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被敲響了,阿德萊德還沒有放下托盤,在門邊玩的葉默就站了起來,他學著大人的樣子打開了門。
林秘書長抱著一摞文件從外面進來,低頭看見葉默,有點訝異,他推了一下眼鏡,“小殿下,您長高了不少。”
葉默已經逐漸脫離了幼童的樣子,他穿著小皮鞋,看起來有點害羞,道了謝,又到一邊拿起了小獅子。
林秘書長才重新嚴肅了起來,他走到了諾頓的書桌前,
諾頓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注視著他,書房里其他人格蘭斯也大多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過來。
這幾天,林秘書長一直在負責建設格蘭斯的城市,一般都是線上匯報工作,如果不是有大事,是不會將手頭的工作撇下過來的,“陛下,從蜘蛛那邊傳回的新情報。”
林秘書長表情嚴肅,“蜘蛛疑似已經跟人類的另一支文明接頭,就是上次蟲災出走的人類,他們依舊存活著,據說擁有可以應對王蟲的機甲技術,具體細節我已經整理成了文件,目前全情報組都在等待,等一接到最新消息就會立刻傳遞給您。”
書房里陡然安靜了下來,連原本在逗葉默的柏得都抬起了頭,葉默也懵懂地跟著抬起了頭。
全然陌生、目的未名的文明。
只有林秘書長的聲音在書房里回蕩,“他們計劃在流浪星域建立自己的根據地,在不久后要舉行的全人類線上會議上公布這件事。”
線上會議已經籌備了很久,因為各國都忙著緊急應對蟲災,所以選擇線上進行。
柏得皺了一下眉,“可信度不低。”
蜘蛛最近在流浪星域的動作大到連星網上都有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在傳播,因為要應對蟲災,格蘭斯一直放任著他們,沒有動手。
德恩烈雙手抱胸,也難得嚴肅了起來,“能幫忙應付蟲災最好,但是他們目的未知,又跟蜘蛛扯上了關系。”
一邊的赫麗嘖了一聲,“反正等蟲災結束,我要扯斷蜘蛛的八條腿。”
林秘書長推了一下眼鏡,“陛下,要做些什么來應對嗎?”
諾頓終于開口,“暫且不動,將未知文明相關事件等級設為a級,等會議結束后再說。”
再過一段時間,線上會議開始了,到時候他們也會明牌。
林秘書長點了點頭,“我馬上去辦。”
林秘書長離開后,格蘭斯們還在討論著,“竟然還真的出現了未知的文明,有趣,我記得之前也有新聞說在星域邊緣活動的艦隊意外連接進入了陌生的頻道。”
“之前跟蜘蛛交手的時候他們有些技術確實是我沒見過的,他們說不定早就有聯系了。”
“但是如果他們真的有應對蟲災的機甲技術那真的挺不錯的,不知道如果我們出錢,他們會不會賣。”
“反正我不相信他們是單純來幫忙的,他們應該別有所圖。”
柏得等到林秘書長離開,就又恢復了散漫的態度。
葉默站起來,認真跟柏得道,“小獅子說它想玩拋高高。”
柏得就托著葉默的腋下,抱起了葉默,“別有所圖就別有所圖,反正把所有攔在我們面前的東西都砍過去就好了,不肯賣就讓他們肯賣,而且他們的什么機甲要是丟在了戰場上,那我們拖回來一架兩架也不怪我們吧?”
赫麗扭頭,在一邊盯了他幾秒,最后點了點頭,不太情愿地贊同道,“偶爾老頭子也能說一點人話。”
柏得則掂了掂葉默,“默默你是不是又胖了?再胖拋高高都拋不起來了。”
葉默搖頭,大聲道,“沒有胖,是長高了!”
