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風(fēng)云 !
“鄭靜,還在嗎?”陳興聽到電話里突然沒了聲音,還以為手機(jī)掛斷了,拿到跟前看了一眼,見還在通話狀態(tài)當(dāng)中,奇怪的問了一句。
電話里仍是短暫的沉默了片刻,好一會,鄭靜才出聲,“陳興,你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在云田,上午在市政府看到一個人跟你好像,不知道是不是你。”陳興徑直問道。
“你在云田?上午在市政府?”鄭靜一臉驚愕,十多年前在海城讀大學(xué)的時候她就知道陳興是海城本地人,這會乍一聽陳興的話,鄭靜腦袋都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
“對的,上午在市政府那個是你嗎?當(dāng)時看著那人像你,不過那會我旁邊有別人,也不好出聲。”陳興道。
“上午我是去了市政府,你看到的那個應(yīng)該是我了,是不是還看到我跟人拉拉扯扯的?”鄭靜無奈的笑道。
“那沒錯,就是你了。”陳興笑笑,“鄭靜,現(xiàn)在有空一起出來坐坐嗎?說起來咱們自從畢業(yè)后可都沒再見過面,有十年了吧?”
“算上今年,剛好十年了。”鄭靜點著頭,看著自己這糟糕的樣子,本想找借口推脫的她,最后聽到陳興那句話時,臉上也露出回憶的神色,最終還是點頭道,“也好,老同學(xué)過來,我怎么也該招待一下,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麗景酒店,這邊二樓好像有一個咖啡廳,正好可以過來坐坐。”陳興笑道。
“好,我馬上就過去。”
兩人結(jié)束通話,還在酒店一樓的陳興上了二樓的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對著樓下的停車場。
剛坐下來,陳興又給秦明華打了電話過去,詢問幾人的進(jìn)展,得知幾人待會就回來,陳興便沒再多問什么,告訴幾人自己在酒店二樓的咖啡廳,回來了可以到這邊來找他。
約莫等了十多分鐘,不時注視著樓下的陳興便看到鄭靜,對方是從一輛黑色奧迪車下來的,仍是跟上午他在市政府見到時一樣的裝扮,陳興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一會,蹬蹬的高跟鞋聲便從樓梯處傳來,陳興站了起來,看著出現(xiàn)在樓梯口的鄭靜,陳興眼底深處流露出一絲驚訝,這會再仔細(xì)打量對方,陳興心里暗道難怪自己早上第一眼看到鄭靜并不敢百分百確定是對方,和大學(xué)時候相比,鄭靜的變化頗大。
“陳興,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什么變化,就是胖了點。”鄭靜走到陳興跟前,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多年未見并未妨礙她一下就認(rèn)出陳興,除了胖了點,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了,陳興似乎還是那樣子。
“你變化倒是挺大的,上午看到你,我都不敢確定是不是你。”陳興笑道,心想大學(xué)時候那個家境一般,穿著打扮都很普通的鄭靜和現(xiàn)在這個看起來時髦靚麗已為人婦的鄭靜可真的是天壤之別。
“人嘛,都會變化的。”鄭靜微微笑了笑,面帶愁容的她,現(xiàn)在也是強(qiáng)作歡笑的來見陳興這個老同學(xué)。
在陳興對面坐下,鄭靜頗為奇怪的看了陳興一眼,“陳興,你怎么突然到云田來了?到這來出差嗎?”
“算是出差吧。”陳興點了點頭。
“你和趙晴怎么樣?畢業(yè)后都和你們沒聯(lián)系了,也不知道你們繼續(xù)在一起沒,不過你們都是本省的,是不是喜結(jié)良緣了?”鄭靜難得還有心情八卦了一句。
“咳,我們畢業(yè)后就分手了。”陳興尷尬的笑笑,和趙晴都是陳年舊事了,這會突然聽到還有人問他和趙晴是不是走到一塊了,陳興還真有點怪怪的。
“哦,畢業(yè)就分手了?不好意思,問了不該問的。”鄭靜歉意道。
“沒什么,大家都是老同學(xué),問一下很正常。”陳興笑著擺手,瞥了鄭靜一眼,他能看出鄭靜一直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不過剛見面,他也不好太過直接的問什么,嘴上道,“你呢?畢業(yè)后回到云田,然后就結(jié)婚生子?”
“差不多吧,畢業(yè)后回來找了份工作,后來認(rèn)識現(xiàn)在的老公,就出來跟他一塊創(chuàng)業(yè),好不容易打拼下一份家業(yè),不曾想……唉,瞧我跟你說這些干嘛。”鄭靜苦笑了一下,抬頭看著陳興,“陳興,你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你們公司在云田也有業(yè)務(wù)嗎?”
