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br> 秦大少竟然讓我們二百九十六人,一起打他自己?</br> 他難道瘋了嗎?</br> “秦大少,你確定,要我們二百九十六人一起上?你一人要打我們二百九十六人?”</br> “秦大少,我們都知道你很狂,沒有你秦大少不敢做的事,但我們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狂妄。”</br> “這已經不是狂了,是羞辱,秦大少的你是在羞辱我們,根本就沒有將我們二百九十六人放在眼里。”</br> 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一個個都感到無比的憤怒。</br> 怒火中燒。</br> 他們實在是沒見過如此狂的人。</br> 要不是秦帝是他們的少主子,要不是秦家給了他們新的生命,他們真恨不得沖上去撕碎了秦帝。</br> 但不能!</br> 秦大少再如何狂,那也是他們的少主子,他們再如何憤怒,也不能做出噬主的事。</br> 那就是不忠。</br> 是背叛!</br> “狂不狂,打過了才知道。”秦帝冷哼一聲,“你們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不敢對我動手吧?如果是這樣,那你們連一點可取的地方都沒有了。”</br> 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齊齊將目光看向秦戰天。</br> “看我干什么?”秦戰天眉頭一挑,說道:“你們都說了,秦帝是你們的少主子,少主子讓你們一起揍他,你們當然要聽他的了。”</br> “秦大少,這可是你自找的。”</br> 有了秦戰天首肯,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心里也就有底了。</br> “大家下手都輕點,秦大少可是我們少主子,雖然是秦大少讓我們揍他的,但我們也不能太過分,萬一把秦大少揍哭了,我們可不會哄。”</br> “哈哈……”</br> “揍哭是必須的,不把秦大少揍哭,我們絕對不停手。”</br> “秦大少,如果你扛不住了,就哭出來,不丟人。”</br> “秦大少,你也別說我們人多欺負你,我們就先給你一個出手的機會,不然,我們怕我們先動手了,你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br> “砰!”</br> 那名秦家暗衛的話音未落,聲音便立即戛然而止,接著,他什么都沒看到,只是感到小腹傳來一陣劇痛,雙膝直接跪在地上。</br> “廢物!”</br> 在將其踹跪下后,秦帝冷哼一聲,說道:“你面對敵人的時候,也會給自己的敵人,先動手的機會?你這種行為,就是他么的在送死。如果你不是秦家的人,你已經死了。而你死了沒關系,別他么的害人,像你這種人,有什么資格,成為秦家暗衛?你覺得我是在羞辱你,你認為你有資格讓我羞辱嗎?”</br> “還有你們,全都是廢物!”秦帝身子一動,化作一道殘影,快速從原地消失。</br> 接著……</br> “砰砰砰……”</br> 一連串的悶響響起,頃刻間,剩下的二百九十五名秦家暗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便直接跪在了地上。</br> “這……”</br> 跪在地上的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一個個全都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相信,看向秦帝的眼神中,充滿了驚駭。</br> 二百九十六人,就這么的被秦帝打的跪在地上?</br> 而且,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啊。</br>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么多人,全都跪在地上,感受到小腹傳來一陣陣劇痛,但秦帝是如何出手的,他們完全看不到啊。</br> 這……</br> 秦大少也太強了吧?</br> 一旁的秦戰天,此刻也瞪直了眼,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br> 秦戰天的所有注意力,全程都停留在秦帝的身上,他只是看到秦帝的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br> 然后……</br> 二百九十六人全都跪了。</br> 看著跪在地上,滿臉震驚的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秦帝一臉不屑的說道:“告訴我,你們有資格被我羞辱嗎?”</br> 有資格嗎?</br> 沒有!</br> 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齊齊低下了頭。