然后又小聲了起來,“爸爸昨天還拋高高默默,爸爸沒有說胖。”
柏得一邊說話,一邊把他拋了起來,“諾頓年輕力壯的,我可是都當爺爺的老人家了。”
他嘴上說著,又接住了葉默,興致勃勃道,“再來一次,你試試能不能碰到天花板。”
葉默立刻抓住他的衣服,“默默不碰天花板,默默告訴西爾維婭,柏得欺負人。”
“好吧好吧,我拋低一點。”
……
葉默長得很快,阿德萊德每過一段時間就要為他更換一批衣物,還為他在餐桌上安置了一個位置。
阿德萊德也為葉默的房間重新整理了出來。
哄葉默自己睡是個很容易的過程,他略微糾結了一下,確認諾頓每天會過來給他晚安吻,又在床頭柜上新添了兩罐軟糖,他就又害怕又興奮地自己睡了,第二天早上早早地就醒了,去喊諾頓吃飯。
葉默的記憶也恢復了很多,他比之前穩重了不少,再也不肯自己稱呼自己默默,穿著沒有那么幼稚的衣服,站在那里的時候,顯得很可靠。
他原先用的那把小劍也早就被淘汰了,被西爾維婭作為留念收藏了起來。
柏得早早準備好了各個大小的新劍供葉默挑選。
但他長得太快,以至于都沒有多少時間來讓他來適應配劍了,最后還是直接用了成人用的佩劍,雖然看起來有點大了點,但他從最開始要雙手拿還有點吃力,到了現在單手都已經很容易了。
格蘭斯們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教葉默怎么用劍,怎么格斗。
因為醫生說過,葉默需要大量的鍛煉來適應過快成長的身體,他們將每天上課的時間延長了很多。
今天輪到了阿諾,吃完午飯,又休息了一會兒。
阿諾就積極地湊到了葉默身邊,“我們該上課了。”
葉默對著他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他已經到了阿諾的腰,阿諾看著葉默,比劃了一下,“你長得真快,感覺很快就可以回學校了。”
之前一直把葉默拘束在格蘭斯宮殿是怕他無法控制自己,結果在確認葉默穩定之后,他又意外進入了結繭期,葉默已經待在這里很長時間了,他們討論過,結繭期結束肯定要讓葉默重新回到學校。
葉默一邊走一邊仰起頭,看著阿諾,他的記憶還有點混亂,在他的認知里,他的格斗課非常差勁,“我有點害怕回學校,我要是格斗課不及格怎么辦?哥哥又不肯跟我一個班了。”
阿諾摸了一下下巴,原來葉默記憶還在那個時候。
葉默之前突然記起來葉云不肯跟他一個班的時候,還特地去了一趟葉家,跟葉夫人憂心忡忡道,葉云哥哥不理他,他想跟葉云道歉。
葉云那時候還在學校,據說到了家后被葉夫人擰了耳朵。
阿諾試圖鼓勵葉默,“怎么會,你現在的技巧已經很成熟了,肯定能及格。”
葉默現在的身體素質相當扎實,又時常在精神力撫慰的時候接受諾頓還有他們其他人的記憶,格蘭斯的記憶有七成幾乎都是由戰斗組成的。
葉默自己本身沒有意識到,但他從中潛移默化地從中學到了很多,阿諾有時候會在他身上看見葉默下意識用出獨屬于其他格蘭斯的技巧跟小動作。
阿諾又道,“我記得你昨天的分數很高,是九十分,對吧?前天分數也不低。”
格蘭斯們會輪流在本子上給葉默每天的課上表現打分。
葉默有點憂愁道,“我只有六十分,柏得說給我三十分可愛分,前天是赫麗姑姑,她肯定也給我打了很多可愛分,她還說我要是親她一下,她就給我滿分,但我一次也沒有贏過你們。”
“因為你還小,而他們已經成年那么久了,精神力會淬煉他們的身體,我也打不過哥哥姐姐還有柏得。”???.??Qúbu.net
葉默看起來沒有被安慰到,“我還是感覺我作弊了,要是去學校的話,肯定會趕不上其他孩子,其他孩子也會有可愛分。”
阿諾聽著,也開始有點懷疑了起來,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家,等到到了一點能控制住自己才去學校。
……
客廳里還坐著西爾維婭跟赫伯特。
阿德萊德正在為赫伯特倒茶,柏得從外面走了進來,
西爾維婭看了過去,“你去干什么了?”