“不是,我來云田是公干。”陳興搖了搖頭,因為巡視組的工作有保密條例,陳興并沒有跟鄭靜說得太詳細(xì)。
不過此刻的鄭靜同樣有心不在焉,她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尋根究底的好奇心,也沒太注意聽陳興說什么,下意識的點著頭,鄭靜便又沉默著,和陳興在大學(xué)時就算不得非常熟的那種同學(xué),這會坐在一塊,除了一開始問下陳興大學(xué)畢業(yè)后和趙晴的戀愛情況,鄭靜也都不知道再說什么。
“剛剛我開車過來的路上,云璐也才打電話過來給我,說是薛進(jìn)寶找她問我的電話號碼,她很奇怪來著,我跟她說是你在云田,找薛進(jìn)寶要我的號碼。”鄭靜找著話說道。
“我以前和你們宿舍的就沒什么聯(lián)系,突然想要你的號碼,也只能找薛進(jìn)寶了。”陳興笑道。
“人家說這大學(xué)是契約式愛情,畢業(yè)就意味著分手,這話也真是一點不假,薛進(jìn)寶和孫云璐大學(xué)時候感情那么好,還不是照樣分手了,我聽云璐說薛進(jìn)寶家里好像很有錢,是個富二代,沒想到他倒是藏得夠深的,大學(xué)時候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是藏得很深,我后來知道他家的情況也很吃驚,沒想到身旁的同學(xué)就藏著這么一個大富豪。”
“其實有錢也不一定就會過得好,這年頭,沒錢是不行,但錢多了也沒用,你看云璐后來嫁的那個老公也挺有錢,家境很好,但就是因為有錢,聽說她那老公很花心,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現(xiàn)在云璐反而過的不是很幸福。”
“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吧,沒錢的會可能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煩惱,經(jīng)常為此吵架,有錢的,也有他們自個的煩惱,所以錢并不是衡量生活幸福的標(biāo)準(zhǔn)。”
“嗯,你這話我贊同,如果可以,我倒是寧愿過得清貧點,一家人健康快樂就行。”
楊靜說著話,怔怔出神,一開始和陳興聊天,心情還開朗了幾分的她,這會又?jǐn)Q起了眉頭,說起別人的不幸福,她同樣想到了自己的情況,老公身陷牢獄,她一個弱女子獨自撐著一個家,壓力可想而知。
深吸了口氣,鄭靜并不想在陳興太過于流露自己糟糕的心情,不知道的還會誤以為她連老同學(xué)都不想招待。
“對了,陳興,你在云田要呆幾天?看你啥時候有空,我?guī)愕皆铺飵讉€較著名的景點去游玩一下。”鄭靜道。
“游玩就算了,我到云田來是公務(wù),可不敢偷懶。”陳興笑了起來,不動聲色的看了鄭靜一眼,道,“再說我看你也沒心情帶人去游玩吧?鄭靜,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難,我看你從過來到現(xiàn)在,眉頭就沒怎么松開過。”
“沒什么事,一些家庭的瑣碎事,就不跟你嘮叨了,影響心情。”鄭靜擠出笑容。
“有什么困難不妨跟我說說,大家都是同學(xué),能幫的肯定會幫,我看你上午到市政府去,是上訪吧?是不是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困難了?”
“是有點事。”鄭靜苦澀的笑笑,“上午讓你看笑話了,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但又無能為力。”
“我聽說那兩個把你帶走的是派出所的便宜民警,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可能他們看我是個女人,不好意思動粗吧。”鄭靜自嘲的笑道。
“那還好,起碼是文明執(zhí)法。”陳興點著頭。
“陳興,你去市政府又是干嘛?你難道是去那公干?”鄭靜奇怪道。
“上午不是,去那主要是拜訪一位本地的領(lǐng)導(dǎo)。”陳興搖了搖頭。
“哦。”鄭靜下意識的點著頭,反應(yīng)有些后知后覺的她在兩三秒之后才突然抬頭,盯著陳興的眼神帶著些亮光,“陳興,你是去拜訪哪位領(lǐng)導(dǎo)?你跟他熟嗎?關(guān)系如何?”
“市委的廖副書記,跟他算不上熟,今天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市委的廖副書記?是市委副書記廖景明嗎?”鄭靜眼睛一亮,神色一下就振奮起來,只是下一刻,立刻就低沉了下去,“你跟他不熟,那說什么也沒用了。”
“有什么困難你不妨說說,說不定我真能幫上你呢。”陳興笑笑。
就在陳興話音剛落的剎那,樓梯走上來兩個男子,環(huán)視了咖啡廳一眼,看到鄭靜的方向時,立刻就走了過來,人還沒到,已經(jīng)罵了起來,“鄭靜,你個臭三八,今天要是不把錢還了就別想走,剛剛打你電話你還故意不接,你以為你能躲到哪去,云田市就這么大,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把老子惹急了,別怪老子對你動粗,就算你是個女人,老子也照打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