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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魔之守護

    清晨,冷雨不止,清波臺上,湖邊仙蓮大如斗,碧葉在雨中輕顫,姿態極美。雨珠滾落水面,濺起水花朵朵。
    風雨不沾身,柳梢沿著湖岸,踩著雨水慢慢地朝前走。
    靈器煉化的進程屬于機密,不過看樣子已經進入最后時刻了,商鏡等一心早日凈化魔嬰,不顧疲乏,掌門仙尊們除了在房間打坐休息回復真氣,幾乎都沒有空閑時間。商玉容每日四處巡一遍山,然后就照洛歌的意思,親自到鑒真巖看守魔嬰。
    過清波臺,前方是一整片傾斜的石壁,壁面光滑,可照人影。石壁中間有道巨大的裂縫,仿佛是被誰用巨劍劈開了,一條寬約七尺的石級沿著裂縫直通往石壁深處,清亮的雨水順著石級不斷地往下流淌。
    柳梢沿石級上行約有千步,便看見前方有一巨大的洞門,上書“鑒真巖”三個大字,商玉容與幾個大弟子守在洞門處。
    這片石壁乃是天然的界石,能隔絕靈氣,阻一切遁術,魔嬰在此處是最安全不過。
    商玉容早已發現她,笑著招手:“小柳梢兒,帶什么好東西來看商哥哥了?”
    柳梢立即道:“我才不是來看你!”
    旁邊幾個大弟子都笑起來,其中一人道:“幸虧我們少宮主的面子早就掉光了,不然又要丟一層。”
    商玉容順手拿團扇拍他一臉,又收回來搖了搖:“找我有什么事呢,快說。”
    將他調離此地,會有怎樣的后果?
    柳梢咬唇又咬唇。
    商玉容察覺她神色不對,忙走近幾步:“怎么了小柳師妹?出了什么事?”
    語氣雖是玩笑,眼底卻依稀透著關切,真正的關切。
    會讓誰失望呢?柳梢只覺得那目光仿佛有千鈞重,壓得她低了頭,編好的話遲遲說不出口。
    袖中雙手握緊又松開,如此反復數次——
    柳梢終于抬頭道:“沒呀。”
    在商玉容疑惑的目光里,她匆匆地走下了鑒真巖。
    天色更暗,清波臺風狂雨驟,蓮葉層層翻涌如碧潮,忽然傳來“噗”的一聲輕響,卻是不遠處蓮葉無端被風吹折了一支。
    洛歌另眼相待,商玉容關切照顧,可是除了陸離,不會有人在她不見的時候找她,甚至她死了都不會有人在意吧。
    這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好嗎?
    柳梢茫然四顧,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去哪里,呆立許久,她還是遁回了迎雁峰。
    陸離披著黑斗篷站在院內,斗篷帽被掀了下去,高束的黑發連同那串小銀環一起披垂下來,銀色的頸鏈在昏暗的雨天里閃著冷冷的光澤。
    裝束并不新鮮,唇邊笑意依舊,他整個人卻顯得與往日有些不同,閃閃紫眸如帶著魔力一般。
    “柳梢兒。”他朝她伸手。
    柳梢沒像往常那樣過去,只是低頭,站在院門口不動。
    身后有腳步聲,白鳳匆匆走來。
    “瞧你這副……”白鳳原想刺她兩句,看到陸離便立即住了口,半晌才道,“我聽到杜明沖與謝師兄說了些什么,大約是與陸離你有關,你當心了。”
    陸離點頭:“嗯,多謝你。”
    眼見白鳳還關切他,柳梢也破天荒地沒有吵鬧。
    忽然,一道奇異尖銳的鳴聲橫空而來,穿破雨幕,響徹整個青華宮。
    三人都一驚,不約而同抬頭觀望。
    幾只青色海鳥冒雨自上空盤旋而過,一聲接一聲,越來越緊迫,正是久已不用的告急信號!
    與此同時,青華宮上下弟子們各自停住手里正在進行的事,驚疑地望著天空確認。
    告急信號出來,青華宮肯定有大事發生!白鳳倒沒多想,她只是習慣性地覺得可以趁機立功,忙道:“陸離,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陸離收回視線,搖頭:“不了。”
    白鳳看看柳梢,化陣遁走。
    院中又只剩下兩人,頭頂鳥鳴不絕,身旁雨聲不止,氣氛卻莫名地顯得沉寂。
    陸離走到她面前:“柳梢兒?”
