鵺雖然內心慌得一批,外表看起來依然紋絲不亂,食指抵住刀尖,五芒星印再次亮起。</br> 可惡,先廢了這把刀再說!</br> 兔川的手指劃過刀刃,以血為墨,凌空劃出刀紋。</br> 紅光乍現,源氏家紋\"笹龍膽\"和八幡神紋\"左三巴\"結合的刀紋宛如游龍,猛然沖向鵺指尖的桔梗印。</br> 鵺瞳孔縮小,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鬼,居然如此棘手。</br> 此子恐怖如斯,絕不可留!</br> 鵺的身體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但還是咬牙將全部的靈力集中在指尖,他要讓世界看看,誰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br> 鵺和兔川在空中對峙,地上的人紛紛捏了一把冷汗。</br> 中原中也戳了戳太宰治,給了他一個眼神,喂,太宰,他該不會是……</br> 太宰治一臉沉痛地捂著胸口,是滴,那小兔崽子堅持不住了。</br> 中原中也臉色大變,他就知道是這樣!</br> 那小兔崽子小胳膊小腿,哪里舉得動那么重的刀,還砍人呢,別一會兒舉不動了,砸到了自己的腳!</br> 中原中也急的團團轉,太宰治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中也,認命……哎呦!”</br> 啪嘰一聲,一柄紙扇砸在太宰治的頭上,太宰治捂著頭:“哎呦,亂步先生,干嘛打我?”</br> “帽子君,你別聽這家伙胡說八道。”江戶川亂步拿著扇子扇風。</br> 剛剛事發突然,江戶川亂步乘坐的朧車被嚇跑了,亂步和朧車擺事實講道理,好不容易把朧車勸回來,這才和太宰他們會合。</br> 江戶川亂步瞇著眼睛,望著兔川顫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堅持不住就證明……耍帥的幼稚游戲,該結束了。”</br> 正如太宰治所說,兔川已經開始有點拿不穩刀了。</br> 這和能力無關,主要就是一個字……好重啊!</br> 不愧是源氏重寶,果然好重啊!</br> 兔川行事風格一向穩妥,從不高估自己的實力,他只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br> 早知道就不拿源氏重寶了,拿把輕巧點的刀,獅子王就不錯,傳說中退治了鵺的刀,聽起來專業就很對口。</br> 兔川深吸一口氣,沒事兒,問題不大。</br> 穩住,速戰速決,先贏了再說!</br> 兔川的表情變了,另一只手持著膝丸,架在髭切的下面。</br> 鵺譏笑道:“居然堅持了這么久,這還真是把好刀啊!”</br> 兔川眨眨眼睛,疑惑的眼神看著鵺:“喂,你是安倍晴明吧?你怎么可能不認識這兩把刀呢?”</br> 鵺微微一愣,他為什么要認識這兩把刀?</br> 兔川接著順:“那你還記得源博雅嗎?”</br> “源……博雅?”鵺皺著眉頭,“那是誰?”</br> “鵺呦,晴明喲,你還記得你身為人類時的友人嗎?</br> 你還記得你身為人類的樣子嗎?</br> 你還記得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背棄了人類嗎?”</br> 兔川三連問,把鵺問的是一陣心煩意亂:“小鬼,你到底想說什么?”</br> “任由怨念和欲望侵蝕自己的靈魂,墮落成鬼,這幅樣子還真是丑陋。”兔川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既然不想做人,那就別做了。”</br> 話音剛落,髭切刀身上的神血滑落在膝丸身上,寒光凌冽,紅光乍起。</br> 兔川一只手高舉髭切,另一只手將膝丸橫在胸前,二刀開眼,向鵺砍去!</br> 兔川毅然出刀,鵺預感到大事不妙,來不及閃躲,只得舍掉一條手臂,從指尖到整條手臂,血肉橫飛。</br> 顧不上失去手臂的疼痛,鵺全力防御,胸口、瞳孔,印刻在身上的桔梗印全部放出萬丈光芒。</br>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br> 兔川手持兩刀擊碎防御,一刀攻擊面門,一刀攻擊膝蓋。</br> 鵺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后他漸漸回憶起來了,他那個所謂的友人曾說過的話。</br> 晴明,此刀乃我源氏重寶,因在斬首罪人之時,將犯人的胡子也一起一根不留地斬斷了,故得名「髭切」。</br> 斬首罪人……</br> 鵺回首,只見鋒利的刀鋒無情的斬斷了他飄逸的頭發,身首異處,雙膝具斷。</br> 鵺靜靜地看著自己原本破敗不堪的身體,七零八落,墜入地獄深淵。</br> 博雅啊,我想起來了,真不愧是源氏守衛天下的兩把名刀,源氏重寶——髭切膝丸。</br> 霎時間,世界安靜了。</br> 京都妖怪們的千前夙愿,不可一世的安倍晴明,竟然隕落了。</br> 在場的妖怪們,有一個算一個,統統嚇傻了。</br> 搞事的京都妖怪們的心徹底涼了,膝蓋尤其發軟,簡直有長跪不起的架勢。</br> “他、他、他!”中原中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還是他認識的戰五渣嗎?</br> 太宰治摸著良心說:“主要是刀好!”</br> 同樣沒回過神的澤田綱吉,摸摸發涼的膝蓋,脫口而出:“這、這有必要砍兩刀嗎?”</br> “當然有必要!”中原中也頗為感同身受,瞄了瞄太宰治頭,瞅了瞅他的膝蓋,高個子,膝蓋通通砍掉!</br>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