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煙臺。
李小春李姐和加代在上海開有一家洗浴中心。最近李姐又和人合伙在煙臺開了一家夜總會,取名金沙蘭。金沙蘭生意是挺好,但是總有一些小地痞流氓過來玩,卻不付錢,說是賒賬。經理、服務生找他們要賬,他們還鬧事。
李姐一看,這生意這樣下去沒法做呀,必須得找一個看場子的人。找誰呢?李姐想到了加代。給加代打了電話,“代弟呀,姐在煙臺開了一個金沙蘭夜總會。”
加代:生意怎么樣?
李姐:生意挺好,就是有地痞流氓會來鬧事。代弟,能不能給找個看場子的,鎮一鎮他們?
加代:可以呀,我考慮一下,看誰合適。
放下電話,加代也犯愁了,讓誰去呀?自己身邊的兄弟馬三、丁建、大鵬不能去呀,本來自己身邊的兄弟就少。加代想來想去想起了南城大哥哈僧。哈僧和加代大哥開了一個d場,哈僧在管事,哈僧不能去的,但是哈僧身邊的兄弟多,身邊加代想讓哈僧舉薦一個人。
加代把事兒跟哈僧一說,哈僧把手下頭號大兄弟高大驢叫過來了,大驢三十多歲,辦事挺成熟,穩重,讓高大驢帶幾個兄弟過去。
加代對大驢也挺滿意。第二天,大驢帶著六個人就奔了煙臺了。
來到煙臺的金沙蘭夜總會,大驢不想給加代和哈僧丟臉,對工作可以說認真負責。
自從大驢來到金沙蘭夜總會以后,之前有一些不結賬的,再來玩的時候,全讓大驢給要回來了啊,而且還不得罪人。
大驢采用的方法是恩威并重,對欠賬的地痞流氓說:“兄弟,你到金沙蘭玩,要說沒錢,今天這場我請你都可以,以后你也可以來,我們交個朋友。但是老弟你要說你有錢不結賬,那你就是欺負我了。我高大驢混社會這些年,我什么沒見過!”
一頓呼哈把這幫小子全鎮住了,基本上把欠賬都收回了。唯獨裴剛領頭的這一伙人不買賬。裴剛也是老社會了,經歷多見識廣,他不怕大驢,也不吃大驢的那一套。裴剛這伙人欠著金沙蘭得有3萬。
這一天,裴剛領著六人又來了,這也是大驢來了之后的頭一回來。大驢聽說這小子欠3萬的賬。大驢走上前,還是用對付那些小地痞流氓的一套。
裴剛一聽,說:“怎么了,老弟,跟我要錢啊?我到這玩,我是給你面子。我到哪玩兒,都不給錢。趕緊滾!”
大驢: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大驢呼啦一下把自己那六個兄弟叫過來了。雖然說裴剛也是七個人,但是大驢手下兄弟都拿著家伙,鋼管子、小鎬鎬等,上來就給裴剛這七個人一頓捶。最后,裴剛把賬結了,還被打了一頓。
離開金沙蘭的裴剛可不干了,叫上了自己同門大哥牟齊勇手下的朋友二偉。兩人領了二十多號人,埋伏在金沙蘭門口等著大驢他們出來。
金沙蘭夜總會快下班的時候,大驢因為不舒服,領著自己兄弟小林子先出來了,準備先回去休息。
大驢出了金沙蘭的門一拐彎,沒走出五十米。裴剛看見了,下令:“兄弟,開車給我撞他!"
車奔著大驢,小林子就竄過來了,一下子把他倆全部撞倒在地了。裴剛領著人把大驢圍了起,一頓大開山,武士戰,大驢被砍倒了。急眼了的裴剛順后腰拽出一把小刺刺,對著大驢的后脖頸“卟”一下子插進去了,大驢當場就被銷戶了。裴剛和二偉帶著人逃離了現場。
李小春李姐知道這件事情以后,嚇得趕緊打電話給加代。加帶知道以后都沒敢告訴哈僧,不好意思啊。加代帶了馬三、丁建是馬不停蹄地就趕到了煙臺。
來到煙臺以后,加代看到大驢的遺體,眼淚都流下來了,太慘了。
正在加代大哥問李姐是誰把大驢整銷戶的時候,牟齊勇打電話給李小春了。
牟齊勇:我是牟齊勇。在煙臺,你可以打聽打聽我。我是為了你手下看場子那個人的事兒來的。
李姐不知道怎么說,把電話遞給了加代。
加代:我是北京的加代,有什么事兒,你跟我談就行。
牟齊勇:那行。老弟啊,我手下兄弟裴剛不懂事兒,把大驢整銷戶了。條件你可以隨便提,要多少錢,你就直說,咱們私了。
加代一聽,牙咬得嘎嘎直響,說道:“私了啊?我的條件只有一個!”