    手扶著院門微微地發抖,柳梢小心翼翼地抬臉,望著他:“陸離,我沒引開商師兄和卓師姐。”
    陸離嘆息,語氣倒聽不出失望或憤怒:“我要離開了。”
    柳梢“哦”了聲,喃喃地道:“那我呢?”
    “是啊,你舍得走嗎?”
    他沒有生氣?柳梢雙眼亮起來,大聲道:“你要帶上我呀?”
    陸離含笑道:“我怎么會丟下你?”
    是了,他不會丟下她。
    “走哇!”柳梢拉住他的手。
    .
    眼下所有人都趕往出事地點,出宮門反而容易,守門的大弟子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都有焦急之色,見兩人出來便照例詢問。
    陸離不慌不忙地要開口,突然小胖子云生也匆匆御劍而來,嘴里大叫:“快快!你們知道商師兄去了哪里?”
    商玉容?柳梢驚訝,他不是在守鑒真巖嗎?
    “卓師姐走了,他才追出去。”一名大弟子答。
    云生忙問:“他往那邊走了?”
    “往北吧,”那弟子問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有人闖鑒真巖,魔嬰不見了!”云生急道,“長老讓我找商師兄回來呢!”
    眾弟子震驚。
    這個設計的確很妙,商玉容的精明不輸洛歌多少,用其他理由很難瞞過,甚至惹他懷疑,而卓秋弦是很容易上當的,騙她出去不難。如洛歌所言,商玉容修為不凡,青華宮后輩弟子里,卓秋弦號稱第一高手,他知道她好勝,所以拖延著不肯在她之前晉升,甚至寧可在魔嬰之戰中故意受傷,也不肯在她面前露出破綻,只有她能讓他緊張得忘記了判斷。
    人的一生中,能被這樣縱容過,何其幸運。
    柳梢不由得拉緊了陸離的手,偷偷地瞟他。
    她很清楚,這一切自己并未參與,到底是誰在設計執行?
    “我先去啦。”云生御劍往北去了。
    青華宮原本有傳遞消息的信香,可隨時召喚附近的弟子相助,但魔嬰被盜之事目前不宜公開,驚動巡海弟子反而會造成防守空虛,讓外人有機可乘,所以萬無仙尊才會派云生悄悄去找商玉容,青華宮應該馬上就要戒嚴了。
    “走吧,找回商少宮主要緊。”陸離淡淡地說完,拉著柳梢就走。
    .
    雨拍打著海面,疊起層層白浪,幾只海鳥驚慌地沖撞,翅膀尖拍打著浪尖。
    守門眾弟子聽到消息后緊張無比,絲毫沒有懷疑。兩人離開青華宮,踏著海浪奔出數里,陸離就放棄了輕身術,帶著柳梢升上半空,隱入黑壓壓的云層里。
    不是武道遁術,也不是仙門駕云術,足底看似空無一物,卻有著強勁的托升之力,那是流動的風。
    對于這些異常表現,柳梢居然什么都沒問,只是緊緊地挨著身旁人。
    他低頭問:“怕嗎,柳梢兒?”
    柳梢搖頭,大聲道:“你去哪里,都要記得帶上我呀!”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
    兩人利用尋找商玉容當借口,一路上都暢通無阻,直到天黑,兩人御風出了東海,降落在一片山林之內。
    不知不覺已離開青華宮數百里,這地方沒有下雨,抬頭透過樹葉的縫隙,可見到清冷的月亮。
    火光溫暖,草叢里偶爾傳來低低的蟲聲。
    柳梢縮在熟悉的懷抱里,不安地喚道:“陸離。”
    “嗯?”
    “今天……是你們的人在動手?”
    “不是。”
    柳梢松了口氣,又擔憂:“你的事沒做成,怎么辦啊?”
    樹枝燃燒,發出輕微的爆裂聲。陸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柔聲道:“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我們要去的地方遠嗎?”
    “不遠。”
    “偷走魔嬰的也許是食心魔,他還藏在仙門。”
    “沒錯。”
    ……
    林中話語聲漸低,最終歸于沉寂。
    山林上空,頎長人影靜立,蒼白的手托起一掌月光。
    “人類的感情啊……”嘆息。
    ……
    半夜,露意更重,淡淡的月光從枝葉間漏下,留下一點點冷沁的白,旁邊火光都因此顯得暗淡了許多。頭頂幾只大鳥無端地被驚飛,留下幾聲怪叫。
    驟然,柳梢睜眼從地上坐起:“月!”
