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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漢安二年,張?zhí)鞄煆埖懒陙淼角喑巧浇Y(jié)廬傳道,創(chuàng)立了本土的真正宗教:道教。
同時也使得青城山成了中國四大道教名山之首。
而此時的青城山上,已經(jīng)是道觀遍布,甚至每一座山峰上,都能夠找到一座座道觀跟虔誠的信徒,所有遍布在青城山的道觀,有的是以傳經(jīng)布道為主,有的則是傳授武藝為主。
游俠在大唐已經(jīng)成為了一股不可忽視的民間團(tuán)體力量,他們行蹤隱蔽、飄忽不定、神秘莫測,時不時便會挺身而出做一些劫富濟(jì)貧、打抱不平,而后讓滿城百姓齊聲叫好的事情。
他們不在乎這件事情的對與錯,是否違反了大唐律例,在他們眼里,只要是富家商賈跟普通百姓有了矛盾,那么必然是富家商賈的錯。
所以游俠在大唐很是興盛,他們愿意干著一些大唐捕快沒辦法干的事情,他們愿意不受約束,但卻喜歡去用自己的理解方式,為天下冤屈之人鳴不平。
久而久之,游俠之風(fēng)在大唐便越來越盛起,青城山的道觀,在結(jié)合了外來武術(shù)的融合后,便開始開館授徒,傳經(jīng)布道。
青城山四季常青、諸峰環(huán)峙,狀如城郭,站在大唐上清宮向下俯視,便像是左右前三個方向齊齊向主峰靠攏一般。
所以常道觀作為大唐“政府”出資建造的道觀,變成了青城山上第一道觀。
曲徑通幽、小橋流水、峰巒重疊,整個青城山用一個“幽”字便可概括,加上一年四季任何時候的氣溫都很宜人,所以這些年,越來越多的人要么是為修身養(yǎng)性而來,要么是為練武強(qiáng)身而來。
一路前往主峰方向而去,并未向后世那般有著諸多的景點,雖然道觀密布,但此時期的人們顯然更喜歡貼合青城山的幽字,所以選擇建造道觀的地方,往往都會選擇在幽靜的半山腰,或者是山林較為稠密的地方,從而在建筑商就達(dá)到自然結(jié)合的境地。
權(quán)善才與蘇宏暉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但反觀李弘以及他身后的兩名太監(jiān),包括更靠后的一百名親衛(wèi),都像是剛剛開始登山一樣,一點兒也不覺得吃力。
行人絡(luò)繹不絕的山路上,大部分的游人都已經(jīng)被前方開道的另外一百名親衛(wèi)隊,支到了其他山路上。
而在山下,權(quán)善才與蘇宏暉準(zhǔn)備的太子儀仗等,李弘一概沒有讓其上山,所以整體來看,整個山腳下要比李弘如今所在的地方熱鬧的多。
常道觀的袁客師自是不必說,除了李弘之外,沒有人不知道,他乃是大名鼎鼎的袁天師之子。
而在袁客師的身后,李諺就極少為外人知道了,加上本性喜歡低調(diào),向來一直是待在前隋大業(yè)年間,為張道陵所建建的天師洞內(nèi),所以極少有人知道他便是李淳風(fēng)之子。
李弘一路行來,依然是輕輕悠閑,看著已經(jīng)爬到頭頂?shù)奶枺谠蛶熍c李諺見禮后,揮揮手便跟著往常道觀內(nèi)的上清宮走去。
既然是道家,那么李弘無論如何也是需要祭拜的,畢竟可是有著大唐皇室給的唐圣祖的廟號,所以進(jìn)上清宮而不拜,回去之后,李弘少不了被李治指責(zé)為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孫思邈、袁天罡、李淳風(fēng),都相繼來此修行過,雖然如今……。”李弘走出上清宮,打量著四周翠綠宜人的美景,繼續(xù)說道:“好像如果跋山涉水的話,孫思邈他們所在的終南山,離此遠(yuǎn)嗎?”
