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br> 秦帝從御獸城下,真正魔族被鎮壓的地方鉆出來后,發現自己出現在御獸城的一面主城墻內。</br> 是貼著城墻的。</br> 這也就驗證了秦帝的猜測。</br> 畢竟,在下面的時候,秦帝也是貼著墻壁的。</br> 御獸城果然有上下兩層。</br> 一層守墓人,一層是真正魔族的地盤。</br> “轟轟轟……”</br> 就在這時,秦帝突然感覺到,御獸城外的地面在顫動,這讓他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隨后,身子一躍,落在了城墻上,向遠處看去。</br> 這一看,秦帝就發現,從不遠處的兩側,正有兩群野獸,正瘋狂的向中間地帶極速的飛奔而來。</br> 再仔細一看,路淵正扛著,被繩索捆起來的路岳,在遠離御獸城。</br> 不過,與之之前秦帝帶著路沉魚遠離御獸城的方向是相反,這也是路岳的要求,畢竟,他也想成為路沉魚一樣的‘獸王’。</br> 如此一來,在迷失自我,發狂之后,就不能選擇同一個方向遠離御獸城了,畢竟,路沉魚遠離的方向,所有野獸都成為了路沉魚的兵了。</br> 再走同一個方向,路岳也只能跑一個寂寞,是不能成為‘獸王’的。</br> 沒野獸了啊。</br> “去你大爺的。”</br> 看著周圍的野獸向自己飛奔而來,路淵被嚇了一跳,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將扛在肩膀上,迷失自我的路岳往地上一扔,轉身撒腿就向御獸城飛奔而來。</br> 路淵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br> 那些野獸不出意外,是來保護路岳的,一旦被野獸包圍,他路淵作為守墓人,雖然不會被殺,也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但是,被一群野獸拍來抽去,碾壓來碾壓去,當球踢……他路淵不要面子的嗎?</br> 好歹他也是守墓人一族的族長,雖然這一族目前不足百人,很快也將會只剩下他一人,可族長的威嚴不可侵犯。</br> “嗷嗚!”</br> 然而,路淵將路岳丟在地上的舉動,讓兩側飛奔而來的野獸群,頓時大怒無比,憤怒的嘶吼。</br> “尼瑪……”</br> 路淵被嚇了一跳,管不了那么多,快速飛奔,那叫一個狼狽。</br> “嗷嗚。”</br> 這時,被丟在地上的路岳,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已經迷失自我,發狂的他,也開始飛奔起來。</br> 且,速度極快。</br> 一路狂奔的路淵,猛然感覺到,伸手有一道風,向自己襲來,他扭頭一看,竟然是全身冒火的路岳,這讓他心頭狂顫。</br> “你跑錯方向。”路淵大喊,“你不要過來啊。”</br> 那些野獸是保護你,你跟著我干什么?</br> 沒看到,那些野獸也跟來了嗎?</br> “嗷嗚!”</br> 追著路淵而來的路岳,因為在不斷的靠近御獸城,導致血蓮花二代主動吸收的魔氣,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多,路岳也變得更加痛苦。</br> 一開始,秦帝以為是魔氣主動涌入血蓮花二代之中的,在進入了真正魔族的鎮壓之地后,他又推翻了這個猜測。</br> 開始認為,是血蓮花二代在吸收魔氣。</br> “嗖!”</br> 一瞬間,路岳就超過了路淵,不過很快,迷失自我的路岳,像是察覺到了不對勁,或者是身體機制,感覺到自己跑錯方向了,然而圍著路淵繞了一圈,改變了飛奔的方向,向路淵相反的方向跑去,快速的與御獸城拉開距離。</br> 尤其是當路淵發現,路岳與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原本憤怒的沖著他來的野獸,開始調轉方向去追路岳,路淵大大的松了一口氣。</br> 你終于跑對了。</br> 太兇險了。</br> 如果再慢一些,我特么就被一群野獸包圍了。雖然不會死人,但被一群野獸蹂躪,也太丟人了。</br> 站在城墻上,看到這一幕的秦帝,心頭忍不住暗道:“路岳迷失自我,開始發狂,是無法分辨方向的,也不會去分辨方向,所以,他爬起來后,隨意的奔跑,而剛好是在不斷接近御獸城。”