    沒有回應。
    方才明明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他真的來過?還是在做夢?
    柳梢擦擦眼睛,轉臉張望。
    火堆依舊靜靜地燃燒著,四周卻空無人影,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已不見。
    .
    山林中,黑斗篷無聲地在樹干間穿行,宛如幽靈。前方斷崖邊的老松下早已等著兩個人,一高一矮。
    “你們來了。”他停住。
    “如何?”高的那人走出松枝陰影,寬大的衣裳隨步伐晃蕩不止,赫然是盧笙。
    “失敗了,有人先一步下手。”
    “嗯?”另一個少年公子也走出來,眼角那顆痣在月下格外清晰,竟是魔宮地護法未旭,“可惜!得到魔嬰就能修補你的傷,讓你回歸魔體。”
    盧笙問:“得手的是誰?”
    “應該是仙門中人,”他搖頭,“魔嬰丟失,洛歌回來必會徹查,他本就懷疑我,一旦說服商鏡用六界碑靈氣試探,我的身份就瞞不過了,所以必須離開。”
    盧笙斷然道:“罷了,有那丫頭在,也不算全無收獲。”
    他沉吟:“我接近她多年,仍未弄清她身上的秘密。”
    “能讓食心魔覬覦,證實了我們猜想的沒錯,”盧笙道,“煉她為藥,或許對你大有助益,甚至得以突破。”
    “嗯……”斗篷下擺的銀絲紋隨步伐晃動、閃爍,他緩緩踱了兩步,轉過身來。
    涼薄的月光灑在斷崖上,映著那彎彎的薄唇和冷魅的紫眸,也映著矮木叢后少女煞白的臉。
    .
    胸口有什么東西炸裂了,碎片刺破五臟六腑,帶來尖銳的痛。
    “留意你身邊的人。”
    早就已經懷疑了。訶那的提醒,月的告誡,以及魔嬰之戰中他使出的那一個并不屬于武道的招式——她的武招學得不好,可那招“邪人之芒”她還是能分辨的。
    只是,她固執地選擇了相信。
    “我怎么會丟下你呢?”
    最美的承諾之下,隱藏著最丑陋的真相。
    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曾有人用三天換她的命運,如今他也妄想用六年的寵愛,換走她的性命。
    不,命運她不會給,性命她也絕不會給!
    柳梢死命控制著氣息,在海上狂奔,那是回青華宮的方向。
    “柳梢兒。”背后傳來呼喚聲,如此溫柔。
    柳梢不敢回頭,更不敢哭,她連跑帶遁,始終不能擺脫那強大的御風術追趕,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她立即滾進了一排浪花里。
    最擅長的潛息術發揮作用,他果然沒有察覺,直接過去了。
    浪花沉下,柳梢坐在海面上喘息。
    黑沉沉的海面過分廣闊,看不到亮光,離天明還早。至少要再走一個時辰,她才有可能遇到青華宮的巡海弟子。
    信符,商玉容的信符!
    柳梢終于想起來,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哆嗦著從腰間摸出那枚信符,正要注入靈力——
    有人在身后輕嘆。
    柳梢驚恐地翻身爬了幾步,想要遠離,卻不敢過于明顯。
    面對她的反應,他只是略略傾身,朝她伸出手:“起來吧。”
    紫眸幽深,看不清深處隱藏的情緒。
    他沒發現嗎?柳梢死死地攥緊信符,壓抑住恐懼,假裝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我的雙色貝掉在海里了。”
    陸離“嗯”了聲:“找到了嗎?”
    柳梢立即搖頭:“沒有啦!”
    “不用找了,我會采到更好的。”
    “才不,我就要那個!”
    “那好吧。”他當真拉著她往回走,似乎并沒察覺她的手在發抖,也沒發現她手中的東西。
    任性的少女為了活命,表演了最后的任性。
    利用她的人,也做出了最后一次遷就。
    厚厚的云層早已擋住了月光,頭頂又飛下雨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兩人都沒有用結界,如同漫步似的,冒雨而行。
    成功的欺騙沒有帶來絲毫喜悅,柳梢只覺得眼睛酸痛無比,淚水混著海水和雨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她害怕被發現,偷偷用手抹了好幾次,卻總也抹不盡。
    “抱歉了,柳梢兒。”冰涼的手指伸來,為她擦眼淚。
    他發現了!柳梢嚇得分辯:“是海水呀!不信你嘗,是咸的!”