</br> “回答我,有嗎?”秦帝冷喝。</br> “沒有。”</br> “想不想以后,有資格讓我羞辱?”</br> “想!”</br> “好。”秦帝冷哼一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所有訓練強度翻倍,有沒有人有意見?”</br> “沒有!”</br> “戰術,格斗,對抗訓練,能不能將自己的對手,當成自己的殺父仇人來看待,直至將對方打倒?能不能?”</br> “能!”</br> “那還跪在地上干什么?”秦帝怒喝道:“全都給我起來訓練。”</br> “是,秦大少!”</br> 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之前的訓練,不過,每個人的訓練強度,都大幅度增加。</br> 其中對打訓練的,最為簡單容易完成,僅僅片刻,雙方都鼻青眼腫,兩敗俱傷的躺在地上,無力動彈。</br> 傷勢都很重。</br> 很顯然,他們的確將對方當成了殺父仇人來對待。</br> 也多虧了沒有武器,不然死人是難免的。</br> 彼此廝殺的雖然狠,但他們卻也因此受益不少,也體會到了那么一丟丟,在死戰中的好處。</br> 對實力提升,是有很大幫助了。</br> 而那些體能訓練的人,可就慘了,在訓練強度加倍的情況下,哪怕是體內的內勁全力爆發,也沒能夠完成一次,便直接累的虛脫倒地。</br> 看著僅僅進行了不到十分鐘的訓練,就直接趴下的二百九十六人,秦帝一臉不屑的說道:“這就不行了?說你們是廢物,你們還不承認?還他么的不服?”</br> “距離全國安保公司大賽,還有十天時間,接下來十天,你們的訓練,將會讓你們生不如死。”</br> “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自己退出,第二,留下。而留下的,只要沒練死,哪怕是殘了,也要給我繼續下去。”</br> “唯有死人,才能夠退出。”</br> “誰退出?”</br> 二百九十六人無聲。</br> 沒人退出。</br> “哼,現在不退出,之后只有死人才能退出,給我想清楚了。”見到眾人依舊無聲,秦帝冷笑道:“一個個的很硬氣啊,不過,你們放心,錯過了這個機會,我不會那么容易讓你們死掉,我只會讓你們生不如死。”</br> “你們有二百九十六人,而參加全國安保公司大賽的人,只有三十個名額,我需要一個,這也就意味著,你們這些人要競爭剩下的二十九個。”</br> “從現在開始,我會進行淘汰制。”</br> “一天!”</br> “你們只有一天時間,來適應,來完成今天的訓練強度,在明天天亮前,誰完成不了,誰就會失去參賽資格。”</br> “不要以為,失去了參賽資格就不用訓練了,想得美。”</br> “我說過,現在不退出,唯有死,才能退出。”</br> “哪怕沒了參賽資格,一樣要給我訓練,不僅如此,失去參賽資格的人,訓練強度繼續翻倍。”</br> “如果訓練到最后,你們全都練死了,也沒關系,我一個人足以拿下第一,有沒有你們,都無所謂,你們就是多余的。”</br> “言盡于此,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有沒有人要退出?”</br> 眾人沉默。</br> “沒人退出是嗎?那你們還他么的躺在地上干什么?給我起來訓練。”秦帝冷哼一聲,說道:“三秒內,還不沒有起來繼續訓練的,直接淘汰,然后訓練強度加倍,今天不弄死一批,算你們命大。”</br> “秦大少,我們不會讓你如愿的。”</br> “我們不會死。”</br> “想淘汰我們沒門。”</br> “干就完了。”</br> “死,也要累死,絕對不能嚇死。”</br> “對。”</br> “不錯。”</br> “兄弟們,淦!”</br> “……”</br> 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一個個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開始訓練,哪怕傷勢再重,也沒人停下。</br> 被打倒了爬起來,累趴下了,再站起來。</br> 一群人東倒西歪,每一次站起來,沒人能夠堅持十秒,但他們都咬牙堅持,沒有任何一個人放棄。</br> “秦帝……”秦戰天看不下去了,一臉擔心的說道:“這么下去,這些人全都會累死的啊,要不要循循漸進?”</br> “要不你來訓練他們?”秦帝看向秦戰天。</br> “你當我沒說。”秦戰天翻了個白眼。</br> “放心,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后天境的粗鄙武夫,作為一個粗鄙武夫,皮糙肉厚的,沒那么容易累死的。”秦帝眉頭一挑,說道:“再說了,有我在,沒我的允許,他們想死都難。”</br> 秦帝的醫術何等的超絕?</br>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能救回來。