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人,四人都是天陽宗的長老。</br> 其中一人正是傳聞實力僅次于宗主天陽真人的柳元。</br> “師尊?!秉S楓看著柳元,面上也是露出一些激動之色。</br> 時隔幾個月,師徒再次相見。</br> 黃楓在黑風城中可是聽說了他師父柳元為他報仇的事情,一人執一劍找上金刀門。</br> 他人看到的是柳元的豪氣和強大,黃楓看到的是柳元的舔護之情。</br> 柳元在現出身后,也是第一眼就看著黃楓,打量了幾眼后,柳元面露出了笑容,如釋負重的樣子。</br> “我聽說了你在百宗之戰中的表現?!绷f道。</br> 這是一句看起來并不充滿師父對徒弟愛護之意的話,但黃楓的眼眶有點發熱。</br> 他消失幾個月,那些關心他的人心里不知多么難受。</br> 黃楓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雖然自己給他們帶去了消息,但父母應該還是提心吊膽。</br> 這次去天陽宗正好順路,黃楓早準備回家一趟。</br> “你就是黃楓,不錯不錯?!?lt;/br> “這柳老兒晚年倒是運氣極好,竟收了你這樣的一個弟子。”</br> “可惜我老王正在閉關,不然哪有柳元的份?!?lt;/br> “黃楓我聽說你和柳煙那丫頭不對付,不如轉投入老夫門下,老夫也有一個孫女,而且比柳煙那丫頭溫柔多了,絕對是賢妻良母。”</br> 三個新來的長老都盯著黃楓。</br> 這三人黃楓在天陽宗都沒有見過,不過以他的眼力怎么看不出來,這三人的實力都要高于蔣過之兩位長老,他師尊柳元要不是突破到塑洞真人境界,也不是這三人的對手。</br> 他知道天陽宗有一些長老實力高強,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都是在閉關,但沒有人敢忽視他們的存在。</br> 話說回來,天陽宗根基很穩,都是因為這些長老。</br> 在三個長老面前,蔣過之和另一位長老都顯得有些恭敬。</br> 黃楓一方面為得到這些長老的看重而高興,另一方面又有些哭笑不得,不由的求救的看了一眼柳元。</br> 柳元現在對他這位唯一的弟子甚是滿意,略微戲謔的掃了黃楓一眼,他聽說了自己的這位弟子在百宗之戰大出風頭,一般的首席都不是他的對手。</br> 現在,看到這位弟子發窘,柳元也不由的覺的好笑。</br> “三位老哥,你們想搶著和我這弟子結親應該是沒有機會了?!绷f道。</br> “你想要將柳煙嫁給他?!?lt;/br> “我可是聽話兩人之前恨不得掐死對方呢。”</br> 三個長老明顯不是好相與的,便是熟悉三人的柳元一下子也撐不住了。</br> “不是我孫女,是天音門的陳菲?!绷热苏f完,忍著腦瓜疼道。</br> 此話一出,三個長老頓時安靜了下來,顯然也是知道天音門陳菲之名。</br> 一時間三個長老臉色都有些訕訕,他們的孫女是很出色,但也要和誰比。</br> 于是,三個長老再度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柳元。</br> 柳元很想說,天音門陳菲不錯,但自己的弟子完全配的上陳菲。</br>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拉家常的時候。</br> “門主不親至嗎。”蔣過之問道。</br> “宗主要坐鎮天陽宗,防止中了金刀門的調虎離山之計,于是只能我們四個人來了。”柳元神色一正,道。</br> 蔣過之略有失望。</br> 其他的人也都有點失望,天陽宗主是黑風府大名鼎鼎的天陽真人,是天陽宗的第一高手。</br> 他要來沒有人敢犯。</br> 雖然柳元僅次于天陽真人,在未成真人前便有可與真人一戰的記錄,等踏入真人境界后又挾天陽劍一個人殺上金刀門。</br> 但天陽真人在天陽宗的地位很特殊,就像一個精神支柱般。</br> 一股炙熱的氣息散開,眾人只覺像是來到了火山口,然后一柄赤紅色的長劍出現在眾人眼前。</br> “天陽劍!”</br> “這就是天陽宗的至寶天陽劍嗎。”</br> 眾人都興奮起來。</br> “若金刀門的章萬山敢來,我一定會讓他再嘗嘗我天陽宗天陽劍的厲害?!?lt;/br> 柳元的聲音使天陽宗眾人都有了一股底氣,心中都有了依靠。</br> 四人中,柳元是新進真人,而這三個比柳元老一點的長老顯然也是真人級別。</br> 有這四個長老保駕護航,天陽宗眾人心都很安。</br> “來了。”</br> 突然,一道聲音傳了出來,是柳元,他和其他三個長老都是看向前方。</br> 眾天陽宗弟子和長老神色都是一凜,他們自然知道這個來了是什么意思。</br> 金刀門會在天陽宗返宗的路上可能會出手,只是可能,柳元等人的到來也是一種預防。</br> 此時,預防成真,黃楓在內的人都是感到了一層壓力,隨即又是一道熱血。</br> 只見,前方有四道光虹出現,這四道光虹氣息都非常的強大。</br> 四位至少是洞虛的武者。</br> 雖然光虹和之前一樣,但這次的四人明顯來者不善。</br> 黃楓心中一沉。