</br> “距離御獸城越近,血蓮花二代主動吸收的魔氣就越多,路岳就會越痛苦,并且,不會還清醒。”</br> “接著,路岳就改變了方向。”</br> “這是血蓮花二代為了消磨血蓮花二代內的魔氣,所做出的改變,還是路岳身體本能的對自己的保護?”</br> 血蓮花二代會主動吸收魔氣,也有消滅其內部魔氣的這一功效,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功效,這才會讓路沉魚清醒過來。</br> 而想要激活,具體的說,是啟動這個功效,就必須切斷血蓮花二代吸收魔氣。</br> 一直吸收魔氣,血蓮花二代是不會消滅魔氣的。</br> 想要切斷血蓮花二代吸收魔氣,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御獸城,遠離魔源,當距離達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會斷開了。</br> 血蓮花二代想吸收,也夠不到,‘手’沒那么長。</br> 但無論是路沉魚,還是路岳,在迷失自我的情況下,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時間內,跑對了遠離御獸城的方向的?</br> 自我本能保護?</br> 還是血蓮花二代起到的作用?</br> 如果是自我本能保護,這倒也沒什么,可如果是血蓮花二代的另一項功能,那就更加證實了秦帝的猜測。</br> 守墓人果然是魔族的克星。</br> 血蓮花二代也就是貨真價實的,魔氣搬運工外加處理工。</br> 滿載了,就發車,然后消滅。</br> “秦神醫,這活不好干啊。”路淵來到了御獸城的東門,也就是秦帝所在的城墻不遠處,抬頭看著秦帝,大口大口的喘息。</br> 太辛苦,也太兇險了。</br> “沒事,反正你們守墓人一族,也死不了。”秦帝身子一躍,飛身來到了路淵的面前,開口說道:“經過我的探查發現,真正的魔族就在御獸城下方。”</br> 接著,秦帝將自己所看到了,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測,全都告訴了路淵。</br> 路淵整個人都驚呆了。</br> 之前按照秦帝的猜測,他們守墓人一族,因為血蓮花的各種特性,只要守墓人一族將血蓮花晉級到第二代,就將會是人類抵御魔族的最后一道防線。</br> 關鍵是,秦帝分析的還非常有道理。</br> 別人怕魔氣,他們守墓人一族的二代血蓮花不怕,唯有他們守墓人一族不會被魔氣侵蝕淪陷成魔。</br> 那時,路淵就一下子自信了起來,也沒想到,他們守墓人一族這么的強。</br> 自己都把自己低估了。</br> 沒辦法,守墓人一直被伏魔人操控著,不聽話就要滅族。</br> 被拿捏的死死的。</br> 這種情況下,誰能想到,他們守墓人這么牛逼?</br> 這也就罷了……</br> 現在秦帝竟然告訴他,他們守墓人一族,只要將血蓮花晉級到了第二代,便會成為魔族的克星。</br> 他們守墓人一族的血蓮花二代,可以消滅魔氣。</br> 一直以為自己是伏魔人的努力,現在才知道,守墓人一族才是真正的拯救世界的英雄。</br> 這尼瑪……</br> 真的是連做夢都不敢這么做啊。</br> 路淵直接傻了。</br> 好一會兒,路淵深吸一口氣,說道:“秦神醫,按照你的說法,只要沉魚丫頭和路岳他們這些,將血蓮花晉級到二代的守墓人,不斷的靠近御獸城,讓血蓮花二代吸收魔氣,等吸滿了,然后在遠離御獸城,將血蓮花二代內的魔氣消滅掉后,再回來,如此周而復始……”</br> 路淵精神一震,“都不用跟魔族交戰,魔族就完蛋了?”</br> 說到這,路淵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臉的不敢相信,“有這么簡單,這么容易?那還鎮壓什么?”</br> 按照記載,魔族與尸魔不一樣,并不是殺不死的。魔族和人類差不多,被砍傷了會流血,被砍掉了腦袋,被擊碎了心臟會死。</br> 魔族對人類來說,最致命的武器就是魔氣。</br> 因為魔氣的存在,會讓更多的人類,不斷的遭到侵蝕成魔。</br> 此消彼長。</br> 人類是打不過魔族的。</br> 而且,人類被殺,還會被轉化成尸魔。</br> 這還打個屁?