    “我不能陪你回去。”他嘆息。
    柳梢忙道:“我去找,你在這里等我就好啦!”
    “你的雙色貝并沒有丟啊,柳梢兒。”他微笑著,伸手拉開她的衣襟,露出一枚光潔漂亮的小貝殼。
    他知道!柳梢驚恐地后退。
    他并沒有如預料那般動手拿她,依舊站在那里。
    在沉寂中對峙了片刻,柳梢轉身就跑。
    “怕嗎?”身后傳來他的聲音。
    鬼使神差般的,柳梢停住,回頭。
    風雨中,海浪高高地涌起,隔著一層又一層層起伏的浪墻,那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柳梢突然大聲叫:“你要害我!”
    “有人告訴我,你是魔宮的希望,要我保護你,”他慢步走來,穿過風浪,“而我接近你,是想查探你身上的秘密,更想利用魔嬰修補我的魔體。”
    柳梢似哭似笑:“沒有魔嬰,你就要拿我煉藥!”
    “或許吧,”他停在她面前,“難過嗎,柳梢兒?”
    “才不!”眼淚又流下來了,柳梢狠狠地抬手拭去,“我不難過!我才不怕!”
    他笑了,像往常那樣摸摸她的腦袋:“真是個小孩啊。”
    這一瞬間,柳梢竟然真的不那么害怕了,她仰臉望著他的臉,卻不知道臉上那些溫柔是真是假。
    “好了,走吧。”他收回手。
    走?她有點怔:“你會放我走嗎?”
    沒等他回答,仙氣浩蕩而至,劍陣伴隨著喝聲當頭蓋下!
    “往哪里逃!”
    .
    風狂雨驟,暗沉的海面亮起無數金色白色紫色的仙光,劍陣自生結界,將二人困在中央!陣中殺氣凝結為七柄巨劍,銳氣逼人,看似游走緩慢,卻沒留下絲毫躲避的空隙。
    “陸離!”柳梢下意識地往他身旁縮。
    陸離抬起左手,掌中亮起藍色魔光,魔氣聚成帶有無數旋渦的氣浪,頃刻間,氣浪爆發,驚天動地,三柄巨劍當場粉碎!
    無數身影自仙光中現身,當先是原西城等十幾位有名的掌教仙尊,中間那人手執墨如意,正是當今仙盟首座、青華宮宮主商鏡。
    “奪了魔嬰就想走,陸修者?”商鏡一掃平日溫和態度,目光如炬,“還是應該稱呼尊駕為……魔尊徵月!”
    魔尊徵月?柳梢情不自禁地放開身旁人的衣袖,移開兩步。
    陸離倒是不驚不懼:“商宮主。”
    商鏡道:“這等修為,除了魔尊徵月,魔族還能有幾人?”
    陸離道:“魔宮已有徵月。”
    “洛歌早已懷疑徵月有假了,那其實是天護法劫行,”商鏡道,“魔族修行快,晉升的天劫卻極重,據我推斷,你動用大半力量支撐魔宮,導致晉升失敗,魔體受損,不得已才讓天護法劫行冒徵月之名坐鎮魔宮,自己則寄魂于凡人身軀混跡六界,尋找恢復之法,魔嬰便是契機,是以你才會冒險,之前我們曾懷疑有奸細,只是未察覺魔氣,沒想到是你封印了自己,一時疏忽竟讓你盜走魔嬰。”
    “何必跟他廢話!”說話的是個面容威武、身材魁梧的老者,正是扶生派掌門祝沖,他性子暴躁,當下喝道,“徵月,你已無路可逃,快快說出魔嬰下落!”
    陸離不答。
    “魔嬰不在他這里!”柳梢一個激靈,忍不住叫道。
    “你這女娃與魔頭為伍,為虎作倀!”祝沖斥道,“看在你年少糊涂,速速回頭,便饒了你。”
    為什么分辯呢?他還想拿她煉藥的。柳梢咬了咬唇,依然道:“他沒有偷魔嬰,不信問白鳳,當時我們還在院子里說話,是食心魔下的手!食心魔藏在仙門!”
