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再次確定一下，又故意的問了一句：“這么晚了，你們怎么不回去？”
    本來我想說“你們怎么還不下班？”
    “回哪去？到處都是日本人，你是真蠢還是假蠢？”胖妹生氣地盯著我。
    “你們就這么怕日本人啊？”
    看她這樣子，我有點想笑。
    “你不怕嗎？”胖女孩有點奇怪。
    “你不知道外邊有日本人嗎？”另外一個女孩問我。
    “知道。”
    “那你被他們發現沒有呀？”
    雖然洞里燈光暗，但那個胖妹眼里的驚恐還是異常明顯。
    我笑：“沒事不用怕，就一老頭兒，而且……。”
    我正在說，發現胖妹看著我，那意思明顯是叫我閉嘴。
    “你以為你是誰啊？”胖妹兒叫了起來：“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怎么對我們中國人的呀？”
    陳娟朝胖妹擺擺手，說：“算了，你別嚇著他了，他可能是從遠方來的，不太清楚我們這邊的情況。”然后陳娟又問我：“你先說說外面的情況吧。”
    我說：“沒事，日本人是我們帶來的，就在洞外面。”
    我發現洞里一下子鴉雀無聲，空氣都凝固了。
    這時胖女孩撲上就踢了我一腳，還罵：“你個死漢奸，我跟你拼了！”
    陳娟說：“放開他，他帶來的日本人不是鬼子。”
    “那……是誰？”胖女孩眼里充滿了疑惑。
    陳娟猶豫了一下，說：“……一個日本老頭。”
    胖妹嘴巴一扁：“那還不是日本人？”
    陳娟表情淡定的說：“沒事的，他已經淹死了。”
    我心里一震。
    胖妹放開我，說：“日本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混賬王八蛋！”
    說完，她竟然哭了起來。
    我忍不住把聲音壓到極底，問陳娟：“你真把那個老頭兒弄死的？”
    “什么山本？我不曉得你說什么，”她表情很平靜。
    我看得出在場的人臉上都有一個問號。
    胖妹一臉害怕：“陳娟，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把山本弄死了？”
    陳娟說：“桂花別怕，這人被日本人嚇糊涂了，他瞎說。”
    我這人雖然平時挺沉得住氣的，這時也有點失態了。
    “我是不是穿越了？”
    “什么穿越？”
    “你們真的不是旅游公司的啊？”我還是不死心。
    “我們是新四軍第五師衛生部的衛生員，”陳娟停了一下，看看我的反應。
    我點了點頭，表現出并不以為怪的樣子，越是這種時候，越是得沉住氣。
    陳娟見我沒什么反應，接著說：“這兩天我們接到情報，一隊鬼子兵開到綠林村上來了。”
    “哦，”電石火花間，我想起了在高鐵上王凡給他看的那本書，里面說有幾名新四軍女衛生兵在這里被日本人活捉，全部被糟蹋后殺死了。
    “……你叫陳娟，你們有一個連長叫王國昌，對吧？”
    陳娟點點頭，旁邊的女孩們一臉驚恐，很顯然她們想不通這個陌生男人怎么突然對她們這么了解。我不想再說下去了，手腳在顫抖。
    按《綠林烽火》上的介紹，被日本人侮辱后殺死的女兵就在眼前。
    旁邊胖妹突然失控：“這人肯定是日本人的漢奸！不然怎么知道得這么多呀？”
    我一時語塞，不在一個維度，沒法溝通。
    我也開始害怕了，此時基本上已經相信這些人并不是旅游公司的工作人員了。那堆柴火突然熄了，洞里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到，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