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安靜了下來。</br> 那關(guān)鍵時刻,葉風陽、龍青濯被打爆的時候,月臨天也再次出手,但卻也根本營救不及,被姚語素手中的血斧劈中,直接震碎心魂。</br> “喀嚓——”</br> 月臨天的身|體裂開,化作兩截斷劍,被攝魂幡席卷,就要卷走。</br> 葉天凌帝氣劍體一凝,那撕|扯之力消失,月臨天那斷成兩截的斬天魔劍,直接掙脫,落到了他的手中。</br> “我該死啊!”</br> 葉天凌喃喃,他抓著斬天魔劍,雙眼流淌的是鮮艷的血。</br> “你的確該死!”</br> 姚語素渾身圣主的氣息消散了,氣勢拔高,成為一位九源境界的劍圣。</br> 這是比龍無道更可怕的境界。</br> 葉天凌沒有理他。</br> 如今,他孤身一人。</br> 如今,他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幾乎都沒了。</br> 而他,卻一直不愿意入魔。</br> 如果一開始就直接魔化,就絕不會有眼前的悲哀結(jié)局!</br> “我太仁慈了!”</br> 葉天凌喃喃。</br> 說著,他舉起軒轅天邪劍,直接一劍刺向了他自己的心!</br> “噗嗤——”</br> 這一劍刺出,無人能傷的魔心劍體,直接被刺了個對穿。</br> 那一顆鮮血之心,卻仿佛跳動得更加強力了。</br> “咚——咚——咚——”</br> 現(xiàn)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葉天凌的心臟跳動的、如同鐘鼓重錘之音一般的心跳聲。</br> 所有人,都臉色駭然,看向葉天凌,如看著一只太古兇獸。</br> “少主……我已經(jīng)血祭‘東皇鐘’,呼喚天機神主到來,你別……放棄……圣道空間中……她們也都還好……”</br> 月臨天并未死。</br> 他艱難開口。</br> “他們,不該跟著我,我對不起她們。”</br> 葉天凌說著,抽出劍,又殺了他自己一劍。</br> “少主——不要!”</br> 月臨天繼續(xù)阻止,卻根本阻止不了。</br> 一劍之下,那一顆魔心,跳動更加劇烈了。</br> 盡管軒轅天邪劍擁有著可怕的吞噬力,甚至于會自然的吞噬魔血,但這一次,軒轅天邪劍卻并沒有吞噬血液,反而在一劍殺出之后,自行的釋放出了某些能量,以不讓那一顆九竅玲瓏魔心毀滅。</br> 不然,以軒轅天邪劍的恐怖,一劍之下,魔心足以毀滅。</br> 但,葉天凌并沒有注意到這些。</br> 他也不可能去注意。</br> 一劍一劍的刺自己的心,只是為了宣泄心中的悔恨,痛苦。</br> 而他如此瘋|狂的舉動,引得一群圣子圣女們痛心疾首。</br> 很多女子,都哭了。</br> 將一位天機神子逼迫如此,殺父殺母,殺戀人殺妹妹,殺護道者,殺祖道虛體……</br> 這其中,又充斥著令人憤怒的背叛——龍青濯圣女如此相信姚語素這位姐姐!</br> 那一聲聲的姐姐|妹妹,喊得是多么的深情。</br> 可反過來,關(guān)鍵時刻,背后施展如此狠辣的手段……</br> 整個古戰(zhàn)場,如在泣血。</br> 很多圣子圣女,都捏緊了拳頭,身|體都在顫|抖。</br> “他瘋了。”</br> “恐怕要魔化了。”</br> “我怎么覺得,會發(fā)生極為可怕的事情。”</br> “肯定會的,只是希望……我心中的不安,不會成為恐怖的事實。”</br> “若是我遭遇這般情況,不求活,只求死,弄死一個是一個。”</br> “生命的意義是什么,無非就是守護與擔當。但這對于天機神子而言,意義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br> “神子之悲。”</br> “他不是吞噬了龍蒼乾的氣運和命格之力嗎?為什么反而這么凄慘。”</br> “龍蒼乾沒死,臨死的反撲會非常的兇狠吧。畢竟那般時刻,龍蒼乾能被圣祖出手相救,誰也沒有想到。</br> 這就證明,龍蒼乾命不該絕。而姚語素,恐怕,和龍蒼乾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br> “姚語素乃是絕世劍圣吧……和龍蒼乾又會有什么關(guān)系呢?沒聽說啊……”</br> ……</br> 現(xiàn)場,哪怕是有議論聲,也已經(jīng)壓得很低。</br> 葉天凌這般瘋|狂的自殘舉動,震住了龍族的眾人,但沒有震住姚語素。</br> “葉天凌,你以為,你這么裝瘋賣傻,就可以解決你今次被鎮(zhèn)壓的結(jié)局?”</br> 姚語素原形畢現(xiàn),她更美更動人,但卻也顯得更加狠辣了。</br> 葉天凌根本沒有理會他,依然如徹底的失去了理智。</br> “我該死——我該一早就拿出實力的!”</br> “如果我道心更加堅定,更加果決,更加狠辣,就絕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br> “我不該將希望寄托在一些退讓、談判上,而應(yīng)該直接毀滅!”</br> “毀滅!”</br> “該毀滅!一切都該毀滅!”</br> “她們不希望我沉|淪,但我一個人沉|淪,總好過她們?nèi)坑鲭y!”</br> “她們能為了我而遇難,我也可以為了她們而沉|淪。”</br> “沒了她們,我之存在,意義何在呢?”</br> “意義何在呢?”</br> 葉天凌依然喃喃。</br> 他的手同樣在流血,他的身|上,仿佛都已經(jīng)被無盡的血流流淌覆蓋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