牟齊勇:你說,老弟。
加代:我要給這個裴剛銷戶。
牟齊勇:那不可能!
加代:不可能,你跟我談個屁呀。
牟齊勇:哎呀,老弟,你有點玩大了啊。在煙臺,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么說話的人。煙臺黑白兩道你可以隨便找,你可以試試。
說完,牟齊勇把電話掛了。
加代在煙臺沒有認識的朋友,在同為山東的青島倒是有一個很鐵的朋友聶磊,兩人相互幫忙的次數不少。于是,加代把電話打給了聶磊。
當時加代的電話開門見山,“聶磊啊,我手下有個兄弟在煙臺讓人銷戶了,你過來幫幫我。”
聶磊一聽,“哥呀,你別著急啊,知道是誰干的嗎?"
加代:牟齊勇一個手下叫裴剛。
聶磊一聽說是牟齊勇,腦瓜子“嗡”地一下子。不是怕牟齊勇,是因為倆人認識,關系還不錯。但是此時聶磊卻什么都不能說。
聶磊電話中對加代說:“行,我知道了,哥,我馬上就過去。”
聶磊放下電話,身邊的兄弟蔣源和李巖:“哥呀,我們真幫加代去打牟齊勇啊?勇哥跟我們關系挺好啊。”
聶磊:你少廢話。加代大哥對我們不好啊?你們忘記前面的事了?
聶磊著急呀。他知道加代大哥什么脾氣,帶上兄弟從青島就奔煙臺了。眼看都要出青島了,聶磊也算鎮定下來了,他明白加代想要一個什么結果。聶磊想了想,打電話給牟齊勇了。
聶磊:勇哥。
牟齊勇:哎呀,磊弟啊,怎么還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聶磊:勇哥,我就直說了啊,是不是北京有個叫加代的給你打電話了,那是我一個非常好的哥們兒。
牟齊勇一聽,說道:“聶磊,那你什么意思啊?”
聶磊:勇哥,能不能把這個裴剛交出來呀?
牟齊勇:聶磊,那不可能,那是我弟弟,跟我親弟弟一樣。我說了他想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他。
聶磊:勇哥,你的意思就是沒得商量唄?
牟齊勇:沒得商量。
聶磊:那行。勇哥,我知道了啊,我現在去煙臺,咱們見面聊。
放下電話,聶磊一咬牙,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頭號打手劉毅,“大義啊,馬上到省道路口來,我跟蔣源、李巖在這兒等你。”
蔣源李巖一聽說把劉毅叫來了,心想:“完了,知道聶磊要下狠手了。”劉毅身上好幾條小命命,跟大連王平和手下小軍子用五連子互噴都不眨眼,那是藏獒中的藏獒啊。
聶磊一行人來到煙臺,跟加代見了面。聶磊讓加代帶著看了一下大驢的遺體,嘆了一口氣,對加代大哥說:“代哥啊,我跟這個牟齊勇認識,而且關系不錯。”
加代聽完一愣,說道:“那......磊弟呀,哥不為難你了,你回青島吧,我給王平和打電話,我讓王平和過來。”
一九九八年,煙臺。
加代的兄弟大驢在煙臺讓牟齊勇的手下給銷戶了。加代找到聶磊幫忙,沒想到聶磊來了以后,卻跟加代說他和牟齊勇友關系不錯。加代一聽,讓聶磊回去,不能為難他,他去找大連的王平和來處理。
聶磊說:代哥,你能信得著你磊弟一回嗎?這個事兒你交給我吧。我和牟齊勇談談。
丁建一聽,怒火就上來了,沒等加代說話,就說了:“還怎么談呢?沒聽我大哥說話嗎?不用你了,讓你回去,你以為我哥身邊沒有人啊?我去找牟齊勇,我把他們全都銷戶。”
馬三一聽,“對,我去找到牟齊勇家,我讓他一家子全上天。”
他倆沖著聶磊一頓大喊大叫。聶磊的頭號打手劉毅不愿意了,“你倆牛逼啊?你倆吵吵什么?不行的話,我們比劃比劃。”
丁建、馬三:比劃就比劃。
聶磊和加代同時說話了:“行了啊,要窩里反啊?”
聶磊接著說道,“大哥,你相信兄弟一回,這個事兒我肯定辦得讓你滿意。”
加代不知道聶磊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只好點點頭。隨后,聶磊給牟齊勇打了電話,“勇哥,我到煙臺了,咱們談談唄。”
放下電話,一行人來到了牟齊勇指定的飯店。來到包間,牟齊勇派頭十足地坐在主座上,后邊站著四個兄弟,其中就有和裴剛一塊兒把大驢銷戶的二偉。加代往這一坐,牟齊勇說道:“老弟啊,在電話里邊跟我七扯八拉的,弄得你哥我心里挺難受。”
聶磊:勇哥呀,我也是著急了,你別挑我理啊。
牟齊勇:挑什么理挑理,咱一輩子好哥們兒了!