柏得彎腰要親她耳垂的動作就僵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道,“只是個外勤任務。”
阿德萊德在一邊道,“沒錯,柏得陛下只是去捕捉了幾只王蟲,又千里迢迢地運了回來。”
西爾維婭跟赫伯特都看了過去。
尤其西爾維婭,她眼神都變了,像只護崽的母狼,“你要王蟲干什么?”
柏得堅持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放棄了,“我想看看西瑞爾現在能不能應付得來王蟲,你知道,教學還是要有教材……”
柏得聲音越來越小,“我們總得給他舉辦成年禮,也該是時候了,一直沒有舉辦過,現在正好補上,我會告訴諾頓的。”
“現在正好補上,在蟲災來臨之際舉辦成人禮,還真是趕上了好時候。”
柏得有點嘲諷道,從誕生到死亡,格蘭斯似乎總是跟蟲族密不可分。
大眾意義上的成年禮普遍在二十三到二十五歲,在他們精神力發育期度過后舉辦,這個數字是經過研究定下的,這個年紀意味著他們精神力基本穩定,身形也跟精神力磨合到基本趨近成年。
但格蘭斯的成年禮不是,他們成年的標志是能夠有能力獨自殺掉王蟲,這意味著他們可以上戰場了。
這是從格蘭斯帝國誕生時就留下來的傳統,每個成員在有能力斬殺王蟲的時候,他們會對外公布并進行簡單的慶祝。
最開始對外公布是為了讓民眾們知道,格蘭斯又有一個成員可以上戰場了,在動蕩的戰時,有利于國家穩定,后面他們不需要那么小的格蘭斯上戰場了,但還是一直作為傳統保留了下來。
西爾維婭還是看著他,“你沒忘記你之前有次讓阿諾被咬斷了手臂吧?”
“那次是我的錯,阿諾還太小了,我不該帶上他。”
他吻了一下西爾維婭的頭發,“但親愛的,受傷也是格蘭斯需要學習的一部分,他們早晚需要經歷這些,你知道的。”
“只是太早了。”
格蘭斯后面正式舉行成人禮的時候,要在斗獸場一樣空曠的場地,將王蟲跟受禮者圈在一起,高墻上則站著他們的格蘭斯父親或者母親,如果沒有父母則由兄長代替,這個過程會被發布給公眾。
“不早了,他已經可以拿穩劍了,而且蟲災要來了。”
一邊的赫伯特也放下茶杯,他皺著眉,雖然理解,但無論多少次,他還是有點不適應格蘭斯的生存方式,西爾維婭曾經憤怒地跟他說柏得帶那么小的孩子去獵殺蟲族,回來的時候阿諾還被咬斷胳膊的時候,赫伯特就已經很不可置信了。
或許也是角色轉變連帶心態轉變了吧,由原本遙不可及的強大格蘭斯變成了他妹妹的孩子。
柏得道,“到時候諾頓會看著他。”
西爾維婭稍稍放下了心,有諾頓在,諾頓不會讓葉默受傷,但她看起來還是有點遲疑。
“沒事的,西爾維婭,蟲災要來了,學習如何斬殺王蟲對他有好處,我寧愿他在我視線之內受傷,也不想蟲災的時候,他在我顧及不到的地方受傷,諾頓肯定也是這么想,要不然他不會同意的。”
這徹底說服了西爾維婭,葉默還小,不會上戰場,但蟲災要來了,變數太多,總是越強大越好。
連一直皺著眉的赫伯特都有些動搖了,“要不然,讓西瑞爾學吧,諾頓的話,會做好的。”
柏得跟著點頭,“那可是諾頓,你總得相信他吧,他不會讓葉默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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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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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