</br> 可倘若沒了魔氣,那魔族算個屁?</br> 想要讓魔族沒了魔氣,他們守墓人一族,只要將血蓮花晉級到第二代就可以消滅魔氣,就跟空氣凈化器一樣。</br> 那還鎮壓封印個什么魔族?</br> 把魔氣全凈化了,就算魔族不會因此而滅亡,之后再殺魔也就是。哪怕魔被殺后,會殘留魔氣,也沒什么,繼續讓守墓人一族來凈化就是了。</br> 多大點事?</br> 這么簡單的事,為什么要搞得如此復雜?為什么人類還如此懼怕魔族?</br> “也許……”秦帝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在以往,你們守墓人一族,沒人將血蓮花晉級到第二代?”</br> 第一代血蓮花對魔氣是沒用,只有第二代血蓮花才對魔氣有‘凈化’作用,而且,過程還有些復雜。</br> 一次下來,時間也需要不少。</br> 以御獸城地下那一層的魔氣濃郁程度來看,就靠路沉魚和路岳,甚至目前為止所有守墓人加在一起,利用血蓮花二代來‘凈化’魔氣,一年能夠凈化一厘米的深度就非常不錯了。</br> 別看只是一厘米的深度,其內蘊含的魔氣量,已經非常多了,畢竟,御獸城所占的面積可是非常大的。</br> 而且,秦帝只是貼著魔族被鎮壓之地的‘天花板’觀察,并沒有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br> 要是來個幾百米深……</br> 一年一厘米,百年也才一米,這需要幾萬年才能將所有魔氣全部凈化。</br> 幾萬年?</br> 魔族只怕已經重降人間了,將所有人類侵蝕成魔了。</br> 還搞個屁?</br> 雖然守墓人一族的血蓮花二代,有著‘凈化’魔氣的功效,但數量太少,不足百人。</br> 這就好比幾十人,每人只有一個碗,想要將一個海的水弄干一樣。</br> 終究還是守墓人一族,人太少了。</br> 要是有幾萬人,幾百萬人,幾千萬人,上億人……那可就不一樣了。那些魔氣,還算魔氣嗎?</br> 可惜了。</br> 在這一點上,伏魔人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br> 畢竟,守墓人一族因為搞不清,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有血蓮花詛咒,開始抑制人口的發展,也不至于守墓人一族,人口這么少。</br> 就算現在全力發展,每一個守墓人一族的男人,不懼生死,不怕死在床上,一天搞懷孕一個女人,每一個懷孕的女人,都可以百分百生一個小守墓人,而且還不需要十月懷胎,當天就能省下來,一個男人一年也就只能制造三百六十五個新的守墓人。</br> 守墓人一族目前也就不足百人,男人也才二十來人,一年時間,也就幾千人。</br> 關鍵是,還要十月懷胎。</br> 想要讓守墓人一族,增加到幾千人,最早的一個需要十個月,最小的那個,需要一年十個月。</br> 這么搞下來,哪個男人的腎也扛不住。</br> 也不要多,一天一次,連續一年,誰敢說自己能不死?</br> 守墓人也扛不住啊。</br> 更重要的是,一個新生的守墓人,想要凈化魔氣,怎么也要長大成人吧?這又是十八年后了。</br> 就算不需要長大成人,從嬰兒就開始凈化魔氣,第一批男人算是廢了,想要第二批造人,總得成年了吧?</br> 所以……</br> 伏魔人真不是東西。</br> 這是伏魔人嗎?</br> 根本就是跟魔族是一伙的好吧?</br> “沒人將第一代血蓮花,晉級到第二代?”路淵皺了皺眉頭,“秦神醫,沉魚丫頭和路岳他們的血蓮花,之所以會晉級到第二代,是因為你將儲存在血蓮花內的能量這地磨滅,導致血蓮花消失,這才晉級到了第二代。”</br> “難道在此之前,沒人能夠磨滅血蓮花內的能量?”</br> “秦神醫,磨滅血蓮花內的能量很難嗎?”</br> “還是說……”</br> “沒有人試過?”</br> 秦帝也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對我來說并不難,可目前為止,據我所知,只有我一人可以磨滅你們第一代血蓮花內的能量。”</br> 所謂的磨滅第一代血蓮花內的能量,其實就是將儲存在血蓮花內的靈氣吸空,想做到這一點難也不難。</br> 是個修真者就可以。</br> 可以前卻沒人將血蓮花晉級到第二代,這也就意味著,沒人能夠吸收血蓮花內的能量。