的毛巾包起來,抱到一邊,很快就將葉默擦干凈了,“來,小殿下,我們來穿衣服。”
阿德萊德給葉默帶的衣服是件小號睡衣,白色絲質(zhì),舒適柔軟,上衣跟褲子,露出半截小腿,跟葉默原來的睡衣很相似,只是細節(jié)更多一點,袖口還帶著一點荷葉邊——這是王后準備的。
也幸好當年王后提前準備了很多適合各個年齡段孩子的衣服,現(xiàn)在準備起來也不至于太手忙腳亂。
另一邊,諾頓自己從浴池里出來,自動去找阿德萊德給他進來就放到了一邊的衣服。
阿德萊德給葉默換好衣服后忍不住親了他一下,然后就將他抱了起來,往外走,“來吧,小天使,我們?nèi)コ渣c什么。”
諾頓出去的時候,書桌上鋪著厚厚的毯子。
葉默坐在上面,自己抱著一個奶瓶,咕咚咕咚地喝著,看起來餓了好一會兒了,一圈格蘭斯都圍著他,葉默也不介意,自顧自地抱著奶瓶自己喂自己。
他身后的艾麗婭一手舉著攝像機,另一只手虛虛將放在他身后,生怕他坐不穩(wěn),往后倒下了,哪怕葉默身后還有厚厚的毯子,就算倒下也沒什么大事。
為了快點出來,諾頓沒有用自動干燥程序,頭上頂著一塊毛巾擦著頭發(fā)。
諾頓的視線在旁邊桌子上放著的幾個廢棄奶瓶停留了一下,然后就將毛巾隨手放在了脖子上,朝著葉默那邊過去了。
葉默喝著喝著就躺了下來,蜷在毯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偶爾眨眨眼,睫毛撲閃著,慢慢地就不動了,只偶爾還抱著奶瓶吸一口奶。
阿德萊德站在一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睡著了。”
眾人松了一口氣,包括搶在格蘭斯毀掉所有的奶瓶前,剛剛緊急查了數(shù)據(jù),按照說明書的步驟,一絲不茍地泡好奶粉的林秘書長。
他又看了一眼葉默,就朝阿德萊德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剩下書房里一群格蘭斯,聚精會神地看著書桌中央睡著的葉默,他還咬著奶瓶,身體微微起伏著。
阿德萊德有點猶豫,“要不要將小殿下帶回臥室睡呢,他在這里也影響你們工作……”
艾德里安立刻反對,他壓低了聲音,冠冕堂皇道,“如果把他帶回去,萬一弄醒了怎么辦?而且他那么小,一個人待著怎么行,留在這里吧,我們可以一邊處理文件一邊看著他。”
阿德萊德勉為其難道,“好吧。”
他也無法時時刻刻待在小殿下身邊,結(jié)繭后這種狀態(tài)還要持續(xù)一段時間,他得為去小殿下準備一下,王后準備的衣服雖然齊全但還不夠,然后就是奶粉輔食,之前緊急準備的種類還不夠。
幾個格蘭斯頓時松了一口氣。
艾德里安小聲道,“那我情愿一直在這里處理文件。”
艾麗婭把相機調(diào)整為自動錄像模式,把它放到了一邊,并決定等會兒就把葉默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都放上全息攝影器。
阿諾還有點擔憂,他在頻道里出聲。
【萬一等下他睡醒,反應(yīng)過來,又要媽媽怎么辦?】
柏得一邊試圖伸手去戳葉默的臉,一邊在頻道里發(fā)言,他理直氣壯道。
【他那么聽話,到時候隨便糊弄一下就混糊弄過去了。】
隨著柏得的動作,葉默的臉頰被戳下去一個小窩,柏得一邊改戳為捏一邊評價,【像果凍一樣。】
德恩烈站在一邊,抱肩看著柏得的動作,然后看向了葉默,伸手撓了一下葉默的腳心,等到葉默哼唧著將那只腳縮回去,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諾頓擦頭發(fā)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垂眸,也輕輕撓了一下葉默的另一只腳,然后看著葉默將另一只腳也收回去,將自己蜷起來,蜷成了一個圓。
就在一邊的赫麗也躍躍欲試的時候。
阿德萊德先有了動作,他把柏得的手打開,又嚴厲地看向其他人包括諾頓。
赫麗立刻收回了手。
其他人熟練地移開視線,望天望地。
諾頓輕咳了一聲,也跟著移開了視線。
“請好好照顧小殿下,我去為小殿下準備一下其他可能需要的東西。”
阿德萊德著重在照顧上加重了一點音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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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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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