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程轉(zhuǎn)了下眸子,強忍住澎湃的情緒,冷冷問“那在誰那。”
“呵呵。”老者笑了笑,瞇縫起混沌的雙目盯著他,“另一人。”
“廢話!”杜遠程冷笑,“是在那魔頭手中吧。”
“正是。”老者毫不隱瞞的道,“我們各取所用,你說的那只蟒妖對我毫無用處,倒是你,呵呵。”
“休想!你是老糊涂了吧,怎么好端端的就說起夢話來。”杜遠程深知對方內(nèi)力高深,從方才那看似不經(jīng)意的一拂便知,于是他不想與他正面交鋒,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想法設(shè)法的打探出青夜的下落,“我平白無故的為何要為你所用。”
“因為你沒有選擇。”老者的語氣平淡,毫無情緒的闡述著一個事實,“要想活命,就必須答應(yīng)我的條件。”
杜遠程暗自思忖,隨即問“什么條件。”
“這么快就應(yīng)允了?”
“你先說說看。”
“呵。”老者拇指與食指輕輕一捻,頓時房間內(nèi)燈火通明,他顫巍巍的在椅子上坐下,仍是瞇縫著眼睛打量著杜遠程,一言不發(fā)。
杜遠程也笑了,在另一側(cè)的椅子上落座,既然對方想要利用自己,就說明現(xiàn)在不會殺他,暫時安全,放松緩了心態(tài),一笑道“莫非是你歲數(shù)大了反應(yīng)遲緩?回答個問題也慢慢吞吞的。”
聽他這樣說,老者也并未動怒,仿佛充耳不聞一般,隨后拂了拂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字一頓的道“大事。”
“什么大事。”杜遠程耐住性子。
老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你若想讓你的朋友多活些時日,最好乖乖聽命于我。”
果然,青夜被抓去當(dāng)人質(zhì)了,杜遠程心里憤恨,可嘴上卻不能言,“我不都答應(yīng)你了么,是你遲遲不說到底是何事。”
當(dāng)時是,老者忽然雙目精光四射的注視向他,就好像饑餓了幾天幾夜的猛獸忽然發(fā)現(xiàn)了獵物般貪婪與狂熱,看的杜遠程心下一驚,他到底要讓我做什么事。
旋即,一抹無法描繪的森森笑意自老者皺巴巴的唇角蔓延開來,他緩緩的點了點頭,“好,很好。”
“嗯,是不錯。我履行了咱們的約定,你就讓那魔頭放了青夜?”
“年輕人,不要跟我談條件,你沒有資格。”老者嘴上仍掛著笑意,眼底卻一片森寒,“你的性命,和你們?nèi)咳说男悦歼谖沂种小!?br/>
杜遠程挑了挑眉梢,“說的也是,那就說吧,究竟是何驚天的大事。”
當(dāng)即最好的辦法就是暫且穩(wěn)住這個怪老頭,以后的事兒再做思量。老者略一踟躕,像是對他不完全信任,再三打量一番后,緩緩的從衣袖里掏出一本書。
書卷只有十六開紙大小,封面漆黑如夜,邊緣染成血紅,其上空無一字。
他將書卷放到二人之間的桌面上,拍了拍,仿佛對它傾注了許多心血與希冀,“看看。”
杜遠程一絲好奇,拿起翻了幾頁,紙張泛黃,一看就歷久年深,扉頁上豎排寫著一行字:與天同齊,與日同輝,精修者功德無量。
看到功德無量四個字,小杜立即聯(lián)想起了佛教,咂咂嘴道“老伯是想讓我皈依佛門么。”
“嗯?”老者對他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莫名的話來,有些意外與不解,“小子你還識字吧。”
“認得幾個。”杜遠程吐了口氣將書卷放下,“你就直說吧,是什么邪門歪道的法術(shù)。”
“如此神功,怎被你說成是邪門歪道!”老者一抹憤然之色,一拂衣袖,“看你有些資質(zhì),沒想到竟說出這等有失水準的話。”
“本來嘛,啥功德無量啥的,一般忽悠人的都這么吹。”
老者氣得下巴都歪了,吹胡子瞪眼喝道“住嘴!區(qū)區(qū)黃口小兒竟這等不知天高地厚。”原本一直淡定自若仿佛置身世外的魏老此刻也無法淡定,刷下起身大步踱開數(shù)米,負手而立,平靜了須臾道“你有機緣修煉此門,是你三生有幸。”
“這么厲害。”杜遠程也站起身,走到老者跟前,“那老伯,我就不懂了,這么大一個餡餅,你無緣無故就給了我?還是快講講條件吧。”
“呵。”老者臉上方才躊躇滿志的表情一掃而光,換上一副陰森森的樣子,“現(xiàn)在對你說也沒有意義,還是到時再看,不過我事先講好,如果你沒能力修煉此功法,那后果么,呵呵。”
“這你放心,迄今為止還沒有我修煉不成的術(shù)法。”杜遠程也是吹著嘮,此時不吹噓自己待到何時,等人頭落地想吹都沒機會了,“時間。”
“一年之內(nèi)。”老者一字一頓,目光始終在杜遠程臉上掃來晃去,“一年之內(nèi)你至少要煉至第四層。”
“好說。”小杜神情輕松的道,“這術(shù)法一共幾層?”
“七層。”老者盯著他的眼睛,“越到后面越難練就。”
“也就是說,我只要練成第四層,你就放了青夜。”
“呵呵。”老者笑而不語,“那蟒妖未在我手,不過,我倒是可以,呵。”停頓了下話鋒一轉(zhuǎn),“你若助我完成此事,了卻這些年心底的夙愿,消除這些年沉積在心頭的忿恨,讓畫骨饒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原來那魔頭叫畫骨。”杜遠程笑了笑,“名字倒是不錯,人嘛,就不怎么樣了。”
“他本也不是人。”老者徐徐的道,“日后你見了他便知。”
杜遠程對畫骨是人是鬼沒有興趣,他只想知道青夜的狀況。如果老家伙想用青夜作為威脅他的籌碼,就說明,青夜暫時也會平安無事。當(dāng)即心寬了不少,問道“我就在這修煉?”
“當(dāng)然不是。”老者說話一停一頓的,聽得小杜這個著急,“你隨我而去。”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者說罷便朝屋外走去,邊走邊道“小子你姓杜?”
“杜遠程。”
“嗯。”老者點點頭,貌似在思考著別的事情,繼而道“在這一年的限期內(nèi),我會為你提供最好的修煉之地,更會讓你衣食無憂,不過,你也要安分守己,乖乖聽命,不該問的,就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