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有些癢癢的感覺,好像是有人在用羽毛拂過自己的臉頰一般,難得自己睡的那么舒服錢澤不想起床,不適的動了動頭把臉往枕頭里埋,卻發現越來越癢,心里一陣煩悶。錢澤想要用手推開騷擾自己的東西,卻發現胳膊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完全沒有知覺,且有一個溫熱的身體與自己肌膚相貼。
錢澤神思瞬間清明,一驚之下立即睜開眼睛,第一反應是確認了不是女人后松了一口氣,然后才反應過來自己懷中熟睡的人兒是云洛后,神色復雜看著懷中之人。
云洛是背對著錢澤被他抱在懷里,那個一直在撩撥自己的臉頰是云洛散亂的鋪在枕頭上頭發,云洛的一些頭發有一些還被自己壓在了胳膊之下,云洛的頭卻枕在胳膊上。原來如此,難怪自己的胳膊都麻的沒有知覺了。自從和虞恭分手后,自己就沒有早上手麻著起來了。
縱然不是自己所愛的人,在□□的控制下竟然也能得到極大的歡愉,自己果然還是普通的男人。這么一想錢澤竟決定自己這幾年來的潔身自好有些可笑,為何自己再栽過一次跟頭后還執意追求什么心意相通呢?與其還想著那些不現實的愛情,還是把握手中能握住的溫暖為好,至少這是自己如今更需要也能掌握在手里的,自己才不會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摟著云洛的手一緊,錢澤暗想這才是自己現在身邊的人,他沒有家世所累,沒有父母的期許,更加沒有要子嗣傳承的壓力,就算和他上床除了欲望的紓解更多的不是情侶間的激情而是溫情,只要自己愿意,就能一直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再說那滋味也不賴,皺眉糾結了一會兒,錢澤突然輕聲笑了起來,看向云洛的目光帶上了憐惜,果然是自己壓抑太久了,昨夜竟然一直折騰到半夜,連他最后紅著臉,顫抖著連連討擾都沒有放過他,可想而知是把他累壞了。
不知為何,昨夜云洛給他的感覺竟是有些青澀,一點都不像是歷經風月的人,錢澤昨夜在睡前還因為擔心弄傷了他在給他擦拭身體的時候檢查了一下,卻發現沒有什么傷口,雖然心中奇怪但是還是放心了下來。
想起昨夜的種種旖旎的情景,再加上懷中滑膩與自己緊緊相貼的溫熱的軀體,錢澤下腹一緊,竟是很快就又有了反應,錢澤苦笑一聲,心中一邊暗罵著自己禽獸一邊又隱隱有些得意于自己的能力。
小心的扶著云洛的肩頭把自己手臂從他手里解救出來,悄悄的起身想把錦被蓋到他的肩膀,卻在看到他被自己昨日啃的青紫泛著些青紫的肩頭時,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嘴唇在那個可怖的痕跡上輕輕一碰,然后像是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似的,有些粗魯的把用錦被密實的蓋在他的身上,再把床簾放下密密實實的遮住里面的景色。
想起自己在這里沒有自己常備的衣物,錢澤只好從地上撿起昨日匆忙間從身上扯下來的衣物穿好,順便把云洛的衣物也拾起隨手歸攏放到床腳的凳子上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內屋,還好因為地上干凈所以衣物上沒有明顯的污跡,但是錢澤還是決定回去就洗一次澡。
一邊揉這自己的手臂打開堂屋的門,南珍北珍和幾個其他的丫鬟等在屋子外面的丫鬟們魚貫而入,或許是因為來的早了一些,臉上和端著東西的手因為早上的寒冷都有些泛紅了。
錢澤示意他們悄聲,然后看到有幾個人在把盛著洗漱用具的案子放好后都悄悄的搓了搓手,臉上帶了些歉意,南珍卻毫不在意,甚至在看到錢澤在揉著自己胳膊時和北珍對視一眼,臉上隱約有笑意。她們在錢澤身邊多年對于錢澤的小習慣也很熟稔,虞少爺在時錢澤每天早上必是會有這么一遭的,現在那里會猜不出怎么回事,心中都為錢澤高興。
錢澤簡單的洗漱過后叮囑了她們不要吵醒云洛,且備著給他洗澡的水后就離開了。
直到錢澤出了內屋的門,云洛才睜開了眼睛。
其實他起來的比云洛還要早一會兒,琢磨著按自己如今像是“男妾”一樣的身份,自己好像是應該要伺候他起來的,奈何自己的頭發被他壓在了手下,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掙扎間卻聽聞他的氣息變動,在自己沒有明白過來之前趕閉上了眼睛裝睡,后來就只好裝下去。
他沒有和自己的恩客過夜過,心里難免有些慌亂。
在靜靜的抱了他一會后云洛便感覺到了緊貼著自己身體的熱度 ,被那個東西折騰了大半夜他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嚇了當即更加閉緊了眼睛,生怕錢澤把自己叫起來再一次,他的腰已經夠酸軟了。奇怪的是錢澤并沒有叫他,反而小心的不想要吵醒自己的下了床,然后肩頭就傳來干燥溫暖有柔軟的觸感……
錢澤親了他的肩頭一下……
云洛還來不及驚訝就感覺到他用錦被把自己包好,自己眼前的光感暗了一些,許是他把床簾放下來了,然后就是他在大廳壓底的說話聲和不一會兒就徹底安靜下來的屋內。
