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六年,哈爾濱。
這一年的冬天,西城老大哥肖那性情了,提出請大家上哈爾濱看冰燈,順便去那邊看看自己的老朋友。加代帶著老父親,女朋友靜姐、馬三、丁建、王瑞和一眾北京大哥就來到了哈爾濱
到了以后,肖那大哥的朋友林老六請大家吃飯。林老六在哈爾濱是開洗浴店的,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休息了一晚上以后,第二天晚上林老六請大家看冰燈。
冰燈展廳人挨人,人擠人,加代大哥跟靜姐在后邊是東看看,西瞅瞅。靜姐忽然就看到自己的包輕了,把包從后邊拿過來一看,底漏了,被人用刀片劃開了,包里的東西全沒了。當時大家一聽,誰也沒心情看燈了,都過來了。林老六問道:“老弟,丟了哪些東西?”
加代:3w,這倒是無所謂的,主要是有兩個電話,還有證件,這證件要補辦的話,有點麻煩。
林老六:那行,老弟啊,我問問。
加代:哥呀,要是不好找就算了。
林老六:那哪行?。康焦枮I來了,那不罵我嗎?
林老六抄起電話打給當時拿包的分片兒,這一片兒的頭子叫盧海,和老六認識。林老六把事兒跟魯海一說。魯海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一點沒給林老六留面子,說啥就不是他兄弟干的。
當時肖那在邊上一聽,“老六,知不知道他在哪啊,咱們過去找他去?!币恍腥烁S林老六來到了魯海開的棋牌室。魯海當即就生氣了。
魯海:怎么了?林老六,還找上門來了?
加代:哥們兒,我們從北京來的啊,錢不錢的不重要。那3w給兄弟們花了,你讓兄弟們把我的電話,還有那證件給我送回來。
魯海:是不是我跟老六說得不明白呀?我得說幾遍呢?不是我的人拿的,你看著他們拿了,趕緊給我滾犢子,不想跟你們廢話。
當時的魯海那叫一個恨啊,加代的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馬三一看,上去“啪”就給盧海一個大嘴巴子。
緊接著白小航、丁建、大象都上來了,對著魯海是一頓拳打腳踢。還覺得不夠解氣,馬上從旁邊把棋牌桌的桌面板拿下來了,對著羅海腦瓜子“咔”就一下子,桌面板一分為二。可見馬三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加代一指魯海,“能不能送過來?”
魯海:能,能送過來。別打了,哥們兒別打了。
魯海給手下兄弟打了電話。實際上,這東西就是魯海兄弟拿的,這一片拿包的都歸魯海管。那幫小子把證件撇了,扔進了垃圾桶里。聽說自己老大被打,又撿回來的。送過來的時候,把3w也帶過來了。
當時加代一看,“魯海啊,錢就不要了,讓兄弟們分了?!?br/>
肖那當時在旁邊一指魯海,你真是不開眼,誰的包你都敢動。就你們這樣的,要敢上北京,把你們一個個都打得腿斷胳膊折。
加代一看,“走吧,大哥。他們不懂的!”
北京這幫人一走,魯海去診所簡單包扎以后,把電話打給了大哥焦元南。
加代一行在哈爾濱觀燈的時候,靜姐的錢包被魯海的手下掏了,加代等人找魯海討要,魯海不承認,被一頓拳腳后,魯海交出了物品。
加代等人走后,魯海告訴了自己的老大焦元南。焦元南來到林老六的場子,逼林老六交人。
一同來冰城的老大哥肖那找到了加代。
肖那:加代呀,這個哈爾濱有個焦元南,現在在我朋友林老六開的洗浴,讓咱們過去。
加代:讓咱們過去,為什么呀?
肖那:還是昨天那事。我聽老六的意思,焦元南帶了不少兄弟,說咱們要是不過去就給老六腿打折,但是我怕咱們過去會吃虧。
加代:吃虧也得過去啊。大哥啊,六哥是為了給咱們辦事啊,但是咱們不能連累人家。
肖那:咱們手里啥家伙也沒有,
加代:去,有多少家伙也沒有用。
加代司機王瑞在邊上一聽,“大哥,我給你們開車?!本瓦@樣,一行三人來到了林老六的花都洗浴。
加代一進屋就看見屋里四十多號人,沙發上、茶幾上坐著二十多人手里拿著五連子,其余的人手里拿著大開山、小鎬鎬。
焦元南坐在沙發上,嘴里叼著小快樂,雙腿搭在茶幾上,看了看他們仨,“你們誰是領頭的呀,打人的就你們仨嗎?”