</br> 不過,這二百九十六名秦家暗衛,每一個都是孤兒,也都是秦家救下來的人,對秦家那是忠心耿耿。</br> 那絕對是死一個少一個。</br> 死了太可惜了。</br> 而且,如此強度的訓練,縱然有秦帝在,不會死人,也會影響訓練進度。</br> 累死人,可不是秦帝的目的。</br> 他要打造一支,強大的秦家暗衛。</br> 所以,除了高強度,超負荷的訓練之外,藥物的輔助,還是非常有必要的。</br> “我要去為他們準備一些藥浴,很快就回來。如果你不忍心看下去,也可以離開。”丟下一句話,秦帝徑直離開。</br> “我……我還是在這看著,以免真出什么意外。”秦戰天還是不太放心。</br> 當然了,還有一點就是,他不知道去干嗎。</br> 回去給秦老爺子匯報情況?</br> 別鬧了。</br> 他不想見秦老爺子。</br> 秦帝也沒管他,快速驅車離開,同時,撥通了卞乃猛的電話,“老卞,你之前說,你們家是做中藥生意的?我需要一些中藥,你給我準備一下,具體需要哪些,我一會短信給你發過去。”</br> 秦家也做藥物生意,裴氏集團更是主營藥業,秦帝都沒選擇,而是選擇卞乃猛,就是想照顧一下他的生意。</br> “什么時候要?”卞乃猛問道。</br> “越快越好。”</br> “那行,我正好準備帶著我女朋友回家吃飯,要不你來學校接我?我們家中藥店太過偏僻,不好找,還有就是……”卞乃猛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我想讓我女朋友感受一下豪車的感覺。”</br> “好,在學校等我。”</br> ……</br> 與此同時。</br> 京城,郊區。</br> 一個看上去歷史悠久,占地面積足有數千平方的三層卞氏中藥鋪。</br> 三樓。</br> “乃猛他爸,這可如何是好,你想想辦法啊。”一個看上去四十七八,卞乃猛的母親,一臉擔憂的看著一名中年男子,“那個M國來的錢少爺,很快就要來了,我們到底該這么辦啊。”</br> “這家藥鋪,是我們卞家祖上傳下來的,歷經風雨上百年,是百年老字號。”臉上有著五個淡淡手指印的中年男子,卞乃猛的父親,心一橫,說道:“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賣掉我們卞家的祖業,我就不信了,一個M國來的假洋人,還敢打死我們不成。”</br> 卞氏中藥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太小,還是在郊區,位置很偏僻,平時的生意也不是多么好。</br>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卞氏中藥鋪,一百多年前就存在了,經歷了大風大浪,修繕了不知道多少次,終究還是保存了下來。</br> 這是祖業。</br> 卞家雖然也沒什么太多錢,但幾千萬還是有的,就卞乃猛一個兒子,卞乃猛的父親,還是一個老實人,平素里也沒什么花錢的地方。</br> 幾千萬對他們來說,哪怕是在京城,也足夠用了。</br> 別說有錢,就算沒錢,也不能把祖業賣了。</br> 結果,就是因為卞爸的不賣,惹怒了來自M國的錢少爺,這幾天來,一直都被騷擾,連生意都沒了。</br> 可就算如此,卞爸也堅持不買。</br> 死都不賣。</br>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br> 如果他賣了祖業,他怕自己百年之后,沒臉見自己的列祖列宗。</br> 畢竟,百年的傳承,在戰火中都能保存了下來,他絕對不允許到了他手里,在和平年代毀掉。</br> 絕不!</br> 為了不連累其他人,卞爸直接給店里的員工放了帶薪長假。</br> 卞爸想了想又道:“這事不要告訴乃猛,以免影響到他的學業。”</br> “嗯。”卞媽點了點頭,看著餐桌上的飯菜,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幾天沒怎么吃飯了,我去把菜熱熱。就算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br> “嗡嗡嗡……”</br> 就在卞媽端起飯菜,剛想走近廚房,猛然聽到一震引擎的咆哮聲響起,這讓卞媽和卞爸臉色劇變。</br> “鏘!鏘!”</br> 尤其是卞媽,更是被嚇得臉色煞白,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端在手中的兩盤菜,也直接掉在了地上,驚懼道:“他們又來了,我們……我們快點報警吧。”</br> “沒用的,我們又不是沒報警,警察聽到警笛聲就跑,警察一走,他們立即就回來。”卞爸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躲避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只要堅持住,打死不松口,我不信他們還真敢殺了我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