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沈紅玉打來的,說孩子病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輸液。
石更趕到醫(yī)院,見到沈紅玉后,了解了一下孩子的病情,得知只是普通的感冒發(fā)燒,懸著心一下子就落了地。
“有結(jié)果了嗎?”沈紅玉問道。沈紅玉也很關(guān)心石更是否能夠繼續(xù)在省電視臺工作。
“還沒有。不過應(yīng)該快了。”石更雙手握著女兒的小手說道。
“能夠繼續(xù)當臺長那是最好的。要是真把你調(diào)走了,或者是降級使用的話,我看你干脆就辭職算了。到時咱們倆合伙開一家公司,就憑咱們倆的頭腦,我相信公司肯定是差不了的。”
沈紅玉離開省電視臺后就一直在家里待產(chǎn)。生完孩子以后,她想請人幫她帶孩子,她出去工作,而且目標明確,準備開一家廣告公司。石更當臺長,她要是做廣告方面的業(yè)務(wù),那無疑是無非容易的。
可是石更不同意。
誰都知道沈紅玉過去在省電視臺當過廣告部主任,她要是開了廣告公司,又總是能拿到省電視臺的單子,時間長了很容易會出事的。另外孩子剛出生,父母都不在身邊,對孩子的成長不利。
所以石更讓沈紅玉先不要想工作的事情,把孩子帶好是最重要的。石更還告訴沈紅玉,就算她是一輩子不工作也不沒關(guān)系,他會養(yǎng)她和孩子的。
沈紅玉聽了石更的話固然感動,可是沈紅玉是一個事業(yè)心很強的女人,而且總讓她這么一直閑著她也閑不住。所以石更不讓她開廣告公司,她就想干點別的。不過還是被石更給否了,就一直在家?guī)Ш⒆訋У浆F(xiàn)在。
如今見石更可能要離開電視臺,沈紅玉覺得她復(fù)出工作的機會來了,就想跟石更一起干點什么。
“你干嗎總想著要工作呀?把女兒照顧好,陪伴著女兒一起成長這不是很好嗎?”石更真是不希望沈紅玉出去工作,因為沈紅玉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她最能理解沒有父母是一種什么感覺。現(xiàn)在她自己有了女兒,石更覺得她更應(yīng)該把心思全都放在女兒身上。何況他們又不是缺吃少穿的,他們的生活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好,他就不理解沈紅玉為什么總想著要出去工作。
“你根本一點都不了解我。”沈紅玉生氣了,把臉扭到一邊不再說話了。
“別生氣呀,我錯了還不行嗎。”石更伸手去拉沈紅玉的手,但是被沈紅玉給掙脫開了。醫(yī)院里人不少,石更也不好再說一些肉麻的話,做一些親昵的舉動,沈紅玉不理他,他也就沒再說什么。
等女兒輸完液后,石更抱著女兒和沈紅玉離開了醫(yī)院。
醫(yī)院離家很近,沈紅玉來的時候就是抱著女兒過來的,所以回去石更也就沒有開車。
回到家里,沈紅玉直接進了臥室,沒有管石更他們爺倆。
石更把女兒放到小床后,給她蓋好被子,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后,就去了臥室。
脫了衣服,石更鉆進了被窩。沈紅玉側(cè)身躺著,石更在身后抱住她,沈紅玉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媳婦,你睡著了嗎?”石更輕聲問道。
沈紅玉沒有做任何回應(yīng)。
石更把手伸進沈紅玉的衣服里,一邊在平原與山丘之間來回探索,一邊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家庭婦女,你也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你有理想,有追求,想成就一番屬于自己的事業(yè)。我不讓你出去工作,主要是為了咱們女兒考慮,她還那么小,我不能經(jīng)常守護在她的身邊,你要是出去工作的話,咱們就只能請人去帶孩子,那樣你放心嗎?其次我也不想讓你太辛苦了。我可能給不了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至少可以讓你吃喝不愁。當然,這都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我還是應(yīng)該尊重你的意見和選擇。如果你想好了,真的想出去工作的話,我支持你。不過像你這個年紀和你這個能力的人,我覺得咱們要么不干,要干就得干點大事業(yè)。哪怕是給別人干,也至少是副總經(jīng)理級別的職位起步。回頭有時間我?guī)湍愫煤弥\劃謀劃,怎么樣?”
沈紅玉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看來我媳婦是真睡了。不過我卻睡不著了,那我就趁著我媳婦睡著的時候干點壞事吧,嘿嘿。”石更說著話,就把手向下伸了過去。
“你干嗎?”沈紅玉一把抓住了石更的手。
“你沒睡啊?那你裝睡干嗎?”