加代一聽,“打人的,就我自己,跟他們沒關系?!?br/>
焦元南看了看加代,從沙發上站起來了,用手拍著加代的臉頰,“就是你打的呀?認識我嗎,認識我嗎?”說話間順手把五連子拿起來“嘎巴”給加代支上了,“給我跪下。要不然今天我在這兒給你銷戶!”
王瑞站在加代身后,手心都冒汗了,林老六和肖那也不知所措。
加代:我從北京第一次來哈爾濱,哈爾濱的社會就這么待客嗎?有什么事兒咱們解決什么事兒!今天跪下肯定是不可能了,有種你就給我銷戶。
焦元南:哎呀,是個社會。經歷過大風大浪啊,一點看不出來害怕。行,哥們兒,解決這事兒是吧?今天你說說該怎么解決?你要能說明白了,我跟你交個朋友,你要說不明白,我依然得把你銷戶。說話間,拿五連子頂了頂加代的腦袋。M.
加代:焦元南,既然我來了,就別難為我六哥了。你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只要我加代能辦到的,我都答應你。
焦元南:行,我要米。
加代:行,我答應你。
焦元南:我告訴你,我要的不是小數啊,你別答應那么痛快。
加代:你說你要多少?
焦元南:五十個w。
加代:行啊,我現在就給你寫張支票,
焦元南:別跟我扯支票那事兒啊,你走了,我取不出來米兒怎么辦?我要現金。
加代:那我沒有那么多呀。
焦元南:沒有那么多,你咋還那么痛快。
加代:你這樣吧,外邊那臺虎頭奔是我們開來的,我把它押在你手里。我這邊五十個w到了,我把車開走車。
焦元南看看老明,“你去看看那臺車值那些米兒嗎?”老明出來一看,“男哥,值啊,這新車一百多個w。”
焦元南:那行,把鑰匙給我吧。
王瑞極不情愿地把鑰匙就交給了焦元南。焦元南看著加代,“哥們,你敢來,我挺佩服你啊,是個爺們兒!”
加代看了看焦元南,“哥們兒,事辦完了,我能走了嗎?”
焦元南:走?我的面子找回來了,魯海的面子還沒找回來呢。
加代:哎呀,你還想怎么樣啊?
焦元南說:想怎么樣?得看我兄弟魯海是怎么想了。
說完,焦元南把加代交給了魯海。魯海走上前來,甩手給了加代五個大嘴巴子。
加代看了看焦元南和魯海,叫上肖那和王瑞走了。
加代被魯海打完以后,準備打電話給北京,還有深圳的兄弟,白小航攔住了,“代哥,李正光老家是哈爾濱的,找他肯定可以擺平?!奔哟螂娫捊o李正光了。
加代:正光,你老家是哈爾濱的是吧?
正光:對呀,怎么想起問這個問題了呢?
加代:哈爾濱的焦元南你認識嗎?
正光:小南南啊,認識,那不是一個小老弟嗎?怎么得了?
加代:我跟肖那大哥還有小航一幫人來哈爾濱玩。我和我媳婦兒的包兒就讓一個叫羅海手下的兄弟掏了,我們管他要,他不給,我們把這個羅海就給打了,然后羅海找到焦元南。
我去見焦元南了,他不但把我車扣了,還讓那個羅海打了我五個大耳光,要不然不讓我們走。
正光:??!焦元南打你?行,任總,這個事兒你不用管了,我來管。
加代:正光啊,你要為難的話,我就從深圳調兄弟,讓他們過來。
正光:沒事兒,任總,這個事兒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放下加代的電話,李正光把電話就打給了焦元南。
正光:小南南!
焦元南:你誰呀?小南南的,小南南的。
正光:我是李正光。
焦元南:光.......光哥呀。你好,光哥。
焦元南在喬四年代被李正光收拾過,有點害怕李正光。
正光:焦元南,你是不是有點玩大了?我不在哈爾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焦元南:李正光,我尊重你歸尊重你啊,你說話給我客氣點兒。
正光:你以為你現在是大哥了?我跟你客氣點?我跟你客氣啥呀?你是不是把我北京的哥們任總給打了?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把車給我退回去,在哈爾濱擺幾桌,把有頭面的人都給請過來,當著任總的面道歉,這事兒拉倒。否則……
焦元南:否則你能咋的?李正光,你以為現在還是十年前呢,你以為你在哈爾濱說話還好使呢,我一口一個光哥叫著,那是給你面子啊,別給臉不要臉。
正光:哎呀,你行啊,焦元南,你這么跟我說話是吧,你等我回哈爾濱收拾你!
焦元南:你還要回哈爾濱,你也敢回來?