    “不錯,食心魔藏在仙門。”一個人走出來,“真正的陸離其實早已夭折,徵月一直寄魂于凡人肉身,為了維持生氣,他竟不惜取人心養護!”
    柳梢看清那人,氣得叫:“你胡說!”
    “肉身已死,若非有人心血氣供養,焉能保其生機?”謝令齊轉向商鏡,“陸修者時常隱匿氣息,初時我以為是武道潛息術,直到一次偶然進入他的房間,發現他竟能魂魄完全離體,肉身乃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尸體,那時我便懷疑是魔宮寄魂術,之后我問過杜師弟,令他暗中觀察,證實果然如此。”
    “是,”杜明沖立即站出來,頗為得意,“那絕對不是武道術法!”
    萬無仙尊懷疑:“聽說食心魔乃天地棄魔……”
    “傳言而已,真正見過食心魔的有幾人?”謝令齊道,“我查過,青華大典那日晚宴他來得遲,沿海漁村正好有人遇害;后來魔嬰之戰,洛師弟親自設計重創食心魔,而陸修者恰好中途消失過一段時間,只是很少有人注意。”
    “可惜被我看到了。”杜明沖道。
    “你血口噴人!”柳梢大怒,“你就是嫉妒陸離,想報復!”
    杜明沖哼了聲,還想再說什么,冷不防對上陸離的視線,想到對方是魔尊徵月,他登時也有些畏懼,馬上退回去了。
    陸離是不是食心魔,柳梢清楚得很,眼看情勢不利,她急中生智:“有人利用卓師姐引商少宮主離開,只要找出他,就知道誰是主謀了!”
    她說的沒錯,誰知眾人聽了仍無反應。
    “之前徵月身受重傷,又有洛師弟在,他也不敢動手,如今洛師弟離開,給了他可乘之機,”謝令齊說到這里,語氣轉為悲憤,“他利用李師弟報信,引出卓師妹,再借此引走商師弟,事后又殺李師弟滅口,連同看守魔嬰的幾位師兄弟都……好兇殘的手段!”
    眾掌門仙尊神色凝重。
    洛歌說食心魔身帶清氣,不止仙門,武道修行亦會攝取清氣。徵月關系到魔宮存亡,原想將他囚于仙界,用來制約魔宮,但他若真是作惡多端的食心魔,那便留不得!
    得知那個“李師弟”被滅口,柳梢面如土色,冷汗直流:“不是這樣!”
    謝令齊搖頭:“柳師妹,你被他騙了。”
    “啊呸!”柳梢見他道貌岸然,罵道,“你妒忌洛歌,故意教杜明沖仙術,差點害了蘇信,現在你又想陷害陸離立功!卑鄙!”
    謝令齊嘆了口氣,退至旁邊不說話。
    祝沖身為扶生派掌門,生性嫉惡如仇,加上親眼看到那幾名被害弟子的慘狀,不由厲聲斥道:“此女執迷不悟,還要誣陷仙門弟子,顛倒黑白,簡直無可救藥!既然她與徵月同行,必定也知道魔嬰去向,一并拿下!”
    說完,他便率先出手。仙門分為劍仙派與咒仙派,扶生派卻是罕見的劍咒同修,算得上異類,但見他左手劃咒符,右手捏劍訣,符咒成形之際,劍氣亦沖霄而上,再次開啟劍陣一角。原西城見狀立即配合發動劍陣,其余掌門仙尊也各自回歸陣眼。魔族修行速度遠勝仙門,縱然徵月并未修成天魔,眾人仍不敢掉以輕心。M.
    疾雨不止,風浪更高,劍光在浪頭間穿梭,交織成致命的大網,咒氣盤旋纏身而來,兇險萬分。
    柳梢猶自大叫:“他不是食心魔!”
    “她確實不知道魔嬰去向。”陸離嘆了口氣,突然伸手在她背后一拍,柔和的力量將她送出了劍陣。
    “柳梢兒,快過來!”蘇信大喜,連忙跑過去拉她。
    突然,柳梢翻身爬起來,重新沖進了劍陣!
    陣內原本殺機四伏,有人闖陣,殺氣立刻被激發,旋轉的巨劍迎面沖過來,要將她絞碎!
    眾人大驚失色,畢竟不愿傷及無辜,紛紛收手,好在有一道赤光及時竄入陣中,擊碎巨劍。
    商玉容收回赤霄劍,快步走出來:“此事尚有疑點,若他二人肯束手就擒,何不暫且按下,等洛師兄回來再說。”
    卓秋弦忽然開口:“等洛歌回來也好。”
    商鏡與萬無仙尊對視一眼,遲疑。
    祝沖喝道:“糊涂!他冒食心魔之名作惡多年,豈能饒了!”