“就是不想理你。”沈紅玉嬌嗔道。
“嘿。你還敢不理我。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看來我得跟你點顏色看看了。”石更掙脫開沈紅玉的手,直奔玉門關(guān)。
“啊你輕點,疼。啊”沈紅玉給了石更一粉拳,然后便去親吻石更的嘴巴,伸手下探,去給石更回禮。
上午,石更與文藝部的人開完會,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董立方的電話。
董立方問石更是否有時間,要是有時間就去一趟春陽市委找他。石更一想上午也沒什么事了,就過去了。
來到董立方的辦公室,董立方從辦公桌里出來,示意石更到那邊沙發(fā)坐。
坐下后,董立方倒了一杯水,遞給石更,石更雙手接了過去。
“看你的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呀。”董立方看著石更的臉笑道。
石更同樣笑道:“天塌下來有個大的頂著。何況天也蹋不下來,您說是吧?”
“你是真想開了,還是在這兒故作輕松呢?”
“說實話,想不開。可是有用嗎?我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了,無論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我都能接受。反正類似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連縣政協(xié)主席都干了,還有什么干不了的。”
“你這么想就對了。官場如人生。人生無常,官場亦如此。沒有一個良好的心態(tài),沒有超強的承受暴風驟雨的能力,想在仕途這條路上走的遠走的久是根本不可能的。想想鄧大人,三起三落,才成就一代偉人。你這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你真的離開省電視臺了,哪怕是被降級使用,我認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會東山再起的。”
“謝謝您跟我說這些。您放心吧,我沒事的。”
董立方忽然想起一個人,問道:“你們臺來了一個新的副臺長是吧?”
“是。叫吳淵江,去年十二月份過來的。原來在國家廣電總局工作。怎么,您認識他?”石更很奇怪董立方為什么會忽然想起問吳淵江來。
“認識倒談不上,不過我知道這個挺有意思的。你可以留意一下他。”董立方意味深長地說道。
石更不明白董立方是什么意思,不過當下他可沒時間去留意吳淵江。至于以后,他能否留在臺里還兩說呢,恐怕也沒機會留意了。
傍晚快下班的時候,石更接到了方立斌的電話,說晚上請他吃飯,還有關(guān)瓊和郝強。
石更知道肯定又是勸他往開了想的,對于他們的好意他心領(lǐng)了,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不需要任何人再給他做心理按摩了,就婉拒了方立斌。
不過掛了方立斌的電話,隨后很快又相繼接到了關(guān)瓊和郝強的電話,盛情難卻,沒辦法,只好同意。
下班的時候,石更又接到了關(guān)瓊打來的電話,關(guān)瓊告訴他吃飯的地點是妙香樓。
聽到妙香樓這三個字,石更馬上就想到了孫勝武,想到了哪些在妙香樓吃飯,為了討好孫勝武的惡心經(jīng)歷,之后本能的就會產(chǎn)生一種排斥的心理。
很想讓關(guān)瓊他們換家飯店,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又不是跟孫勝武吃飯。
石更來到妙香樓的時候,方立斌、關(guān)瓊、郝強三個人都已經(jīng)到了。見石更來了,三個人格外熱情,搞的石更很別扭。
落座后,石更說道:“我是來吃飯的,也是為了放松心情的,一切對胃口和心情有影響的話,咱們一概不提啊。”
三個人叫石更出來吃飯,就是想勸說石更往開了想的,可是石更一上來就把門給堵上了,他們就只好不去提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關(guān)瓊出去上了躺衛(wèi)生間。而等回來的時候,關(guān)瓊一副很緊張很激動的樣子,看著石更問道:“你猜我剛剛看到誰了?”
石更笑道:“這我上哪兒猜去呀。看到誰了?”
“黃三江。”
石更一驚:“真的?”
新臺發(fā)生火災(zāi)以后,由于與他密切相關(guān),所以包括杜猛威購買煙花所存在的**問題,石更也非常關(guān)心。
石更知道杜猛威購買的煙花,就是黃三江幫忙聯(lián)系的,而由于黃三江蹤跡皆無,杜猛威的**問題就無法定性。對于石更來說,他肯定是希望盡快找到黃三江的,這樣的話就能確定杜猛威犯了受賄罪,杜猛威的罪刑無疑就會加重。
所以杜猛威的案件雖然是由省公安廳負責的,但石更也讓谷勇在找黃三江。
“真的。我公司和黃三江的公司有過一些業(yè)務(wù)往來,所以我和黃三江也有過一些接觸。最近我聽說他跑路了,而且是與你們新臺的火災(zāi)有關(guān),所以剛才看到他我還挺驚訝的,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敢回春陽。”關(guān)瓊說道。
“你是在哪兒看到他的?他現(xiàn)在還在這里嗎?”石更問道。
“在。我是在衛(wèi)生間看到他的,他戴了個口罩,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我還悄悄在后面跟蹤他來著,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文香閣。”
石更對文香閣還是很了解的,他每次來妙香樓與孫勝武吃飯,都是在名為文香閣這個包間。難道黃三江與孫勝武之間還有關(guān)聯(lián)?
石更起身出了包間,去了文香閣,遠遠地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服務(wù)員,就知道里面有人。
石更拿出手機,給谷勇打了個電話:“你趕緊來妙香樓一趟,黃三江出現(xiàn)了,他現(xiàn)在人在三樓的文香閣包間。弄清楚他跟誰在一起吃飯,再弄清楚他住在哪里。如果他不跑路的話,就先不要抓他,盯住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