正光:你等著我。
說完倆人把電話掛了。當年喬四犯事的時候,李正國從哈爾濱跑出去了。焦元南以為他肯定是不敢回來。
掛了焦元南的電話,李正光的軍師陳洪光說:“光哥呀,咋還真回哈爾濱呢,是不是有點冒險呢?”
正光:冒險?紅光,任總對咱們怎么樣?上回你們仨的事兒,沒有任總,你們能回來嗎?做人不能忘恩。
說完,李正光把電話打給了加代,“任總,你不用從北京叫人,你也不用從深圳叫人,我親自回去一趟?!?br/>
加代:正光,你帶多少人回來呀?
正光:就我們五個。
加代:你們五個能行嗎?
正光:任總,我就問你一個事吧,如果我回哈爾濱出事,你能不能盡全力地幫我?
加代:那肯定沒問題。
正光:那就行了。任總,社會上的事兒你就不用管了。
放下電話,李正光帶著李云、高澤建、陳洪光、朱慶華開車就往哈爾濱趕去。
加代打電話告訴李正光自己要哈爾濱被焦元南扣車,而且人也被打之后,李正正帶著4個兄弟冒險從北京趕往哈爾濱。
李正光一行人來到哈爾濱和加代見了面。雙方一陣寒暄之后,開始說正事。李正光說:“任總,你給焦元南打電話,約他過來。我給他打電話,我怕他不來?!?br/>
加代的兄弟馬三在旁邊一聽,心里話,就你們五個,你還給人家打電話,還怕人家不來?這也有意思啊。但是此時加代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按照李正光說的,給焦元南打了電話。
加代:焦元南,你趕緊把我車給我送過來。我從北京調人了,不然我找你去。
焦元南:看你狂的,就是在哈爾濱讓你過來找我,都說我欺負你,你說你在哪呢?我找你去。
加代:我就在廣茂酒店。
焦元南:那行啊,咱倆就在酒店門口磕一下吧。放下電話,焦元南也怒了,隨后告訴自己手下的老明集合兄弟。老明把三黑、老胖、老肥全叫來了,結合了六七十號人,五年子就干了三十多把,沒有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廣茂酒店的門口。
焦元南到了以后,加代也帶著人下來了。雙方一見面,焦元南拿五連子”嘎巴“就給加代支上了,“你不是說你從北京調人了嗎?就這一點人啊?今天我在這里給你銷戶?!?br/>
這時候的加代心里沒底,也不知道說啥好了,“你等會兒啊,等一會兒我讓你跪下!”
焦元南:你吹吧,我給你跪下。今天誰來也不給面子。
焦元南話音剛落,李正光從身后站出來了,“小南南!”
焦元南一看,“光,光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焦元南被李正光收拾過,到現在心里都有點害怕李正光,而且焦元南身后的兄弟開始竊竊私語:這就是當年喬四的金牌打手李正光。
焦元南身后的兄弟開始害怕了,這時候焦元南的軍師老明子上來了,“李正光再厲害,那是從前了,更何況現在他就這兩個人兒。”
焦元南一聽也是,“兄弟們,抄家伙,今天誰來也不好使!”
焦元南剛說完,從李正光的身后,李正光的叔叔李云竄出來了,順兜里把小地瓜拽出來了,“啪”地舉起來了,“今天我看誰敢動,不想被銷戶的都趕緊給我滾?!闭f話間,把小地瓜就要往人群中扔,焦元南的兄弟一看,媽呀,爹呀,咱們跑吧。來了七十來號,一下子跑六十多人。
焦元南和加代都懵了。李正光從高澤建手里把從北京帶來的五連子拽了過來,“嘎巴”一下給焦元南支上了。
李正光:“我告訴你啊,趕緊把加代的車還回來。你要是能答應我,我朝天上放一下子就拉倒,我把面子給你做足。你要是不答應我,我直接在這把你銷戶,我既然敢回來,我就沒打算走。我數三個數,3、2”
焦元南:我答應,我答應。
李正光沖天上“啪”一下子,隨后拽著焦元南,“給任總道歉!”
焦元南給加代道歉以后,李正光接著又說了,“把魯海給我叫來,怎么打的人,給我雙倍還回來!”
焦元南一聽,“光哥,光哥給我留點臉吧。他畢竟是我兄弟,你們把他打了以后,我在哈爾濱咋混呢?”
加代在邊上一聽,趕緊過來打圓場,不能讓李正光把人都得罪了,畢竟哈爾濱是李正光的老家。
加代說:“行了,正光,就那么地了,讓他把咱的車還回來就得了。”
焦元南把加代的車還回來以后,李正光也不敢在哈爾濱多逗留,一群人立即回了北京。