視線里除了綿延翠綠的山脈,便看不見其他,只是在往東望去時,能夠看到兩條水帶泛著光澤在遠(yuǎn)處。
“殿下您初次來此,怕是還不知道青城山除了景色幽靜、道觀遍布外,道家還藏有另外一大特色吧?”袁客師含笑跟在李弘身后半步處,淡淡的說道。
而他,便是那日在都江堰與狄仁杰相遇之人,也是因為他,狄仁杰自昨日便已經(jīng)悄悄進(jìn)入到了常道觀身后的天師洞內(nèi)。
“不知道,說說還有什么特色?”李弘看著一直在旁邊擦汗,但耳朵卻是一直豎的老高,傾聽著他們談話的權(quán)善才與蘇宏暉二人。
“長生宴。”袁客師淡淡的說出了三個字,但見李弘沒反應(yīng)外,便繼續(xù)說道:“相傳譙秀作《蜀記》載有蜀八仙,而長生宴的開創(chuàng)者便是其中之一的范長生。當(dāng)年他在青城山建造范氏莊園,修煉長生久視之術(shù),采山之精、水之靈、珍林香草之花寶,巧妙烹飪,食之本色、本味,得享天年,壽齊彭祖,于是得名曰:長生宴。”
“壽齊彭祖?”李弘好笑的搖了搖頭,他對彭祖不感興趣,一個可以追溯到堯舜時期的古董,比自己還要古董的古董,他是實在提不起興趣來。
何況,彭祖其實說白了,不過就是烹飪的創(chuàng)始人,中華民族的歷史上,第一個職業(yè)廚師,氣功、性、養(yǎng)生方面的專家。
所以,李弘對于此人倒是沒有多大的敬意,也沒有多大的興趣,蜀中八仙乃是晉時譙秀作在《蜀記》之中,其中不單有范長生,連李耳、董仲舒、張道陵也是位列其中。
而這個八個人物中,能讓他李弘感興趣的,自然就是范長生了。
何況袁客師與袁天罡不可能不通信,袁天罡在狄仁杰剛剛辭官之后,便立刻讓李淳風(fēng)探自己的口風(fēng),那么狄仁杰到達(dá)成都府后,袁客師必然會與他接近。
而且李淳風(fēng)還給袁天罡帶了話,自己也知道了他竟然跟袁天罡有子的“震驚事件”!
所以,袁客師相比較與袁天罡一樣,最起碼在李弘看來,兩人的城府都是不如李淳風(fēng)跟李淳風(fēng)之子李諺。
袁客師假借介紹長生宴為名,向自己暗示范懷義的存在,以及狄仁杰就在此的信號,但如此明顯的暗示,怕權(quán)善才跟蘇宏暉很快也就能參悟透的。
長生宴三字說出來時,明顯能夠看到權(quán)善才跟蘇宏暉,兩人擦汗的動作停滯了一下,而后才又繼續(xù)擦拭著額頭時不時冒出來的汗水。
而相比較于袁客師,李諺在說話時,則就變得要相對穩(wěn)重、隱晦了很多,在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閑聊中,李諺則是開始把握時機(jī),掌握著主動權(quán),很快便把眾人的話題跟注意力,引到了天師洞上。
而隨著天師洞被他搬出來,以及唐圣祖皇帝李耳的供奉既然在天師洞,那么李弘就不得不去拜祭一番。
而此時,如果權(quán)善才等人想要進(jìn)入天師洞,那么雖然是人臣,但此時此刻就顯得不那么合時宜了。
所以李諺跟袁客師交換了一個眼神后,李弘便帶著花孟與獵豹,在李諺的引領(lǐng)下,往不遠(yuǎn)處的天師洞行去。
道家通常以黃帝、老子為祖師,所以到了如今,天師洞也不過是只有一個三皇殿存在,以及兩個祖師祠的存在。
神農(nóng)、伏羲、黃帝歷歷在目,看著這些雕像,而老子祠的老子雕像相比起來,就要小了很多。
李弘從三皇殿緩緩繞過,走過老子祠,嘴角不由得撇了撇,建的太小氣了,要是父皇或者母后駕臨,恐怕得給老子建造一個比三皇殿更大的宮殿了,至于他自己……就這樣吧,挺好的,再建還是浪費(fèi)人力無力,有就行了,是個心意而已。
一番話讓旁邊領(lǐng)路的李諺嘴角直抽抽,父親李淳風(fēng)曾來信給他說起過,面對太子殿下時,不必過于拘束,殿下乃是性情中人,其行為行事切勿亂加揣測。
但即便是如此,李諺還是沒想到大唐的太子殿下能夠隨意到如此地步,作為常道觀內(nèi),他主管的地方,本還寄望太子殿下到來后,能夠把天師洞修繕一番,好讓天師洞相比較上清宮,不是顯得那么寒酸。
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太子殿下對還沒有真人高的唐圣祖皇帝的雕像,竟然用了是個心意就行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
上述這些他也不過只敢在心里想想,甚至都不敢在表情上流露出什么來,畢竟,他爹李淳風(fēng)跟他說的話,他一直覺得都很靠譜的。
“臣狄仁杰……。”
“免了,找個地方坐下來吧。”李弘溜達(dá)到天師洞最后一進(jìn)院,大片的面積除了郁郁蔥蔥的樹林外,并沒有任何建筑。
這也是如今整個青城山的寫照,雖然是道觀遍布,但每一座山峰的道觀,在這個時候倒是還沒有那一座有成片成片的恢弘建筑。
花孟與獵豹不用李弘分說,兩人背道而馳,攏著手便鉆入到了樹林中,開始巡視方圓四周之內(nèi)的任何風(fēng)吹草動。
李諺看了看狄仁杰,而后再看了看狄仁杰身后那叫元芳的捕快,這個時候少了昨日來了之后的吊兒郎當(dāng),多了一絲謹(jǐn)慎跟緊張,甚至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狄仁杰旁邊,恭恭敬敬的向李弘在行禮。
“施主,不妨跟貧道向前一同觀賞風(fēng)景如何?”李諺看著不知道該不該站在這里的元芳,淡然出聲說道。
“這……。”元芳看著李弘向他揮了揮手,立刻對李諺說道:“好好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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