應該是他叮囑過不要吵醒自己吧,真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云洛這般想著,臉上露出了些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意。
云洛之前還擔心過錢澤時一個道貌岸然有特殊癖好喜歡折磨人的偽君子,所以才會要自己這個已經年老色衰的又沒有人關心的人來包養,還定了一個期限。但是經過昨夜,他是徹底的放下心里。
縱然在一開始他顯的有些急切嚇到了自己,但是他后來一直很溫柔,縱然有自己剛開始時示弱故意表現的很青澀的原因,但是也可以說明他本身就是很溫柔的人,昨夜在自己迷糊的睡過去之前還記得他竟然還給自己簡單的清理了一下。
這比自己預想的情況好了太多。
或許是因為云洛沒有遇到過像是錢澤一樣珍視自己的人,昨夜連久經風月的他都有些心醉,他還記得好像是在第一次的最后一刻,錢澤好像喃喃的叫了一個名字,錢澤的聲音很模糊,云洛迷糊中也認出了那個應該是一個有些奇怪的男人的名字。
想到這個,云洛對于錢澤的觀感又好了幾分,雖然隱約明白自己應該是成了某種替身,但是知道錢澤心中有一個男人讓他明白了錢澤沒有像是一般嘗鮮的權貴或者富商一樣把自己當做不是女人更不是男人的玩物,而是把自己這種人當做真真的可以放在心上的愛人,雖然不是自己,卻讓他暖心不已。
那么只要自己守本分的在這個府中待滿五年或者更少的時間,不迷失心竅的傾心于他,那么自己會在著五年得到很好生活說,好會得到不少的錢,到時自己離開簡直就算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而因為把心交予別人身上會是什么樣的下場他在醉心居看的實在是數不勝數,是這絕對不會那么傻的要絕了自己的路的。
但是想起錢澤當時念那個名字時的語氣,云洛心中有莫名的一酸,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被溫柔至此的人一直念著,心中有些羨慕也有些為自己或許終其一生都要獨自一人而不會有這樣一個人以赤誠之心待自己感到心酸 。
亂七八糟的想著些有的沒的,云洛很快就在有些暗的光線和靜怡的氛圍中調整了一下睡姿,又迷迷糊糊的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竟是睡到了中午時分,云洛醒來的時候看到從窗外投射到了床簾上的明亮光線先是一愣,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趕忙爬起來。
屋里非常的暖和,從被窩里爬起來后也不覺得有多冷,因為自己現在沒有穿任何衣物,云洛在床上聽了一會兒動靜確定屋里沒有人以后這才撩開了床簾想要拿自己昨夜散落的衣物來穿,打量了一下屋里卻遍尋不著,但是卻意外的在床邊的矮凳上發現了一套折疊齊整的青蓮色繡著云紋的衣服。
云洛用手摸了一下那個布料,發現是極好的料子,心里一動,就想起昨日錢澤提到過要自己先穿的他的衣物,再看看這個款式新穎做工精良的衣服,里面竟然還有一套褻衣,雖然知道這定是全新衣服,但是莫名的就想起了早上錢澤離開前的親了自己一下,心中閃過異樣的感覺。
等云洛微紅著臉把衣服都穿好,一直在堂屋里安靜的候著的紅杏聽到他起床的動靜知道他醒了,在屋外喚了一聲,帶云洛回答了進來一邊自覺往床鋪走去,笑道:“公子可算是醒了,奴婢按爺的吩咐早就備好熱水等著了,依奴婢看公子還是先洗漱好吃些東西,再沐浴吧?!?br/>
云洛知道定是錢澤吩咐的,心里一暖,答道:“先沐浴吧?!?br/>
紅杏的手一頓,臉上的笑意頓住一瞬,回過頭來已經是神色如常,笑道:“那我現在就去吩咐一下。”
云洛忽然想起一事叫住正收拾好床鋪向外面走去的她,“我的衣物呢?”
紅杏心里一驚,臉色有些不自然:“奴婢送去浣衣房了。”
等到云洛去沐浴了,紅杏才匆忙把自己當做廢布一樣扔了的粗布衣裳拿出來,看看院中的灑掃婆子都知上那里偷懶去了,臉上露出了些微嫌疑的表情先要拿著這衣裳去浣衣房,她可是二等丫鬟,原本自是不用做這種粗活的,只是現在他可得討好云洛,讓他不要計較前幾日的事情。
她剛走到門口思量著隨便在路上找一個小丫頭送去浣衣房,就見一個不知是哪里辦事的小丫頭向著秋華院的方向走來,心中一喜,等那個小丫頭走到近前不等她開口道:“把這個送去浣衣房,就說是秋華院的,讓人盡快漿洗好送過來。”
“可是奴婢只是來傳話的,廚房的……”小丫頭明顯就是干雜活的,見到一個二等丫鬟吩咐她做事只好吶吶道。
“傳什么話,等會兒去也一樣,先去吧這個送了,這個可是云洛公子的衣物……”紅杏不由分說的把衣物塞到了她的懷里,準頭就要走
“側門的……”
“怎么,我還使喚不動你個小丫頭了,話這么這么多?快去先我把交代你的辦,誤不了你的事兒!”紅杏本來就因為今天沒有討好到云洛一肚子的火氣,見那個小丫頭還磨磨唧唧的就更是火了。
小丫頭本來就是懦弱的性子,剛剛之所以敢反駁也只是受人所托,現在被紅杏這一頓搶白嚇的早就忘了側門的小廝讓她傳話說有人要見云洛公子,急忙的拿著衣物就跑開了。
紅杏見那個小姑娘聽話了,臉上這才顯出一絲滿意來,一邊想著要改變云洛對他的印象,一邊向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