他倆越這么說,加代、馬三、丁建越生氣,眼珠子都紅了。
牟齊勇又說了,“這樣啊,這個事兒正常我拿50萬那都天價了,但是我兄弟來了,我拿100萬。磊弟,只要你一點頭,錢馬上送到。
聶磊:勇哥,這個價在別人身上確實是天價了,但是在我代哥身上不行。
聶磊的臉色一變,“勇哥,我要1000萬。”
牟齊勇:多少錢啊?1000萬?你跟我玩呢,你也沒有誠心想跟我談呀。
聶磊:勇哥,你也別跟我誠心不誠心的,我就要1000萬。
二偉在邊上一看,想替大哥拔份了,“聶磊,你玩大了,你跟勇哥玩這套啊,你耍勇哥是吧?”
聶磊沒說話,看了看旁邊的劉毅,倆人一對眼神,劉毅順懷里邊把五連了拽出來了,瞄都沒瞄,離得也近,奔著二偉“砰”就一下子直接打到肚子上了,二位靠墻了。
牟齊勇看了聶磊一眼。聶磊說道:“勇哥,我什么都不說了啊。1000萬,我不要了。裴剛能不能來?”
牟齊勇:聶磊,你嚇我是吧?你還敢打我呀?
劉毅奔著牟齊勇身后的另一個兄弟,“啪”地一下子又撂倒一個。
此時,牟齊勇帶來的四個人來,這時候就剩倆了。牟齊勇的汗下來了,“聶磊,談談行嗎?咱談談,我把1000萬給你,你別太過分,你勇哥對你不薄啊。”
加代一聽,不知道聶磊能不能為了1000萬答應牟齊勇。
聶磊說道:牟齊勇,我就給你四分鐘時間,你還剩兩個人,每兩分鐘我放倒一個。
牟齊勇還在那猶豫。剩下的兩個兄弟可不干了,站不住了,褲子都濕了,說道:“磊哥,我知道裴剛在哪兒。”
牟齊勇眼睛瞪著說話的小子。聶磊看了看牟齊勇,“勇哥,你別說話啊,你要是說話,我馬上讓劉毅打你。”接著,聶磊讓那說話的小子給裴剛打電話。
這小子拿起電話給裴剛就打過去了,“剛哥呀,你趕緊過來一趟啊,勇哥把這事兒已經給你擺平了。你過來給人道個歉就行了。”
裴剛相信了,這小子說:“磊哥,磊哥,他馬上過來。”
聶磊看著他點了點頭,對著旁邊的劉毅耳語了幾句。
劉毅下樓了,在樓下大廳找張報紙坐在沙發上了。劉毅戴著鴨舌帽,戴著墨鏡,他認識這個裴剛,以前和聶磊來煙臺辦事的時候見過這個裴剛。
沒過多長時間,裴剛就大搖大擺地走進飯店了。心里樂滋滋的:我勇哥真厲害,這么大的事兒給我擺平了。
這個時候經理迎上來了,也認識裴剛,“剛哥,你來了?”
裴剛:勇哥在幾樓?
經理:四樓666包間。
裴剛往電梯里走去了。這一切都被身后的劉毅聽見了,劉毅不急不慢,放下報紙跟著裴剛過來了。裴剛進了電梯,那電梯門都關上了,劉毅也走進了電梯。
裴剛一看,“兄弟,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呢?看著這么眼熟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劉毅一咬牙,順后腰把小刺刺拔出來了,“我叫什么名字?我叫閻王爺!”
說著,奔著裴剛“卟卟卟”幾下,裴剛的聲音都沒發出來。隨后劉毅把裴剛拽出電梯,扔到了二樓一個沒人的包房。然后劉毅跳下樓打車回了青島。
隨后劉毅打電話告訴了聶磊。聶磊看看牟齊勇,“我告訴你,牟齊勇,我哥哥朋友的場子還在煙臺,要讓我知道以后你敢找他的麻煩,我不放過你。”
聶磊站起身,轉身對加代大哥說,“我們走!”
不僅是加代、馬三、丁建懵逼了,牟齊勇也懵逼了。
下樓以后,聶磊對李小春說:“你把夜總會關停兩個月。”
聶磊帶著加代、馬三、丁建去了青島。
沒過多長時間,牟齊勇也知道這件事了,猜也能猜出是劉毅干的事,把電話給聶磊打過去了,“聶磊,從今以后咱倆不認識,這件事兒我不找你了。從今以后你別犯在我的手里。”說完把電話掛了。
雖然這件事牟齊勇沒有追究聶磊和劉毅,但是后來聶磊和劉毅因為所做的事,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