</br> 當那光虹消散露出其中的人后,天陽宗的眾人再無可能之感,因為這四人之中有一人是他們最熟悉的。</br> 一人就是金刀門的李鳳陽。</br> 至于其他三人想來就是金刀門的長老了。</br> “霸刀門主,火石門門主,你們兩個人也要摻和進來嗎?!绷推渌齻€長老升空而起,站在靈舟前。</br> 蔣過之也踏步走出,兩位長老站在柳元之后。</br> “這兩人竟不是金刀門的長老,而是霸刀門的門主和火石門的門主。”</br> 黃楓眼睛掃過李鳳陽身邊的兩個人,這兩人果然上位者氣勢濃重。</br> 這兩人沒有回柳元的話。</br> 看起來他們早和金刀門達成了協議,不會說太多之外的話。</br> “霸刀門這次沖擊上了十大宗門,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甘愿成為這第八的宗門的鷹犬。”</br> 柳元又道。</br> 這下霸刀門門主和火石門門主臉色都不再平靜了。</br> 霸刀門主是因為柳元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金刀門的一條狗,火石門主是因為柳元說火石門連金刀門的一條狗都不如。</br> 等等。</br> 柳元話中不是沒有提火石門嗎,但也正是沒有提火石門,才會顯出火石門連一條狗都不如的意思。</br> “我宗弟子錢豪死在你們天陽宗門弟子手上,我霸刀門是來討回公道的?!?lt;/br> 霸刀門主冷冷道。</br> 火石門主的目光就直接投向了黃楓,目中殺機一現,沒有再說話。</br> 但誰都知道他的意思,鄭正就是死在黃楓手上的。</br> 一宗的首席被黃楓所殺,這位火石門主對黃楓可不是恨之入骨。</br> “上次斷你一臂,你不漲記性,今天就葬在這里吧。”柳元盯向李鳳陽。</br> 李鳳陽臉色微變,但旋即陰笑道:“恐怕這次不能如柳元真人的意思了?!?lt;/br> 柳元眸光一動,道:“章萬山到了嗎。”</br> 李鳳陽忽然向一個方向拱手,其他人除過兩位門主外,也都是對某個方向行注目禮。</br> “柳元真人對章某人還是惦記啊,上次柳元真人去我金刀門做客,我金刀門沒有招待好柳元真人,這次本宗親自來請柳元真人去金刀門做客,不知道柳元真人給不給我章某人一個面子?!?lt;/br> 一個人身影由虛到實,出現在了李鳳陽等人的前面,他正是金刀門的門主章萬山。</br> 并非李鳳陽等感受錯了章萬山到來的位置,而是章萬山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李鳳陽等也反應不過來。</br> 隨著章萬山一到,只覺得此地的風都突然凝固然后消失,此片空間變得無比壓抑。</br> 章萬山,黑風府高手榜第六,是強大的真人級別的武者,也就是說在黑風府中只有五個人能打的過章萬山。</br> 真正能斬殺章萬山的可能只有排在第一和第二的府主以及封云殿的殿主。</br> 便是天陽真人親臨,也只能擊敗章萬山,而不能斬殺這章萬山。</br> 這是一位強大的武者。</br> 好在,這次天陽宗真人雖然沒有來,但柳元也不是弱者,且有天陽劍的柳元也能和柳元一戰。</br> 上次柳元一人殺上金刀門,雖然最后受傷而走,但金刀門所有人都沒有留下柳元。</br> 這無疑使金刀門成為笑話。</br> 這次章萬山說要請柳元去金刀門做客,這個請可不是客氣的請。</br> “你金刀門的面子還請不到我,章萬山你們幾乎將金刀門的最強戰力全部掏了出來,就不怕全部隕落在這里嗎。”</br> 柳元眸子里射出一抹寒芒。</br> 天陽劍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吐露出赤色的劍氣,劍氣漸漸彌漫,使此片空間慢慢渲染成了赤紅之色。</br> “隕落?”</br> 章萬山笑了一聲,目光掃過黃楓的臉。</br> “我怕現在不出手,等一會就晚了,而將你身后的這些年輕后輩都殺了,你們天陽宗也離真正的毀滅不遠了。”</br> 章萬山笑著道。</br> 他像是在說結果,使的天陽宗眾人都是心中一寒。</br> “章萬山,金刀門門主中口氣最大的就屬你這一屆了,也就屬你最猖狂了?!?lt;/br> 天陽宗的三位長老氣勢散開。</br> “你們一共只有五人,就想要吃掉我們,是不是太不把我們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lt;/br> 三位長老自稱老家伙可不是自嘲,在武道世界,老代表著一種資歷,一種實力。</br> 此時,柳元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他和章萬山交過手,因此章萬山只憑眼下幾個人根本沒有這么大的底氣。</br> 而章萬山的修為和他一樣,在同境界中,很少有人能隱藏修為的。</br> 因此章萬山也不可能是境界突破。</br> “光憑他們的確收拾不了你們,但若是再加上我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br> 只見不遠處一個中年人踏空而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