</br> 這豈不是說,除了秦帝,沒有其他修真者?</br> 通天訣除了秦帝成功修煉了,沒有其他人能夠修煉?</br> 那通天訣哪來的?</br> 秦帝陷入了深思,心頭暗道:“會不會是因為,以前是存在修真者的,不然,沒辦法解釋通天訣為什么會存在。”</br> “只不過,以前地球上的靈氣極為的濃郁,修真者隨便吸口氣都是靈氣,不像現在靈氣稀薄,也不用向我一樣,四處想辦法弄靈氣修煉。”</br> “如此一來,也就沒有必要去吸收血蓮花內的靈氣。”</br> “這也就導致了血蓮花失去了晉級到第二代的機會,甚至都沒有人知道血蓮花是可以晉級的?”</br> 秦帝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br> 不然,沒道理不知道守墓人一族的血蓮花晉級到第二代后,是可以‘凈化’魔氣的。</br> 如果知道這一點,大力發展守墓人一族的人口,根本就不需要鎮壓魔族,直接將魔氣全都‘凈化’了,魔族也就沒威脅了。</br>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以前的人是知道的,但因為某種原因,出現了斷層,或者被掩蓋了,阻止了。</br> 總之之后的很多年是沒人知道的。</br> 直到秦帝的出現,與之守墓人的接觸,才開始發現。</br> 在深思中,不知不覺間,秦帝又來了御獸城拿處崩塌消失的房子前,然后開口對著路淵說道:“另外兩個人還等著做獸王呢,別讓他們久等了。如果在御獸城四周,都有獸王帶著無數野獸守護,對你們守墓人一族來說,也是一種保護。”</br> 以御獸城為中心,四個方向,也就只能造就四個獸王了。</br> 沒野獸了。</br> 就是不知道,當血蓮花晉級到第二代,在不被魔氣入侵,不迷失自我的情況下,是否能成為獸王。</br> 如果可以,那想成為獸王就簡單多了。</br> “這真不是一個好活。”路淵嘆息了一聲,很是不情愿的向靈霧山的方向走去。</br> 看著路淵離開,秦帝沒有動,而是一手扶著附近的一面墻,催動通天訣,開始恢復之前與魔氣同歸于盡的魔氣。</br> 在將靈氣恢復到巔峰后,秦帝也沒急著再探查魔族的鎮壓之地。</br> 之前在下面,搞出了動靜,還被魔族發現了,秦帝覺得,現在下去很容易被發現,還是在等等。</br> 等魔族一番偵查后,認為那兩個火球術,以及魔氣的燃燒,只是錯覺,是看錯了,撤離之后,再下去也不遲。</br> 而且,秦帝覺得,不需要等太久。</br> 嗯。</br> 趁機吸收靈氣,提升下修為。</br> 再入地下,進入魔族的大本營,秦帝可是要好好探查一番,多提升一下,多一分自保的能力。</br> 反正御獸城也不差這點靈氣,短時間內也崩塌不了。</br> 一天后。</br> 直到路淵幫助剩下的兩個血蓮花晉級到二代的人,如愿以償成為獸王,氣喘吁吁,累的不輕,回到御獸城后,秦帝方才施展隱身術,土遁術,再次遁入了地下。</br> ……</br> 同一時間。</br> 御獸城地下室。</br> 那名一邊揉著腰,一邊走著貓步,巡查情況的男子,抬頭看著頭頂,一道細小的裂縫,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這裂縫又大了一些,導致魔氣泄露的越來越快,要不了幾萬年,魔氣就全滅了,這可不利于我們魔族的發展,可惜……沒辦法修復。可這么一點點的泄露,猶如鈍刀子割肉,魔窟內的魔氣也日漸減少,雖然消耗不多,但早晚有一天,我們魔族會非得被滅族不可。”</br> 魔族被鎮壓,出是出不去的,魔氣的濃郁程度,對魔族來說,那可就非常的重要了。</br> 對魔族來說,他們可不想讓魔氣泄露。</br> 泄露一分就少一分。</br> 當然,裂縫可以迅速擴大,讓他們沖破鎮壓,倒也沒什么。怕就怕,在無法沖破鎮壓的情況下,魔氣不斷泄露。</br> 到時候都不用人類對付他們了,他們魔族也就涼了。</br> 就猶如現在的地球一樣,除了鎮魔之物,有些玉石之內,其他地方的靈氣,極為的稀薄。</br> 靈氣稀薄是不利于修真者的發展的。</br> 同樣,沒魔氣,魔族也要涼。</br> “這人類還真是夠狠毒的。”男子忍不住破口大罵,“鎮壓就鎮壓唄?只能說我們魔族技不如人,可你鎮壓了,卻又高出這么一道裂縫,明顯是想滅族,太惡毒了。”</br> “嗯?”</br> 就在這是,秦帝的腦袋,鉆出了泥土,進入了魔窟,而在進入的瞬間,他就看到男子正盯著他。