    謝令齊提醒:“只怕徵月已經吸納了魔嬰之氣。”
    眾人聞言皆點頭。若徵月是食心魔,又吸納了魔嬰之氣,那就必須趁他未能煉化之前除去,否則后患無窮。
    原西城也罕見地開口:“不能拖延。”
    商鏡道:“玉容,你退下。”
    “商玉容!”柳梢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丟掉手中信符,“這信符是用來追蹤的,你利用我!”
    “抱歉了,小柳師妹,”商玉容沉聲道,“魔嬰不能落入徵月手里,我必須追回。”
    柳梢紅著眼睛破口大罵:“可惡!虧我當你好心,你敢利用我害陸離!”
    “這女娃被徵月蒙蔽了!”祝沖氣怒,“她執意與魔為伍,不知悔改,將來必定為禍六界,一并除去罷!”
    商鏡卻知道內情,憐她資質好,有心引她回頭:“縱無魔嬰之事,徵月害人無數,也是罪有應得,你今日傷心,可曾想過被他所害的那些人,他們的父母妻子就不傷心?洛歌已經取浣靈草去了,你且過來。”
    蘇信也道:“他是食心魔,仙門這是為世間除害啊!”
    柳梢呆了呆,仍是連連搖頭。
    世界太大,他們的事情太復雜,她只是個壞脾氣的武修女,分不清什么正與邪,她不想再失去。
    陸離忽然低聲道:“聽著,柳梢兒,仙門不安全。”
    柳梢掃視眾人,打了個寒戰。
    食心魔究竟是誰?青華宮弟子那么多,出事時部分掌門仙尊們也在休息,他們都有嫌疑!現在只有她相信陸離不是食心魔,食心魔不可能放過她,何況洛歌不在!
    “若是沒人再保護你,記住,一定不能說出你身上的秘密,那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危險。”紫眸有點暗淡,沒有慣常的戲謔,盡是凝重之色。
    離得太近,散亂的黑發拂在她臉上,分外輕柔。
    柳梢突然問:“你不是利用我嗎,為什么要擔心呀?”
    他沉默了下,微笑:“大概是太久了,習慣了吧。”
    六年,懷著目的接近的人,已經分不清是利用還是真心,或許,保護也會成為一種習慣。
    “你想拿我煉藥。”
    “嗯,當初我是這么想的。”
    “后來呢?”
    “后來啊,不知道了。”
    “你喜歡我嗎?”
    “我不喜歡小孩。”
    “有人告訴你,我是魔宮的希望不是嗎?”柳梢悄聲道,“只要你喜歡我,別拿我煉藥,我就會幫你,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喜歡我,我就為你做一切。
    他微笑,卻搖頭:“太好了,現在就朝那邊跑吧,不要回頭,也許我很快就來了。”
    是啊,有她在,他更難脫身。柳梢不放心地道:“你要記得來找我呀!”
    “我怎么會丟下你呢?”
    “那好吧。”
    七柄巨劍再次成形,他帶著她躲避,剛移開五丈,足底忽然竄出數條金色的鎖鏈,纏住他的雙足,以極快的速度蔓延上身!柳梢連忙伸手去扯,不料觸手虛無,唯見鏈上寶光流動,柳梢便知是仙門法寶了。
    祝沖冷哼:“往哪里走,還不伏誅!”
    陸離低頭看看鎖鏈,忽然一笑:“擋不住我。”
    紫眸之內魔光大盛,數條火舌靈活地纏上鎖鏈,魔火煉化之下,周身鎖鏈盡數斷落!
    他帶著她飛身而起,凌空立于海風中,用的是正宗魔族御風術。伴隨著美麗的藍色光芒,魔氣不斷從四方涌至,他穩穩地操縱著魔氣,蓄勢待發。
    眾人原本正要收陣,見狀都大驚。徵月并未修成天魔,功力不全尚且有此能耐,若那傳說中的極端之魔果真現世,擁有的力量將何等恐怖,當真是六界的劫難!