</br> 這讓秦帝心頭一顫。</br> 被發現了?</br> 再仔細一看,秦帝發現,男子是在看裂縫,而不是看他。再加上,秦帝現在處于隱身狀態,為我松了一口氣。</br> 不過,秦帝卻不敢大意,收斂了所有氣息。</br> 同時心頭忍不住大罵:“特么的,這魔族這么有耐心的嗎?一直在這守著我?”</br> “不對!”</br> 突然,男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魔氣怎么沒有透過裂縫泄露出去,在魔窟內部,就直接消失了?”</br> 男子并不知道,消失的魔氣,是與秦帝體內同等量的靈氣同歸于盡了,也看不到秦帝,但他能感受到魔氣的消失。</br> 在魔窟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br> “這魔族在說什么?聽不懂啊。”秦帝也皺了皺眉頭,然后小心翼翼的,從將身子從泥土里拔了出來,極為謹慎的向一側移動。</br> “怎么回事?魔氣消失的點,在變化。”男子隨著秦帝的移動,也在改變視線,目光始終落在秦帝的身上。</br> 只不過,他看不到秦帝罷了。</br> 而秦帝也聽不懂太在說是什么。</br> 語言不通。</br> 秦帝繼續移動,男子繼續跟著改變方向,當秦帝距離男子的遠了之后,男子快速的跟上,一直盯著秦帝。</br> “……”</br> 秦帝雖然聽不懂男子在說什么,但他知道,靈氣與魔氣同歸于盡的行為,成功引起了男子的主意。</br> 這讓秦帝忍不住暗罵一句晦氣。</br> 要不是剛冒頭就撞見男子,這里這么大,就算有魔氣消失,哪有那么容易被發現?</br> 現在好了,被盯上了。</br> “有古怪。”</br> 魔族男子眉頭緊鎖,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緩緩的向前探去,想要去觸碰,魔氣消失的地方。</br> “……”</br> 秦帝連忙后退。</br> 雖然他施展了隱身術,但也只是別人看不到,卻是可以碰到的。</br> “咦?”</br> 魔族男子見狀,發出了一聲驚奇。</br> 這次秦帝聽懂了。</br> “還會躲?”</br> 魔族男子像是一下子來了興趣,開始追著魔氣消失的根源跑,就想觸碰一下,這可比邁著貓步有意思多了。</br> 一時間,魔族男子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br> 一個不斷追,一個不斷跑。</br> 就好像一直貓,在抓紅外線的紅點一樣。</br> 很是歡快。</br> 有的玩,還不廢腰。</br> 真好。</br> 魔族男子玩的很開心,也沒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會想到,會有人類潛入了他們魔族的大本營。</br> 現在他就是玩。</br> “……”</br> 秦帝直接被搞無語了。</br> 這怕不是一個看上去是成年人,其實還是一個孩子吧?</br> 不然怎么這么幼稚啊?</br> ……</br> 與此同時。</br> 京城。</br> 牧家。</br> 牧悠然收起了手機,對著韓夫人搖了搖頭,說道:“姑姑,秦帝的電話還是打不通,這么久,也沒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他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br> 之前,牧悠然暗中謀劃,準備對秦帝動手,秦帝消失了,跑去訓練秦家暗衛了,當然他是不知道的。</br> 現在又是這樣。</br> 一切都準備好了,連M國錢家也派來了不少高手,雖然,牧悠然此刻已經看不上M國錢家了。</br> 在他看來,一個天人境的韓夫人就夠了,更何況,韓夫人還叫來了一個幫手,也是天人境的存在。</br> 就這樣的配置,殺一個秦帝,還不跟玩兒一樣?</br> 滅了秦家都綽綽有余。</br> 可尼瑪秦帝又消失了啊。</br> 找誰說理去?</br> “姑姑……”牧悠然深吸了一口氣,眸子中閃過一道狠毒之色,“秦帝避而不出,要不我們直接對秦家動手,逼他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