    “走吧,我就來了,”他低頭,在她耳畔輕聲,“當心盧笙。”
    柳梢拼命想催動體內的神秘力量,脈管里卻毫無動靜,無論她怎么搜尋,那股力量始終潛伏不出。
    然后,她整個人便騰空飛了出去。
    “那丫頭也許知道魔嬰的下落!”天山派掌教睢和吩咐弟子們,“先拿住,別讓她逃了!”
    幾道人影立即過來攔她。
    仇恨的火焰在杏眼中燃燒,柳梢狠狠地盯著對面的人:“杜明沖,你找死!”
    “我怎么知道陸離會是徵月呢?”杜明沖幸災樂禍,仗著人多并不怕她,“早就叫你別跟著他,這下好了……”
    “杜師弟!”商玉容喝止他,略帶歉意地看柳梢,“小柳師妹,此事我再與你解釋……”
    柳梢恨他已極,“呸”了聲:“誰要聽你的,我不會放過你!”
    商玉容無奈,知道此時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唯有先制住她,于是抬掌就要設置結界。
    面對進逼,柳梢步步后退。
    突然,一道藍色魔焰融在海水中,自后方卷來!
    “眾人小心!”商玉容連忙提醒,同時伸手帶著旁邊一名弟子退避,另幾名弟子聞言也紛紛退開。
    柳梢想要回頭看。
    “走。”身后傳來他的聲音。
    有什么東西濺到背上,被雨水沖散,鼻子里似乎聞到了淡淡的腥氣。
    柳梢立即大聲道:“好啊!”
    .
    沐著狂風暴雨,踏著洶涌的海浪,少女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衣衫濕透,頭發散亂,雨水貼著臉直往下流,狼狽無比。
    周圍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風聲、雨聲、炸裂的雷聲。海水打在身上,疼痛,冰冷。
    沒有擔心,沒有顧慮,什么都沒有想。
    海面依然寬闊無盡,就像是未知的未來,不管過去如何失望,至少,她還能有未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終于傳來熟悉的氣息。
    “陸離!”她猛地止住身形,喜悅地回頭,只看到一道薄薄的黑氣劃過頭頂,直沖天外。
    緊接著,仿佛有什么東西震了下,連大海都跟著顫抖。
    然后,一切回歸寧靜。
    “等等我呀!”她立即瘋狂地朝著那個方向追過去,踏起大片的水花。
    前方站著個人,瘦高身材分外惹眼。
    “有魔魂為祭,可保虛天結界二十年不破。”淡淡的聲音,說出她最不愿承認的結果。
    原來不知不覺中,眼淚早已流了滿臉。
    她固執地大叫:“我才不信!他不會丟下我!”
    “他可以逃,”盧笙冷聲道,“但重傷的他已經難以支撐魔宮結界,若要保命,魔宮必將崩塌。”
    魔宮崩毀,面對虛天暗流的沖擊,多少兵將會因為來不及撤走而灰飛煙滅!魔族從此將失去容身之地,被仙門追殺。
    魔尊徵月,不能看到這樣的結果。
    “你們呢?你們為什么不去救他!”
    “不跟你回來,他便不會死,”盧笙冷笑,“所有掌門都在青華宮,我們來都是送死,若他肯聽我們的話拿你煉藥,未必有此下場,既然魔體不能修復,茍延殘喘已無意義,他的選擇很明智,這是他對魔宮最后的貢獻,而魔宮,需要更強大的魔尊徵月。”
    原來他并沒答應他們的建議,六年的守護,縱然不愛,也會有憐吧?
    或者,真的習慣了。
    是她心中那懷疑的種子,讓他跟著往回走,是她錯信商玉容,留下信符,才會引來商鏡他們的圍殺,是她害了他。
    “不是——”柳梢尖叫著跪倒,瘋狂地拍擊海面。
    熟悉的氣息終于完全消失,魔元徹底消散于天地間,最后一縷魔魂在禁術的催引下回歸虛天,禁錮著支撐魔宮結界的力量,將臨崩塌的徵月魔宮因此而重新穩固了。
    他放棄自己,換取了魔宮二十年的未來,魔族將有二十年時間等待下一任魔尊現世。
    終于,也放棄了她。
    海水濺上半空,又一點點的落下,和著雨水,流到嘴里,卻再也嘗不到那似有似無的甜味。
    原來,還是苦澀。
    滿心的苦澀。
    他不能放棄魔宮,可是,為什么被放棄的會是她?
    “沒有人希望自己被放棄。”耳畔突然響起的,是仙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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